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捉蟲))

57.第 57 章(捉蟲))

此為防盜章鍾延光紋絲不動,他能幫什麼忙?肯定是蘇綠檀又要折騰他,不能進去。

蘇綠檀催促道:「哎呀,你快點呀。」

鍾延光撥開帘子,走了進去,先是站在門口看了一眼,見蘇綠檀衣衫齊整端坐在妝鏡前,才敢闊步走過去。

蘇綠檀兩手各執一隻釵,回眸一笑,道:「夫君,這兩隻釵哪一個配我今日的妝容?」

聽了這話,鍾延光視線便先落在了蘇綠檀的面頰上。綠鬢朱唇鵝黃頰,宛媚天然冶,笑疊清波,檀暈微微靨,美艷無方。

鍾延光半晌都沒挪開眼,蘇綠檀輕蹙眉頭道:「到底哪個合適嘛?」

鍾延光這才匆匆看了一眼兩支釵,一隻是上次蘇綠檀從庫房裡取出來的三翅鶯羽寶石釵上,還有一支是素凈得多的銀釵。

一向喜簡樸的鐘延光竟指了三翅鶯羽寶石釵,蘇綠檀的美明媚大氣,頭面奢華一些反而更配她。

蘇綠檀揚了揚手裡的寶石釵,莞爾道:「其實我也更喜歡這個。」說完,就把釵遞給了鍾延光。

鍾延光手臂上的肌肉抽搐一下,差點就把手抬起來了,他趕緊握上拳頭,瞧了旁邊的丫鬟夏蟬一眼,道:「丫鬟比我簪的好。」

蘇綠檀輕咳一聲,甩了個眼神給夏蟬。

夏蟬很懂事地低下頭,據她這些天的觀察,這種情況下聽夫人的准沒錯,於是顫著腿退了出去。

鍾延光:……

蘇綠檀俏皮一笑,道:「現在沒丫鬟了,夫君替我戴。快點嘛,遲了老夫人指不定要忙去了。」

也是,去遲了見不上又得等明日了,鍾延光只得接過簪子,插.入她的鬢髮之間。

蘇綠檀摸了摸鬢髮笑吟吟道:「好看嗎?」

美釵與美人面頰相映紅,每看一眼都覺得賞心悅目。

鍾延光喉結聳動著,快速轉了身,道:「用膳吧。」

今早小廚房送的瘦肉粥過來,蘇綠檀唇上有口脂,吃過粥后,小嘴變得晶瑩剔透,像雨後的櫻桃。

鍾延光挪開視線,盡量不去看她。

吃過飯,兩人一起去了千禧堂。

蘇綠檀今日穿著一身鸚哥綠的束腰襦裙,外罩一件白底同色花紋的褙子,又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路走過去,碰上的丫鬟無不偷偷覷她的。

進了千禧堂正院,趙氏坐在次間里,見了蘇綠檀這副嬌嬌俏俏的樣子,又是不喜,立刻拉著臉。

蘇綠檀請安的時候低了頭,趙氏目光一掃,一下子看到了她頭上那支寶石簪子!這不是蘇家嫁妝里最華貴的簪子之一嗎!

蘇綠檀的嫁妝在趙氏的眼裡,就是二房的私產,她一個嫁過來的媳婦怎麼能擅動呢!

趙氏挺直了背板,指著蘇綠檀道:「你這簪子哪兒來的?」

蘇綠檀抬頭道:「我嫁妝里的呀。」

趙氏一下子就來氣了,斥道:「誰准你戴出來的?!你動庫房裡的東西問過我沒有!」

蘇綠檀道:「我動自己嫁妝里的東西,還需要誰准嗎?大業律例上可不是這麼寫的,婆母您難道要跟律法過不去呀?」雖然她的嫁妝以後是要留給二房這一脈的,但明面上只要她活著,就只能是她的。

