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瞞著
嚴睿輕笑一聲說道:「看你睡得香就沒有將你叫醒,多睡一會好,這樣看著安靜。」
他說著拿了早就備好的洗臉帕,在水盆里弄濕了,再擰乾,就要為她擦臉。
被李傾言躲了過去,她伸手就要將嚴睿手上的帕子拿過來,在她看來哪有讓自家夫君服侍的。
嚴睿手快的躲過了,道:「別亂動,不過是擦下臉,怎麼就不讓我來了?」
稍停頓了下接著道:「你若是再躲著,那可就別想擦了。」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哎,這可不能,我也沒有再躲了啊。」李傾言懊惱著連忙說著。
嚴睿可是連椅子都沒離開過,拿著手上的帕子就幫她將有些迷糊的小臉擦了擦。
「現在好些了嗎?可還是覺得腦袋沉?」嚴睿將帕子丟進盆里,細語問道,任誰大白天的睡了這麼久都會覺得不適的。
她點著頭道:「現在好多了,你這下午在做什麼呢?不會就坐在這裡坐了一下午吧。」她像是隨意的問著,她可不想他就這樣獃獃地坐著,想想就累。
「自是沒有,你起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嚴睿說著將毯子拿到一邊,拉著她起身。
「什麼東西?」她莞爾一笑,面露好奇的問道。
嚴睿沒有多說,拉著她到了對面的書案前。
李傾言看到書案上面的東西,愣了一會。
只見上面鋪著約莫三尺長一尺半寬的雪白宣紙,關鍵是上面畫的正是自己躺在小榻上睡著的樣子,那眉眼那姿態描繪的活靈活現。
「可還入得傾言的眼?」嚴睿將人攬著,低著頭輕觸她的髮絲。
傾言伸手在紙上觸摸著,沒敢摸又墨跡的地方,這一看就知是剛畫好的,可不能將未乾的地方給弄糊了,她開心的笑道:「這畫畫得這般好,我自是十分滿意,十足的開心。」
「你喜歡便好,等墨跡幹了就掛在這房中如何?」嚴睿低聲問道,輕嗅她發間的桂花香味。
「不好,這房間菀清她們進來了,看到豈不是會笑話的。」她認真的看著畫上的每一處。
「那邊不讓她們進來,這是我們的卧房,便是我們兩人進來就好了,別人都不許。」嚴睿很久沒有說這一類霸道的話了。
「那好啊,不過這房間以後誰來收拾?」她俏笑一聲答道。
「自是我來,怎麼能讓夫人動手,夫人便是用來寵著的。」嚴睿認真的說著,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甜的膩人。
李傾言笑意更濃,抓住他的手道:「那再畫一幅,我來畫你,你來畫我,畫在一張紙上,這樣才是完美的。」
嚴睿低頭道:「好,明日再畫,現在晚了,點著燈也傷眼。」
這時候,菀清從外面進來喊道:「少爺夫人,該吃晚飯了。」
菀清看著他們抱在一起,早就習以為常了,少爺夫人十分恩愛,不膩在一塊才是怪事,只是為何他們這會瞧著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
往日里她進來的時候,不管他們在做什麼,也對自己不管不顧的,頂多應一聲就會讓她出去了。
這不,嚴睿開口道:「知道了,你以後……」
「菀清你先下去,我們等會就來。」李傾言忙將他的話給打斷,這哪能真的這樣,豈不是更讓人覺得屋內有什麼,再者也不能真的叫嚴睿打掃屋子,她可捨不得。
「怎麼了?剛不是說好的么?」嚴睿疑問道。
「才不要如此,這畫她們瞧見便瞧見了,我可沒那樣的小氣,都是與你看玩笑的。」她指著桌上的畫說道。
「當真不讓她們別進來?」
「當真。」她說著就從嚴睿的懷中掙脫開,繞著書案往外面走。
嚴睿微笑著跟了上去,心知她說的不假,確實沒什麼好不讓別人看的。
翌日早上,嚴睿很早就起來了,囑咐了菀清在傾言的身邊照料著,他出去做一些事情,折桂院已經被燒毀了,但是現在他想著將院子再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整理下。
日頭漸漸地升高了,李傾言這才轉醒,也就是昨天睡得久了,不然這一天怕是還要睡上一會。
走到梳妝的鏡子前,仍是覺得渾身乏力,叫了菀清進來為她換衣梳頭。
凈了臉,換上雲錦做的淡藍色的長裙,又坐回了之前坐的梳妝鏡前。
菀清將她的頭髮先全部打開,夫人的頭髮長及腰間,很柔順,梳理起來也方便快捷。
「…白色…這……」傾言半眯著雙眼忽然聽到身後菀清驚愕的聲音。
她將雙眼睜全了,問道:「什麼白色?」
「夫人,您這出了白色的頭髮了。」菀清擔憂的拿著一根白色的頭髮放到她的眼前。
李傾言將頭髮接過來,隨即順著髮絲找到了髮根將其用力扯了下來,在頭皮處感到微弱的痛感。
「夫人!」菀清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伸手虛掩著嘴。
「還有嗎?有的話全都拔了,不能讓嚴睿看到了。」李傾言無容置疑的說著。她手中緊緊地攥著那根白髮。
就快六月了,接著就是七月、八月,現在就有白髮了,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
「可是夫人這還有好些了,這樣一根根拔多了也會疼的。」菀清心疼的說著,一手撥動著她的頭髮。
「不要再說了,聽我的,快些!在嚴睿回來之前拔完。」
聽她的話,菀清還是有些猶豫,翻找出了頭髮卻不想動手。
「你要是不拔就出去,我自己來,這樣的長發,我撥到前面也能瞧得見。」李傾言快速的說著,已經將頭髮撩到胸前。
「夫人,還是奴婢來吧,奴婢盡量輕些,您忍著點。」菀清連忙說道,就著手上的頭髮一把扯了下來,這樣快些也能少些痛感。
花了好些時間,兩人才將她頭上的白髮給把乾淨了,看起來快有百來根了,也不知就一晚的怎麼白髮增了這樣多,李傾言盯著手上的白髮發愣。
這時候,外間傳來了腳步聲,不用想便知道是嚴睿回來了。
李傾言將手上的白髮捲成一團,一把放在菀清的手上小聲道:「將這頭髮藏好,等會就出去扔了,扔得遠遠地。」
嚴睿走了進來,看到了正在梳妝的李傾言和一旁站著的菀清,不禁疑惑道:「怎麼不讓菀清幫著你?」
「我這不是想自己動手嗎?我早就讓菀清出去了,可她偏要在這兒,說是你吩咐要仔細照顧的,可我又不是小孩子,時時刻刻都要人看著。」李傾言笑道。
那頭髮還在菀清的手上,菀清還沒來得及收好嚴睿就進來了,她若是讓菀清來梳頭,手一松不久露餡了。
嚴睿走到她身後,拿起了梳子道:「我來為你梳妝,菀清你先去忙吧。」
菀清如釋重負的退了出去,手心捏的緊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