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試探
明顯就是來找碴兒的！
單憑公輸若翊這張臉，放在後世決對會有姑娘要號碼。唐朝雖民風開放，走在路上看他的女孩子不少，但是真敢往前湊的蕭錚還真沒見過，這姑娘擺明了就是沖著公輸若翊來的。
蕭錚和季純對視了一眼，笑笑沒做聲，偷偷地沖著另外一桌的鄭玄禮打了個手勢，兩人抿著茶水也不說話，看著公輸若翊如何應對。
若翊現在也是一臉的鬱悶，如果來的是幾個漢子，那就簡單了，從窗戶中扔出去就行了。
但三個漂亮嬌氣的小娘和你搶桌子，說是刁蠻也不為過，但沒有把幾個姑娘扔出去的理由。
索性若翊繼續保持他的高冷范兒，把頭扭到窗外對這三個小娘看也不看一眼。事情就這麼僵在這兒了!
這時候飯館掌柜的發現情況不對也走了過來。
過來的時候，有人悄悄的指著三個女孩子對他耳語了幾句，掌柜的面色就是一變。只見他過來之後對著蕭錚幾個人深施一禮說道：「幾位貴客，小人經營小店也不容易，如果幾位不介意的話，可否由小人給您調個位置。這菜價和酒品絕對是上上乘的，而且給您打個對摺」。
「不用!掌柜的，你揀著好的給他們端上，只要把這個位置讓開，錢我出！」
好一幅財大氣粗的樣子，這姑娘擺譜擺得有些膽怯，話說得雖然大氣，但明顯沒幹過這話活兒，架勢有些色歷內茬，看得蕭錚直想笑。
見幾個人不動，這時邊上一個使女對著蕭錚說道：「我家小娘子讓你們換個位子，聽見沒有？!」。
這時平常不怎麼說話的紅玉突然指著公輸若翊開口說道：「這位姐姐，你家小娘喜歡上我家若翊哥了吧？」。
紅玉說話極為清脆，周邊幾個桌上的食客都聽見了，有些精於世故的人臉都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傻子都知道怎麼回事兒，就你還把他說現來」李泰慢慢悠悠地來了一句。
「姐姐，我家若翊哥哥還沒有訂婚，機不可失啊！」蕭長寧來了個神補刀。
「哈哈……」包括蕭錚很多人都笑了，
蕭錚也是在發愁怎麼對付這幾有些任性的小娘子，沒想到讓這三個孩子插科打諢地給攪得跑偏了，正好！
「你！你們……」這姑娘本來就不是什麼潑辣之人，如今眾目睽睽之下拿著自己的婚事開涮，尤其是被三個孩子出其不意的來了這麼了下，羞怒之下臉變得通紅，指著蕭錚一桌子人，眼裡噙著淚花說不出話來。
稍停了下后跺了跺腳扭身向外走去。
「姑娘，我們的飯錢你得給留下呀，說話要算話的！」蕭錚樂呵呵地說道。
「嗖」地一聲，一個東西沖著公輸若翊面門砸了過來。
若翊伸出兩個手指把東西夾住放在了桌上，原來是這姑娘的馬鞕。
「這東西當了能值不少錢」若翊這才笑著說道。
蕭錚說道：「拿著吧，這是人家送給你的定情信物」。
「我才不要呢，你愛給誰給誰！」若翊沒好氣地說道。
「你他娘的還來勁了，剛才人家指著你腦門子說話的時候你怎麼不吱聲，還不如三個孩子呢，現在反倒是有本事和我頂了」。
「我那是不想搭理她們」公輸若翊不再說話抄起筷子對著一盤子魚開始猛下手。
第二天，蕭錚和薛元敬和蘇勖正在府內閑聊，門子進來稟報說巴府有人過來請蕭錚到府。
人進來一看是巴中石，見到蕭錚幾個人，施完禮開口說道：「蕭公回果然是一諾千金，如您今日有閑暇，家母想請您過府一敘，本來家母想親自過來請您，奈何老人家身有足疾，行動不便」。
說到這兒，巴中石猶豫了下對蕭錚施了個禮說道：「小人素聞大人有起死回生之術，家母這兩年身患足疾不能行動。小人今日斗膽懇請大人若有時間給家母診病，在下感激不盡」。
