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捉蟲)

58.第 58 章(捉蟲)

此為防盜章吳氏一個月的例銀也就十兩,將心比心,她是捨不得朝蘇綠檀獅子大開口。

蘇綠檀感激一笑,道:「且等侯爺回來,我與他商議一下,再做決定。畢竟自我嫁進來,還沒做過東道主,這頓飯早晚要吃。既要吃,自然要吃的開開心心,就是不顧他們,也總要顧著你和三弟不是?」

吳氏聽蘇綠檀這般說,她只好無奈道:「好。嫂嫂這張嘴是真的甜,虧得生得女兒身,若是個男子,加上你這樣的相貌,金陵的姑娘都不會放你到京城來。」

蘇綠檀暗笑道:不求哄遍世間美人,若能把鍾延光騙到手,就足矣。

妯娌兩個又說了幾句話,吳氏便回去了。

吳氏走後,夏蟬過來替蘇綠檀添茶,道:「夫人,說起來今年你都沒吃上螃蟹呢。以前在金陵的時候,這季節都不知道啃多少只蟹鉗了。」

蘇綠檀打趣道:「怎麼?你也饞了?」

夏蟬登時紅了臉,搖頭擺手道:「不是,奴婢只是心疼夫人罷了。奴婢是家生子,自那事後,能跟在夫人身邊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看到丫鬟這般正經說話,蘇綠檀立刻輕笑道:「瞧你嚇的——別擔心,咱們在金陵什麼樣,在京城也什麼樣,全蟹宴嘛,吃得起的。」

夏蟬勸道:「奴婢看還是算了,剛進府上下打點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

蘇綠檀笑道:「你這摳摳搜搜又愛碎碎念的樣子怎麼跟蘇媽媽如出一轍了,仔細將來嫁不出去。」

夏蟬又羞紅了臉道:「奴婢這不是為你好么!」

蘇綠檀笑一笑,抿了口茶,自己的銀子肯定得攢著將來做後路用的,但是口腹之慾也得滿足了才行。

既然如此,最好的法子就是用鍾延光的銀子,反正用他的銀子不心疼。

夏蟬見蘇綠檀還在笑,又道:「等以後有了小公子或是小小姐,按照府里的老規矩,撥下來的銀子根本不夠咱們用的,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蘇綠檀忍不住笑道:「還小公子呢!」小公子又不會自己石頭縫裡蹦出來。

