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情竇初開(1)
兩個人一邊往慧西苑走,久兒一邊比劃著,說:「掌門真人說的一人高,是我這麼高,還是你這麼高,還是他那麼高?」
江源看著久兒說:「不管是誰那麼高,你都拿不動。」
久兒長嘆口氣,嘟囔著:「我怎麼那麼蠢啊。」
兩人回到慧西苑,所有的弟子們看到他們平安無事,便知,這事情算是徹底過去了。
潛心修鍊,久兒從此沒有在闖任何的禍,算是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江源和久兒兩個人感情日漸劇增,好到兩個人形影不離,所有弟子猜測這兩個人是斷袖,但都理解了,他們二人也沒有去辯解,畢竟江源對久兒,的確是那般情感。
只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葉歸就是久兒,久兒是女的。
修鍊了三月,久兒到了瓶頸,無法突破。
所有的師兄都圍著久兒繞圈,而久兒在中間撅著嘴,看著這些人在自己周圍繞來繞去。
「葉歸啊葉歸,你這資質真是不一般啊,都可跟江源相比了,你怎麼這麼快就遇到瓶頸?」
「葉歸啊葉歸,這瓶頸突破了,你這第一重就突破了,進入第二重,才只是三個月而已,你怎麼能這般優秀?」
久兒看著他們問:「師兄們,一般來講,修鍊三月,突破第一重不是很正常?」
所有人驚嘆,江源搖頭說:「不是的,有的人要一年,甚至兩年,還有久一點的要三年。」說到三年,所有的人都看著在床邊坐著的風白,只見他目光獃滯,嘴裡不停念叨著:「三個月...三個月...我居然用三年...三年...」
所有的人包括久兒都搖頭嘆息,覺得這大師兄實在是太可憐了。
可又過了三個月,久兒還是無法突破。
又過三個月,久兒依舊無法突破。
這乃是怪事。
源虛道長將久兒親自叫到自己的房中,親自教導,可久兒修鍊方式方法並沒有錯,他也甚是奇怪,這是從來都沒有發生的事,他繞著久兒一圈又一圈,最後久兒打坐進行不下去了,擦去額頭上的汗,說:「師傅,這都六個月了,我還是突破不了,我不會是第一個突破不了第一重的弟子吧?」
源虛道長說:「當初風白突破第一重用了一月時間,可他畢竟資質不佳,所以並不稀奇,可你這資質竟然用了半年之久,這不應該啊?」
「師傅,我不練了,我累了,我去休息。」久兒沮喪極了,直接起身就走了,而源虛道長看著久兒安慰到:「無事無事,我去問問掌門真人,你別傷心啊葉歸!」源虛道長一聲嘆,道:「這性子也真是。」說完,源虛道長就去找掌門真人了。
而掌門真人只給了四個字。
一切隨緣。
久兒徹底放棄了。
劍也不練了,道也不修了,師兄弟們在刻苦,她就在一旁嘟著嘴坐著。
這一日,風白有些看不下去了,走到久兒的身邊,說:「你呀,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你肯定是這些日子一心想想要突破,導致緊張,今天呢,大師兄就帶你出去放鬆一下。」
「放鬆?怎麼放鬆?」久兒倒是來了興緻,這些天一直坐在這看著他們修鍊也著實是無趣,而風白一揮手,大聲的說:「今日我們集體放鬆,不練了!走!」
所有弟子都歡呼,而在遠處的師傅也沒有去阻攔,而是淺淺一笑,任由他們去了。
興緻勃勃的久兒跟著師兄們去了後山,而以往所謂的放鬆也只是在後山喝的醉醺醺的,今日也是一樣,大家簡單的準備了小菜,拿出瞞著師傅自釀的酒,在後山湖邊開始痛飲。
到了晚間,有的人已經微醉,有的人已經醉如爛泥,風白大師兄就是這樣的。
他不顧寒風,直接脫下了衣服,往湖中跑去,呼籲著大家都去洗澡,雖然這天以涼,可這湖水卻熱氣騰騰。
「慧西苑的師弟們!我們一起洗澡吧!」風白大師兄進入湖中,開始往湖上的師弟們揚水,這些師弟一個個也來了興緻,紛紛脫下衣服,進入湖中,開始像小孩子似的玩起了水。
久兒呵呵傻笑,往後退了數步,這時風白指著久兒大聲的喊著:「葉歸啊!這都快一年了,你從來都不跟我們洗澡,你什麼意思啊!」
久兒緊忙解釋說:「我怕水的,小時候掉到河裡,差點沒被淹死,所以我不就再也不接近水了,在慧西苑這日子,我都是在柴房簡單洗洗的。」
