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關鍵不在認識誰而在想認識誰(11)
那是一次狼狽的接觸,但並非不可以忍受。從我走進會客室的那一刻開始,文化的衝擊就出現了。國會議員柯林斯穿著一身陽光浴束腰套裝,腳下是一雙發亮的白皮鞋,髮式也是那種窗口掛著國旗的理髮店才能理出的髮型,他對我做了閃電般的判決:「我相信,我的選區的人民,他們會被你說話的方式嚇跑,我這麼說並沒有要冒犯你的意思。」隨後他又回頭對他的一名助手說道,「羅伊,如果老家那邊的人到我們辦公室看見這個年輕人,就會想象他從維和部隊那裡帶回了一堆太理想主義的觀念,你說是不是?」他最後又問了我一句:「你認識些什麼人?」當我低聲告訴他我認識一個有人庇護、開電梯的小夥子時,他意識到正有適合我的工作在等待著我。於是他給我提了一些足以使我對零售政治的信念越來越牢固的建議:「你應該試一試去找那些從東北大城市來的議員。我打賭有很多議員會喜歡有你這種背景的人為他們工作的。」柯林斯議員把不錄用我的決定拋到了腦後,又說了幾句可以稱得上是至理名言的話。「政治,」他說,「就像挨家挨戶推銷保險,——我沒幹這行之前就是做保險的。有的人會買你的,有的人卻不會。你敲了100家門,只有9家會喊住你,要看看你的廣告。在那9家人裡面,最後只有三家會買你的保險,你要做的就是把保險賣給他們。但是,如果你不是把100家都一一敲過去,你是找不到那三家人在哪裡的。」兩周后,幸運之神終於降臨了。在我口袋裡只剩下80美元的時候,我開始為猶他州民主党參議員弗蘭克·摩西工作了。他的高級助手、日後也成為國會眾議員的韋恩·歐文斯,曾做過已故的羅伯特·肯尼迪的助手。顯然,韋恩看上了我在維和部隊的經歷。不過,他需要一個有經濟學知識的人,於是就給了一個考察我的機會。他把一封信交給我帶回家處理,那是猶他州交響樂團指揮的夫人寫給參議員的信,打聽與非營利組織的僱員有關的稅收問題。星期一,我為了從從國內稅務署得到準確的信息拚命忙了一陣,然後得到了回報:我將在國會山做警察,每天下午三點到十一點值勤。早晨、還有下午上班以前的時間,我將在摩西參議員辦公室工作。「這樣至少把商品擺到桌面上了,」我的新朋友韋恩說。他說得一點不錯。要想贏得比賽,首先必須報名取得比賽資格。我懷著滿腔熱忱開始了自己在政治和人生兩方面的熏陶。我學到了政治零售業的第一課:一對一的人際交往非常重要。我在華盛頓呆了四分之一個世紀之久,我的經驗一直是,多數的機會都來自於一個你認識的人。從1981年到1986年,我擔任了眾議院議長蒂普·奧尼爾的高級助手和發言人,那是一份令人激動而又引人注目的工作。如果不是我擁有兩個條件,就不可能得到這個把我引入華盛頓上層最活躍部分的職位:第一,我曾做過卡特總統的演講撰稿人;第二,我和馬丁·弗蘭克斯共過事。馬丁在卡特爭取連任的競選活動中是研究部主任。當里根的人馬入主白宮后,馬丁成為民主黨競選委員會的主管。他上任后立即處理的事情之一,就是向他的老闆加利福尼亞的眾議員托尼·庫爾霍提出,要聘請我去做「媒體宣傳顧問」。這實際上就意味著去協助蒂普·奧尼爾議長,協助這位偉大的政治零售商抵擋世界上最偉大的政治批發商雷納德·里根的進攻。還不到三個月,由於奧尼爾的助手轉而負責公共關係,奧尼爾把他的位置給了我,同時也把對他的信任給了我。隨後的六年為我提供了足夠的機會觀察華盛頓緊張激烈、變幻莫測的政治遊戲,那種機會是政治學博士課程里永遠無法得到的。我的關係鏈條在繼續延伸著。1979年,亨德里克·赫茨貝格提名我做總統的演講撰稿人,我和他認識是紐約一位朋友羅伯特·謝弗牽的線。謝弗是一位成功的投資銀行家,也是一位成功的公務員,在此6年前,我和他在布魯克林參加競選活動時初次相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