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聚雪國 第三十一話 外購偶遇,雪國宮宴

齊聚雪國 第三十一話 外購偶遇,雪國宮宴

集市上的人熙熙攘攘,謝釋信和凝眉漫無目的地走著,眼看就快到晌午了。

「凝眉,我們找家店吃點東西吧。」

他們剛進店就有兩位身著藍裳的妙齡女子從店前經過,看方向是向著鄰店走去的。

「雪謠,你知道嗎?打我在雪宮當職,就沒見著有哪個是從奴升為頭等女侍的。」

就算是能夠從奴升為女侍,沒個十年八載也是不成的。這雪謠不僅是升為頭等女侍,還就只用了幾天的時間,雪歌怎能不驚訝?

「是國子抬愛了。」

「什麼抬愛?明明是偏愛好不好?你可知道,我們這種頭等女侍者也就只能在沐雪宮當差。你就不一樣了,既可以在沐雪宮領事,又可以到向雪殿辦差。我看是國子有心提拔你成為女官!」

在雪國女子是可以做官的,只不過雪謠並沒有想過當什麼女官,只要是一個小小的侍女就好了。

「女官?你想當嗎?」

「誰不想呀?你知道女官比侍者要尊貴得多呢!」雪歌撇撇嘴,「不過我就沒那麼好命了,能把這小侍女做好就行了。不過雪謠,你以後若是真做了女官,可不能忘了我!」

雪謠笑著搖了搖頭,這種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她是不願先許下承諾的。見雪謠進了紅妝閣,雪歌也不再多說,跟著她就進去了。

「掌柜,我們來取沐國子預訂的那套脂粉。」

「二位稍等,老身速速取來。」

「雪謠,都說紅妝閣的胭脂水粉是最好的,今日見了果真名不虛傳!你看這口脂只需一點點就可點塗雙唇,你在再嗅這味道,香而不膩,當真是佳品。」雪歌一面試一面給雪謠說。

「國子只用紅妝閣的脂粉,這不是沒有道理的。能讓咱們國子看上眼的,工藝定不一般!」

雪歌和雪謠說話間,店家帶著一席人進來,一人手奉一物。白色浮花牙筒盛著點降口脂,碧玉鑲金奩盛著鉛粉,三斛雕花犀角盒盛著青雀頭黛,這三樣又盛於紅色錦盒中。

「哇,雪謠,雪謠,你看這真好看!」雪歌一面讚歎一面伸手去撫摸。

雪謠怎能容她?趕忙打了她的手背。

「你這人總是這樣,莫要動壞了,交不了差,我們都要受罰的!」

雪歌吃痛收回手,吹著手背,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雪謠不理會她,去查看了物件。

「老闆,我看好了,替我收起來吧。」

收了脂粉,二人離開紅妝閣又去了錦繡坊。取了大典的禮服二人才算完成任務,正在準備回雪宮的時候,從身後追上來一個人。

「楚歌笑,你等一下!楚歌笑!」

那人身著粗布衣服,懷裡抱著一匹綉布,像是從綉品店領的活計。

「你,你認識我?」將那人細細打量后,雪謠才緩緩開口。

「歌笑,我是幻婷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幻婷逃離紛爭之後就按照錦囊上的提示來到了雪國,一段時間的冷靜,她終於明白了楚歌笑的用意。那天是她太過衝動,誤會了楚歌笑,心中滿是愧疚。現下見到楚歌笑,她便想追了上來道謝。

雪謠看著眼前的女子搖了搖頭,她雖然不認識這個抓著她衣袖的女子,但是她覺得這女子知道自己的來歷。

「你這小婦人可看清了,這是雪宮當差的裝束,別一上來就攀親近。」雪歌扯掉幻婷的手,「她叫雪謠,不叫楚歌笑!」

「怎麼可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幻婷有些疑惑。

「雪謠,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了。」雪歌提醒雪謠。

雪謠望了望天,已是晌午時分,沐國子批的時辰快到了,她們要趕快回宮。看來想和那女子深談一番是不可能的了,這次只得做罷,另尋他時。

雪謠向還在發獃的幻婷施了一禮,轉身和雪歌離開來了。

待幻婷緩過神來之時,面前已是空無一人了。

「難道,真的只是長得像而已嗎?」

幻婷嘆了口氣,將已經綉好的綉品送到錦繡坊換了些錢。

「掌柜,是不是算錯了?這份活計好像沒有這麼多錢呀?」

「姑娘的手藝精妙,我很滿意,這多出來的算是一點心意,還望姑娘以後能常來錦繡坊領活兒。」

「多謝老闆。」

幻婷很是高興,多了些錢,家中的日子可以好過些。她收好錢,又領了一份新的活計,在街市買了半小袋的米后,才往回走。

林中鮮有人行,雪積得厚,走起來既費時,又費力。幻婷負米而行更是艱難,等她到了住處時天已經黑透了,她推開竹籬門剛一轉身,頸上就貼了一柄劍。

她嚇得一驚,趕忙開口,「啟仕,是我,殘雪。」

吳啟仕聽出了聲音,收了長劍走開,撿起地上的酒罐又開始牛飲起來。晃晃悠悠地坐在雪地中,殘雪放下米袋,上前去扶他。

「不要坐在雪地上,會受涼的。」

「你起開!」

吳啟仕甩了胳膊,殘雪也跌在了雪地中。吳啟仕不去管她,繼續喝酒。

殘雪起身,拂了拂身上的雪,負起米袋子進了屋子。屋中沒有掌燈,殘雪跌了一跤,米粒嘩的一聲灑了出來。

吳啟仕聽著屋子裡的聲音就猜出了大概,心揪著,卻不斷說服自己不要進去。他心中有殘雪,可是他也是因為被殘雪救了出來,沒有為危急時的酬轉出上一份力而記恨著她。他猛灌著酒,淚不住地涌。