鍾延光也皺著眉頭,不悅道:「母親,她的嫁妝為何要過問您?」

趙氏可不留情面,當著一眾丫鬟婆子的面,就道:「要不是蘇家答應給豐厚的嫁妝,誰會要這樣一個兒媳婦!」

「母親!」鍾延光怒喝一聲,黑著臉攥緊鐵拳道:「您到底把鍾家的聲譽置於何地?把兒子的名聲置於何地?難道兒子為了蘇家的財產,才娶的她么?您真不怕說出去被人恥笑!」

用家財聯姻的事,只兩家人心知肚明也就罷了,若是擺到檯面上來說就太丟份兒了。鍾延光又是鐵血硬漢,根本受不了趙氏這種近乎侮辱的說法,若這話從哪個男子嘴巴里說出來,大抵就要吃他的拳頭了。

趙氏也知道這樣說很是不妥,她更怕的是獨子發怒,囁嚅半晌,沒好氣道:「人家媳婦嫁到家裡不知道怎麼花心思孝敬婆母,她倒好,我從來沒見過一份銀子一點兒孝心。」

話里話外都在打兒媳婦嫁妝的主意,這話也夠難聽了,蘇綠檀知道鍾延光比她更受不得這種刺激,便無辜道:「婆母是想要兒媳拿銀子孝敬您呀?」

趙氏張著嘴沒敢把「是」字說出來,就算她是這麼想的,當然也不會當眾承認。

鍾延光冷著臉道:「母親,您是覺得兒子不孝順嗎?非得要兒媳婦的嫁妝才能讓您滿意?」

趙氏聽著兒子冷冰冰的語氣,嚇得心頭一顫,忙解釋道:「娘不是那個意思。」

鍾延光也不願聽趙氏多解釋,作了揖便道:「如您所願,您兒媳正要孝順您,過幾日挑個好日子,請您和嬸嬸還有弟弟弟媳們吃酒。不過母親若不得空,不來也無妨。兒子告辭。」

說罷,鍾延光就拉著蘇綠檀往外走了,留下榻上無語凝噎的趙氏。

趙氏恨恨地捶了一下大腿,哭著臉道:「當初我就不該答應把持譽留在太夫人身邊教導的,他都跟我離了心了啊!娶個妖精似的媳婦,魂兒又被勾走了,我這當娘的心好痛!」

婆子趕緊上前來好說歹勸,趙氏哭哭啼啼個沒完。

千禧堂外,鍾延光已經拉著蘇綠檀走遠了。

蘇綠檀盯著自己的手腕,抿唇一笑,對著還冷臉往前走的鐘延光道:「夫君。」

鍾延光聽到這一聲嬌喚,才從憤怒中漸漸回神,停了腳步。

蘇綠檀歪著腦袋湊過去,對上他的雙眼道:「你剛才說不是為了蘇家豐厚的嫁妝娶我,那是為了什麼呀?」

鍾延光不自在地偏了頭,躲開蘇綠檀的視線,道:「以前的事,我哪裡記得。」

蘇綠檀追著他的視線,逼問道:「那現在呢?」

鍾延光擰著眉道:「什麼現在?」

蘇綠檀舉起手腕,鍾延光的手還緊緊地抓著她,雖然是隔著衣衫,卻也是他難得主動去碰她的時刻。

鍾延光慌忙把手鬆開,往後退了一步,道:「我是情急之下……冒犯了。」

露出一排皓白的牙齒,蘇綠檀燦笑道:「為何情急?是怕我受委屈嗎?」

鍾延光連連後退,道:「你到底是我夫人,體面總要顧及的。我上衙門去了,你回去吧。」

不等蘇綠檀有機會乘勝追擊,鍾延光落荒而逃。

蘇綠檀盯著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鍾延光雖是為了顏面而維護她,可她還是覺得好開心呀。