夏蟬委婉提醒道:「夫人啊,這些日子侯爺都沒回來歇息了,到底人多眼雜,若叫老夫人知道了……還是早早有了小公子才穩妥。」

這話一下子難倒了蘇綠檀,鍾延光日日跟她分房睡,怎麼可能有孩子?若是對他使什麼下作手段,怕是即便懷有身孕,孩子也根本沒命活著從她肚子里爬出來。

蘇綠檀愁眉不展,低頭看了看自己豐盈的胸部,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好了。

反正他們是「恩愛」夫妻嘛。

打算好了之後,蘇綠檀就在家裡等鍾延光回家。

下午天快黑的時候,鍾延光便下衙門回來了,他今日忙得出了一身的汗,早早地沐浴換了乾淨衣裳,正好也有些餓了,便進了次間里傳飯。

蘇綠檀從綢緞帘子後面走出來,窈窕婀娜,面帶笑容。

鍾延光在衙門裡看了一整天的大老爺們,陡然一見美人,自然眼前一亮,目光流連幾遍才收回來,壓了壓下巴道:「我方才已經傳飯了。」

蘇綠檀走到鍾延光身邊坐下,道:「我聽到了。」說罷朝夏蟬抬了抬下巴。

過一會兒,夏蟬便把小廚房燉好的兩碗冰糖雪梨給端了上來。

兩隻芙蓉遍彩小碗里盛著透明的甜湯,湯里漂浮著幾塊切好的雪梨,乾乾淨淨的看著就有食慾。

蘇綠檀親自端起一碗,遞到鍾延光跟前,道:「夫君,我特地叫廚房燉的。嘗嘗看。」

鍾延光沒敢接,而是問道:「燉這個做什麼?」

蘇綠檀道:「你早上不是說嗓子有些幹麼?我就讓廚房燉著了。而且飯一時也好不了,你先吃一些墊墊肚子。」

鍾延光這才想起來,他早上聽蘇綠檀說那封信「肉麻的沒眼看」的時候,喉嚨確實是發乾的。

接過小碗,鍾延光嘗了一口,甜甜的湯,雖不是他喜歡的味道,喝下去倒也舒服,腹中也不那麼難受了。

不知不覺就吃完了一整碗,鍾延光抬頭正好瞧見蘇綠檀一雙瑩潤又滿含期待的眸子,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家中有人記掛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蘇綠檀托腮看著他,道:「還吃不吃?還有一碗呢。」

鍾延光搖搖頭道:「夠了。」

蘇綠檀「噢」了一聲,道:「想起來了,夫君不愛吃甜的,那我吃吧。」

端起另一碗冰糖雪梨,蘇綠檀用白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嘴裡,甜滋滋的湯水和雪梨混在嘴裡,口口生津。

吃完了幾塊雪梨,蘇綠檀把剩下的湯一口喝了,放下碗的時候,嬌艷的紅唇邊還掛著一滴晶瑩的汁水。

鍾延光提醒道:「嘴角有汁液。」他的視線落在她右邊的嘴角上。

蘇綠檀探出舌頭,故意舔了舔左邊的嘴角,道:「這邊?」

鍾延光搖首道:「另一邊。」

蘇綠檀嘻嘻一笑,露出一排石榴般的密齒,雙臂交握,前胸貼在炕桌山,湊到鍾延光跟前道:「看不見,你替我擦掉。」

鍾延光手裡還拿著帕子,聽了這話竟不自覺地把手舉了起來,手臂不聽使喚似的,自然而然就落在她的嘴邊,輕輕地碰了碰她的嘴角。

意識到自己和蘇綠檀有了親密接觸,鍾延光立刻想收回帕子,哪曉得帕子已經被她一口含住,抿在了嘴裡。

鍾延光耳垂略紅,道:「鬆開。」

蘇綠檀嬌哼一聲,吧嗒一聲張開嘴,道:「多擦一下能累死你了?」

鍾延光手還僵硬地舉著,道:「不是……」

「哦!你是怕弄髒了你的帕子是不是!」蘇綠檀一把奪過鍾延光的手帕,氣呼呼地把他的帕子狠狠地放在唇邊摩擦來去,潔白的帕子上沾了些許口脂的顏色,與上面的虛竹十分不配。

迅速做完這一切,蘇綠檀再把帕子塞回鍾延光的手裡,道:「還給你,誰稀罕!」

看著手裡已經變色的帕子,鍾延光扯了扯嘴角,他明明不是那個意思。

蘇綠檀盯著一動不動的鐘延光委屈兮兮道:「你想想你病的那幾日,我的帕子衣服哪一件沒有弄髒,難道我還嫌棄你了不曾?」

提起中蠱剛醒的時候,鍾延光面頰都在發燙,他喉結吞咽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蘇綠檀垂首道:「我心心念念地等著你回來,高高興興地想跟你說家裡的事……」

鍾延光轉眸問道:「何事?」

蘇綠檀眼皮微抬,這可是他主動問的,不是她提起的呢!

