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東臨碣石,以觀滄海，娘化燦爛,無處左右 第十九章：矛盾

?起床，補完，接著補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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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冬木市繁華街道西向，大概直行有三十公里左右，一片廣袤的原始森林呈現眼中。

常人很難想象，在冬木市郊區，居然還會有這麼大片「待開發」土地荒廢著，像是完全沒資格進房地產公司眼帘，或者被高爾夫球事業不幸遺忘掉一般。

穿越荊棘，踩過落葉，邁入茂林密樹的最深處，那裡正有座岩石古堡孤獨矗立著，離奇得恍若童話故事。

按照某工口黨信徒的文字描述，森林本該被喚作「艾因茲貝倫森林」，而靜靜守望的城堡，亦同歸屬於某盛產高素質銀髮蘿莉的魔道家族所有。

只不過，曾經空無一人的古堡建築，現正被某少女無責任徵用了，假如要準確定義的話——那就是「據點」或「陣地」。

早晨的空氣異常壓抑，尤其是濃霧裊裊的密林深處，總讓人覺著有股揮之不去的濕寒。

可對高町奈葉而言，讓她渾身打擺的不是冷風濕氣，而是面前這位「和藹可親」的大姐姐。

「嗚，我想…我想還是不用了吧……」

皺縮唇角，奈葉臉上浮現出可憐巴巴表情，活像一隻即將被綁上解剖台的純潔小白兔。

因為剛剛睡醒緣故，她還穿著半透明的絲質睡衣，頭髮也沒綁出可愛的雙馬尾造型，蕩漾出蘿莉獨有的青澀。

「這可不行喲～，奈葉醬！」

秦夢琉在笑，她面龐露出聖母瑪麗亞般的溫暖光輝，完美得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這是裝出來的。

尤其值得一提，在說話微笑同時，少女雙手正不停歇地將大批「兇器」擺放妥當。

說是「兇器」，其實僅不過是數十根造型各異大小不一的銀質針器。但對某九歲蘿莉而言，這些往昔光是用「想」都會覺得刺痛的東西，就更別說是擺在面前看了，那簡直跟參觀十八層地獄小黑屋行刑逼供無二。

「這，這下可慘了……」奈葉的小臉差不多快哭出聲來。

無奈現實沒給她更多申辯機會，劇情自然發展到醫生和病人的診療時間。

身為恪盡職守兼愛護蘿莉的Master，秦夢琉絕不會放過這個提高好感度，順帶「加深」理解的機會。何況，傷患也確實影響到自家英靈的戰鬥力發揮，千萬馬虎不得。

「不怕，不怕，姐姐知道奈葉醬是乖孩子哦～」用指縫夾起多根銀針，秦夢琉笑眯眯湊近說。「乖孩子是不喊疼的喲，就像黑長直的關羽雲長姐姐一樣，剔骨療傷神馬的都是小CASE啦……」

話還沒說完，數根銀針便若閃電般插進「病人」上臂，傳導出難以言喻的酸麻，彷彿僵坐太久而喪失感覺一樣。

「嘶——」抽吸聲寒顫，名曰高町奈葉的次元世界魔導師被徹底「刺入」沉默。

早起時披散的柔順栗子色秀髮，迅速彈起一根根暗示「觸電」或「我很疼」的卷絲，就彷彿被踩住尾巴的可憐小貓咪，自動炸出蓬鬆毛髮。

看樣子，所謂的「針灸治療」，怕真比去醫院打預防針要稍微痛些……嗯，只是「稍微」痛一些罷了，絕對沒錯的！

將視線移轉至插針部位，有一條傷口斜掠過奈葉右手上臂，或更確切解釋——那是一道武器撕裂血肉后的痕迹，整整長達數寸。

雖說不是首次查探傷口，但秦夢琉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暗嘆：「朗基努斯槍，真是一件相當麻煩的武器啊……」

昨夜的激戰總共持續了數百息，可初登場的Lance職階英靈，就展現出堪稱「無敵」的壓倒性優勢。

僅僅是一次偶爾交鋒命中，奈葉的魔力盾系防禦魔法，屏障系防禦魔法，乃至最後保障的界層系防禦魔法，皆被弒神之槍一擊貫穿，就彷彿是紙糊的樣子防線，根本起不了半分作用。

天吶，要知那可是足抵禦十發普通炮擊都無礙的絕佳防禦，稱其為核彈庇護所都不誇張。

高町奈葉況且如此，身為十字教「聖人」的神裂火織就更別提了。在後邊戰鬥里，她的聖痕力量被朗基努斯槍的「弒神」特性完全壓制，實際戰力發揮怕連五成都不到，簡直丟盡了Saber職階的臉面。

