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 愛的詮釋

忘了是怎麼開始，也許就是對你有一種感覺

忽然間發現自己，已深深愛上你

真的很簡單，愛的地暗天黑都已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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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街花園廣場上已有不少裝飾在車上的故事展覽。

西遊記，白蛇傳，鵲橋會，董永與七仙女，穆桂英挂帥，嫦娥奔月等民間耳熟能詳的故事在燈光照耀的夜晚上演，還有人扮演神話人物踩高蹺隨著銅鑼聲即興表演。

重頭戲自然是舞龍，不過本地的舞龍風俗與其他地方略有不同。舞龍的人不著衣物，在噼里啪啦的鞭炮中盡情舞出龍的風采，甚是激情過癮，引得s市周圍地區許多人慕名而來。

「你們說，他們這樣舞龍會不會很痛？」藍靈問。

「不會，他們舞龍之前已經在身上抹了一層油防止受傷。」劉奕辰說。

「這樣啊。」

「唉，我也好想去試試，可惜年齡不夠。」看著鞭炮中舞龍的帥氣身姿，劉明璽很羨慕，躍躍欲試。

「胖子，你確定你吃藥了才出門的？」付華說。

「華哥，我沒病，人不輕狂枉少年嘛。」

「一般病得無藥可救的人都會說自己沒病。」楊陽笑著調侃。

「病就病吧。」劉明璽有點渴了，正好趁機去副食店，「我去買喝的，你們有誰需要幫忙帶的沒有？」

劉明璽見大家搖頭，獨自離去。

「胖子這是怎麼了，以前不總愛和楊陽鬥嘴嗎？」藍靈問。

「他最近確實挺古怪，是沒怎麼和楊陽爭了。」劉奕辰深有同感。

「也許，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吧。」秋月猜想道。

「是這樣嗎？」葉薇堇疑問。

「我也不確定，瞎猜的。」

眾女一時間聯想到了很多，拉著楊陽到偏靜的一隅關懷詢問。

「楊陽，你和胖子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藍靈關心地問。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感覺他現在不怎麼搭理我了。」楊陽有些低落地說。

「不應該呀。」葉薇堇納悶。

「怎麼了么？」陳夢玲雲里霧裡的，被拉過來以後還沒搞清楚狀況。

「剛剛胖子反常，我和小堇原以為他和楊陽之間發生了什麼，所以就想問問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藍靈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陳夢玲微微思量，大膽猜測，「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他喜歡楊陽啊？」

「不會吧！這都不搭理人，怎麼可能是喜歡？」葉薇堇不以為然。

「是啊，他都不理我，這怎麼可能會是喜歡呢？」楊陽無奈地感嘆，說得理所應當的模樣卻沒注意到是下意識里的自然反應。

嗯？

葉薇堇四女齊齊看向楊陽。

「看我幹嘛？」楊陽不解地問。

「楊陽，你……是不是喜歡胖子？」藍靈忍不住問。

楊陽唉聲嘆氣，回想起之前的點點滴滴，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和他拌嘴。別人爭執到最後都是面紅耳赤，但是她在爭吵后覺得適意暢快，與別人大相徑庭。

漸漸地，她把和他的爭執變成日常作樂，視線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越來越久，久到忘記轉移。

他明明長得不帥，身材臃腫又懶惰，還不愛學習，似乎一無是處。但是當自己犯錯的時候，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凶地對待自己，很溫柔，也很無奈，還有點可愛。

四女看著沉默不語的楊陽忽然笑起來，估計十有八九被陳夢玲說中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陳夢玲問。

「我也不知道。」

「要表白嗎？」

「算了吧。」楊陽搖頭，露出苦笑。

本來她的世界里就只有自己，如果沒有去年暑假，如果不是接觸多了、了解深了，她和他只不過比人群中的素不相識多了一句「你好」而已。

她想：並不是冬天過去春天就一定會到來，不然也不會有倒春寒……

與此同時，男生這邊在詢問著劉明璽是怎麼個情況。

「沒發生什麼，只是突然發現自己不想和她爭吵了。」劉明璽對著秋月等人說。

「為什麼？」劉奕辰問。

「可能是想讓著她吧。」

「因為喜歡？」

劉明璽欲言又止，最後輕輕點頭。

「那你跟她說過嗎？」秋月問。

「沒有。」劉明璽苦笑。

「你不說怎麼會清楚，我不就是前例么？」

「可我沒勇氣。說真的，就我這副樣子，學習又不好，一點信心也沒有。」劉明璽失意自嘲。

「我覺得感情的事很簡單，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你也別想那麼複雜，就是喜歡和不喜歡的問題，直接點。」劉奕辰說。

