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鳳凰涅槃

水冰玉見狀遞給柳含笑一杯熱水，讓她平穩下心情。

然後，她接著說道：「從前，有一個美麗的小鎮姑娘，她不但有一副迷倒眾生的外貌，而且天資聰慧，考進了京都的大學，而且還順利的讀到了研究生。在校園裡的時候，這個姑娘，是萬千少男心目中的女神。最終學生會主席得到了女神的芳心，兩人真可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但是，跌破大家眼鏡的是，臨近畢業的時候，這個男孩竟然向這個女孩提出了分手！這個女孩自然不能接受，憑什麼？我有美貌、有才華，為什麼會跟我分手？是的，有美貌，有才華，但是沒有錢，家還在外地的小鎮。所以男孩選擇了一個家在京都市的，經濟條件優越的，但外貌次一點的、才華次一點的女孩。那個美麗的女孩，自此悶悶不樂，一日比一日消沉，她以往的光彩，也消失殆盡，最終患上了『抑鬱症』，因為這個病，還導致女孩休學了半年，延遲了畢業時間。」

柳含笑此時雙手捧面，將頭埋得很低很低。

「這個姑娘，傷心過度，她甚至有好幾次，都想割腕自殺，卻每每在瀕臨死亡的時候，萌生了一個念頭——復仇。沒錯，只有復仇，才能讓這個姑娘覺得解脫。於是她開始策劃了一起近乎完美的大案子，她先找到了那個搶走她男朋友的女孩的父親，接近他，誘惑他。復仇之女利用自己的美貌與智慧，徹底迷倒了這個男人。男人甚至不惜跟自己的妻子離婚，把自己所有的錢財都給了復仇之女。那個女孩一瞬間失去了幸福的家庭，男孩見那女孩家庭慘變，也選擇了一走了之。那個女孩徹底崩潰了，在跟男孩之前約定好的結婚之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柳含笑捧面的雙手溢出淚水，但卻還是能聽到她虛弱地笑道：「是她活該。」

水冰玉沒有理她，繼續講述著故事：「男孩得到了他應有的報復，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傷心的離開了這個城市。而復仇之女發現，復仇之後，內心並沒有得到平復，反而『抑鬱症』越來越嚴重。此時，她接觸到了「舒心會」，喝了「忘憂水」之後，她覺得抑鬱症一下子都好了。她的美貌和才華也正是「舒心會」所需要的，所以，她一步一步成為了東區分會的會長，利用她的外表和智慧去吸引更多的人入會，從中尋找家境富裕的目標，榨取他們的錢財。但，她恨這些有錢人，不僅要他們的錢財，而且有要害死他們的邪惡想法。好像唯有這些有錢人都死了，她心裡的傷害才能平復一樣。」

此時，柳含笑慢慢抬起了頭，她美麗的臉蛋上，已經留下兩條長長的淚痕。

孟星辰從桌上的抽紙里抽出兩張紙巾，遞給她。

柳含笑擦拭了淚痕，哽咽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水冰玉輕嘆道：「哎！今天，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就發現你左手手腕上的那幾條割腕留下的傷痕，我也就知道你肯定有心理疾病。加上我們有個警官去學院調查了一下你的過往，才挖出你那段傷心的愛情故事。因為那個女孩的父親之前是知名的企業家，我在網上搜索他的消息的時候，發現了他家的悲劇，當時已經登上了各大新聞的頭條，我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你乾的。」

柳含笑沒有說話，閉上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水冰玉繼續說道：「柳小姐啊！說句實話，我是真的很欣賞你，也同情你的遭遇。只可惜你路走岔了。」

「我覺得我的路，走得挺好的。」柳含笑終於說話了。

「『心理防衛機制』有很多種都可以達到心理平衡，你卻偏偏要選擇『轉移機制』，將自己的遭遇轉移到別人的身上。」水冰玉說道。

「至少，我覺得這樣的方式，能給我帶來短暫的快樂，命運既然把我推上了這條路，就已經無法回頭了。」柳含笑答道。

「你說得不對，不是命運推你的，是你自己推自己的。你選擇這條路，並不是為了簡單的心理平衡，你是想毀滅自己。你選擇的這些人都是患『抑鬱症』的，他們讓你聯想到自己；他們家境的殷實讓你想到了奪走你心愛的戀人的那個女孩。你只有把他們都毀滅了，你才能感覺心情平復些。但，這也是在毀滅你自己！你的病根本就沒好！」水冰玉反駁她道。

「那又怎麼樣！我就是要毀滅自己，我恨這個世界！」柳含笑激動地站了起來，聲音變得歇斯底里。

孟星辰此時說道：「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孟星辰走到柳含笑的身邊，打開自己的手機，翻開幾張照片，給她看。

