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捲軸秘聞

?「其實祖上發下宏願還簽了賣身契，在我們後輩來看說起來也不算太糟，畢竟我們還受到了不錯的教育，每個人也都有一技之長，相比起在外面還要面臨的各種不如意，我們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也算是一種幸運吧。」小桃面色平靜，對於自己出生就被安排的命運看上去也不是太排斥。

葉先修鍊千年，雖然山中無歲月，可是他偶爾還是會下山看看世俗，所以對於小桃說的她家祖上的事情，葉先也是理解，糟了災活不下去了，是挺直了脊樑就這麼默默無聞的死去，還是雖然苟且但是能生存下去兩相對比，在那一個個能吃人的年代，簡直不能更好選擇。

「你們回去休息吧。」葉先擺手示意。「我這裡沒什麼事了。」

「是。」小桃三人應聲離去。

當小桃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陰影中之後葉先拿起了那張捲軸將其打開。

這張捲軸的內容和葉先這一支流傳下來的捲軸內容相近，開頭都是說曾經有天道落書出現，不過這張捲軸後面的記載事葉先看過的那張捲軸所沒有的。

這些上面寫道，在當初有人根據天道落書的內容悟出了大道飛升以後，曾有人又花費大力氣從上界送了文書回來，上面寫的東西是讓人好好修鍊爭取儘快飛升，說天道有大任降下，機不可失，要人們抓緊時間修鍊。

天降大任於斯丿...

啊！錯了！葉先猛地搖頭，把亂入的想法甩掉，天道有大任降下，看來是這些人去了仙界以後才知道的，那仙界有什麼秘密是需要天道主動降下天道落書來引導人們修鍊的？

「對了，當初仙界覆滅前，曾有一個聲音，說氣數已盡，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能毀掉整個仙界恐怕身份不簡單，他會不會知道當初這個天道落書是怎麼回事？」不過他覆滅仙界恐怕和仙界還有仇。嘶...難道是傳說中的那幫和尚們的靈山？他們有這麼大膽？什麼時候還有資格宣稱仙界氣數盡了？」

葉先看著攤開在桌子上的捲軸胡思亂想，這上面所寫的天降大任是什麼很讓葉先好奇。

對了，天道降下大任，是這些先一步飛升的人首先知道的，那麼天庭是怎麼來的？天道降下的大任該不是組建天庭吧？那這麼說，越早飛升，越能拿個好職位？比如玉皇大帝，比如西王母什麼的，所以當初從上界傳下來的文書上才說抓緊時間修鍊，後來飛升的人夠多了，能撐起天庭的班子了，所以天道落書又收回去了？

葉先想了一陣，沒有想通，手上這份捲軸也只是他看過的第二份記載有當初天道落書事件的捲軸，東西太少了，根本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葉先將捲軸貼身放好，然後拿出登仙石，盤腿坐在院子里，開始運轉功法吸納登仙石中的仙氣。

一夜過去，天才剛亮，十三就來到院子叫醒葉先。「葉先生，前家主和升龍少爺來了。」

「咦？」葉先抬起頭，天才剛剛魚肚白。「來這麼早？莫非這麼快就有人知道捲軸的事還找上門了？」

「葉大師！」

葉先還沒吩咐十三讓張海平進來，張海平就已經大呼小叫著倉惶跑進來了，那一臉驚惶的樣子，一點都沒有過去那種諸事盡在手的風範。

「葉大師，可能真叫你說准了，可能真的有人因為捲軸的事找上門來了！」見到葉先以後，張海平的慌亂稍稍的平靜了一些，冷靜了一下，張海平說道。

「昨天晚上很晚的時候，我聽見我的別墅里有人在翻東西，很肆無忌憚的那種，一點都不怕主人知道家裡進賊的那種，我本來想出去看看，但是手放到門把上的時候，我想起葉先生你說的話，我就沒敢開門，當做沒聽見。」張海平吞了一口唾液。

「後來那個人翻了一陣，走到我門口了，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停了一陣走了。」小桃這時候也起了，端給張海平一杯茶，張海平接過來，也顧不得燙，兩口就吞下肚，看得出來，張海平心裡已經慌到只有喝下這杯燙茶才能真切的感覺自己還好端端的站在這。

