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定安縣抱打不平
鄭餘生救了這老漢,誰知這老漢卻說自己惹了禍事,鄭餘生心中不解開口問道:「這位老哥,何出此言。」
「你打了官差還不是惹了禍事,你還是快逃吧。」這老漢說道:
「雖然他們是官差,可是他們卻強搶民女,濫用私刑,這種事就算是到了衙門,我們又有什麼好怕的。」鄭餘生說道:
「這位壯士你是外地來的吧。」一位圍觀鄉民說道:
「在下鄭餘生初到此地,不知此地民情,還請各位告知鄭某。」鄭餘生答道:
「給你說了有什麼用,知府大人都不管,難道你比知府還大。」又一位鄉民說道:
鄭餘生心想這定安縣的縣令不知怎麼魚肉鄉里,卻弄得這些鄉民敢怒不敢言,我又怎能置之不理,於是開口說道:「鄭某是大理寺捕快,回鄉探親路過此地,各位若有什麼冤屈儘管道來。」
這些鄉民一聽眼前這人說自己是京城的捕快,卻是議論紛紛,有的說道:「這下算是熬出頭了,這位大人肯定能為我們做主。」有的卻說道:「當官的都向著當官的,又怎麼會管我們這些貧苦百姓。」又有一位鄉民說道:「知府都不管,一個捕快能管得了?」而一旁的一位鄉民對前一位鄉民說道:「人家大理寺皇親國戚都管得了,怎麼管不了一個縣令。」這群人在這議論紛紛,而那老漢卻撲通一聲跪在鄭餘生面前說道:「捕快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們。」
鄭餘生急忙將老漢攙起說道:「老哥不必如此,你有什麼冤屈儘管道來。」
這時這老漢嘆了口氣說道:「老漢姓鍾單名一個單,這是我的女兒玉翠。」老漢指了指那挨打的男子又說道:「這是我的徒弟張生,那兩個是王青,李輝。」
「哎——」老漢又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們一家人以闖江湖賣藝為生,一個月前我們來到這定安縣,誰知玉翠的母親卻得了風寒,在這定安縣一病不起,我們幾人便在定安縣住下,一邊賣藝一邊為我妻子看病,誰知我妻子一連吃了十天的葯不見起色,病情卻是越發的嚴重,那縣中衙役每日到我們這收些錢財,因此我們每日賣藝卻掙不到幾個銅錢,我們若是不給他們便拳腳相加,或是揚言把我們趕出定安縣,我妻子有病在身又怎能受得起顛簸,這時身上的錢財也花了大半,就這樣又過了十天,這把式刷了一遍又一遍,這些鄉民看的厭煩人也越來越少,無奈我只好讓小女出來唱些小曲,誰知那日被縣令看見,非讓玉翠做他的妾室,玉翠與張生早有婚約,我又怎能見利忘義,那縣令見我們不從,卻放出話來十日之內來迎娶玉翠,我們本想逃離此地,誰知那縣令每日派三四個衙役看管我們,雖說我們都有些武藝,可是又怎敢與衙門的人打鬥,今天便是第十日。」這鐘老漢說完哭了起來。
鄭餘生聽完后在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開口說道:「這裡是二十兩銀子你切手下,待到明日你們離開此地,至於那狗官我自會懲治。」
「這位大人有所不知,那狗官派了衙役在老漢住處看守,我豈敢擅自逃走。」鍾老漢接過銀子說道:
「老哥住在哪家客棧,你帶我前去,我倒要看看這群衙役怎敢攔你。」鄭餘生說道:
「我們並沒有住客棧,而是在城外搭了帳篷,我們一行人便住在那裡。」鍾老漢說道:
「那,麻煩老哥,帶我前去。」鄭餘生說道:
「你隨我來吧。」鍾老漢說道:「王青,你拿著銀子再去抓服藥來。」鍾老漢把銀子遞給王青,王青自去抓藥,而鍾老漢一行人與鄭餘生出了城門。
鄭餘生與鍾老漢一行人來到城外向北走去,走到盡頭是一片荒地,這片荒地中搭建了一座帳篷,這帳篷外有四名衙役在看守,這四名衙役見鍾老漢來到帳篷前,一名衙役開口說道:「鍾老漢,你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啊。」
「今天是人家姑娘出嫁的日子,當然要為女兒打扮打扮。」另一名衙役說完這句話,卻是哈哈大笑。
又一位衙役接著說道:「可惜這小娘子年輕貌美,卻嫁給了那五十多歲的縣太爺。」
「你哥仨說話小心些,這小娘子作了縣太爺的夫人,就是你我的主子,小心日後要了你哥仨的小命。」第四名衙役說道:
「什麼夫人,妾室,是妾。」一名衙役嘲笑這說道:
「對對對,是妾,是妾」這幾人說完又是一陣嘲笑。
鍾老漢見這四名衙役嘲笑自己,卻是不敢上前,而鍾玉翠更是畏畏縮縮躲在鍾老漢身後,只有張生壯著膽子說道:「今日便會有人收拾你們這群敗類。」
