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引氣入體
胡亦安輕快的落坐,等人侍候。
梳妝更衣完畢,讓青杏把昨兒自製的雪肌玉膚粉和玉容膏帶上,戲謔道:「你們說伯母會留下嗎?」
青杏斜睨她一眼不想理她,紅梅忍笑:「小姐又調皮了,大夫人一向端莊持重之人,對這些脂啊粉啊之類豈會看在眼裡?更何況千八百兩銀換不回這一盒十天的量,難不成收了您的孝敬再讓您重製一回?」
胡亦安好心情的對著兩人眨眨眼,轉身帶著兩人往正院走去。心裡卻想著,這胡亦安的性子真不錯,天真爛漫,愛說愛笑,不至於憋悶到她。
真如紅梅所言,胡王氏看到胡亦安的孝敬一言難進,最後還是笑著推拒了:「伯母和你大嫂都不是豆蔻花信之年,早過了傅粉抹脂的年紀,你留著用才合適,拿回去吧。」
胡亦安再三奉上都被胡王氏給擋了下來,佯裝羞愧帶著東西和人又回到菡萏院。
剩下的日子胡亦安按著原主的日常軌跡,寫字畫畫,彈琴插花,制香烹茶,原主會的她一一嘗試,記憶和現實融會貫通。想著進四爺府沒幾日便是古代的七夕情人節,特意畫了個男子用的荷包樣式交給紅梅綉樣縫製,雖說親手做的更有誠意,不是收荷包的人看不到嘛,何必為難自己。
又想著原主父母對她的疼愛,給每人寫了一封厚厚的信,祖母、長兄、雙胎的哥哥,即便庶兄庶姐也都留了信。近期晚間沒再睡過,中午補半個時辰睡眠,再到胡王氏那裡請個安,聊聊天,順便補充一下從各處打探回來的四貝勒府眾女人情況,日子倒過的緊湊。
晚上努力通閉塞的脈絡穴位,這樣過了五六天,終於在第七天晚上打通了全身脈略。
滿身污濁盡排體外,胡亦安覺著身體從未有過的輕快,心情頗佳的加緊下一步,引天地之靈氣入體。
清朝的空氣可沒有後世的污濁,此界更沒有修士搶天地靈氣,此時靈氣澄凈豐盛。胡亦安以功法吸納火木靈氣並未遭排斥,還頗為親近,輕易引靈入體,並有源源不斷之勢。
被靈氣滋養的身體令胡亦安舒服的想嘆氣,想來那些修士常常埋頭苦練,動不動幾年、十幾年、甚至百年閉關並不覺苦悶是有緣由的。
胡亦安按功法要求引靈氣運轉全身,最後在丹田處落家安戶,正式進入練氣期一階。
隨著靈力入體感官更是靈敏數倍,青杏帶著丫鬟婆子抬著洗漱用水推開院門的聲響驚醒了胡亦安,好心情的褪下肚兜拿著布巾先擦拭了全身再套上內衫,聽到青杏叫門聲才不慌不忙的去開門。
待洗漱妝扮完畢如往常般先去給胡王氏請安,再到胡任與病床前坐坐。
胡任與今兒難得清醒著,不過身體破敗的厲害,看著坐在床邊的侄女,模糊一團,仍艱難的囑咐著。
「只此一別,今生不……不會……再見了……伯父有句話……叮囑你,為婦……為妾皆以順為正……你自幼由老太太……和你父母嬌寵長大,本該門當戶對……才不辱沒你,可……世事無常,即入皇家……為妾,便要做到……必敬必戒……對皇子福晉……皆需如此,才能保全自己,平安和順……」
胡亦安看著他一句一喘很是費力,邊點頭應是邊握住放在床邊的手,試著用靈力渡入他身體,看能不能滋養他的身子。
這個伯父雖說交流不多,待原主卻是好的,凡是對原主好的她盡量和善待之。再說行將就木的人,堅持著一口氣等著她出門,再千里迢迢趕回老家,心有不忍。如果靈力能渡他一路安然,她會毫不吝嗇完成他的心愿。
胡任與斷斷續續念叨著,慢慢覺著身體輕快幾分,不似以往死沉沉的,又安睡過去。不過臉色比剛才好多了,有了些生氣。
胡亦安鬆了口氣,有用就好。剩下三天,每天過來渡些靈氣,望他能堅持,達到心中所願。
餘下三天,胡亦安白天沒再看書練字,而是和越來越消沉的青杏、紅梅她們嘮嘮原主過往。又給原主母親另寫了封信,交待兩個丫鬟的去處,希望看在她們精心伺候原主這麼年的份上,妥善安排。又賜下不少金銀首飾和面料,算是全了這份主僕之情。
晚上努力吸收靈氣,她發現靈氣用出去后再運轉功法,速度較之以往要快些。再去看望胡任與時更不怕浪費靈氣,在他身體承受的範圍內盡量渡給他。
胡王氏就發現丈夫的身體漸有起色,偶爾還能坐會兒,陪她說說話,指點指點兒子在翰林院的處事。胡王氏直道菩薩保佑,說不定丈夫的身體真能好起來呢。
胡任與固然不知道身體好起來的因由,畢竟自己的身子還是了解幾分的,趁現在硬朗些回去說不定還能見見親人,仍決定送走胡亦安隔天就回南邊。
胡王氏拗不過他,只得讓所有人都動來起,打點行禮,準備回老家。
在胡家忙亂中,迎來了胡亦安入貝勒府的日子。
頭一天晚上,胡亦安送走教導房中事的胡王氏,仍堅持自己獨睡,完全沒有嫁人的興奮忐忑之類的情緒。倒是有些擔心,如果四爺相貌醜陋,身材矮挫,她能不能忍得住下得了嘴?
