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少受寵

5.年少受寵

寂寞是一個折磨人的東西,雲裳深知其苦。

她從不知道,原來熱鬧也是如此讓人難以消受。

自打秦王時不時來過這裡之後,她這座宮殿也就變得熱鬧起來了,原來一個男人居然真的能有這麼多的女人。

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一屋子的年輕女子如同開得奼紫嫣紅的花卉,她被這些人擁在其中。

「美人長得真好,妾在家中時姿色也常做不同尋常,被城主獻給大王。若是城主有幸見過您,我只怕無緣入宮。」說話的人是趙良人,大約二十幾歲的樣子,風姿綽約,說起話來也是溫柔大方。

「良人謬讚了。」

雲裳才會說話幾天,也不是個擅長言辭的,和這一屋子裡的人在一起也只是尬聊。

來陪她聊天的人也不是多喜歡她,但也沒有昨天那位姬美人那樣盛氣凌人的鄙薄,大多只是試試深淺,然後這些美人就會發現這位雲美人真的只是一位普通的美人。

天真過甚,不通人情,學識不堪。

時間差不多了,圍在這裡的人漸漸告辭散去之後,雲裳以為是時候各回各家吃自己的時候,她發現居然還有一個人。

「良人?」雲裳提醒她。

說起來若是她想趕人也不是不行,除了宮中另外兩位美人還真沒有人的身份越過她,但初入宮中也不好太過張揚。

這幾日她算是有點摸著這位大王的脈了,對方喜歡的就是乖巧的小白兔。

趙良人露出一臉的欲言又止,視線掃了一眼周圍靜立的侍女說:「不知美人可否屏退左右?」

雲裳看出對方若有所求,她抬起手,「秀谷留下。」其他人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趙良人看著秀谷面帶猶豫。

「這是我心腹,良人只管相信。」雲裳笑著說,她不可能真的自己一個人面對這位趙良人,萬一兩個人談不妥對方上拳腳自己可不是對手。

見雲裳堅持,趙美人咬咬牙,忽然從榻上赤腳下地,膝蓋落地,俯身叩首。

「良人這是何意?」怎麼突然就跪下了,雲裳也從榻上蹦下來,伸手去扶這位良人,但她這個弱雞的身子不給力,連人家的一條胳膊都提不起來,只好退到一旁掩面,「良人如此,讓我以後有何面目與你相見?」

秀谷上前扶住雲裳,瞪著眼睛看跪在地上的良人,自家主人多溫順她清楚得很,秦王是國君所以欺負主人,良人算什麼,憑什麼讓主人為難。

趙美人多少有些尷尬,畢竟幾日接觸下來,雲裳這個包子美人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

此時居然沒順杆子問她所求為何,也是讓人驚訝。

「實不相瞞,妾十四歲入宮,如今韶華將逝,他日醜態漸生不敢驚擾陛下。而至今膝下尚無子息,實在驚懼,求美人相助。」

雲裳愣住了,她獃獃的放下擋在眼前的袖子,視線落在趙美人烏黑的髮絲上。

姑娘,你還年輕得很,這麼早就擔心晚景凄涼的問題真的好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咱們是競爭對手。

雲裳使個眼色,「良人請先起身」,秀谷過去扶趙良人。

趙良人不想起來,她給雲裳出主意,「美人若是方便,這幾日留我在這裡宿下即可,若妾僥倖能見大王一面,必定對美人結草銜環。」

即可?

在這裡見大王,大佬你這主意好正!

系統比雲裳生氣,「別答應她,就是看你老實,怎麼不直接說讓你熄燈的時候把她推到秦王懷裡!」

「求美人憐我!」趙良人再叩首。

雲裳肅著臉說:「還望良人見諒,此事恕難從命。」這件事必須就此打住。

趙美人淚眼婆娑地看著她,眼中哀求不言而喻。

「送客。」雲裳背過身冷聲說。

秀谷走過去扶人,「良人請起來吧,不要使得美人為難。」

趙良人哭了一會兒才起來,她推開秀谷,自己站起來,知道自己這步棋是走錯了。

出門前,趙良人看著那道窈窕嫵媚的身影,低聲說:「今日之事,還求美人守口如瓶。」

「良人放心。」

趙良人離開之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剛剛離開的侍女陸陸續續的回來了,秀谷湊過來安慰雲裳,「主人不要將良人的話放在心上,趙良人不過是欺您年少受寵。」

受寵嗎?

