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愛膠囊下篇第二部分(9)

「葉紅在你眼前消失了。」「是的。她不再是葉紅，不再是你的情人，不再是我的『小紅妹』。她只是我的愛。我只是去佔有我的愛。一個我想了一生卻只能在造夢機里得到的女人。我向她撲了過去，抱住她，抱死她。嘴貼上了那張夢裡的、玫瑰紅色的、柔軟的嘴唇。」王明一步步地向他逼近，張艮一步步地後退。風從他頭頂吹過，吹過那雙夢一樣的眼睛。「她的眸子一下子睜大了，帶著驚異的恐懼，還有厭惡。那個眼神令我心碎，卻愈加復燃了我的慾火。她柔弱得像朵六月的雲，幾下狂風就能將她吹散。很容易地，我就制服了她。她乾乾淨淨地出現在我面前，像她出生時一樣。」王明繼續前進，張艮繼續後退。王明覺得他握槍的手在顫抖。「隨後，我的手在那個夢裡出現了無數次的肌體上撫摸，她掙扎著，倔強地扭動著身體。雙眼仇恨地望著我。這令我痛苦。我想像著你撫摸她時的神情，由此升起強烈的妒忌。這陣妒忌令我發狂。我使勁地揉捏她小小的**，直到她的眼神由仇恨變成痛苦。眼角流出了淚。看見她痛苦，我的心裡升起變態的快感。那時她似乎想喊什麼，卻出不了聲。她的嘴唇被我的嘴唇堵住了。但我知道她一定想喊你的名字，這更令我發狂。我感到她的兩隻白胳膊在我胸前無聲地敲打，美妙得像首詩。那時我快感如潮，興奮得欲仙欲死。我知道我一定不在夢裡。因為即便在夢裡我也從未如此瘋狂。我的腦海里回想著兒時的她，少女時的她，成年的她。這個女人居然讓我愛了一生，簡直不可思議。確認了這一點之後，我的身體慢慢地向她壓去，一種不可阻擋的力量，緊緊地壓貼她的身體。這時她的眼裡閃著淚花，卻像泛著秋水。臉頰緋紅，也看不出是喜是悲。但在我眼裡，她從未那麼美麗過。我鼻子里呼出的氣體野蠻地噴在她臉上，一隻手則向那片勾引了我無數個春夢的毛叢移去。」王明怒吼一聲，向他的大腿上開了一槍。一道紅光之後，張艮無聲地捂腿倒下，過一會兒，又緩緩地揚起了頭。「那片毛叢像春天的草原一樣美麗，柔軟得像椰子的絨毛，輕盈得猶如飄蕩的水草。我的手指在水草里遊動，腦子裡追隨著無數次魂牽夢繞的情景。一時間我興奮得幾乎休克，不知身在何處。她身體一陣扭動，卻已不似先前那般剛烈，透著一股小鳥依人的柔順。那時，我聽見她喉嚨口響起一聲輕細的呻吟，如同夢囈。那一時我周身火燎般地灼熱，從尾骨開始隱隱地侵入。一聲心碎，就像絕望，直侵入我的**。過一會兒，我瀉了，瀉在她白玉一樣的大腿上。不過你知道么，王明？那時她很快樂！」又是一道紅光，張艮的左肩向後一傾，右手很快按了上去。血從他緊捂的手指縫裡流下，在半空中被風迅速吹向前方。有幾滴濺到王明的褲腿上，盛開一朵朵鮮紅的小花。過了一會兒，張艮又抬起了頭，對他虛弱地笑著。王明繼續逼近，張艮一拖一拖地後退。「之後，她昏了過去，」張艮斷斷續續地說，「或許是一口氣回不過來，總之她昏了過去。我感到她緊繃的身體突然鬆弛了，就放開了她。看著她從沙發上緩緩地滑落。我的一隻腳擱在她雙腿之間，就像一把豎在水裡的槳。她的雙腿波紋似的劃開。等她躺倒在地上時，已經袒露了所有的秘密。」狂風在兩個男人之間穿梭著。「後來呢？」王明沉吟了一會兒問。「後來？」張艮突然緩緩地仰起了頭，大笑了幾聲，「男人總是關心『後來』。即使是王明你，也不例外。」王明望著眼前這個在風裡抖成一團的男人。張艮慢慢地伸直了脖子，他的嘴角淌著血。「事實上，」他開口道，「事實上沒有『後來』。當時我站在她橫陳的玉體上，足尖離你們的伊甸園只有一掌之遙。她無知無覺地躺著，面孔埋在她的頭髮里。我的**很快又硬了起來。佔有她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也是理所當然。但事實上，讓你快活了——我後來什麼也沒有做。這麼說或許你不信，她也不會信。你們都以為我做了，但事實上沒有。確實沒有。如果這件事一直順利下來，我一定會做。但她暈倒了。她暈倒之後我就穿上了衣服，在她身旁坐了一會兒。最後吻了吻她的額角就走了。」時間在迅疾的風裡像一堆剪碎的紙片一樣被凌亂地颳走。王明望著眼前這個喘成一團的男人，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槍。「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張艮問。「我知道，」王明說，一邊走到他的跟前，「因為你不是一個強姦犯。」張艮緩緩地仰起頭，吐了一口血，慢慢地睜開眼睛，笑了笑。「你也不是一個殺人犯。」張艮喘著氣說。「再見了。我的朋友。」王明說著伸出了手臂，他的手掌抵住了一個行將就木的人的軀體，頓一頓，隨後，把一個同樣受盡孤獨與痛苦的靈魂推了下去。在張艮倒下的一瞬間，王明看見他的嘴裡叨念著一個顯而易見的名字，露出一個喜悅的笑容。12王明在第九排擺上第三隻煙蒂。「張艮落下去的時候，如果是在夜裡，大約也像一顆流星吧。」王明想，他又點燃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