「自你病後,其他兩房妯娌嬸嬸都來表達過心意,今兒又來了一遭,你說咱們是不是該請一大家子吃一頓飯?」

鍾延光點頭道:「理應如此。」

蘇綠檀絞著帕子道:「正是吃螃蟹的時候,你說請他們吃螃蟹好不好?」

鍾延光繼續點頭:「是個好主意。」

蘇綠檀道:「你的銀子我也從來不管,他們雖提了,我也不敢替你應下。」

鍾延光明白了,他道:「我的銀子都在咱們的庫房裡,你想用自去取就是。」末了又添了一句:「你到底是侯府的正經夫人,幾十兩銀子的事就不用特地問過我了。」

蘇綠檀眸子一亮,之前兩人銀子都是分開用的,鍾延光這意思是,他的小金庫完全對她開放了?

捏緊了帕子,蘇綠檀眼底藏笑道:「那你庫房的鑰匙,我就……收著了?」

鍾延光點一下頭,道:「你收著吧。」

正好丫鬟把晚膳送了進來,夫妻二人一齊起身。

蘇綠檀冷不防地朝鐘延光撲過去,摟著他道:「夫君,你的銀子以後就給我管著了是不是?嗯?」

夏蟬慌忙退出去,跨過門檻的時候差點摔一跤。

鍾延光脖子也紅了,抓著蘇綠檀的手臂道:「放開,要吃飯了。」

蘇綠檀緊緊地貼著他的身子不肯放,柔軟的兩團壓著他的胸膛,像是往他懷裡塞了兩隻兔子。

蘇綠檀又向鍾延光確認一遍:「夫君,到底是不是呀?」

鍾延光掐著蘇綠檀的肩膀,推開她,後退了兩步,嗓音低啞道:「是。」

蘇綠檀笑道:「夫君,你真好!」

蘇綠檀喜不自禁,她夫君的錢以後隨便她花!

果然軟的比硬的好使。

即便鍾延光知道自己失憶了,他還是極力地去回想自己曾經給蘇綠檀寫過什麼東西,可惜忘了就是忘了,怎麼都想不起來。

半晌,鍾延光轉過身子看向蘇綠檀,道:「我離京三月,寫一些家書回來也是應該的。」

蘇綠檀笑吟吟道:「我說的,可不是你去南夷之後寫的家書。」

鍾延光問道:「那是什麼?」

蘇綠檀答:「你我新婚燕爾之際寫的情詩呀。」

情詩——

鍾延光內心如平地驚雷起。若說平日親密之舉,有蘇綠檀這般性子誘導之嫌,可情詩就太過露骨肉麻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會做這這樣的事。

怔然片刻,鍾延光喉結動了動,艱難開口道:「你所言當真?」

蘇綠檀肯定地頷首道:「當然呀,你不信我這就去拿來給你看看。」說罷就轉身要走。

鍾延光挪動步子,走到蘇綠檀身邊,捉著她的手腕,嗓音低啞道:「蘇綠檀,天晚了,別拿了。」

窗外秋雨霏霏,雨夜寒從腳起。

背對著鍾延光,蘇綠檀低下頭,驀地抽回手,道:「好。不拿。」回頭提起食盒,就要出門。

鍾延光跟了出去,奪過她手裡的傘,撐開打在她頭頂,渾厚的聲音從傳入她的耳朵:「你是侯府的夫人,總歸——」

「總歸是不病的好。」蘇綠檀截斷了他的話,輕哼道:「還好我是你侯府的正經夫人,不然我這樣的嬌花,指不定被你怎麼摧殘呢!」

鍾延光沉默不語,一路舉著傘送蘇綠檀回榮安堂。

蘇綠檀小心翼翼地貼著鍾延光走,腦袋縮在他的胸口前,饒是如此,披風也未能避免沾雨。

鍾延光一低頭,就看見身邊毛茸茸的腦袋,在黑漆漆的夜裡攢動著,像一隻蜷縮的貓兒。他嘴角劃了個極淡的笑容,蘇綠檀這身量,也就比貓兒大點兒了。

到了榮安堂上房廊下,屋裡的丫鬟都迎了才出來,蘇綠檀把東西遞過去,轉身看見鍾延光右肩膀都打濕了,趕緊用帕子替他擦拭肩膀。

蘇綠檀道:「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的,要不侯爺先洗漱了,等雨停了再回書房忙?」

