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98.第 98 章

此為防盜章,訂閱比例不夠時顯示。思弦聞言,頭垂得更低,下巴都貼上了衣襟,強撐著臉皮給姜灼華行了個禮,轉身邁著小碎步朝宋照和走去。

她雖然被姜灼華說得委實掛不住臉面,但是一想到馬上就能和宋照和在一起,這點子不適,便很快被喜悅取代。走到他面前時,思弦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愛意和激動,羞紅著臉,細弱蚊聲得開口喚道:「宋哥哥……」

姜灼華見此,便覺這段孽緣算是了結了,委實也不想多跟他們周旋,扶著桂榮的手站起身,對門外的小廝吩咐道:「幫宋公子將聘禮抬出門。」

說罷,轉身便往內室走去,多一眼都不想再看宋照和。

眼看著姜灼華就要繞過屏風了,方嬤嬤焦急地看了宋照和一眼,腹熱腸慌的沖姜灼華喊道:「姜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塞個婢女給我們家公子,就想把婚退了?再說了,男人三妻四妾有什麼了不起,做女人就不能氣度大些?跟個丫鬟置什麼氣?」

姜灼華尚未來及轉過身,桂榮便扭頭單刀直入的嗆道:「你這瘋狗不要亂咬人,是你家公子先干腌臢事。拿我們小姐當什麼人?他和思弦奸/情的擋箭牌嗎?不退婚等著和一個婢女共侍一夫嗎?宋公子什麼身份的人都吃得下,我們小姐可不會作踐自己。寶子哥你快些,趕緊將這些礙眼的東西都丟出去,多放一會兒都嫌臟。小姐,我們走。」

姜灼華展顏一笑,罵得痛快!

方嬤嬤是宋照和乳母,這些年在宋府頗有資歷地位,多少年沒被人這麼嗆過。只見她怒目圓睜,指向桂榮的手,氣的發顫:「你、你、你……」

然而,桂榮那厲害的嘴皮子豈會給她狡辯的機會,接著道:「你你你什麼你?說你還不服氣了是不是?怎麼著,覺得你家公子做的有理了?我今兒回去就給你燒柱高香,盼著你家老頭子改明兒也讓你當個擋奸/情的,看你還能不能像今天這麼理直氣壯?」

姜灼華一笑,未曾轉身,開口接道:「桂榮你說得這是什麼話?像方嬤嬤這般的人物,氣度大的很,對人家來說男人三妻四妾沒什麼了不起。別說理直氣壯了,想來人家歡好的時候,她還能給她家那口子守門兒呢。」

桂榮聞言一怔,小姐說頭一句話的時候,還以為是要訓斥她呢,沒想到居然是和她一起懟了回去,想來真是氣急了。桂榮心頭一喜,越發得意,看著姜灼華燦爛的一笑:「小姐說的是,確實是這麼個理兒。能說出這種話的女人,心胸海量,怕是能裝得下百八十個小妾呢。」

主僕倆一唱一和,氣的方嬤嬤險些暈厥過去。她卯足了勁兒,正欲罵姜灼華身為世家小姐說話難聽,卻見宋照和滿臉的嫌棄,蹙眉不耐煩道:「嬤嬤你少說兩句吧?還嫌不夠丟人嗎?」

姜灼華不屑的一笑,頭都沒回,扶了桂榮的手繼續往回走。

宋照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只覺心口悶得慌,他站起身,看了一眼面前低眉順眼、滿臉嬌羞的思弦,更覺得煩悶。

思弦雖說曾經也是高官之女,可現在卻實實在在身在奴籍,這個節骨眼讓他帶著聘禮和思弦離府,無疑就是坐實了他因與未婚妻婢女有染,而被未婚妻退婚一事。這要傳出去,旁人該怎麼看他?日後他還如何在京城立足?

他雖喜歡思弦,若換做是往常,帶走也就帶走了,但是今日卻偏逢姜灼華退婚,一邊兒被退了婚,一邊兒帶個婢女回去,任誰都能猜到這其中的微妙,怕是會徹底毀了他的名聲。

在這個靠舉薦為官的大環境里,一個男人的名聲威望,與前程緊密掛鉤,和其要緊?

且皇帝忌諱強強聯手,他身為太子表弟,自是不能娶高官家的小姐,但是太低的門楣又與他身份不符。遍觀京城,身為懷瑜翁主外孫女,家中男丁手中又無實權的姜灼華,是他妻子最合適的人選。

取捨明晰,宋照和心下很快就有了計較,這個婚,無論如何不能退!

他看了看思弦,即便心頭喜愛,但這點子喜歡與自己前程相比,委實微不足道。

念及此,他狠下心,目光從思弦面上移開,恢復氣定神閑的模樣,對著姜灼華的背影朗聲道:「姜小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姜灼華站住腳步,側頭問道:「哦?我誤會了什麼?」

宋照和微微一笑,坦然道:「小姐方才說思弦是我青梅竹馬?這話聽得宋某一頭霧水,姜府的婢女,宋某能從何處識得?怕不是這婢子故意編造謊言說與小姐聽,企圖壞你我婚事?」

左右他和思弦的事沒有證據,今日抵死不認,旁人又能說什麼?

