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意外

「你可真行！」童席「咯咯咯」直笑，末了像是想起什麼，「不過早晨你桌上......」

「放心吧，我回去之前，那些東西就會有人處理掉。而曹鶴呢，一定以為昨天與他共度良宵的人是我，以後只會對我更加照顧。」

童席忍不住砸吧嘴，「真沒想到，你看起來人畜無害，原來心思這麼重，毫不費力就制住那個惹人厭的陳湘。我估計呀，她這會兒正在辦公室發脾氣呢！想想都爽啊！」

「這算是我對你昨天那罐果汁的感謝。」

童席左右打量起徐子芯，隨即雙手交叉於胸前，「你全都告訴我，難道不怕我告訴別人？」

「如果你是那種會告密的人，昨天就不會來海城酒店找我。其實昨天我在車上看到你了，還特意告訴呂溪你是我的同事，當然都是好話。呂溪和程峰的關係不用我多說了吧？所以啊，我們現在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為什麼？我可沒什麼利用價值。」

「我也沒說要利用你。」

童席一臉疑惑，「那你幹嘛還兜這麼大一個圈子？」

「如果重要的職位由自己人來做，當然再好不過。」

「我們昨天才認識，算不上『自己人』吧？」

「很快就是了。」

「我越聽越迷糊了，你到底想幹嘛？」

徐子芯輕輕搖頭，顯然不打算解釋，轉而又問，「你想做組長嗎？」

「當然想！待遇會比普通職員好很多！」

「那好。」

「好什麼？」

「一周之內，我會讓你坐上組長的位置。」

童席一愣，緊接著笑起來，「得了吧！吹牛也有個限度，別看陳湘那樣，她可是程氏集團一個股東的親戚。」

「那我們拭目以待。」

「行，如果你說到做到，我以後都聽你的。」

「一言為定。」

徐子芯說完，起身走出休息間。回到格子間的時候，桌上的東西已經不見了，相反多出一包巴西產的咖啡。據她所知，曹鶴上個月曾去巴西出過差。

隨著資料消失的還有不友善。

昨天還冷臉相對的女人們，此時紛紛湊到徐子芯身邊大獻殷情。但還有一部分人對她避而遠之，尤其陳湘，簡直對她恨得牙痒痒。但礙於曹鶴又不敢明目張胆刁難，只能躲在茶水間抱怨。

「真沒想到那個新來的，這麼快就攀上曹經理了。」說話的人名叫柳音，已經來IM五年時間，卻仍是一個普通助理。「看她長得那麼狐媚，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張曉楓抬頭看著柳音，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陳湘看她不成氣候的幅模樣氣得直翻白眼，然後摸著咖啡杯說道。

「你們別急，曹鶴的老婆也不是吃素的。你們忘了上次？曹鶴騷擾公司新來的小姑娘，被他老婆知道之後，差點沒把公司房頂給掀了！咱們呀，就等著看好戲吧！」

「可也不能就這麼由著她吧，陳姐，你說呢？」

陳湘原本臉色陰沉，此時臉上像被人潑了墨，黑得夠嗆。

「我治不了她，自然有能治她的人。」

柳音一聽，立馬來了精神。

「陳姐，你的意思是......」

「程總不是缺個秘書嗎？」陳湘陰沉地笑道，「她有本事跟程總耍威風去，看那個曹鶴還能不能罩著她。」

於是，三天的平靜被一份輪崗文件打破。

陳湘以熟悉公司為由，將徐子芯調到程峰身邊做秘書。IM確實有這種規定，但輪崗制度一般只針對儲備幹部。徐子芯一個新人卻有這種待遇，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升遷，自然沒人質疑，包括曹鶴在內，儘管他知道陳湘這是有意刁難。

畢竟IM沒有人不知道，程峰比天王老子還難伺候。

偌大的辦公室，每個角落必須一塵不染，即使幾天不來上班也是如此。別人的辦公室里放滿資料，他的辦公室里放的是各種機器人模型和限量版電吉他。他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在辦公室里自嗨，儘管做了隔音處理，人們還是不堪其擾，但又不敢抱怨，即使總裁杜月也對此無計可施。

程峰用實際行動，完美詮釋了「我行我素」這四個字。

這點徐子芯在見到他五分鐘便深刻體會到。

一杯咖啡，她已經反覆沖泡20次。

要麼水溫不合適，要麼濃度有欠缺，總之每次程峰都能從雞蛋里挑出骨頭。

「你到底會不會沖咖啡？」

「會。」

「那怎麼沖不出一杯讓我滿意的？」

「我看你根本不想喝咖啡。」

程峰慵懶地靠在椅子里，隔著辦公桌看著徐子芯。在他看來，捉弄她是無聊一天的歡樂源泉。如果她受不了像之前幾個人一樣離職，對他來說也沒有絲毫損失。

IM還愁招不到人？

於是面對徐子芯，他理所當然地攤開手掌，「想喝，但我不想喝這杯，所以麻煩你再重新泡一杯。」

徐子芯輕笑兩聲，隨即拿起杯子，直接將咖啡潑了他一身。大概沒想到她會有這種舉動，程峰先是一愣，隨即起身快步走到門口，將準備奪門而去的徐子芯拽回來壓在牆上。

「道歉。」

徐子芯牽動嘴角，「說吧，我聽著呢。」

「我讓你道歉！」

「憑什麼？」

程峰氣得用手指胡亂指了指自己，「為什麼你看不出來嗎？」

「誰讓你一直叫我沖咖啡。」

「你是秘書吧？沖咖啡是你的工作吧？」

「我是秘書，但不是你的傭人，而且我比你更清楚你到底想不想喝咖啡。」

程峰露出痞笑，湊近徐子芯「你好像沒有搞清楚我是誰，現在已經不是道歉那麼簡單，光我身上這件襯衣......」

「我賠給你。」

「呵，你賠？賠得起嗎？」

「那是我的事。」

「好，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

「你說了不算。」

程峰指指桌上寫著「副總裁」的牌子，「看清楚了嗎？整個程氏集團都姓程，老子讓誰留讓誰走，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就因為我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你身上？」

「你是不小心嗎？」

「是啊。」

「你明明是故意的！」

「誰證明？」

「監控......」程峰忽然想起之前特意找人把監控拆了，「原來你早就知道。」

徐子芯淺淺一笑，「不然怎麼做你的秘書。」

「好，好，呵，好得很。」

「因為我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你身上，你就要開除我，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會怎麼看待IM？因為我一個人，而影響了IM這麼多年的聲譽，值得嗎？」

「你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