屋內,殘雪用手一點一點捧起米粒,一邊捧一邊落淚。原本她打算救出吳啟仕就和他分開的,但是吳啟仕一直頹廢著,她怎忍離開?吳啟仕的自甘墮落是她一手促成的,她對不起他。

殘雪收好米后煮了粥,出來叫吳啟仕吃飯,竟發現吳啟仕已經睡在了雪地中。夜裡下著雪,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吳啟仕馱起來,跌跌撞撞地向屋裡走。

「對不起。」

「對不起。」

一男一女兩個聲音竟同時在這雪夜小院中響起,只不過一個是清醒的,一個是沉睡的。霎時間,清醒之人又是淚流滿面。

且說呂城煙別了謝天,跟著陸善虞進了雪宮。向雪殿上沐瀟然一席白錦盛裝端坐,陸善虞進了大殿,行了國禮,便走過去侍在沐瀟然一側。

「勤合使者尹南山拜見沐國子。」尹南山雖然行著禮,但是並沒有跪拜。

按疆域,按國力,勤合雖小卻也不是這雪國可以比擬的。這點沐瀟然也是清楚的,因此她並沒有挑剔太多。

「南山使者免禮。使者遠道而來,鄙國多有怠慢還望見諒。來人,請使者入座。」

沐瀟然下令便立即有人侍尹南山入座,尹南山謝過沐國子后才入座。也是在這時沐瀟然才重新打量了他一番。

此人明目星點,玉面朱唇,青玉簪將烏髮束起,身著湖藍錦袍,外有青錦狐裘遮寒。他動作從容,不卑不亢。沐瀟然心中納罕,此等人物絕非等閑!

尹南山入座與沐瀟然又是一陣寒暄,話過三巡,侍在一旁的陸善虞提醒沐瀟然該開宴了。

「南山使者遠道而來,為迎使者鄙國略備薄酒,還望使者賞光。」

「國子盛情,在下卻之不恭。」

尹南山等人入座,對面坐著一席人物。他們裝扮奇異,又與雪國服飾不同,猜不出是哪國使者,但座中那位裘帽栗臉漢子他卻認得。

「國主,那不是驛館中的沙王嗎?」楚凌淵壓低了聲音在尹南山耳邊說。

「沒錯,正是此人。」尹南山回應他,「還有,下此記得稱我為特使!」

「是,凌淵牢記。」

正在此間,一駕華輦停於宴外,沐瀟然下輦款款入席。

「哈哈哈,我沙赫特·蒼龍的妻子果真不凡!」一語響徹全席。

尹南山有了昨日驛館一事,對此也就不驚不奇,他好奇的則是沐瀟然的反應。

沐瀟然剛剛站定,她身旁的陸善虞便道:「蒼龍使者,凡事不要說得太早,您和沐國子還未成婚,稱國子為妻子實在不妥!」

陸善虞說話沐瀟然並未阻止,看來多半是她的意思。

「哼,瀟然國子早晚都會嫁給我,這是不爭的事實!」蒼龍頓了頓,「陸護法說出這話,莫不是雪國想要反悔?」

宴會上還有其他使者,沐瀟然怕生出事端,忙開口。

「沙王誤會了,本國子現在仍然是雪國國子。沙王竟稱本國子為妻,實在是有把雪國一併納入囊中之嫌。倘若是沙國隱存危難,沙王亦會挺身而護不是嗎?將心比心,護法出言冒犯只是護國心切罷了,還望沙王見諒。」

沐瀟然一語,竟說得蒼龍無法反駁。事端平息,在座之人無不暗贊沐瀟然口才出眾。

沐瀟然致上謝詞,感謝勤合和沙國派遣使者來參加她的承權大典。致辭過後酒宴才正式開始。

宴會開始,遠在路上的雪謠自然是參加不上的,不過她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那自稱幻婷的女子。自見過那女子后,雪謠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語。

從她醒來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裡來。「雪謠」是沐瀟然給她取的名字,她就這樣沒有前半生記憶地活著。雖然她現在過得很好,但是她仍然想知道她的過去。她一定會去找幻婷的,畢竟她是唯一一個知道她前半生的人。

雪歌和雪謠進了城門,到此時雪謠才想起,方才離別時竟忘記問那女子住處,這讓她如何去找?看來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要費上些時間了。她低著頭思索著如何找到幻婷,不想與前路之人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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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師:笑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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