「那我該怎麼辦？」

「問你自己的心。」

劉明璽陷入沉思：問我自己的心嗎？兩個人本來是平行線，如果不是因為一場球賽也不會相交吧。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執拗，她的抵抗，兩人沒有鬥嘴，自己也不會產生奇怪的感覺吧。這是喜歡的感覺嗎？為什麼會讓自己這麼苦惱……

沉思之後也沒能得出個所以然來，劉明璽嘗試著將這種感覺說出來，讓大家幫忙分析下，「你們覺得如果一個本來毫不相干的人突然時常出現在腦海中，這種感覺是喜歡嗎？」

「如果你覺得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沒有她在的時候就會想她，那應該就是喜歡了。」劉奕辰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遵從自己內心真切地有感而發。

「奕辰，沒想到你的思想也變得這麼深遂。」付華驚嘆道。

「也沒什麼，就是自己的經歷，自己的體會。」

劉明璽咕隆喝完可樂，目光好似決絕般，「謝謝，我可能明白了。」如果這就是喜歡，那麼他想努力一次。即使是誤會，過錯也總比錯過要好。

一場沿著主幹道巡遊的故事展覽結束，熱鬧也隨之淡去。

歡樂之後，便是分別。

這時的夜空突然下起小雪，落在發間，不寒冷也不冰涼，輕薄軟小，伸手觸碰便會化開，柔意綿綿。

秋月想起添加好友時葉薇堇的備註，說出心底的疑惑，「堇兒，你是怎麼知道『味精』的？」

「藍靈當時就有提醒我呀。」葉薇堇笑。

「真是沒想到，原來你還挺會隱瞞的。」

「你也沒有問過我呀。」

「那你準備保鮮多久？」

「保質期一般都不會超過3年吧。」

「那我得省著點用，用不完的放冰箱冷凍保存。」

「噗～我還沒見過像你這麼摳的。」

「我這叫精打細算。」

穿著米白色羽絨服的女孩和身著黑色運動裝的男孩牽著手漫步在回家路上，如果說微笑需要代言，那麼此刻便有兩個最甜美的笑容真情流露。

掛著燈籠的街燈通明，路上的行人漸稀，回家的路也快要到盡頭。臨別前，葉薇堇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月，合歡樹什麼時候開花呀？」

「如果有一天我們吵架了，它就開了。」秋月說。

「啊～那我還是不要去看了。」太不吉利了。

「笨蛋，那更應該去了。」他笑。

「不要，去了就說明我們吵架了。」她反駁。

「吵架了去會和好，這是它的花語。」

葉薇堇想著：那就把它列入備選名單吧，有備無患。朝秋月連吐小舌頭，不舍地說，「我該回去了，十點的門禁時間要到了。」

秋月仍有千言萬語卻來不及細細道來，他知道，橫亘在兩人面前漫長的人生還有很多的路要走，而此刻的他們身不由己。

他看著冬夜裡的月色，情景交融，突然想到夏目漱石當老師的故事，不由地笑起來，溫暖認真地說，「月が綺麗ですね！」

一句「我愛你」很沉重，也讓人感到蒼白無力。他說不出來，因為這句話無法完整地表達他此時的心情。對她的愛，早已地暗天黑都已無所謂。

然而，他知道，如果不說點什麼，無法和她分享這份心情。而這句「月色真美」，婉轉不失深情，愛得簡單卻早已刻入骨髓。

「什麼意思？」葉薇堇茫然不解。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我說的那句英文含義嗎，這就是它的解釋。」秋月的瞳孔中此刻只有她。

「可是我又不懂日語，你這說了不也等於沒說嘛。」葉薇堇嘟嘴。

「嗯……那我換個說法吧，這是你心裡最希望聽到的。」

「你知道？」她驚喜。

「嗯。」語氣肯定。

葉薇堇溫婉一笑，內心的答案猶如蒼穹的明月清晰可見。

她也說不出那一句「我也愛你」，因為肉麻，也因概括不了她的情感，所以她盯著他說：「時光荏苒，你的這句話，溫暖我這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