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動不動就暴走的江澄

no.1

「大橙子，你以後教我學物理好不好？」

下課後，江澄埋頭在寫物理課堂作業，眉頭緊鎖，手中的筆在演算紙上來來回回寫著，頭也不抬，絲毫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怎麼最後得到的數一點都不符合常理，難道我中間算錯了？」江澄的眉毛皺得更深了。

算了，一會再說吧，先不打擾江澄，萬一他沒算出來，說不定還會賴上我。

我趴在桌子上，望向窗外，微風徐徐，眼皮變得沉重，我輕輕的閉上眼睛。

腦海里出現江澄把臉湊過來，俯身親我臉頰的畫面……

嘴角不自覺上揚，出現一抹淺淺的弧度。

「醒醒……快醒醒……」我感覺我的肩膀在被人使勁搖晃著，江澄急促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我一邊睜開朦朧的雙眼，一邊用雙手揉了揉，讓眼前江澄的臉龐看起來能清晰點，「怎麼了？」

「馬上要上課了，你還睡得那麼香，就差沒有打呼嚕和流口水了。」江澄無奈的看著我，「你說你，剛趴在桌子上一秒鐘不到就睡著了，還一個勁的在那傻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被什麼附身了，看的我都替你著急。」

那剛才那一幕，不會是我做的白日夢吧？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弱弱的問了一句，「剛才我沒有說夢話吧？」

「那倒沒有，我只看到你笑，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啊，說說你都夢到什麼了？」江澄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好奇的盯著我。

江澄不是在寫作業的嗎？他不會一直盯著我睡覺的樣子看了吧？總不能告訴他我剛才夢見他了吧……

我又惱又氣，決定化被動為主動，「你怎麼也那麼八卦？你不是在寫作業嗎？怎麼這麼清楚我睡覺的樣子？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

「哪……有，沒……沒有的事，我就是想問問你剛才跟我說什麼了。」江澄心虛的撇過頭，說話都結巴了。

「這個啊，我想讓你教我學物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關於我睡覺的話題，我不想跟江澄繼續糾結。

「這麼久了，你總算是發現了我的厲害之處。這個簡單，你先拜個師吧。」江澄一臉得意，語氣也滿是戲謔。

為了我的物理，我先忍下這口氣，我咬了咬牙，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不知道是怎麼個拜師法，還望您提點提點。」

等拜完師我再收拾你……

「我得先看看你的誠意，這樣吧，等放學了你幫我把課桌整理好。」

江澄的課桌還算整齊，這個要求好像並不是很過分，姑且答應他，臉上繼續堆笑，「好的，您就放心吧。」

江澄滿意的點點頭，「很好，很好……」

這樣子真是欠揍極了。

「要是敢耍我，我，我就……我就……」絞盡腦汁想半天，無奈的發現我並沒有可以要挾他的籌碼。

「你就怎麼樣？」江澄卻不依不饒。

「沒什麼。我突然發現我沒有可以用來要挾你的東西。」我苦笑。

江澄微微一愣，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

no.2

就是這樣的，我並不是一個對江澄來說必不可少的人，那我威脅他的話又怎麼能影響到他。

我笑了笑，轉過身。

最後一節是班課，班主任一般沒有特別要講的事情，都讓我們自行安排。

我找到物理參考書，也是白色封面的教材完全解讀，當時一共買了兩本，一本是物理，另一本是化學。

翻開幾乎是全新的書，發現就前面幾頁有一些圈圈點點畫畫的痕迹。堅持做好一件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很多時候因為我們自身的一些原因都半途而廢了。

我沉下心來，拿起筆勾勾畫畫，仔細研讀著，突然發現學習還是有很多樂趣的。

不知道沉入學習中多久，尋時雨轉過頭來在我的書上輕輕拍了拍。

「程橙，你在看什麼書呢？這麼認真，我喊你好幾聲都沒反應。」尋時雨小聲道，眼睛警覺地盯著門口的方向，估計是怕被陳老師看到。

「我在看物理參考書，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微笑著，心中有點詫異。

尋時雨看著我，好像有點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麼開口。

看著尋時雨這個樣子，他沒急，我倒是先著急了，「有什麼事情你就快說吧，要是一會讓陳老師看見，咱倆都得挨罵。」

「嗯……那個，你願意參加籃球比賽嗎？我找了班裡很多女生，她們都不想參加。」尋時雨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來找的我，目光懇切，似乎他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我身上。

