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
我只好回到原位,做起了「指航燈」。我想到了馬克思的那句「沿著崎嶇小道像猿猴一樣攀登」的名言,於是我有了地下黨員的豪壯心情。我不斷寫了一些文章,但由於社內有控制個人發稿量的規定,於是我放棄了出名的個人私慾,變更了無數的筆名,連班次都改了,搞得那些受牽連的班受驚不已,原來自己班裡也卧虎藏龍,由此起到了擴張聲勢的作用。我的考試更加慘絕人寰。但我能直面慘淡的分數,甚至說我還挺自豪呢!就像以前的價值觀,越窮越革命徹底。我每天晚上都會讀上一段韓寒的話語,然後寫上一些心得。後來班主任發覺我的成績又走向低靡,於是他把我從邊疆調到了中土,和一位成績瘋長的男生坐在一起,想以此感化我,勸我迷途知返。那男生叫偉哥。沒有一個男人聽到這個名字時不浮想聯翩思緒萬千的。其實我們班就興什麼哥地叫,於是就讓他小子撿了便宜,彷彿東方不敗的角色。幾天後我和偉哥就很熟了,因為我和偉哥互相佩服,我佩服他的雄起(我是指成績)和男人味十足的名字,他佩服我的文采和每考必敗的絕招,說笛哥的文章比那狙擊槍還准,還有魯迅先生的遺風,並尊稱我為「迅毛」,意思是如果把先生比做孺子牛,那我就是牛身上的一根毛。偉哥不帥,但他爸爸卻很帥,這讓我感覺生物的變異是多麼奇妙。偉哥很直(我是指為人),沒大腦似的,只用腦幹生活。在我的影響下,偉哥很快地就看破了這場殘害青年的遊戲,併產生了憂國憂民的強烈責任感。他決定,和我一起為改變現狀而奮鬥。於是,我和他的課桌上都深深地刻上了魯迅先生的一句名言:「即使不能喚來光明,也要化做魚骨,刺破黑暗的喉嚨。」「現在的青年太麻木了,沉溺在物質的享受中,沒有一點兒反抗的精神。」偉哥說。「是啊!我就是想喚醒沉睡的同齡人。」我說,「盡上我所有的力量!」「中國難怪沒有一個得過諾貝爾獎的,教育都成了這樣,為什麼就不來一個改革?天天喊『減負',就算實施了也充其量是』治標'啊!」偉哥看得比我深。我還挺希望減負的。「人才都被扼殺掉了,培養出的都是高分低能的機器。沒有創造力,這個民族怎麼進步?」我看到偉哥已放棄了高分才這樣說。「是啊!學校的學生會啊團委會啊都只是一個命令發布廠,學生幹部都沒有主見,純粹是學校控制學生的幫凶。」偉哥真得忘了我還是治安部長。「我正在努力把'亞馬遜『獨立為學生自己的戰鬥堡壘,下一個目標是廣播站,然後是學生會。」我向偉哥通報了我的作戰計劃。偉哥的眼裡流露出敬佩的目光。這樣的對話天天都有,像是脫口秀節目,我們列舉著古今中外的事例,批判著應試教育,抒發著自己的崇高理想。偉哥的加入讓我更堅信了我前進方向的正確性。如果說我或許是帶有情緒因素,但人家東方不敗可是現行教育體制下的標準好學生,他都能為了推翻落後的體制而放棄他一路順風的仕途,這不是為真理獻身還是什麼?我的文章使我的呼聲越來越高,在此時,韓寒在社會上的影響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各界都開始反思我們的教育體制,懺悔與頑抗同時進行。我看到了一片大好的形勢。甚至我在那時就開始計劃我們行動的途徑。我想,我們只差兩個字了:行動。那幾天我和偉哥幾乎變得瘋狂,我們想像我們是馬克思和恩格斯,那親密的戰友情誼讓我們擁有了無限的戰鬥力。我們應該將理想轉化為行動了,我那時常常想著這個問題。我覺得形勢已經變得非常有利,只要我們趁勢實現理想,即使有苦難和犧牲,但我們將改變整個民族前進的方向,等人們看到這個國家真正迅速地科教興國后,他們自然會對我們的行為感到諒解和敬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