雲裳手裡拿著針線的動作頓了一下,若說秦王對他多好,也的確是算好,金銀珠寶,華服美衣,足夠取悅一個女人,可也僅限於如此了。

秦王到這裡時從來都是夜色已深,而第二日兩個人一起用早飯的次數也是寥寥。

宮中女子看人是否受寵,便是看夜裡大王去那個宮殿,誰得到的賞賜多。

夜色將至,熱騰騰的水面灑在浴桶里,雲裳被宮女服侍著褪去衣物,露出一身瑩白色的皮膚。

手中花瓣鮮麗嬌嫩,雲裳拾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尖,這也是秦王所愛的味道。

月上樹梢,美人眉間硃砂被燈火映得發亮,男子握著一截玉色的手腕,端詳眼前那張臉。

世有名花,讓人白看不厭,沒想到,女子容貌也是如此。

「孤倒是想起了今天一樁事,聽說你拒了一個良人?」雲裳瞪了一下眼睛,像是受了驚的小動物一般,倒是惹得秦王露出個笑意,「如何?」

女子乖順的搖搖頭,頭上的扶搖輕顫,只聽她柔聲細語的說:「大王這般關注真是讓妾有些受寵若驚」,這句話說完,她嘴角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如一朵花一般柔柔綻放。

這句話說的倒是格外真誠,那麼點含羞帶怯的喜悅,像個貓爪子似的撓人心癢。

握著女子的手重了幾分,秦王眼裡映著那張明艷的臉,心裡像是流進了一條暖流。

雲裳不知秦王心思,只見對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繼續說下去,「大王妻妾雖多,妾只此一個夫主。您若是喜愛那個女子自會去見,由不得妾,妾自在這裡等您。」女子柔情脈脈的說過這番話,低下頭說:「只是妾亦希望您夜夜在妾枕畔。」

雲裳溫柔的看著秦王,柔情似水自在一雙美目中流轉。

枕邊人便作此解。

這番話是極容易順著說的,不管是閑聊談笑還是床畔愛語都接的下去,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表白總不會無話可說,更何況這是他的姬妾。

而秦王此時卻真的有些無話可說,那雙炙熱的手掌重新覆在雲裳的眼睛上。

雲裳低下頭,對方便放開了她的眼睛,對於這番相處,她也是摸出規律了。

秦王看著乖順的雲裳,此時女子五官被掩去,華服堆疊、青絲高盤,一條玉頸猶如白玉。一如姬美人所說,雲裳是以色侍人,這一點誰也沒有否認,連她自己也是,只敢暗自傷懷。

可是哪家的美人會對主人說出這番表白?

夜夜相伴,寵妃尚不能如此,畢竟一年之間總有幾時是要和正妻在一起的。他倒不是覺得這美人僭越,此時夜深人靜,細思她這番心思,一番憐惜之情自然而然的纏繞在心頭,不可脫去。

此女青春年少,情愛之事又無人教導,向來大膽,這番話自然真心。

只是他註定要辜負這個美人了。

「叮——」

「用戶當前獲得嬴政好感度40」

雲裳悄悄抬起頭,發現秦王正看著自己,她也不怯,嘴角漾開一個笑,她起身柔柔地靠近對方懷裡,「妾謝過大王愛憐。」

對於魚水之歡,雲裳現在是不怕的,秦王雖然有點粗暴,但粗暴有粗暴的好處。

現在他偶爾溫柔下去,讓人心裡簡直發顫。

雲裳偏頭看著他,輕輕拂上他的衣領,眉眼含春,柳面生情,這番姿態便是求歡了。

秦王抱著她的身子,拂落桌案上的竹簡筆墨,把懷中女子放上去。

一番真情,又這般直白,她既是他的姬妾當然沒什麼可忍耐的。

而且,他今日過來不就是為了這般。

雲裳閉著眼睛,她知道秦王在她身邊,便伸手去夠對方的腰帶。看過秦王解過幾次衣帶,又問過侍女,現在應該會了。

掌心下肌肉結實又有紋理,要說這男人的身材是真不一般,雲裳見過的人中還真沒有幾個能及得上的。

千百年不開葷,她也是個老姑娘了,如今如狼似虎真不怪她。

為了儘可能的不崩人設,雲裳故意讓手上的動作慢些慢些再慢些。

感受著腰間的那雙手,男人呼吸加重,待腰帶落在地上,他看著案上的女子,眸色深沉地去撕扯她的領口。

雲裳等著呢,可片刻之後卻發現對方不但沒有動作反而把自己的衣領拉上了。

待她睜開眼睛之後,一方帶著對方氣息的絲帕落在了她的臉上,成功讓她想起大熱天被塞到帳幔里的恐懼,頓時一句話不敢說,一個動作也不敢多做。

她覺得自己現在肯定和死魚有得一拼,美麗的死魚?

秦王看了眼順從之極的雲裳,忽然舒了口氣,自己拾起腰帶,重新綁好。

從小到大他都想得到最好的東西,不管是一國冠冕,朝中權勢,還是美人。

直到聽見對方的腳步聲漸漸消失,雲裳從硬邦邦的桌案上坐起來還有些回不過神。

這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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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盡聖心[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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