此話一出,思弦咻地抬起了頭,看向宋照和,方才還羞紅著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尤其那雙大眼睛,瞪得宛如見了鬼。

姜灼華聞言,轉過了身子,重新上下打量宋照和一番,她果然還是低估了宋照和的臉皮,居然能厚到如此地步。

當初將鍋甩給她,今日又將鍋甩給思弦,這事情做得倒是一脈相承,呵,是他的行事作風。

不等姜灼華開口說話,思弦率先開了口,難以置信的問道:「宋哥哥,你方才說什麼?」

聽思弦又說話,宋照和心頭一陣煩悶,將他害的還不夠苦嗎?居然還敢問。宋照和只得耐著性子,維持著那副不知情受害者的模樣,對思弦道:

「這位姑娘,在下與你素未相識,你何故要壞我姻緣?在下聽聞,素有不少如姑娘身份的女子,想盡一切辦法要飛上枝頭做鳳凰,在下能理解姑娘做婢女的辛苦。但恕在下之言,在我這裡,姑娘需得收了這心思。在下心悅之人乃是姜小姐,非她不娶。」

思弦頹然的一笑,這回似是真的接受了宋照和所言,大眼睛里的失望之色,叫人望之心碎。

她反應了片刻,終是難以自抑的落下了淚水,心裡莫大的痛叫她忘記了身在何處,恍如這廳里只有他們二人,她自顧自的向宋照和質問道:

「我與你自幼相識,十四便委身於你,你你口口聲聲答應我要拉我出苦海,口口聲聲說娶姜灼華是迫於父母之命,你真愛的人是我!可是為何今日,你不必再娶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帶我走了,你卻要說這種話?甚至否認你我相識,這麼多年的情意,你怎能說否認就否認?」

宋照和聞言愈氣,真是個不開竅的女人,見識短淺,但聽他語氣微含怒意,話裡有話道:「你莫要再瞎編亂造,難道想看著我前程盡毀?」

眼前的變故,姜灼華都看愣了,心潮不由澎湃起來:狗咬狗唉,須得快快坐下看戲。

想著,扶了桂榮的手,走回原前的位置坐下,端起茶盞,喝茶接著看這倆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只見一排婢女,端著托盤,將飯菜送上了樓。

前來的婢女,少說也有十位,葉適微愣,一頓飯要吃這麼多道菜嗎?雖然他知日後事成,他的飯菜會更多,但現在看著,還是覺得鋪張。

當婢女將盤子放在桌子上后,葉適微微挑眉,菜的樣式雖多,但每個盤子里只有一點點,還做得甚是美觀。

冷盤芙蓉豆花里的豆腐,被雕成了一朵花,成了名副其實的豆花,零星的小米椒切得細碎,灑在上面,宛如雪中盛開的紅梅。玫瑰甜釀,盛在琉璃碗里,隔著琉璃碗,可見甜釀內徐徐上下浮動的玫瑰花瓣。澆汁茄龍里的茄子,如切片一般切開,但是還連著一點點,在盤中一盤,果如龍鱗。

他雖身份不凡,卻從未在富貴人家住過,傅叔對他的要求自小甚高,從未在口腹之慾上如此用心過,見到這樣一桌精心配製的飯菜,看著都覺心情甚美,做的這般好的飯菜,都叫人捨不得吃了。

念及此,葉適笑道:「貴府廚子,若是轉行,怕是能做個著名的雕塑師。」

姜灼華莞爾一笑,眉間流轉的媚色,葉適竟覺亦如菜色一般秀色可餐,但是念及尊卑,如今他姜府樂師的身份,不該這般看她,便收回了目光。

卻聽姜灼華道:「人活著不就圖個痛快嗎?菜品精緻,看著舒心,吃著自然也就高興。」

人活著就圖個痛快?葉適不由失笑,什麼鬼理論?他自小知曉自己身份不同,時時藏著身份,注意著旁人的一舉一動,凡事皆要三思而後行,痛快二字,委實離他甚遠。

正想著,姜灼華接著說道:「我好美食,但是又不願浪費,所以,每頓飯都讓他們多些樣式,少些數量,你要是吃不飽,我就叫他們再添菜。吃吧。」

說著,桂榮便一手持筷,一手持勺,開始給他們二人布菜。

漱過口后,姜灼華已開始用飯,但是葉適看看眼前的飯菜,始終未動筷子。

他幼時住的地方,每隔一年就得換。記得也是有次換住處,和傅叔一起上船渡河,掌槳的船家正好買了稜角,放在船內,飽滿新鮮的稜角從布袋裡淌出來幾枚,靜靜躺在葉適腳邊。

他那時是頭一回到江南,自是沒有見過稜角,不由好奇的問船家,這是什麼。

船家聽他是外地口音,便知小孩子沒吃過,笑著拿了兩枚給他,說是買給兒子的,叫他也嘗嘗。

他覺得船家甚是可親,便同他邊聊邊吃了稜角。

回到住處后,和傅叔一起吃了晚飯,結果當晚葉適便腹痛不止,傅叔叫來大夫隨行的大夫給他吃了葯,待他稍微好些,傅叔方才對他說,他在晚飯里下了少量文殊蘭。

葉適驚異不解的問他:「傅叔,你為何給我下藥?」

傅叔卻道:「給你長長記性。任何時候都要警醒著,哪怕是我,你最親近的人,也有可能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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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個皇帝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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