照片里，記錄了一對青年夫妻的生活，男的帥氣高大，女的姿色平平卻賢良淑德。兩人在照片里，總是幸福洋溢在臉上。

孟星辰一邊翻著照片，一邊解釋道：「這是你前男友，他離開京都半年後，便回來了。並在後來不久就遇到了這個女人，又沒過多久，他們便結婚了，現在他們的寶寶也馬上就要出生了。我們派了個警官專程去偷拍的。」

柳含笑的眼淚再一次止不住了。

水冰玉柔聲說道：「柳小姐，你還不明白嗎？你所謂的復仇，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你的前男友依然過著自己幸福的生活，而你卻依然還是陷入『漩渦』，無法自拔，最終結果，也只不過是再多死幾個無辜的人，直至你最終毀滅自己。你覺得這樣值嗎？」

孟星辰接話繼續說道：「你本是個極具才華的女人，你確實也不該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把自己弄到如此的地步！現在回頭還不晚，你要做的是，不能再浪費自己的生命。」

「事已至此，我還能回頭嗎？我是個惡魔！你們應該判我死刑，讓我去死！」柳含笑撕心裂肺地喊道。

水冰玉義正言辭地說道：「柳小姐，在我眼裡，你是人中的鳳凰，你所做的一切，不應該是毀滅，而是涅槃。」

「真的嗎？你們真是這樣看我的嗎？辰哥，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柳含笑滿臉期待的望著孟星辰問道。

「是的，我們的確是這樣認為的。」孟星辰堅定的說道。

柳含笑笑了，是那個久違的純真、善良的笑容，她微笑道：「謝謝你們這樣看我。我還能做些什麼來贖罪嗎？」

「跟我們講講「舒心會」的情況，還有「忘憂水」究竟是什麼東西？真有那麼神奇的作用嗎？」水冰玉說道。

「「舒心會」其實就是個心理諮詢會所，我們也是找有心理問題的人來入會，大家在一起說出自己的煩惱釋放壓力。「忘憂水」的確是種很神奇的試劑，喝完之後，你會覺得很開心，煩惱都沒了。」柳含笑解釋道。

「那豈不跟違禁品是一個原理？」孟星辰問道。

「那還真不是的。」柳含笑說道。

她看見水冰玉懷疑的眼神，繼續小聲說道：「之前我抑鬱症嚴重的時候，也有試過違禁品，喝了「忘憂水」的感覺和那個是不一樣的。」

「那這麼說，這「忘憂水」還真是個良藥了。」孟星辰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雖然它跟那些違禁品不一樣，但是也是使人上癮的，喝完1瓶試劑可以保持這種的好心情一周，然後，你不喝的話，就會渾身難受，病情加重。所以，只要喝過一次以後，你就停不下來了。」柳含笑解釋道。

「那也就是你們「舒心會」大老闆的目的，瘋狂斂財。所以，你們才會找有錢人家動手。」水冰玉說道。

柳含笑沒有說話，沉默代表著默認。

「那你們大老闆是誰？」孟星辰問道。

「不瞞你們說，我根本就沒見過大老闆，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柳含笑說道。

「那那些「忘憂水」你是怎麼拿到的？」水冰玉問道。

「每次都是我在網站上留言需要多少，快遞給我送過來的。」柳含笑解釋道。

「這樣，你先回去，想辦法幫我們多打聽一下你們大老闆的情況。有什麼需要，我們會再找你的。」水冰玉思索片刻說道。

柳含笑走了以後，水冰玉和孟星辰都半天沒有說話。

「沒想到，這個幕後大老闆是這麼狡猾的一個人，做事嚴謹，滴水不漏的，我們想查出他來還真有一定的難度。本來我覺得柳含笑就是一個突破口，但沒想到她知道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水冰玉有些失望的開口說道。

「是啊，能研製出「忘憂水」的人肯定智商不低，不會那麼輕易就讓我們找到的。不過，咱們也算有所收穫，畢竟挽救了柳含笑，也讓她不會再多傷害幾個無辜的生命，也算是不錯了！至於「舒心會」幕後的大老闆，目前來看，他也是僅僅為了斂財。只要「忘憂水」不是違禁品，我們就不用那麼著急了。」孟星辰安慰她道。

「你說得有道理。但，目前是我們也不清楚「忘憂水」到底是什麼試劑？是不是含違禁品的成分？」水冰玉沉思道。

思索片刻，她忽然說道：「孟隊，我明天上午要去趟精神病院，去看望個人。」

孟星辰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點頭應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