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互穿番外(各歸其位)
此為防盜章~如有不便請諒解,耐心等待么么噠。太過低調的後果就是現在形成了這種被攔下的局面。
望著呂寧姝的表情,那婦人大抵也猜到了親兵在說什麼,吃吃一笑道:「小郎君怎生如此害羞,奴家又不會吃了你,只是心生愛慕想要帶回家而已。」
呂寧姝被她盯得不知所措,勒著韁繩默默退後了兩步。
妹子啊世間好看的男兒這麼多你不必盯著我一個假的啊!
當然,這句話呂寧姝肯定不會傻到直接說出口的。
她朝著親兵小聲嘀咕道:「你剛才說這婦人有些權勢,到底怎麼個權勢法,我現在惹得起嗎?」
親兵瞪著一雙豆眼,攤手表示不知道。
不過這婦人家中據說男寵有很多是真的……
呂寧姝又對著曹丕咬耳朵:「二公子你認識她不?」
曹丕垂眸思索:「此人面熟,好似……與當地的世家大族有些關聯。」
那婦人見呂寧姝這樣的反應,語氣有些不滿:「小郎君想要知道什麼,問我便是,何苦……」
她眯起美目瞧了曹丕一眼——沒見過。
頓了頓,接著便道:「何苦勞煩另一位小郎君呢。」
呂寧姝瞄了一眼她身後帶著的家丁,又望了一眼手中的畫戟,開始思考強衝過去的可能性。
她試圖勸婦人:「姑娘啊,這天底下好看的人多得是,你看我邊上那位不就挺好看的,何苦要為難人呢。」
那婦人見她開口,瞟了一眼曹丕,嬌著聲音道:「他啊,看起來太正經了。」
呂寧姝聞言,一口老血險些沒噴她臉上。
所以她看起來不正經的嗎???
似乎察覺到了呂寧姝微妙的神情,嬌軟的女聲又道:「只是……小郎君生的頗像奴家的一位故人。」
她嘆了口氣,眉睫有淚光閃動,盈盈的水光欲落不落,似乎任誰見了都得心生憐惜:「可惜奴不知他的姓名,當年郎情妾意,如今卻是……一去不歸呀。」
不過她對面的三個人都沒空憐惜她。
親兵是默默擔心自家將軍的清白,沒那個心思去憐惜。
曹丕是心裡頭暗自盤算著叫陳群彈劾這「強搶民男」的婦人,說不準還能借題發揮拔除一些世家大族的羽翼勢力。
而呂寧姝雖然稱得上「憐香惜玉」,但站在她對面的是朵霸王花啊!根本不需要她憐惜的那種!
於是就造成了那婦人的淚水就這麼僵在了眼眶裡,無人理會。
尷尬。
死一般的沉默。
那婦人見這一招沒用,頓時怒火中燒:「帶回去!」
曹丕見狀,冷笑一聲剛想開口。
可還沒等他說出第一個字,呂寧姝就先動了。
她一把解下畫戟,甩了個漂亮的招式,動作幅度極大卻毫無殺氣。雖然她沒有動真格,可還是直教那群人連連後退,更有甚者直接往地下一趴,免得這重物甩到自己。
家丁心裡頭也納悶——怎麼這人看上去比他們還想動手呢……
怪哉!
那群家丁也只是看著有氣勢而已,連黃巾都沒打過,更何況呂寧姝這種剛從戰場上回來、渾身血氣還沒褪乾淨的。
呂寧姝威脅般地耍了兩招后,馬鞭一甩,直接揚塵而去,毫不留情地甩了那婦人一臉灰。
「金氏。」曹丕似笑非笑,對著那婦人留下這麼一句話后也策馬離去了。
分明的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教婦人驚出一身冷汗。
另一邊。
呂寧姝氣呼呼地衝進了新府邸,直奔武場而去。
曹丕見她漲紅著一張臉,疑惑道:「你怎麼……這般反應?」
不過是一個婦人而已,最多樣貌生的周正些,怎麼就值得這麼害羞了?