「什麼,收拾我們,我看是哪個活膩了的,敢收拾我們。」這衙役話剛說完,身子已經橫著出去一丈多遠,原來這鄭三俠聽了這幾人的一番話,已是無可忍耐,於是一腳把這衙役踹了出去。其餘三名衙役見自己兄弟被眼前這人踹出一丈多遠,拔了鋼刀向鄭餘生砍來,鄭餘生揮動手中游龍棍,瞬間這幾人手中的鋼刀都被彈飛,隨後這三人跟那名衙役一樣,都被踹出一丈多遠,這三人見眼前這人武藝了得,於是爬起身來落荒而逃。
鄭餘生將四人趕走,這鐘老漢上前跪下后,開口說道:「多謝大人相救。」然後又對鍾玉翠說道:「快來謝過這位大人。」
這鐘玉翠急忙跪下說道:「多謝恩公相救。」
鄭餘生急忙將這對父女攙起,開口說道:「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這時只聽見這帳篷內一位婦人說話,「外面是誰啊,怎麼這麼吵啊。」
「是我。」鍾老漢答道:「這位大人,請到裡面坐坐。」
「那,鄭某叨擾了。」鄭餘生說完與鍾老漢一行人進了帳篷。
這帳篷內滿滿的擠了幾張被褥,而一位婦人躺在一張被褥上面,一旁還有一名十歲左右的孩童,這孩童見鍾老漢走了進來,上前說道:「爹,姐,你們回來了啊。」然後看了看鄭餘生接著說道:「這位俠士是?」
「這位是燕京城的捕快大人,他幫我們趕走了那些衙役,還給了我們些銀兩,是我們的大恩人。」鍾老漢說道:
「多謝,大人相救。」這孩童上前抱拳作揖說道:
「這是我的兒子,鍾玉乾。」鍾老漢說道:
鄭餘生笑了笑俯下身去問道:「小兄弟,你今年幾歲了。」
「草民一十有二,敢問大人尊姓大名。」鍾玉乾認真的說道:
鄭餘生笑了笑說道:「我,我姓鄭名餘生。」
這時鐘玉翠上前俯下身說道:「你呀,人小鬼大。」說完把鍾玉乾帶到一旁。
「大人,請這邊坐。」鍾老漢指了指一旁的幾個木板凳說道:
鄭餘生與鍾老漢紛紛落座,這時那位婦人說道:「多謝這位大人相救,玉翠快謝謝這位大人。」
這時鐘玉翠說道:「大人的相救之恩,小女子無以相報,願為大人彈奏一曲以作報答。」說完拿起琵琶抱在懷中彈奏起來。
鄭餘生洗耳傾聽,這鐘玉翠彈奏的卻是一曲大浪淘沙,這首大浪淘沙在鍾玉翠手裡,卻如平浪推沙,又如清風撫山,一會平緩而進,一會又急促而行,讓人聽了是如痴如醉,猶如身臨其境一般。
鄭餘生聽完這首大浪淘沙,站起身來說道:「鄭某明日再到此地一行,以防那些衙役再生事端,多謝姑娘贈曲,在下先行告退。」
鄭餘生出了帳篷進了縣城,心中想到,這鐘老漢一家是安頓好了,只待明日已過這家人平平安安的離開這定安縣,可是是該如何懲治這定安縣縣令,必定自己只是一介武夫,又怎能抓捕一位朝廷命官,何況現在無憑無據,如若現在闖到衙門尋找證據,豈不是犯了擅闖縣衙之罪,不如今夜我去縣衙探上一探,待抓到這狗官魚肉鄉里的證據,再將他綁送朝廷,到那時有理有據也不怕他狡辯。
鄭餘生想到這便想找個客棧住下,正巧剛走了兩步前面便有一家客棧,這客棧的牌匾上寫著同福客棧四個大字。鄭餘生剛剛向前邁了一步,就聽見身後有人說道:「大哥就是他,就是他打了我們。」
鄭餘生回頭望去,正有十名衙役向自己走來,這令頭的衙役來到鄭餘生面前說道:「不知這位兄弟是哪條道上的。」
「大哥跟他費什麼話啊,宰了他。」另一名衙役說道:
「對,宰了他,宰了他。」其餘的幾位衙役亂鬨哄的說道:
原來這十班衙役便是這定安縣附近的十名草寇,而定安縣的縣令卻將這十人收於麾下,這十人有了縣令這座靠山,更是無法無天,每日橫行霸道魚肉鄉里。誰知今日這幾人卻吃了苦頭,於是剛剛挨打的八個人便尋了老大老二,來找鄭餘生尋仇。
那領頭的衙役冷笑了兩聲說道:「無論你是哪條道上的,今天你必須把命留下,弟兄們給我上。」說完這十名衙役上前將鄭餘生圍在中間。
鄭餘生站在中間呵呵一笑,然後將手中的游龍棍抗在肩上,這時這領頭的衙役單手一揮,這十名衙役拔出腰間鋼刀一擁而上。鄭餘生站在中間揮動手中游龍棍,只聽見乒乓,叮噹,這十人的鋼刀都已經不在手中,然後這鄭三俠又揮動手中鐵棍,這次卻聽見哎呦,撲通,瞬間這十人全部躺在了地上。這時鄭餘生將地上的鋼刀用腳踢起,伸出兩指夾住空中鋼刀,手指一運勁,這鋼刀段成兩半。然後開口喝道:「日後你們再在此橫行霸道魚肉鄉里,這刀便是你們的下場。」
這十名衙役見眼前這人如此厲害,卻是東倒西歪落荒而逃。鄭餘生趕走這十名衙役,邁步進了客棧,把銀子放在櫃檯上,開口說道:「店家,來間上好的客房。」
店小二頭前引路與鄭三俠上了二樓,鄭餘生進了房間倒頭便睡,轉眼間已是定更時分,鄭餘生見天色已黑,於是起身出了房間,邁步下了樓梯,直奔縣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