鍾延光捉住她冰涼的手,道:「不用了,書房有燒好的熱水。」

知道鍾延光不喜歡別人過分的親密接觸,蘇綠檀兩腿定住了似的,剋制著點了點頭,道:「好。夫君晚安。」

鍾延光雙足一頓,便立刻踏雨而行。

等人走了,蘇綠檀才轉身進屋,夏蟬把門給關上了,備上熱水給她洗了個舒服的澡。

躲進被窩之後,蘇綠檀孤枕難眠,不禁想起從前的事。

情詩這回事嘛,當然也不是真的,是她跟鍾延光說,真心相愛的人,怎麼會不留下一些憑證,光是定情信物不夠,還要有手寫之書才作數,便鬧著要他抄了一份。

鍾延光看完蘇綠檀找來的情詩雖有些不大歡喜,到底是聽她的抄了一份。

次日清晨,夏蟬怎麼都叫,屋裡都沒人應,等她進屋的時候,發現蘇綠檀渾身滾燙,昏迷不醒。

蘇綠檀在金陵的時候喜歡跳舞,還學過劍舞,身體一直很好。起初到京城有些水土不服也都忍過去了,沒想到經了昨夜風雨,還是病倒了。

四個陪嫁丫鬟一向聽從蘇綠檀的,主心骨一病倒,登時有些六神無主,立刻著人去請了每月都來診平安脈的陳大夫,又令人把蘇媽媽尋來。

內院的人卻說蘇媽媽昨夜回家去了,這會子還沒上值。蘇媽媽是帶著家小來京城的,又要管理部分內宅之事,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待命左右。

夏蟬便立刻去了內書房找鍾延光。

鍾延光將將起床,聽聞蘇綠檀病了,穿好衣裳就闊步趕往榮安堂。

內室里,蘇綠檀正躺在床上,小臉通紅,長長的睫毛顫動著,眉間露出顯見的愁色,嘴角也抿緊了幾分。

夏蟬急得眼淚打轉,從金陵蘇家敗落,險些滿門覆滅,后至跟著主子陪嫁入京,進到這深宅大院,過著上下都不能得罪的日子。幾經波折,要不是蘇綠檀日日故作輕鬆,她不知道要哭過多少次。

摸著蘇綠檀滾燙的額頭,夏蟬想起蘇綠檀以前發燒的時候,忍不住抹著淚道:「太燙了,小姐這些年都沒再病的這麼厲害過了,陳大夫怎麼還不來啊!」

鍾延光上前摸了摸,果然燙手的厲害,他吩咐道:「去打熱水,給夫人敷頭。讓廚房多燒幾桶熱水,用得著。」

夏蟬連聲應「是」,趕緊出去安排。

鍾延光盯著蘇綠檀顰蹙的秀眉,情不自禁地撫了撫,很快便收回手,端坐於床沿。

一刻鐘后,丫鬟們打好熱水進來,鍾延光吩咐道:「脖子也要熱敷。夏蟬,讓人去二門上催一催,大夫怎麼還沒來。」

夏蟬一愣,下意識地點了頭,便把屋裡的事交給了冬雪她們,自己親自去二門上催大夫。

前院的門房道:「西角門的人出去好一會兒了,應該快來了。」

夏蟬在二門上徘徊,又等了一刻鐘,終於把大夫等來了,二話不說,拉著人就往榮安堂奔。

陳大夫進了次間,鍾延光聽到動靜挑簾出去,道:「大夫不必多禮,先去看病要緊。」

陳大夫診脈過後,欲用疏散退熱法,立刻讓人熬了藥性辛散的藥物柴胡、升麻、薄荷等給蘇綠檀口服。

兩個時辰過去了,蘇綠檀吃完葯才發了一場暢汗,把被子都打濕了,好歹退了熱,榮安堂上下才安寧下來。

陳大夫臨走前囑咐道:「夫人是憂思過慮,近來體弱,著了風寒。好在根本強勁,發了汗也不至於損傷津液。只是醒來之後仍會頭痛,口渴,咽喉腫痛,脈浮,須得好生保養,否則數日不好,到底難受,甚至還會落下病根。」

