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傳達不到的心意
在四女接連問羞兩個男生后,主角終於到來。從樓梯口轉入走廊的秋月低著頭,邊走邊把耳機收進書包。
葉薇堇沒有側頭,沒有在意發小們忽然情緒高漲的笑容,沒有聽發小們激動的低聲提醒。
如果說此刻有一千個人走向她,她也可以清晰地聽出他的腳步聲,因為那999個人的腳步是踏在地上的,只有他是踏在她的心裡。
所以不需要側頭,不需要從發小們臉上的表情揣測,不需要發小們提醒,葉薇堇知道,秋月來了!
剛剛平復的心率隨著他一步步的靠近,就像受到心臟震顫器一次次的刺激,心跳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呼吸,在這一刻變得特別沉重,快要窒息。但這種感覺,她無法自已,只能儘力調整。
幸好,他的腳步突然停下,給她喘息的機會。
收好耳機的秋月抬頭,發現陳夢玲三女站在教室門口朝著他嬉笑而葉薇堇低著頭,感覺到有些古怪,將目光轉向靠在走廊牆邊的付華,「華哥,她們這是在幹嘛?」
「你過去就知道了。」付華眼神有些閃躲。
剛剛陳夢玲要挾他,要他在秋月來的時候進行配合,否則就把他對曾亦可有意思的事說出去。
*裸的威脅!
但付華不得不照做。
為了自己,只好賣兄弟一回……
「噢?那好吧,我先進去了。」秋月瞥了眼有些奇怪的付華,面色如常地走向教室門口。
葉薇堇還沒緩過來,心依然跳得很快,但她知道他再次走來。
陳夢玲三女熱情洋溢地看著走來的秋月,將手貼在葉薇堇的背上往前一搡,同時小聲鼓勵,「小堇,加油哦。」
葉薇堇還在猶豫不決身體已被推出,前進一步、兩步、三步,看到相形見絀的大鞋。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葉薇堇能感受到他在微笑,卻完全不敢抬頭,咬著唇天人交戰,半晌吐不出一個字。讓她身後的三女干著急。
「小堇,你再不說我們可就開口咯。」陳夢玲忽然說。
葉薇堇一慌,糯糯的脫口而出,「你經常穿一身白,今天的內褲是不是也是白的?」
秋月本來微笑著面對她,覺得她這個樣子像……叢容。可她的話音一落,他忘了如何繼續微笑,笑容保持不了也關不掉。
趨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反應。以往的淡定頃刻間消失,第一反應是逃離案發現場。他手忙腳亂地步入教室,卻失態地被絆倒在講台。
「哈哈哈哈!」藍靈三女看到這一幕,在血壓和害羞的雙重作用下,笑得臉漲紅。
任何事情,都是從開始那一刻開始的。在這之前,所有的想法都只是假設,未來是不確定的。
葉薇堇忘卻開口前的種種,腦海里只剩下秋月慌亂的模樣。剛剛放誕的提問好像攻略遊戲,不一樣的秋月就是過關獲得的通關獎勵,新奇又……貪戀。
教室里,劉奕辰看到秋月在講台前不知所措的狼狽樣感同身受,滿臉「惺惺相惜」的感慨,「秋月,你也被伏擊了?」
秋月大腦當機,發出人類最初始時的幾個音機械地回應:「啊?呃,哦。」
……
第一節課是物理。這是到了初二新增的一門課,用科學的定義和原理解釋生活中的種種現象。
物理老師為了提起大家的興趣,上課開始先介紹生活中的事例引入本課的主題,「大霧瀰漫時,汽車必須開霧燈才能保證安全。而霧燈用的是黃光,這是為什麼……學了本章光的散射之後就會理解,汽車霧燈為什麼會選擇黃光。接下來,請翻開課本……」
接觸的知識淺顯,有些地方不夠嚴謹,但不得不承認,確實充滿趣味。
為了調動課堂氣氛,講解色光三原色時,物理老師提問:「有誰知道紅、綠、藍三種色光混合后是什麼顏色嗎?」
一道醇和的嗓音立馬響起:「白色。」
所有人的目光尋聲望去。葉薇堇驚訝地發現秋月已度過變聲期。他的嗓音消去了尖利的童音,變得厚重韻律,醇和入耳。
秋月平靜地看向葉薇堇,厚唇蠕動:「今天的。」
秋日的陽光溫馨靜謐,過了夏天的狂野,柔撫在葉薇堇側頭的臉上。她靜靜地回味他遲來的回答,心裡就像抹了蜜,忍不住想笑,想放聲大笑,眉毛眼睛嘴角都彎了才忍住失笑出聲。