這小子不會沒見過女人吧……
呂寧姝才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垂頭喪氣道:「自然不是羞的,是悶的。」
「因何鬱氣?」
「唉,看她在那裡橫行無忌的樣子就知道權勢不一般嘛,說不準還是皇親國戚。」
呂寧姝更鬱悶了:「哪是我一個亭侯惹得起的。」
無妄之災最煩了。
曹丕搖頭:「惹得起。」
「啊?」呂寧姝抬頭看他,滿臉的疑惑。
曹丕一本正經地對她分析:「其一,是她有錯在先,不佔理。其二,她那邊的權勢還沒大到阿翁需要忌憚的地步。其三,就算忌憚,阿翁應當也會保你。其四……」
呂寧姝認真地聽著他的分析,邊小雞啄米般點頭,邊問道:「其四什麼?」
「若是彈劾順利的話,她也等不到用勢力壓人的那一天了。」
畢竟曹操和另外一些人看他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呂寧姝秒懂,肅然一驚。
卧槽大兄弟你好猛!
她還在糾結如何保命呢,這傢伙就直接盤算著如何反咬一口了。
果然還是智商不一樣啊。
像是怕她還不夠安心似的,曹丕又補了一句:「此事今日便處置,你不必擔憂。」
「謝謝。」
呂寧姝樂了,方才的鬱氣早就一掃而空,起身拎了把弓箭給曹丕:「走走走,一塊兒射箭去。」
***
鐵蹄踩在地上,踢踢踏踏發出頗有節奏的響聲。
馬背上的呂寧姝率先開弓,精準的一箭射向了百步外的草垛。
要知道移動中射箭不準是常有的事,而要提高精準度就得在不停的練習中找手感。
曹丕的那一箭剛好和她的位置相同,也是正中靶心。
「準度不差,已經越過我手底下的九成人了。」呂寧姝毫不吝嗇地誇獎。
其實這傢伙一開始的騎射就挺好的,曹操把他丟過來的原因大抵只是為了把他多餘的動作去掉,磨練地更簡潔些。
畢竟呂寧姝的功夫是戰場上練出來的,基本上每招都只是沖著取對面的腦袋而使。
曹丕挑眉道:「那是自然。」
呂寧姝歪頭看他——這神情怎麼看怎麼有種微妙的得瑟。
跟他平日里一本正經的樣子比較起來,這種偶爾的小表情突然感覺還挺好玩的……
相隔挺遠,又是生活在不同勢力的治下,呂寧姝原本以為他們兩個再也不會碰面了。
畢竟這是一個亂世、一個處處都有可能興起銷煙的亂世,不知有多少人分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
不管呂殊為什麼會在荊州,出於一種微妙的心理,呂寧姝現在倒是一點都不想被呂殊發現。
其一,她跟呂殊也不過只是萍水相逢,其二……呂殊知道她是個女的啊!