憂思過慮……鍾延光微怔,隨後一一記下,才命人送走了大夫。

床上的蘇綠檀被丫鬟清洗過後,躺在乾淨的被子里,漸漸蘇醒,一睜眼就看見了有什麼東西擋在她腦袋前面。

蘇綠檀腦子還昏昏沉沉的,低聲呢喃著什麼。

鍾延光俯身下去,湊在她唇邊仔細地聽。

蘇綠檀一把勾過鍾延光的脖子,迷迷糊糊地道:「夫君大馬,我是你的韁繩,你可千萬不要脫韁呀……」

病中的蘇綠檀,聲音平添幾分嬌媚,似小貓兒輕輕呻.吟,撓進心尖。

鍾延光鼓起的雙臂撐在床上,一張臉漲紅。

這女人,病了都不消停。

接下來吃飯的時候,蘇綠檀除了說幾句關於菜的話,也不大有力氣說別的了。

飯後,蘇綠檀看著外面道:「有些想出去消食,偏風大了不好出去走。」

鍾延光道:「就在屋子裡坐一坐吧。」

蘇綠檀點點頭,道:「好,夫君你要去書房吧?我就先進去了,桌上丫鬟會收拾的,你不必再特意吩咐了。」

說罷,蘇綠檀便哼著小曲雀躍著進屋去了。她點上蠟燭,坐在妝奩前,打開第二層的抽屜,把以前纏著鍾延光寫給她的書信拿了出來,慢悠悠走到羅漢床上坐著回味。

鍾延光還沒走,他站在門帘外看到了一切,視線鎖在信上挪不開,索性挑簾進去,坐到了蘇綠檀身邊。

蘇綠檀兩腳蹬掉鞋子,用毛氈毯子把下半身都蓋住,手裡拿著信,道:「夫君怎麼還不回書房?難道今夜要與我同床共枕?你若不怕我把病氣過給你,那可再好不過了!」

鍾延光沒敢看蘇綠檀的眼睛,回話道:「不是,有些事兒想問你。」

假裝失落地「哦」了一聲,蘇綠檀把信放在大腿上,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道:「想問什麼你問吧。」

鍾延光道:「以前的事我本不該忘,說來也算是我的錯,所以我想問你一些以前的事。」

蘇綠檀莞爾道:「想問什麼就問吧。」編瞎話嘛,有什麼難的。

鍾延光微微頷首道:「我想知道,當初你我為何成親的,難道只是因為姻緣簽和八字的緣故么?」

秀眉顰蹙,蘇綠檀張開口卻又頓住了,盯著鍾延光好奇道:「說起來我也有些不明白。太夫人與我定下這門婚事的時候,囑咐過我,你性格孤冷,怕是要吃些苦頭,誰知道後來婚事成了,你倒是對我很是不錯。我一直想問問你,你是不是挑開喜帕的那一刻,就對我一見鍾情啦?」

「一見鍾情」這幾個字,鍾延光今天已經聽到兩次了,當然了,他是絕對不信自己是這般膚淺的人。

不光鍾延光自己不信,蘇綠檀也是不信的。

成婚的那日,蘇綠檀是極為忐忑的,雖然鍾延光沒有給她臉色看,但冷冷淡淡的樣子,也確實和太夫人所言一致。新婚當夜,二人同床而眠,卻各執心事,早上還是鍾延光想法子把床單給染紅了一小片。

再後來,便心照不宣地假扮起恩愛夫妻。

蘇綠檀說完這些,瞧著鍾延光狐疑的神色,問道:「怎麼了?又不信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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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的打臉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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