「那人走了以後，過了一段時間，我給上乾和升龍也打了電話，他們說也聽見了有人翻東西，但是都記得葉先生的叮囑，心知那人可能是來找捲軸的，都沒敢出去看，對了，上乾是我兒子，昨天他出去談合同，晚上才回來。」張海平話說了一大堆，再加上一杯熱茶燙的上半身裡外火熱，總算感覺心裡穩當多了，於是坐下來學著葉先盤腿坐在對面。

「然後我一晚也沒睡著，天一亮我就喊著人掉出來監控看看進來的人是誰。」說到這裡，張海平本來已經穩定的表情又變的惶恐起來。「我別墅里，上乾還有升龍那裡，都有被人翻過的痕迹，就像之前說的，那人根本就不在意有人知道自己來了。」

「但關鍵是，我們從監控里，根本就沒看見人！只能從監控里看見，所有的東西都莫名其妙亂動，要麼是櫃門開了，東西掉了，但就是看不見人！」張海平本來還對葉先昨天說的輕易能覆滅張家的人是種什麼樣的高度不清不楚沒點數，但是現在張海平心裡的數已經高的不知凡幾。

豈止是能輕易覆滅張家啊，這根本就是能滅完張家拍拍屁股走人時候還不知道誰幹的好不好！

而現在，張海平越發慶幸上天註定給自己送來了葉先而自己沒有拒之門外，也慶幸拿到那張捲軸，自己沒有看明白來歷以後，沒有像是過去那樣直接丟進地下室里豐富藏品，而是拿過來請葉先掌眼，不然的話，那神秘莫測的人找上門來張家八成要完，雖然現在並不明白那人昨夜為什麼只是翻了翻就走，沒有抓張海平問捲軸下落。

怕打草驚蛇？也不太像，怕的話昨夜翻東西也不會肆無忌憚了。

「來了嗎？這麼快？」葉先摸著下巴想了一會。「難道是覺得張家肯定不識貨，既然藏起來沒找到那就是有人指點了背後有人，這麼說昨晚翻箱倒櫃以後沒露面是沖著我來的？莫非還想引我出來，拿捲軸順便幹掉我？」

葉先將茶杯在手裡轉了幾圈，對方那個修道者到底想幹什麼，然後將茶杯放下道。「走，帶我去你家看看。」

「啊？好！」張海平還起初沒回過神來，然後才反應過來葉先要去自己家中坐鎮，趕緊點頭，一路小跑去大門口開車，將司機攆下車，自己坐到駕駛位上開車。

「葉大師，你說那個人究竟是怎麼只翻東西卻沒有在監控里露臉的？」張海平始終不明白這個問題，這兩天里接收的東西比過去五十多年還更有衝擊力。

「沒什麼，應該是一個障眼法而已，簡單的小戲法。」葉先說的很輕鬆，本來嘛，一個覺得自己有障眼法就肆無忌憚翻家的毛賊修行者，肯定沒多少道行，真的大能才不屑與自己動手，嗯，就是這樣。

張海平看葉先說的輕鬆，心裡也放輕鬆一些，他真得怕葉先之前說沒多少比他強的是隨口一說，現在多少心安一些。

張海平的別墅距離送給葉先這出別墅並不算遠，都在一個山頭上，兩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葉大師！到了！」張海平一溜小跑給葉先拉開車門，還不忘伸手搭個涼棚，姿態做得很足，擺明了就是抱緊葉先的大腿。

「果然是個小毛賊啊。」才剛剛走進張海平的別墅，葉先就察覺到了淡淡的靈氣波動，雖然現在葉先高端了，用的是仙氣，但畢竟上千年的修鍊和靈氣朝夕相伴，這種感覺還是不會錯的。

「小毛賊？」張海平不太懂葉先的意思。

「看來我猜的沒錯，就是個道行不深，學了點障眼法什麼的小皮毛就出來作亂的修道人，能那麼快就找上你們，我估摸著捲軸的那場拍賣會他可能也在，不對，應該是一定在，畢竟有障眼法在，你們肯定看不穿，說不準當時那個捲軸擺在台上的時候他就蹲在捲軸旁邊眼饞來著。」葉先琢磨了一下，按照這個會個障眼法都這麼囂張的小毛賊的行事來說，真能幹出這種事。