下課後,所有人閉目,跟著眼保健操的背景樂開始眼部按摩。「按揉耳垂眼穴,腳趾抓地……按頭部督脈穴……」
眼保健操安靜地做完,教室里馬上哄鬧起來。
「把每天當成是末日來相愛
一分一秒都美到淚水掉下來
……」
近年來隨著《老鼠愛大米》、《兩隻蝴蝶》等歌曲串紅,膾炙人口。學校或教室里,不時聽見有人清唱,甚者引起共鳴全班大合唱。
在付華、劉明璽加上圍過來的劉奕辰和秋月聲嘶力竭地高歌《死了都要愛》的副歌時,全班掌聲雷動,沸騰,徹底引發*。
「好,胖子,再來首!」楊陽喊。
「唱的好。」周圍一片歡聲。
葉薇堇眼前一亮,只想獲得新的通關獎勵,不禁大喊,「秋月,帥呆了!」
全班頓時起鬨:「哦——」
葉薇堇注視著秋月的表情變化,看著他從微笑淡定到無措的樣子,感覺生活一下子充滿精彩。
「秋月,下手夠快的啊。」劉明璽贊道。
「想多了。」
劉奕辰想起被表白時的心境,真誠地說:「我懂,加油。」
連身旁的付華靦腆了,凌亂得秋月只剩無言。最好的解釋不是掙扎,而是理智地選擇沉默。
鈴聲忽然響起,又到上課時間。一次函數的解析講解開始。
李老師邊在黑板上畫平面直角坐標系邊說,「一次函數與一元一次方程和二元一次方程組的關係解析,可以看作……」
倘若咬文爵字聽的話,容易出現「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的三種情況。
第一三種情況表明對函數解析理解了,只是程度深淺的問題。而第二種情況會讓人糊塗,一頭霧水。
吳可正是陷入第二種情況,下課後連忙找秋月解惑,「秋月,成林哥剛剛說的那個函數和方程的關係解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完全沒聽懂。」
「你可以這樣理解:對於一次函數而言,當y=0時,就變成了方程……」秋月邊說邊在草稿上將語言簡單數學化。
漸漸地,吳可皺著的眉頭撫平,看樣子是理解了,看著秋月笑著說,「謝了,秋月。」
「沒事。」
彼時,陳夢玲四女在講台上竊竊私語。有了第一次放縱腐壞就會有第二次,根本停不下來。
不知何故,四女突然奔放起來。一個喊著某人的名字,另一個接著說出喜歡,頓時引來全班矚目。
曾亦可輕喊:「劉奕辰。」
藍靈深吸一口氣,臉上如沐雨後的桃花,羞怯地說,「我喜歡你。」
……
陳夢玲裝出糯糯的聲音大喊:「秋月。」
葉薇堇紅撲撲的臉笑容滿面,帶著淚花看著秋月的方向糯糯地說,「我喜歡你。」
吳可回頭看向傳出聲音的講台,雙手搭成喇叭狀罩在嘴邊大聲回應:「我也喜歡你。」
「哦——」不明真相的同學又開始起鬨。
講台上的陳夢玲、藍靈和曾亦可直接笑岔了氣。真是弄巧成拙!
秋月一副風清雲凈樣,一言不發。從他的面目表情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
葉薇堇看著平靜的秋月,忽然想起上學期的一首古詩:「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顧不得教室里眾人的起鬨聲,她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教室。站在走廊里,抬頭望向天空的遠方。風溫柔地吹過,帶走她的聲音:
「秋,難道不是收穫的季節嗎?
我放下了矜持,鬧騰,只為引起你的關注。還要如何,才能將我的心意傳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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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心如此為你牽動
回過神來,不知不覺,我已經被你深深的吸引
要怎樣才能將我的心映在鏡中讓你看清
即使是場終成奢望的愛戀,是否也有映在鏡中的一天
在能夠看見隱約的曙光之前,這場愛戀如今依然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