十個女生為了搶一個球打的鼻青臉腫，那畫面想想就驚悚。想到這，我身體不禁顫了一下。

我很無奈的乾笑兩聲，「我也很想幫你，但是我不會打籃球啊，我看還是不參加了。」

尋時雨像是從我的話語中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眼睛里閃過一道亮光，「沒事，這個我可以教你，會運球就行了。咱們的籃球賽對於女生要求沒那麼嚴格，什麼帶球走步、非法運球啊都是可以出現的。」

尋時雨好像在說著一件他認為很簡單的事情，但是我對於他說的那些話完全不懂。

我皺著眉，似懂非懂的看著尋時雨，點點頭，又不停的搖搖頭。

「好吧，你只要知道我會教你怎麼運球，怎麼把球投到籃筐里去，其他的你都不需要懂。」尋時雨似乎是放棄了要讓我弄懂的想法，言簡意賅的總結了一句。

「喂，我還沒答應你參加籃球比賽呢。」我意識到事情好像不對，趕忙撇清。

「幫幫忙，這也是為了咱們班的榮譽，總不能讓別的班以為咱們班沒人，好欺負啊，對不對？」尋時雨居然搬出了集體榮譽感這套說辭。

「可是陳老師都說了，要以學業為重，比賽不重要……」我真的是怕自己拖班級的後腿，畢竟我從來沒有碰過籃球。

「程橙，行行好，大不了比賽結束后，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我的腦袋瓜隨便給你敲。」

沒想到尋時雨居然能這麼執著，估計真的是找不到人了吧。

「行，我答應你。不過，我可不能保證我的水平。」

「答應就行，謝了。」尋時雨如釋重負的笑了。

no.3

江澄課桌上的書胡亂擺著，搖搖欲墜，桌兜里的書更是一本一本隨意撇著，幾乎每本書的角都翹了起來。

坐在江澄的椅子上，看著凌亂的書籍，我嘆了一口氣。

低頭可見的是一本英語書，我翻開來。第一頁上面名字都沒寫，只是寫了「高二」兩個字，「五」還沒來得及寫完，估計是寫到一半干其他事情去了。

我在桌上找到一支筆，把沒寫完的「五」字寫完，又把「江澄」這兩個字寫上。寫完拿起來看看，然後又滿意的放下。

每一本書的邊邊角角我都輕輕用手撫平，然後一本壓著一本，按照從大到小的順序摞起來，桌面上整整齊齊的擺上兩摞書。這樣看起來，總算是乾淨整潔不少。

再把桌兜裡面廢棄的東西扔掉，也就大功告成了。明天江澄肯定會大吃一驚，到時候再讓他教我學物理應該沒什麼問題。

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我心裡美滋滋的。

可現實總是會殺你個措手不及。

江澄第二天來學校之後，並沒有眼前一亮，而是兇巴巴找上門來。

「小橙子，你幹了些什麼？」江澄扯著嗓門怒視著我。

我不明所以，看著江澄一頭霧水，「你小聲點行不行？要讓班上的同學都看過來是嗎？話說，我什麼都沒幹啊。」

「你看看，這是不是你乾的？」

江澄說著拿起英語書遞到我面前，語氣還是很暴躁。

「我看你沒寫名字……寫都寫了，不就是一個名字么，你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吧？」我看著江澄額頭暴起的青筋，有點心慌，不明白江澄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可能真的是我太冒失了，沒有人會喜歡別人不經過同意就隨便碰他的東西……

「對不起。」我怯怯的，聲音很小。

「你說你寫名字就寫名字，幹嘛在旁邊畫一坨屎，還冒著氣兒。」江澄指著英語書首頁的右下角給我看，哭笑不得的樣子，「你看，還是熱乎的呢。」

我腦袋突然有點發懵，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兩眼發直，才想起寫名字的時候偷偷在右下角畫了一坨粑粑。那麼小，他居然都發現了……

「哈哈哈哈……是不是嚇著你了？」江澄好似哪根筋搭錯了。

「你剛才嚇死我了。」我丟給江澄一個白眼，心裡還是有點后怕，第一次見江澄這麼發火。

「我演的是不是很像。」江澄得意的笑。

真是個怪胎。

「像的不能再像，可以拿奧斯卡獎了。」我無奈。

「這本書我不要了，我要你的那本。」江澄把他的英語書扔到我桌子上，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可是我的寫名字了，你的也寫了。」

「我不管，我就要你的那本。」江澄像一個怎麼都哄不好的三歲小孩子。

「是不是我把我的書也畫上一坨粑粑，你就不會要了？」我看到了一絲曙光，沒想到關鍵時刻我的腦子還挺好使，我忍不住笑了笑。

「那我也要你的那本。」固執的三歲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