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中國南海上的混亂(2)(圖)

第六章 中國南海上的混亂(2)(圖)

查理和綠鸚鵡傑米(他唯一能合得來的,就算勉強合得來的鳥)在「維京天堂」號上交談。查理:「嗨,傑米」。傑米:「去放風箏」查理:「王八蛋」傑米:「他媽的」他們開始互相模仿,互吹口哨,星期天下午就別想安靜。

我們出海總帶著查理,因為廚師威脅說如果讓他和鸚鵡單獨呆在一起就辭職,而查理一見他就罵。查理特別喜歡乘帆船出海,但他痛恨拖在船尾的快艇,我們用它滑水或往返帆船。只有當我們起動快艇時他才站在托平肩膀上。這已經成了他的星期日必修課。托平發動馬達,噪音嚇得查理從托平肩膀上掉下去,托平大叫起來「呵…!小心,查理!」我們的朋友托尼·格羅夫和道森·格羅夫一家從40年代早期就住在香港,快艇就是他們的,我們老是一起出海。他們總帶著一隻叫傑米的綠鸚鵡,這是查理惟一能合得來的鳥,嗯,就算勉強合得來吧。托尼給我們講老香港的故事,查理和傑米就站在尾樓欄杆上聊個沒完。他們的對話大概如此:「你好,查理。」「你好,傑米。」「乾杯。你還好嗎?」查理這陣兒最愛說這句。「去放風箏。」傑米說。這是他最愛用的詞。他不像查理那麼禮貌。「哦,真的?是嗎?」「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呵,小心,查理!你王八蛋!」傑米:「住嘴!住嘴!」查理(很可能是想換個話題):「到這兒來,貓咪,貓咪,貓咪。」貓船長會瞪他們一眼,然後躲到一邊。「他媽的,去放風箏!」查理開始模仿傑米,傑米也開始模仿查理。一會兒他們就開始沖對方尖叫,炫耀地上下晃動,吹著口哨。星期天下午就別想安靜。船長痛恨鸚鵡們粗厲的怪叫,而經常和我們去游泳。我見過的貓就她喜歡水。一次一輛卡車在崎嶇的山路上撞了我們的車,我的胳膊骨折,掛了六個星期的繃帶。游泳時我仰面躺在水上,胳膊撐在一塊泡沫塑料板上以防石膏弄濕。船長看見就跳下水游到板上,這樣我們倆就可以躲開嘮叨的鸚鵡,在寧靜的水面上享受片刻的安詳。傑米的父親托尼是香港一位名醫。他那孩子氣的充滿活力的歡快神情掩飾了艱辛的過去。日本人1941年進攻香港時他被俘,和香港當時多數外國人一樣,當了4年戰俘。托尼是皇家海軍的軍醫,在阿伯丁戰鬥中被彈片擊中。這場入侵造成的毀滅可以簡單地這樣估算:日軍進駐時香港有150萬人,四年佔領后只剩下不足50萬人。托尼算幸運的。當時每月大約有兩萬人逃過新界和中國邊界,鑽進廣東的山裡避難。對那些無法逃跑的人,日本人有其他減少人口的辦法。托尼記得,有些中國人因拒絕90度鞠躬,或因沒有對日本人表現出足夠尊敬,而被綁在樹上當眾鞭打或被當場殺死。成百上千的人被裝上帆船扔到香港外圍的荒島上,那裡沒有吃的,沒有淡水也沒有房子。我們在這些荒島附近滑水後會在海灘上野餐。走在細沙上,有時會踩到發亮的白骨。托尼懷疑那可能就是餓死者的殘骸。有些人試著游回去而死在半路上。許多中國人至今不踏上這些鬧鬼的荒島,來過的人聲稱在風中能聽到死者的輕訴。我們總是天黑前就撤離這些荒島。一天傍晚突然狂風大作,我們決定早點回家,這時才發現查理不見了,我們在船上四處喊叫尋找卻不見迴音。突然凱倫喊起來:「看,媽媽!他在水裡。」沒錯,船尾50碼處有一團白色的東西在飄蕩。孩子們哭起來叫著「查理」,托平一頭扎進刀子般的水中朝查理撲過去,這時我又聽見那個小販瘋狂的大笑,我抬起頭,查理就站在桅杆頂上,樂得要死,而托平正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一個白紙袋。查理毫無愧色。雨下來后,查理像個老練的水手滑下纜繩,然後我們起程回家。回家的路上我們總得小心會有小帆船和舢舨在前面搶道,有幾次差點撞上我們的船頭。托尼解釋說這是因為中國人相信風水。相信惡鬼追著中國南海上的每條船,為了甩掉這些惡鬼,船主會努力讓他的船鑽過另一條船的船頭。住在中國時我聽說過「風水」,但一直沒找到能領會的解釋。最好的一種解釋出自著名的漢學家和歷史學家厄尼斯特·約翰·埃泰爾,他1862年來到香港,在此地及中國南方住了30多年。他對風水有專門研究,定義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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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很想念查理:這個精靈給我們帶來了25年的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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