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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餐廳是舒窈選的,點餐時關雲山和習葶象徵性點了兩道菜就把菜單遞給她,她也不推辭,自顧就把後面的菜都點齊了,沒再問過關行洲洛瑋幾人的意見。
等菜時,餐桌上的話頭也是舒窈先挑起的。她與關雲山雖說一個研究生物一個研究高數,但同為學術界人才,想要聊總是能找到共同的語言。而她一邊與關雲山聊天,卻也沒冷落習葶,正好她已經堅持鍛煉有一段時間,便把一些沒來得及問關行洲的問題拿來請教習葶。習葶原以為她是24K純宅人士,聽她居然在健身,不由分外驚喜,興緻勃勃跟她分享一些日常鍛煉的小竅門。
而說到關行洲肖父還是肖母這個問題,習葶大大方方嘲諷兒子順便嘲諷自己:「我以前選擇他爸,就是想著智商上能中和一下,將來生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小崽子。誰知關行洲面相上隨了他爸,智商和愛好都隨我,哎,從小就二百五得讓人頭大。」
「……」
關行洲第不知道多少次想,這可真是他親媽!
舒窈卻抓住他的手,十分認真跟習葶說道:「關行洲很好。」不等習葶反應,又道,「您跟他一樣好。」
這話就很高明啊。
高明在哪?舒窈覺得習葶好當然是因為關行洲了,「一樣好」則是因為誰在她心裡也不可能越過關行洲去啊。
習葶一時覺得自家二百五兒子怎麼能找到這麼可心的姑娘,一定是這輩子投胎投得好!
她正滿意到不行,卻聽關行洲忽然笑出聲來,不由瞪了他一眼:「難不成你覺得小舒這話說不得不對?是你不好還是我不好?肯定是你不好!」
關行洲連連擺手:「我就是想到一點事情。」
「我記得她剛回國的那天,被容兒他們拉去擼串兒。」含笑注視舒窈,關行洲聲音裡帶了些懷念道,「我那時候知道她不喜歡吃那些,就單獨給她叫了一碗面和一盤青菜。後來想帶她多吃一點好吃的東西,也是每天都絞盡腦汁,但是她現在就……」
她現在就怎麼樣呢?
看著她,他想,她現在不但有了主動請人吃飯的意識,還有了想要帶人前往的餐廳,不但熟記身邊每個朋友的口味,還會主動的跟人找話題閑聊。
說得不要臉一點,她這樣都是因為他。
「我就是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是把仙女給拖進了人間一樣。」關行洲聳了聳肩,笑道,「但是為什麼我不但一點也不愧疚,還有點小自豪呢。」
習葶:「因為你不要臉。」
兆嘉:「因為你不要臉。」
洛瑋:「因為你不要臉。」
「因為本來就沒什麼仙女。」舒窈淡淡瞪了他一眼。
關行洲愉快地笑開。
*
關行洲第二天在邢雲丘那挨了好大一通罵。
「他說好端端的比賽現場硬是被我們倆搞成了新聞發布會。」舒窈家的小花園裡,關行洲苦著臉跟舒窈抱怨,「又說我們倆還當什麼籃球教練當什麼生物學家啊,乾脆組個團一起出道得了。」
舒窈十分疑惑:「什麼團?」
「偶像團體。」關行洲挺起胸膛。
舒窈最近刷多了微博,對各種男團女團混團也算有點了解了,聞言十分一言難盡:「你好像……不太適合當偶像?」
一邊說一邊滿臉正經地打量他過於壯實、一點也不「偶像」的胸肌。
關行洲給她看得心猿意馬:「你……你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
「什麼眼神?」舒窈不解。
「色中餓狼的眼神。」關行洲現在已經成長到不分時間場合跟舒窈耍流氓的程度了,理直氣壯道,「你這樣分明就是勾引我跟你睡覺。」
舒窈已經對他的不要臉習以為常,神色淡淡道:「我邀請你不止一次了,你自己不跟我睡。」
初級流氓關行洲一秒鐘就敗給純天然流氓祖宗,漲紅了臉道:「我、我……」
「我」了半天,也我不出個理所然來。說到底,固然跟舒窈已經在舒行之眼皮子底下「睡」過了,但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沒有真睡的膽子。一則出於對老丈人的天然畏懼,更重要的,說是畏懼,他更重要還是想讓舒行之和景瀾感受到他對舒窈的足以天長地久的誠意和愛。
但受不住撩撥也是真的。
他想著,霍然從凳子上站起來:「不然我們明天就結婚??」
舒窈看傻子一樣看他。
衝動不過一秒,關行洲隨即又搖了搖頭,垂頭喪氣道:「這件事還是得慎重點。」
舒窈也不知他糾結的點到底是什麼,索性接回先前的話題:「邢教練還說你什麼了?」
「總之就是罵我唄,然後——」關行洲委屈不過十秒,又換了一副笑吟吟表情道,「他說最近我微博粉絲挺多,下回如果多幫球隊做點宣傳,也不是不能原諒我們開發布會。」
舒窈不由挑眉:「你願意?」
「以前的話大概會有點心虛。」關行洲坦然道,「現在好像感覺……還好?我還琢磨著從網紅博主轉型成體育博主呢。」
舒窈眉毛挑得更高:「網紅博主?」
「咳,好吧好吧。」關行洲不甘不願承認道,「……戀愛博主。」
誠實是很美好的品德。舒窈對此表示很滿意。
*
成功見過一面兒媳的關雲山與習葶原本想著趁熱打鐵,緊接著再見兒媳二面三面,然後再與未來親家會晤一番,最好能把兩人的婚事定下來。然而這美好的願望卻意外被怎麼看都最想當天就結婚的關行洲給半路攔截了,只道:「結婚的事情不急,我心裡有數。跟叔叔阿姨的會面也先緩一緩吧,我想等更正式的時候。」
習葶對此很不滿:「小窈都說了結婚可不是你們兩個的事,擺明了是要交給我們來決定。」
自從第一回見面后她與舒窈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彼此聯繫不斷,原本稍顯客氣的小舒沒幾天就變成了親親熱熱的小窈。
她們「婆媳」能夠處得好,關行洲當然很安心了,但是他在這一點上卻格外堅持:「別的都好說,結婚的事,一定是我跟她兩個人來決定的,只有我跟她。」
他難得堅持,習葶於是妥協:「好吧,那你好歹給我個大概時間段。到底什麼時候?下個月?下下個月?不可能讓我們等到明年吧!」
關行洲十分沉穩地白他媽一眼:「我們這才確立關係多久?別說明年了,等後年大後年也是理所當然的。」
習葶獃滯臉:「你們不是已經戀愛談了十年了?」
關行洲:「……」
又一次的,是他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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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十分沉穩」的關行洲大半夜躺在自己床上空虛寂寞冷怎麼也睡不著的時候,不由得對自己咬牙切齒,心想,後年?大後年?他腦子被驢踢了才能把這個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