說完又對蕭錚施了一禮。
「你孝心可嘉，我雖為官員，但更是醫者，救死扶傷乃我之天職，我過府自會帶醫箱過去，老夫人的病若能治我決不推脫」。
「那小人多謝大人，今日中午小人在家中恭候您大駕光臨」巴中石滿心歡喜地告辭離開。
送走他之後蕭錚笑著對幾個人說道：「各位，中午的飯有著落了」。
薛敬元和蘇勖對視了一眼，薛敬元長嘆口氣說道：「還是蕭公你面子大，您這剛到蜀地便得到巴老夫人相請，實屬不易」。
「難道她沒請過你們」蕭錚好奇地問道。
「這倒不是，平時逢年過節巴家也會邀我等過府飲宴，但巴老夫人平時不怎麼現身，一來老有家年事略高，再有人家也我朝之二品誥命在身」。
「原來如此，看來他巴家還真拿我當回事兒了」蕭錚開玩笑地說道。
「那是自然，大人您的名聲在我大唐也是如雷貫耳」蘇勖笑著說道。
稍微準備了下，蕭錚帶上公輸若翊背著藥箱信步向巴府走去。
做為蜀中第一大商，巴府自然人人認得，沒走多久便看到三道漢白玉牌坊當街矗立，穿過牌坊到了巴府門口。
等把名字一報，很快府門內有了動靜，不一會兒見巴府中門大開，巴中石帶著另外兩個年齡大幾歲的男子走了出來。來之前聽薛敬元提過，巴家嫡出三個兒子，老大巴中天，次子中玉，三子中石，看樣子是哥仨到齊了。
三人出了門口下了台階一字排開，齊身對蕭錚施了一禮，老大巴中天說道：「今日承蒙蕭公光臨寒舍，家中蓬蓽生輝，大人請！」
蕭錚笑著拱了拱手說道：「今日蕭某打擾了」。
「大人說得哪裡話來，以您的身份小人請都請不到，更何況您還專程為家母治病」巴中石笑著說道。
進了門，迎面照壁之上寫著「積善人家」四個大字，蕭錚瞄了一眼書法很是一般，但落款是李淵！看來巴家沒少往李家砸錢，不然李淵不可能給他家提字，這年頭沒人敢冒充皇帝的字，這也是在變相在彰顯實力。
幾個人寒喧著往客廳走不說，巴府後院內宅，一位年逾六旬的老婦人正座在軟榻之上。這婦人生得慈眉善目讓人看到后頗生好感，但眼睛開闔之眼神卻極為犀利，根本就沒有一般老人那樣的老眼昏花。
身邊正有個妙齡少女在給她輕輕地揉著小腿，這女孩兒正是昨天在飯館讓蕭錚幾個人讓位子的姑娘。她是巴老夫人長子石中天的女兒巴婉兒，人長的漂亮不說，平日為人聰明伶俐，深得巴老夫人喜歡，視若掌上明珠。
巴婉兒一邊給老夫人揉著小腿一邊說道：「奶奶，我昨天看那個蕭錚年紀比我三叔還小，我故意惹他們時他一點火氣都沒有，甚至有些軟弱。我看他能身居高位無非從龍有術而已，他能有什麼本事讓您這麼看重」。
巴夫人撫摸了下巴婉兒的秀髮說道：「你這丫頭，我讓你去試探人家並不是讓你去給人家找事。他還軟弱？武德九年他敢隻身獨闖二十萬人的突厥大營並說退突厥人後全身而退，縱觀史書能有幾人？再說了，昨天蕭錚根本就沒有出手，只是他手下幾個孩子三言兩語就把你說退了，你以為奶奶沒有聽說」。
話一說完巴婉兒掘了掘嘴接著說道：「我不知道，反正我沒看出來他蕭錚哪裡有什麼英雄之氣，倒很小氣，走之前還跟我要飯錢。還是他那個隨從，長得也比他好看，人也英武」。
說完后巴婉兒臉色有些發紅。
巴老夫人饒有趣味地看著自家孫女一眼說道：「你那點小心思能瞞得過奶奶，平時你也是眼高於頂，昨天的事我也聽說過，你肯定是喜歡上人家那個隨從了吧，聽說那小夥子今天也來了，走，奶奶也該去會會蕭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