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妖影 第四章 鄉巴佬
進了城,三月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這裡車水馬龍,形形色~色的人川流不息,商販高亮吆喝,各種各樣的飾品和小吃,華麗的酒樓熱鬧非凡,燈紅酒綠一派繁榮景象。
好奇的走在大街上,三月都覺得自己與世脫軌了,彷彿自己真的是一個原始部族來的人,這一身獸皮顯得格格不入。
人們身穿的長袍很漂亮,長發精緻的盤束起來,女人們身上的飾品閃閃發亮,非常靚麗迷人。
「哪裡來的小野人,真是礙眼。」
在三月看得迷入時,一個濃妝的女人經過他旁邊,滿臉的鄙視,輕掩鼻子一臉的嫌棄,同時加快腳步離開。
「喂,你是從鄉下來的鄉巴佬嗎?穿著獸皮的小野人。哈哈哈……」還沒等三月回神,身後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
幾個少年趾高氣昂的看著三月,那模樣不止嘲笑,還是一種看不起的眼神。
「這個小野人穿著這麼破爛的獸皮,連城裡臭要飯的都不如,鄉巴佬就是鄉巴佬,沒見過世面的垃圾。」另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少年用鼻孔發音,陰陽怪氣的說。
「像這種爛人,欺負他會髒了我們的手,走吧,走吧,我們去別處玩。」
三月可以看出城裡的幾個少年非常的鄙視自己,本來開心的心情變得更加低落了。
後來,三月走到一處街角蹲下,聞著酒樓的飯香肚子咕嚕嚕作響,他很餓,可是沒錢吃飯,於是從行囊里取出乾癟的肉乾哏起來。
今夜在蒼雲城將就一晚,明兒趕半天的路就能到達青玄劍宗的山腳,在深山野林走了將近兩個月的路程,三月沒有踏實的睡一次好覺。所以天還沒黑,三月蹲在街角下沒一會就沉沉入睡了。
一覺至天明,養足了精神,三月起早貪黑趕路,像是逃離一樣出城。
星光希希,路上行人少,卻也能看見一些趕路人的身影,今天是特別的日子,青玄劍宗招收弟子,自然有很多人從四面八方趕來。
當艷陽高空,坐落在地平線上的是一座高偉的山嶽,彷彿一頭巨獸匍匐,遠遠的便感受到那一絲霸氣。
原來那是青玄劍宗的山門,一把石刻巨劍半插與地,似乎在向世人說明那是劍宗的所在之地。
三月頭頂烈日,氣喘吁吁的來到這裡,這才發現這裡已經有很多的人排隊了。幾乎每個少年身邊都有大人陪伴,小~臉緊張的望著高台上的男子。
每個少年緊握小拳頭,充滿希翼的神色,如果能夠進入青玄劍宗,哪怕是外門弟子也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甚至有些人最好最低打算,就算是一個雜役的身份也很希望進入青玄劍宗。
古老的門派,威嚴雄壯,這是一個劍的世界,少年們做夢都想躋身進去。
「咦,哪來的山野村夫?小野人也妄想進入青玄劍宗,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一個男子哈哈大笑起來,他今日帶著自己的孩子前來,注意到三月的時候,忍俊不禁的笑起來。並且毫不憐惜的嘲諷,在他眼中這個小邋遢野人應該滾遠一點才好。
男子的話吸引了眾多的人注意,一時間三月被眾多目光環繞,從他們眼中三月看到了那種冷漠和嘲笑。
是的,每個人都在嘲笑他。
難道我招惹道他們了嗎?為什麼他們要用這種目光看人?三月低下頭,感覺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詆毀。
很快三月就釋然了,這些人眼光只看外表,如果看一人只看表面光鮮,那這種人也不過是庸俗之人而已。
「鄉巴佬,趕快滾吧,青玄劍宗是不會收一個小野人的。如果連你都能進去,那麼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進入了。」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少年斜視三月,不屑的說道。
「看到這個鄉巴佬,我好像自信了,連他都敢來參加選拔,我相信憑我的本事可以進入青玄劍宗。」一個少年跟身邊的大人說。
……
很多人都在詆毀,各種不好的言語。
三月無法做到把這些話當耳邊風,緊握拳頭,默默的上去排隊。但有些人並不買漲,嫌棄三月身穿破舊的獸皮,有人甚至一把推開,兇惡的眼神瞪著三月。
對此三月很氣憤,可又能怎樣?難道要打一架?自出生以來自己一直體虛,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加上自己是半妖的血統,如果真的泄露出妖氣,後果可不是自己能承擔得起的。