而且現在「呂殊」駐軍安陽的消息都快傳遍了,呂殊本人肯定是聽到過那些傳言的。
呂寧姝現在莫名有一種被人抓包的緊張感,死死地盯著呂殊走來的方向。
曹丕微微斂眸,瞥了一眼自個兒被她無意識攥住不放的袖子,而後側頭去瞧呂寧姝的表情。
呂寧姝一心注意著前方,並沒有察覺到曹丕的小動作。
……
呂殊越走越近了。
他的步伐很輕,很緩,似是閑庭信步一般。
暗處的呂寧姝屏住了呼吸。
似乎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心聲,等呂殊走到最關鍵的那個拐角的時候,步伐一轉,又慢悠悠地拐去了與二人藏身之處相反的方向。
呂寧姝鬆了一口氣,這才扯著曹丕從巷子中走了出來。
曹丕似笑非笑:「你認識他。」
呂寧姝痛快承認了:「對,而且我不想讓他看到我。」
——她跟呂殊碰面倒是沒事,可關鍵是她邊上還有個曹丕看著啊。
依著曹丕對主公的關係……曹丕要是知道了,主公說不準也會知道。
更何況呂寧姝清楚她犯的是大罪。
一旦「呂殊」的身份露出了些許端倪,更多的秘密就能順藤摸瓜、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揭出來。
饒是對立的勢力如袁紹的謀士之流也不得不承認,曹操這樣唯才是舉,知人善任到極致的主公,縱觀古今也挖不出幾個。
因為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少之又少,他把每個人都放在了最合適的位置上。
先前他那主動燒毀通敵密信的舉動更是令呂寧姝禁不住心悅誠服,直嘆其胸襟之寬廣。
試想,有多少人能做到,在明知那些人先前早就有棄自己而去之心的時候還能既往不咎、權當不知、毫無隔閡地待他們?
如果曹操在官渡一役輸了,那些人就會毫不猶豫地在他背上捅上致命的一刀。但曹操贏了,並且他選擇了寬容。
其實勢弱的一方裡面,有人背叛是人之常情,很多人都能理解。理解容易,真正要做到寬恕就不知道有多難了。
但曹操又是一個很複雜的人,在胸襟寬廣能容人的同時,他的疑心也不輕。
這似乎是個很矛盾的性格,可這確實呈現在了同一個人身上,關於這一點賈詡是看得很透的,而如今呂寧姝倒也歪打正著地知道了一些。
她先前盤算著要離開的心思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如今竟只是一心盤算著今天打哪裡明天打哪裡。
畢竟她也只是想讓自己有用武之地而已,至於封侯拜相什麼的的野心也與這個志向並不衝突。而對於這個目的來說,每次論功行賞都十分公平的曹操實在是一個很合適的主公。
直到這時,呂寧姝才發覺曹操這人最可怕的地方。
你看,他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而已,在他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但卻能在潛移默化之中收攏那麼多的人心。
……
呂寧姝的眸子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到的茫然,無意識地朝著襄陽的方向行去。
那是劉表的所在之處。
劉表佔據的荊州並不完整,他雖然沒有與曹操大動干戈,卻也打了幾場規模並不大的戰役,使得南陽及其周圍那一塊戰略要地被曹操奪了去。
新野距離南陽、穰城都很近,算是一個極其關鍵的地方,劉備極有可能在不久之後會被劉表派去新野屯兵。
……然後呂寧姝走著走著,約摸好一段路之後就發現前面好像有個人在等她。
「別來無恙。」呂殊的聲音挺溫和,但在呂寧姝聽來簡直比炸雷還要命。
「……別來無恙。」呂寧姝艱難地答道。
——千躲萬躲沒想到自己跟人家的目的地是一樣的,最終還是碰上了。
呂殊朝著她笑了笑,把一邊的曹丕無視了個徹底:「我先前聽聞你在豫州,還在遺憾距離如此之近卻不能得見,沒想到今日竟遇上了。」
曹丕見了他堪稱無禮的反應,瞥了一眼沒說話。
呂寧姝沒想到他這麼熱絡,簡直是一副老熟人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
——兄弟我跟你不熟啊連話都沒說過幾句我們還是後會無期吧。
呂殊見她不動作,默默地收回了剛要伸出的手,意味不明道:「殊兄……好似不想見到我?」
呂寧姝後退了一步,指尖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袖中暗袋裡的匕首。
該慶幸的是呂殊並沒有直接揭穿她,而是叫了她「殊兄」,似乎就是把她當成了真正的「呂殊」。
但是正常來講,呂殊完全可以當作呂寧姝的這個「呂殊」是同名同姓的陌生人,可他現在卻來主動接近她,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最要命的是,呂寧姝偏偏還不能怎麼著他,因為呂殊表面上並沒有惡意,甚至還對她釋放了「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