「很痛嗎？」秦夢琉小心翼翼地撤去縫線，導流出傷口積液。

「嗯，是有一點……」奈葉刻意笑著回復，但抽搐嘴角暗示，她在說謊。

傷口很深，是明顯的貫穿后撕裂，差點溯及臂骨。也幸虧九歲女孩在體型上有精華優勢，所以才沒被長槍貫穿后固鎖。

與遊戲版本里的以太虛體英靈不同，洞天世界賜予的契約英靈，從誕生那一刻起就是有血有肉的存在。他們是真正完整的生命，會痛苦，會受傷流血，所以同樣需要時間來治療和恢復，而像禽獸世界般刷道治療波就能OK滿血。

「你太逞強了，奈葉，三角關係可是很危險的喲！」

「才不是呢，是那個Lance太過厲害，尤其是他的槍，就連我…嘶……」

或許是為分散注意力，秦夢琉邊和「病人」聊著昨夜激戰，邊對創口進行術法治療。

就眼下的治療進度看，最多三天時間，創傷即可痊癒無礙。也幸虧高町奈葉是左撇子魔導師，哪怕右臂受傷依舊能保持七成戰力，僅高負擔的星光爆裂不能再用罷了。

所以下面一段時間，她們要向甲魚前輩們學習，龜縮城堡里好好蟄伏修養，爭取修出王八之氣來。屆時嬌軀一震，二震，三震，徹底震死那個動不動玩插槍捅人的混賬！

「說起來，那個Lance大概算是最強的正面戰英靈了吧……」秦夢琉私下感慨。

「嗯，大概吧！」奈葉輕撇下頭，眼眸透出一絲不服輸的倔強。

本屆的槍兵英靈，就算沒持握上所謂「必中」的穿刺死棘之槍，亦不曾獲得FATE_ZERO里的破魔紅薔薇和詛咒黃薔薇，但卡巴拉生命樹枝幹蛻變的弒神寶槍，又豈容有一絲輕視。

——無視所有防禦，貫穿一切阻礙！

這，應該就是朗基努斯槍的特性，無法阻擋的直槍路徑。

槍之道路，追求的永遠是貫穿，是刺通無礙，此方為所有Lance都希望得到的槍，被歷代傳頌的無前勇氣。

不過，光「攻擊」層面的無堅不摧還不是最令秦夢琉擔憂的，更可怕的是英靈——從最早的三英靈混戰，再到Saber和Archer兩女聯手對抗Lance，及至高町奈葉亮出壓軸性毀滅寶具，將整個新都區域淪為餘波碎裂帶為止……

列居槍之騎士的男性英靈，都毫髮無傷，一副遊刃有餘模樣。

「真沒想到啊，連A.T.Field都登場了，完全是破壞遊戲平衡啊……」縫合過程中，秦夢琉眉顰不由堆起淡淡愁緒。

瘦削的身材，銀灰色頭髮，再到腥紅無透的眼眸，夜幕火海里現身的男性英靈Lance，身份已無須解釋。

他是第十七使徒，自由天使渚熏。

那個夜晚，名為「絕對領域」的心之壁壘，堅毅到連星光爆裂都無法一點貫穿，整整七成的能量洪流被AT力場無息中和，剩下的三成則濺射為破滅一切的櫻色潮汐，吞沒大地。

右手掌握著攻無不克的弒神之槍，左手把持著牢不可破的心壁盾牌，名為渚熏的英靈Lance，真出乎意料般強大……不，那種程度的話，甚至可以用「絕望」和「崩潰」來形容，就好比蘇德戰爭中出現輛穿越的豹2A7坦克，形同作弊一般。

「不單是攻擊，就連防禦都完美得挑不出半分缺憾嗎？」秦夢琉低罵著，將縫合線紮緊。「這該死的山寨戰爭，到處是超展開的惡趣味，難道上病嬌三無娘不好嗎？偏偏要搞出個攪基使徒來，你讓我打哪兒找十四歲弱受少年去和他鬼畜玻璃啊！？」

不，等等！少女手指陡然僵硬，她腦海像是有一道思維亮光閃過，一個精神提示唱鳴，細細述說著某種可能性。

「最強的槍，無堅不摧……」舉起手，秦夢琉將視線集中至銀針尖端，像是在思釀。「最強的盾，不可打破……是嗎？」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成語過後，秦夢琉隨即聯想到某天馬座不死小強，尤其是他當初用腦門擊破天龍座盾牌的經歷，著實將「用腦」二字解釋得另類，且相當有想象力和執行力。

「真要這麼做嗎，玩對對碰？」思緒在短短數息間終結，秦夢琉決定暫且放下。

無論如何，她必須首先保證自家英靈的戰力無損，尤其是參戰英靈還沒全部露面，「意外」隨時隨處會發生。

「金角銀邊爛肚皮，就暫且讓你佔據天元罷了……」拔除銀針，裹緊紗布，秦夢琉將最後工序完成。

這才是第二天，戰爭還要延續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她有的是機會布局，或者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