「那他…也在我和升龍帶著捲軸去找葉大師的時候…跟在我們後面？」張海平心中一個咯噔，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這個毛賊豈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捲軸在葉先那裡，那昨晚還在別墅里翻三倒四的，還連著翻了數個別墅，這是故意下套引他們進圈的？

「沒有。」葉先的回答很肯定，如果這個毛賊真的跟著張海平爺孫倆來到自己住的別墅，就這簡單的障眼法都學藝不到家，還能留下靈氣波動一晚都沒散的水平，自己肯定會有所察覺，但是自己絲毫感覺沒有，所以那個小毛賊頂多就是跟著爺孫倆回到家，覺得白天不好下手也不好翻箱倒櫃，就認清了地方，到了晚上才來當個梁上君子。「他不知道我的存在，至少在翻箱倒櫃沒找著捲軸之前絕對不知道。」

看著葉先的臉色平靜沒有表情卻寫滿了我很牛逼，特別牛逼這幾個字，張海平嘴角抽了抽，不過心裡多了很多后怕，之前聽聞在葉先看來是小毛賊，但是在張海平這裡卻是個高人的那個毛賊尾隨自己回家，只要那人喪心病狂一點，比如所過之處血流成河什麼的，自己爺孫昨晚就完蛋了。

葉先眼角餘光看見了張海平臉上的后怕，突然問道。「怎麼？怕了？」

「是有點...」被葉先看破心思，張海平也不惱，自己是個普通人，和這些高人沒法比。

「放心吧，就算昨晚你撞破了他的行蹤，你也不會有事，像認識這些捲軸的人都是有傳承的，不管傳承高下，但是都會有一條忌諱存在。」葉先淡定的說道。

「忌諱？什麼忌諱？」張海平一臉好奇，看了昨晚的那不露蹤跡的監控，張海平想不出來像這些非人的存在會有什麼忌諱，殺了人還能有啥機構管著不成。

「忌折磨非修鍊之人，忌殺害非修鍊之人。」葉先解釋道。「不論是折磨非修鍊之人還是下殺手，都有傷天和，未來修行路上必定會多多坎坷，步步驚險，所以會對普通人下黑手的都是那些初出茅廬沒傳承的人，這些人早就因為傷了天和死在修行路上，基本沒剩下多少到現在這個年代。」

「既然這樣...」張海平又想到一個問題。「那葉大師你昨天為什麼讓我遇見有人找我要捲軸立刻就讓他們去找你？既然不會對我們下手，那似乎不用這麼緊張吧？」

葉先詫異的看了張海平一眼，沒想到這老狐狸能想到這一步，看來執掌一個家族幾十年所積攢的看問題的手段不可小覷。

「沒錯，一般情況是不需要緊張，但凡事總有例外嘛。」葉先語氣讚許，他越發覺得自己選擇交好張家是個好的選擇，就憑張海平這個老狐狸在，自己以後都能省心不少。「總有些修行路無望的人，從修行無路被逼上絕路，到那個時候傷天和也不過是眾多攔路虎中的一個，那句話怎麼說的，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所有修鍊有差錯的人最後必定會出現走無可走的情況，到了這個階段就會變成這種病性心態，前進無路後退無門的情況下，殺幾個人覆滅一個家族，連傷天和都不怕了還怕什麼。」葉先想起來有些唏噓，過去他也見過這樣的人，到了壽元將盡又沉醉於錯誤的路子出不來，總認為馬上就能破關得長生，到最後卻全都著了魔，後來全都因為傷天和死的很慘。

聽葉先講述他所遇見過的失了智得那些修行者，張海平本來安定的心臉又煞白起來，看的葉先忍不住直樂，這老狐狸這短短一會臉色已經變了好幾變，真的是很精彩。

「走吧，我們去其他幾個別墅看看。」葉先沒有在張海平這裡發現什麼，轉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