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戀人》二十九

《麻辣戀人》二十九

與尤忌和好后不免多了個心眼,整天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幾天就要對他盤察一番,所以尤忌的行蹤倒是我比他自己還清楚些。尤忌有時報怨說我把他當犯人,剝奪了他的人身自由。我便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小女人面孔道:「你以為看守就不累么?我為什麼啊?不就為了犯人不再犯錯么!」尤忌心軟不免又吐出些實情。三毛曾得意於自己對丈夫的放手,美其名日自由。其實能付於對方自由者只有兩種:一種是對對方的愛瞭然於心;另一種是她的愛不夠深。一份還不確定的愛是無法放下心的。放得下了就不叫愛情。所以我對華彩懷有深深的憂慮。既然華彩還不清楚自己的感覺就不能給別人以承諾。我堅持愛情至上的原則,但也不能害人害已。「華彩,去同他面談!告訴他你的愛,讓他表態。」明眼人一看便知我套用的是魯迅的絕招:直面慘淡的人生。這種短兵相接的法子有時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就這樣,在今晚!」華彩挺直了身子,大有「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的風範。到晚上八點多,電話那頭傳來華彩歡天喜地的聲音:「芳齡,他表態啦,讓我給他二個月時間,離婚,再娶我!」我連說恭喜,禁不住為黛強不平「那你什麼時候同黛強表態?」華彩嘆氣道:「明天吧。可憐的黛強。」忽地又良心發現道:「只有下輩子做牛馬相報了。」我抬頭看了一眼日曆:明天12月9號華彩與黛強分別。一二九真是個不幸的日子,這一天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說實在的,林黛強是個十足的好男人。就是人丑了點。可是誰規定的醜人就不能有幸福了?所以著實為他傷感了幾分鐘。不過這種傷感就好比富翁對赤農的同情,又好比上司對下屬的眷顧,帶著某種慶幸的心思在裡頭———因為我不醜。第二天下午四點多,華彩突地給我打電話,開口便道:「芳齡,你的話對極了!成為你的朋友真是我的幸運!」我被華彩贊的如墜五里霧中,想不知哪一句胡捏的名言不幸應驗了,忙問道:「我說什麼啦?勞你提醒一下。」華彩顯然是被我的「偉大」驚艷了,並擅自把我們的交流方式由對話改成獨白,一個勁地重複:「你的話對極了,你的話對極了。」我暗想糟了,再這樣下去,不就退化成活脫脫的祥林嫂么!忙把話岔開道:「華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一定想不到。我真是太傻了!」「你到是說啊!發生什麼事了?」「我真的是太傻了!」華彩真的變成祥林嫂。我急得心要冒出火來,恨不能穿過電話線扼住華彩的脖子逼她說出實話。「華彩,我們面談。」華彩的思維趨於正常道:「對,我們面談。在WAITFORYOU,快來。」我快速地收拾,腦子裡卻浮現出梁實秋對女人的評價。他說「女人善變」事無巨細,「都往往在心中經過一讀二讀三讀,決議之後再覆議,覆議之後再否決,女人決定一件事之後,還能隨時做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做出那與決定完全相反的事,使人無法追隨。」看來梁老先生的論斷又在華身上應驗了。我所不知的是她的轉變是一百八十度呢還是三百六十度。走進WAITFORYOU卻發現等人的人並不多,一眼便望見伶俜的華彩。華彩的臉泛著紅潮,有點神經質。望見我之後更是興奮地搖頭擺尾,只恨沒生一條尾巴。我坐在華彩對面,忽聽她道:「你坐的位置黛強剛剛坐過。」我唬得差點跳起來道;「你與他真的分手啦?」華彩很洋派地用食指在我面前擺了幾下,用血紅的雙唇擺成一個「NO」字道:「我只對他說了一句話———我們結婚吧。」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叫胡鬧。「快講,良心怎麼又回來了?」「我本是打算同黛強分手的,只是這句話始終沒能說出口。於是我把頭轉向玻璃窗———」華彩用手指向身旁的落地式玻璃窗道:「我很高興它是一塊玻璃而不是一堵牆。」華彩深切地凝視著櫥窗,很有可能撲上去與之親吻。我忙問道:「這塊玻璃怎樣改變你的決定的?」「就在我要說分手的當兒,他和他的妻子不早不遲地出現在我面前。他們倆手拉著手,相視而笑,那目光好似要把對方吃進肚子里。就在昨天晚上他還說要離婚哩!說後天同我去度假。現在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是後天呢?因為他的妻子後天上班。這男人安排的還蠻周到的。」「他的妻子如何?」我輕輕地問。「美。穿著一身紅,美的刺眼。」華彩再次凝視著窗外,「那一瞬間天與地都消失了。我也消失了,只下一雙眼睛盯著這一幕。你從前說過,讓我看看他和他的妻子再做決定,你真是先知!現在我就看到了,所以我轉過頭來對黛強說———我們結婚吧。」「答應我一件事。」華彩又道。「什麼?」「來參加我的婚禮。」我默默地點了點頭,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女人結婚要哭,為什麼婚禮進行曲聽起來好似哀樂。其實梁老錯了,女人是善變,不過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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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師生戀:麻辣戀人(連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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