蘇綠檀頷首,喚了陪嫁的蘇媽媽過來送人,便轉身折回了內室,坐到床邊,盯著躺在床上,連閉著眼都那麼丰神俊逸的鐘延光。

丫鬟夏蟬跟進內室,憂心忡忡喚道:「夫人。」

蘇綠檀咬一咬牙道:「傳晚膳,備熱水,一會兒吃飽了我要沐浴。」

夏蟬瞪著眼,納悶道:「夫人,不給侯爺解毒了?」

燭火通明,蘇綠檀面頰上略浮紅霞,想起國師所言解毒之法,道:「快去。」

夏蟬再不多問,趕緊去外邊兒吩咐下去。

朗月高懸,夜涼如水。

蘇綠檀在次間里吃了一頓飽飯,消了食便去沐了浴,就寢之前吩咐院內人不準往外亂傳消息,要了一盆乾淨的熱水,便鎖上門爬上了床,替鍾延光寬衣解帶。

若算起來,兩人成婚半載,今夜當是第一次有了「肌膚之親」。

蘇綠檀本是金陵富商之女,一年前蘇家送進宮的東西「莫名其妙」出了岔子,奈何朝中無人,險些舉族覆滅。萬般無奈之下,蘇父只得破釜沉舟,容許蘇綠檀孤身上鍾府大門,欲借多年前蘇家老夫人曾在船上救過鍾家太夫人性命一事,請求鍾家伸出援手,並願附贈一半家財。

雖然斯人已逝,鍾家太夫人羅氏仍舊有意報恩,也為蘇家惠女所感動,遂答應與蘇綠檀一同去寶雲寺進香,聽她道明原委。哪知道羅氏在寶雲寺替孫兒隨手求來了一支姻緣上上籤。

鍾家婦人已經連續守寡三代,多子多福的姻緣簽令太夫人歡喜不已,自作主張要了蘇綠檀的庚帖,與鍾延光合了八字,果然又是兒孫滿堂之兆。

因祖母年事已高,鍾延光雖長久不近女色,為了長輩夙願,仍答應以喜結秦晉之好的方式,出面替蘇家解決棘手之事。

二人成婚後,彼此心照不宣。鍾延光從不主動碰蘇綠檀和其他女人,蘇綠檀也乖乖與他人前裝恩愛,哄羅氏開心。

夫妻二人半年以來,一直同床異夢,井水不犯河水。

今夜卻是要打破規矩了。

蘇綠檀有些恐懼地回想起剛成婚之初就聽說過的傳言,鍾延光身邊曾有個跟了他七八年的嫵媚的丫鬟,仗著貌美,在他十六歲的時候企圖爬床變成通房丫鬟,結果他眼睜睜地看著丫鬟脫了衣裳,隨即毫不留情地喊人來把丫鬟拖走,赤身裸.體地賣去窯子里。

自此不需老夫人操心,侯府上下沒有一個丫鬟敢動歪心思。

蘇綠檀恨恨地想,若非國師說鍾延光中南夷情蠱太久,體內尚有餘毒,這些毒混於他的元陽之中,須得人替他泄去污濁的元精,直至除盡,方能使蘇醒,她是絕對不會冒著得罪鍾延光的風險,替他解毒。

避著鍾延光手臂上的刀傷,蘇綠檀替他脫去了外袍和褲子,隨即把手伸進被窩……

果真如國師所言,中情蠱的人,會進入綿長的夢境之中,外界加以刺激,夢境就會出現旖旎春光,身體也會出現反應。

但是……反應也太大了。

只是不知道這廝向來面冷心硬,不近女色,在夢中享受雲雨之歡的時候,意.淫的對象會是誰。

蘇綠檀擦了擦手,撅撅嘴道:「風月話本上都不是這麼寫的!」

洗乾淨了手,蘇綠檀拍了拍鍾延光的臉頰,卻還不見他清醒。說明體內還有餘毒,需要繼續排毒。

蘇綠檀翻上床,重複剛才的動作。

這一次與上次不同,鍾延光足足撐了兩刻鐘。

揉一揉微微泛酸的手臂,蘇綠檀很想知道,這貨在夢裡究竟幹了什麼,為什麼第二次與第一次的時長有這麼大的差別。

難道他在睡夢中也聽到她的嘀咕了?所以向她演示話本上是怎麼寫的了?!

