第二十一章 公公來了
客廳的燈被人打開，竟然是我公公睡在我家用了十年的沙發上正盯著我看。他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東西，我瞬間醍醐灌頂，酒意全無。
他朝著我走過來，想要幫我接過我肩上的包，用略帶責備的語氣和我說：「小陳啊，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死死扣住肩帶，護著包包往後退，我全身每個細胞都處於警戒狀態，我問他：「你來我家幹什麼？」
平時我和公公基本上是沒有交集的，他三更半夜出現在我家，而且，他怎麼會有我家裡的鑰匙。
不是太奇怪了嗎？
公公嘿嘿一笑，露出猥瑣的眼神，「小陳啊，難道你媽沒給你說借種的事嗎？」
我心裡一沉，問：「是我媽給你的鑰匙？」
公公點點頭，「是啊，你媽還給我說，你現在每天晚上都要出去工作，讓我在家裡等你，准沒錯。現在雖然晚了點，但也還行，你要不先去洗個澡，我在房間里等你。」
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興奮地像是一個迫不及待要去遊樂園的小孩子。
「做夢。」
我站在原地不動，冷冷地看著他。
他不怒反笑，摘下他金絲邊的眼睛，有節奏地敲打我的肩膀，「小陳，年輕氣盛是好事，不知天高地厚可就不好了。就一晚上的事情，躺下去閉上眼睛就行。你放心，我經驗豐富。」
為老不尊，臭不要臉。
我公公在市裡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商人，沒想到他儒商的外表下竟然隱藏著這樣一副嘴臉。
我老公喜歡男人，我婆婆讓自己的老公上我，我媽竟然還助紂為虐，忽然間，我覺得我的周圍除了我全部都是神經病！
他用他已經長了老年斑的手輕輕搭上我的肩膀，另一隻手想要攔住我的腰。這樣的動作我在夜場里屢見不鮮，由此可見，我公公恐怕也是夜場里的常客。
我將他的手推開，酒精麻痹了我的小腦，我瞬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他眼裡在這個時候閃爍著興奮地光芒，像是找到了攻克難題的突破口。他脫掉自己外面的襯衣，裡面是一件白色的背心，鬆弛的肌肉，肥大的啤酒肚統統在我眼前暴露無遺，讓我噁心得想吐。
他跨在我身上，用兩隻腳禁錮著我的身體，陰笑著急不可耐地對我說：「本來還想著和你好好來一次，你既然這麼抗拒就怪不得我了。」
他撲下來，想要親我的臉，我一下子慌了，為了護住自己，只有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沒想到我的運氣還挺好，拳頭剛好落在他右眼上，疼得他齜牙咧嘴，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
我趕緊趁著這兒千載難逢的機會起身，想要開門去被他緊緊抱住了我的大腿。
今天我出門時穿的是一條超短裙和絲襪，感覺到他手在我光溜溜的腿上不老實，我奮力轉聲，又是打他的腦袋，又是揪他的頭髮，可是他怎麼都不放手，反而想要往下扯掉我的絲襪。
簡直變態！
「小陳，你不知道吧，我等這一刻等很久了。從你之前跟著大志來看我們，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你。我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幻想一次這樣的場景。」
他喘著粗氣，熱氣全部噴在我的腿上，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哆哆索索從包里翻出平時走夜路防身用的水果刀，抵在他粗粗的脖子上。
大概是感覺到脖子上面的冷意，他終於停止了自己的瘋狂，他瞥了一眼明晃晃的刀子又看看我，「小陳，把刀放下。」
「你先把我放開。」
我聲音哽咽著，甚至拿刀的手都在抖。
「好！」
公公顫顫巍巍地離開我，有錢人果然都是惜命的。
我擦掉模糊我眼睛的淚水，刀子仍舊抵在他脖子上，「你從這裡滾出去，不然我們今天就同歸於盡。」
之前我就想過，如果他們真的做出這種事，我就殺了張大志全家再自殺。
「小陳，小陳你別衝動，我，這麼晚了，你讓我去哪裡啊？」
我臉上嚴肅的表情嚇壞了我公公，他也開始求我。
可是求我有什麼用呢？我被張大志一次次侮辱，被他們張家逼到絕路的時候，我求老天爺，老天爺都沒答應我，我又為什麼要答應他呢？
「你愛去哪裡去哪裡，順便告訴你老婆，下次她再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就拿你們寶貝兒子開刀，我讓他這輩子徹頭徹尾變成一個女人，反正他留著那東西也沒有用！」
我用刀子一步步逼著我公公走出我家，眼看著就要出門了，他眼神忽然大變，一口咬在我拿刀子的手上，我頓時吃痛鬆開手。
刀子掉落在地上，被他一腳踢得好遠。
「小陳，我說了，不要不自量力。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我還沒有遇見過我搞不定的女人。」
我公公看著我冷笑，寒氣從我的腳底噌蹭往上冒。
真到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法律道義統統都是他媽的扯淡，只有自己才能保護自己，只有殺掉那個威脅你的人，你才是安全的。
面對把我逼到牆角的公公，我提交用膝蓋狠狠地頂他下面。
「你們這種爛人竟然還想要留種，我看你從此以後怎麼作孽！」
公公吃痛在地上打滾，我眼前立馬浮現出之前我被張大志打時的場景，像是殺紅了眼，我不管不顧朝他身上拳打腳踢。
我一邊打，還一邊說：「痛嗎？無助嗎？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嗎？我告訴你，這些都是你兒子之前對我做的！我今天還在你身上的，還不及當初他給我的十分之一！」
公公畢竟上了年紀，被我打趴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看見他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我沒有半點憐憫之心或者說是悔意。
我高興，真的，比過年還高興。
看著他像蛆蟲一樣在地上蠕動，我得意地笑了。
「陳沫，你這個瘋子，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我公公臨走前恨恨地扔下這句話。
是啊，我是瘋了，被他們一步步逼瘋，瘋倒想讓這些吃人的人和我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