「哼,老老實實滾在一邊等候吧,一個山野村夫的野種,最好滾得遠遠的。」那個推了三月的強壯少年鄙視的說。
而陪著強壯少年來的大人在一邊冷冷的笑起來,好像自己的孩子這般強勢夠給他臉面爭光一樣。
三月苦笑一聲,出了邑土部族,這世道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好窩囊的感覺,好吧,我等就是了。』
……
高台上的男子冷漠的看著一個又一個少年走上高台,如果有人能夠在無形的劍意下接近那把插在地上的劍九步之遙,那麼很榮幸,這個人可以進入青玄劍宗成為外門弟子,可以一邊打雜一邊學劍。
如果有人可以靠近五步之遙可直接被選為內門弟子。
一旦出現有人承受劍意靠近三步之遙,不用懷疑,這是一個劍道天才,可以直接拜入長老的門下學藝。
烈日灼燒著大地,三月站在最外面等候,被晒黑的小黑充滿堅定之色。
由於來的人實在太多了,至少有上千人參加這次選拔。這一等就是落日十分,到了這時候,高台上只有五十幾個人。
在這場選拔中,罕見出現一個少年可以靠近三步之遙,一下子驚艷全場。很快就被人接走了,直接進入青玄劍宗。
高台上雖然站著五十幾個人,但能夠成為內門弟子的只有十個左右,大部分只能成為外門弟子。
之前嘲諷三月的少年都失敗了,垂頭喪氣的離開,話也不願意多說一句。所有失敗的人灰頭苦臉,甚至有人還哭了出來。
高台上的男子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選拔失敗的人也差不多散場離去。伸了個懶腰,「這無聊的差事總算完了,總算可以回去交差了,不過今年也算有趣,出了一個劍道天才。」
於是對著幾個弟子說,「你們領著今年的選拔者進宗門,到時自然有接待他們的人,我自己先回去。」
幾個弟子也知道王師叔這個人平時懶散慣了,不喜麻煩之事,只好苦笑一聲,準備帶著今年選拔過關的少年進入宗門。
嗯?
王師叔起身的時候看見台下站著一個身穿獸皮的少年,坳黑的小~臉希翼的望著他。
「你也想參加選拔?」王師叔皺眉道,他都準備收劍回去了,看起來很不耐煩,一個深山野林來的孩子,按照往常來看這種少年是沒什麼劍道資質的,來了也只是浪費時間。
三月搖搖頭,「我不是來參加劍道選拔的,在劍道方面,我自知沒什麼天賦,我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拜入藥王峰學醫。」
學醫的少年?
有些讓人想笑,青玄劍宗是出名劍宗門派,來這參加選拔的少年無一不是為了學劍,竟然有人要學醫,真是罕見。
男子不耐煩的擺擺手:「你走吧,若是想成為藥師,你應該前往葯谷而不是青玄劍宗,你來錯地方了,趕緊回去吧。」
這什麼能行?千里迢迢的趕到這裡,爬山涉水而來為的就是拜入青玄劍宗,怎能輕易放棄?
連忙從懷中取出皺巴巴的獸皮信紙出來,「前輩,您看,這封信是我爺爺給的推薦信,我爺爺說早年和藥王相識,他看了這封信一定會讓我拜入藥王峰。」
王師叔看都不看一眼,冷漠的說:「你走吧,藥王是何等人物,豈是一個山村裡的老頭子能夠認識的,青玄劍宗從來都是靠天賦實力說話,靠關係是走不通的,你另尋他去吧。」
三月無比失落,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這也太打擊人了吧,也許是手中的獸皮信紙皺巴巴的,王師叔不屑看吧。
這時候一名弟子說道:「師叔,這幾日藥王前輩手下缺幾個打雜的弟子,人手不足,何不讓他在藥王峰打雜呢?」
說話的是一名叫做連雲的弟子,三月的記性很好,剛才聽到有人稱他連雲師弟。
朝著他遞過感激的目光,三月確實很希望可以進入青玄劍宗的葯峰,哪怕是雜役也行。
王師叔猶豫了一會,點點頭,說道:「你的身子雖然單薄,但你是從山村裡來的,應該能夠吃苦,進入葯峰打雜應該不是難事。」
三月喜出望外,連連點頭,「我可以吃苦,再多的苦差事都能做好。」
王師叔淡漠點頭,「好吧,念在你這般執著的份上,你便讓你前往藥王峰打雜,但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做得不好,隨時收東西滾蛋。」
那些選拔通過的少年瞪起雙目,竟還有這等操作,不是憑靠劍道天賦進入青玄劍宗,而是學醫的身份!太令人無語了。
很多還沒遠去的少年,看到這種情況心中鬱悶無比,早知道可以這樣,他們早就厚著臉皮祈求留下,哪怕是進入藥王峰打雜也是一件幸事。
這時候,很多人看三月的眼神非常羨慕,簡直就是天上掉下餡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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