蘇綠檀盯著鍾延光的臉,生怕他突然垂死病中驚坐起,向她問罪,然而等了許久,都不見他醒來。

鬆了口氣,蘇綠檀繼續替他排毒。

蘇綠檀漸漸生出了幾許好奇之心,同床半載,二人以禮相待,她可從來不曾見過鍾延光的身體,她總聽人說,習武之人的身軀,比尋常男人要健壯許多,也要好看不少。

鬼使神差的,蘇綠檀解開了鍾延光的上衣,不禁瞪大了眼睛。原來不止女兒家膚若凝脂,豐盈綽約,才算得上迷人萬分,男人肩寬胸闊窄腰,腹肌結實,也讓人垂涎欲滴。

蘇綠檀在鍾延光的腹上戳了幾下,硬邦邦的腹部,麥色的肌膚觸感卻是細膩平滑。

如此看來,替他解毒,也不算吃虧。

然,蘇綠檀終究是高興的太早了,鍾延光一次比一次泄的少,但一次比一次持久。

燭火燃盡,蘇綠檀疲憊地趴在鍾延光身上睡了過去,纖細的手臂搭在他的腹部,蔥白的手指還捏著某處。

待到天光大亮的時候,蘇綠檀迷迷糊糊摸到異物,等她手上被沾上了污濁之物,才猛然驚醒——她這是在幹什麼啊!可別被誤會了啊!

正要把手拿開之際,蘇綠檀卻聽得頭頂傳來熟悉而低沉的男聲:「你是誰?」

……剛說什麼來著?

冷冰冰的聲音把蘇綠檀嚇了一激靈,她瞬間彈坐起來,被子也被掀開,如被捉姦在床,卻還強自冷靜,道:「你聽我說,我、我是為了救你……」

蘇綠檀發誓,她丁點佔便宜的心態都!沒!有!

鍾延光目如寒冰,他衣衫不整,雙腿之間尚有精元的餘溫,而且面前還有個女人!!!

眼神似兩道冷箭射過去,鍾延光細細打量眼前女子,只見她面若桃瓣,黑眉卷睫,大眼豐唇,美艷無雙,一身潔白的裡衣微微敞開,肚兜下滑,露出一片春光,一點都不像良家女子。他冷著臉質問道:「你是誰?」聲音比方才還冷了幾分。

蘇綠檀看著鍾延光已經黑了的臉,頓感委屈,目光瑩瑩道:「你橫什麼橫啊!你知不知道我手臂都疼的不能動了!」

鍾延光微微皺眉,兩拳稍握,又冷聲問道:「我在問你,你是誰?」

蘇綠檀眉頭緊鎖,打量了鍾延光片刻,似乎察覺出不對勁,想起國師說過,他中毒太久,清醒過來也恐還有不妥,或變痴傻,或變遲鈍,也可能什麼事都沒有。

蘇綠檀緊盯鍾延光的眼睛,試探著問道:「你……真不記得我了?」

鍾延光警惕地看著蘇綠檀,冷漠道:「回答我,你到底是誰?」

蘇綠檀愣然片刻,腦子裡轉了十七八個彎,又問道:「你可知如今是幾月?」

鍾延光眼珠左轉,身體卻時刻防備著,回憶道:「應當是九月寒露了。三月前,我奉聖命隨軍去南夷平亂,眼看就要大獲全勝,卻遭敵襲,中毒昏迷。」他看了一眼內室布置,道:「如今卻身在我的房中,看來是被送回京中了。」

沒錯,一樣都沒說錯。

但獨獨不記得蘇綠檀了。

蘇綠檀心口噗通噗通的跳,眨了眨眼,不記得她了?那也……不記得他愛不愛她了?