「誒呀!無事!」風白直接從湖中走出來了渾身*袒露在久兒面前,久兒尖叫一聲,背對過去,而風白一把抓住久兒,硬是要往湖裡拽,而江源一把將久兒護住,對風白說:「師兄,你別為難他了。你在不去湖裡泡著,明天你該生病了。」
「那好吧。」風白也沒有為難久兒,一把卻拉住了江源,指著他說:「你可是不怕水的。」
江源呵呵笑了,將風白拉住自己的手推開,說:「大師兄,我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這裡,總不能讓師傅看到這些酒水和剩菜。」
「也對,你跟葉歸收拾吧!」風白重新跳入湖中,只不過一聲噴嚏打的響亮。
再次回到慧西苑的時候,一個個都已經累到倒床就睡,有的弟子連鞋子都忘記脫,而久兒趁著所有人睡著,偷偷的拿著乾淨的衣服,去了後山湖中洗澡。
這湖中的水溫熱的甚是舒服,讓久兒像化作湖中魚,永遠居住在此。
江源酒飲不多,所以並未深睡,當久兒走出寢殿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從上次久兒闖藏寶殿時,江源就多了一個習慣,待久兒熟睡之後,他才睡下。
他起身跟了過去,發現久兒並沒有去闖禍,而是來偷偷洗澡,他大鬆口氣,想著要回去,沒想到剛一回頭,竟然看到風白大師兄迎面!
「大師兄!」江源嚇的大喊,而湖中的久兒聽到此喊聲,嚇的不知所措,捂著自己的雙肩不知往哪裡躲。
「糟了糟了,要被發現是女兒身了嗎?」久兒趕緊抓住自己的道袍,想著等風白和江源走過來了,就用道袍先擋住一些,畢竟天這麼黑,他們應該也看不太清。
沒想到江源卻給風白一個擁抱,呵呵的大笑著,問:「大師兄,你怎麼來了?」
風白已經喝的爛醉,所以有些失態,渾身像沒長骨頭似得癱軟到江源的身上,說:「我要上廁所,但是這廁所竟然搬了,我竟不知。」說到這風白竟哭了,江源緊忙安慰說:「沒搬沒搬,你是走錯地方了,我帶你你去。」說完,江源就扶著風白往外走去。
當久兒聽到他們走了,立刻穿上衣服,往寢殿跑去,久兒的頭髮還濕噠噠的,來不及擦,等跑回慧西苑的時候,卻看到寢殿門口的江源,拿著乾淨的布,等著她。
久兒看到他此時特別緊張,不知道他在湖邊看了多久,是不是已經發現自己是女兒身,會不會有很多事情要問她,而江源見久兒站在原地沒有過來,他卻走了過去,給久兒擦了擦頭髮,說:「這冷天不擦乾,會生病的。」
久兒的心臟像出了問題一樣,往外撞個不行,她捂著胸口,說:「我這裡跳的這麼厲害,是不是生病了?」
江源不緊不慢的說:「你該不會是對我動情了吧。」
這時,吹來的風都是暖的,空氣中瀰漫著花的香味,天上的星星也擺出了愛心的樣子,月亮將光全部聚集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久兒看著江源,心裡想著從未發現他竟然會這般的法術,讓她心亂情迷,深陷其中。
突然的,久兒覺得不對,立刻從這曖昧的氣息中清醒了,忙問:「你是什麼時候看我洗澡的?」
江源臉一紅,支吾的說:「我...我也以為...廁所搬了,找錯了地方。」
「什麼?」久兒一聽就知道是假話,可江源不等久兒在問下去,將擦頭髮的布拿走,說:「時間不早,該睡了。」說完,江源立刻快步回到了寢殿,而久兒也跟了過去,兩個人在寢殿里對視著,可這房內的酒味極大,讓久兒不禁捂住了鼻子。
這時,對面師傅的寢殿門突然打開,江源直接將他們寢殿的門關上,將久兒抱在懷中,江源將耳朵趴在門邊,而久兒卻僅僅的貼在江源的懷裡。
只聽源虛道長在外喊著:「這幫兔崽子們,喝酒都不帶我,害的我自己管墨宇道長要的酒,自己喝,廁所呢...搬了?」
江源才知道,原來他們喝酒的事情,師傅他清楚的很。
在江源懷中的久兒輕聲的問:「我的身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江源垂頭看她,輕聲回道:「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那麼你為什麼不揭穿我。」
「揭穿你,你就會被掌門真人責罰,所以我就跟著你一起瞞著,你放心,日後真有那麼一天,你被發現了,我會替你受罰的。」
兩個人相視,彼此的眸中只有對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