一下子撲到鍾延光懷裡,蘇綠檀嘴角含著一抹狡黠的笑,「嗚咽」道:「夫君,你不記得我了?我是蘇綠檀啊,我是你的蠻蠻啊!」

胸前驟然壓下一對軟物,鍾延光漲紅了臉,卻因昏迷數日,四肢早已酸軟無力,只得冷冰冰切齒道:「你給我起來!」

蘇綠檀扭著身子,偏不肯起來,抽泣道:「夫君,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鍾延光道:「起來!你給我起來!」

蘇綠檀乖乖起身,側著臉,拿帕子掩面,悄悄覷了鍾延光一眼,卻見他冷峻的臉並無異樣,旁邊的一對耳朵卻紅透了。

蘇綠檀掩下驚愕之色,細細打量,鍾延光綳直了上身,連帶下巴也在隱隱顫抖。

這半年來,蘇綠檀從未見過鍾延光臉上出現這般神情,他這是……腦子徹底壞了?

忽然生齣戲弄鍾延光的心思,蘇綠檀哭道:「你這負心漢竟忘了我……你我從前在書房共飲交杯酒,夜裡臨窗剪燭。我在宅子里待悶了,你還讓我女扮男裝,攜我同陸清然他們曲水流觴……嗚嗚……你是不是把以往你我恩愛親密之事也給忘了?!」

鍾延光腦子跟炸開了一樣,不,他不相信自己審美是這樣的,他不相信自己跟女人共剪西窗燭,他更不相信自己會讓妻子女扮男裝出去曲水流觴!

但陸清然的名字像一盆冷水潑在鍾延光的臉上,讓他頓時清醒,若蘇綠檀說了假話,他的發小陸清然絕對不會替她圓謊,此事一問便知真假。何況這是在鍾家,蘇綠檀說謊實在沒有意義。

四肢毫無力氣,鍾延光憋紅了臉,道:「姑娘莫哭,你先找管事媽媽來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綠檀紅著一雙眼睛,把帕子扔到鍾延光臉上,陡然拔高音量道:「姑娘?!你叫我姑娘?!以前疼我愛我的時候叫我蠻蠻、卿卿、夫人、愛妻,如今竟叫我姑娘?!鍾延光,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鍾延光嘴角抽了抽,帕子紋絲不動,這就是他疼愛的……潑婦?!

怎麼可能啊。

鍾延光完全不信。

蘇綠檀嚶嚶的哭聲縈繞在鍾延光耳邊,他頭疼地道:「姑娘,你先把衣服穿好。」隔著紗質手帕,他也還能看得見朦朦朧朧的一片春.景,面頰不禁又發熱起來。

蘇綠檀著捂面,扭著肩嗚咽道:「你再叫我姑娘試試?」

鍾延光拉著一張臭臉,無奈道:「蘇綠檀,把衣服穿好。」

「叫蠻蠻。」

鍾延光額頭青筋暴起,咬牙道:「把衣服穿好。」

蘇綠檀停了哭聲,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淚,把鍾延光臉上的帕子揭開,湊近道:「我這衣服哪裡穿的不好了?你以前還嫌我穿多了,如今卻……」

鍾延光閉上眼,緊鎖眉頭道:「你別亂想。家中有大夫留宿罷?你先把衣裳穿好,才好傳大夫替我診治。」

這才剛醒就想離她遠點了?那可不行!蘇綠檀跪坐在小腿上,故意扭頭哼道:「我就不穿!憑什麼聽你這負心漢的!」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鍾延光嘴角抿成一條線,盯著蘇綠檀道:「你難道想被別人也看見這副模樣嗎?你別忘了,你剛說你現在是我妻子,你是侯府的一品誥命夫人。」

蘇綠檀知他是怒了,卻仗著他癱在床上,有恃無恐地抱著臂,一動不動。

鍾延光只得睜開眼,抬起逐漸恢復力氣的左手,親手捏著她貼身的裡衣,猶如攥著千斤重的鐵鎚,顫抖著替她把衣服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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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的打臉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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