又想著見過的四爺畫像,也算相貌堂堂,但願歷史不會騙人。
之所以擔心不過是胡亦安有著很嚴重的顏控,歷任男友必須一米八上,身材矯健,相貌俊美。所以想潛她的人自身條件達不到,都不好意思向她拋出橄欖枝。當然,以她的身份,一般人也不敢潛她。
可現今不一樣,自身資質太好,如果四爺看上她,他卻達不到她的要求,她不想被潛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想想還是實力不夠,原想晚上睡一覺明天精神些,現在還是提升實力吧。
不知是不是有了動力,晚上靈氣吸收的特別暢快,在敲門聲響起前,竟達到了一階圓滿,隨時可進入二階。
胡亦安神清氣爽的打開門,門外一溜的丫鬟捧著衣裳、首飾、花盆底、配飾給她請安。
胡亦安轉身讓她們都進來,由著青杏服侍著沐浴更衣。
出來時,胡王氏和幾個媳婦都在,彼此見了禮,胡亦安就被胡王氏按坐在梳妝台前,親自為她絞面上妝。
胡王氏摸了把滑嫩瑩白的臉皮,沒瞧見絲毫的毛孔汗毛,驚嘆不已:「安安這臉蛋像那剛剝了殼蛋,嫩滑的毫無瑕疵。」
胡亦安低眉淺笑,「這幾天保養倒是見了成效。」
胡王氏暗自撇嘴,可不是好東西才好效用嘛!口頭上仍稱讚了句:「主要是咱們家安安天生麗質,底子好。」
胡亦安低頭裝不好意思。
胡王氏沒再說話,口中咬著線頭,右手撐著絞線象徵的絞了幾下,便放下開始妝扮。
清朝皇子大婚或迎側福晉規矩禮儀繁瑣無比,即便是迎娶的時辰都有特殊歸定,必須在黃昏之時,更有明月照路,才能寓於出前路光明之意。
而納格格侍妾之流卻多餘禮節,一切從簡。
午時前進府,洗漱更衣后再去正院拜見貝勒爺福晉。如果府內看重想熱鬧熱鬧前後院都會宴請,如果不重視,福晉直接賞晚膳到各院也是有的。
因此,胡亦安這裡也需早早妝扮起來。
不是正經婚禮,妝扮也無需過於隆重。
鳳冠霞帔那是沒有的,蓋頭也不需要,只梳了一字頭。一邊簪一對粉色玉石的桃花簪,一支含苞待放,一支盛開瀲灧。另一邊銀質瑞草纏繞下垂一串細小珍珠。腦後一排手指肚大的絹花,耳垂粉色桃花墜,飾品無需過多,每樣都是精品。
胡亦安現今冰肌玉膚晶瑩剔透,上妝反倒污了她的顏色,胡王氏試了幾次都沒捨得下手,只在檀口加以潤色,氣色更好了幾分。
又讓青杏、紅梅侍候著換了衣裳,是胡亦安自製的款式,還從未有人見過。
待胡亦安從內室走出來,整個大廳的人為之一振。
何謂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原如晨露沾桃花,清風拂過皆勝畫。含苞待放的小姑娘,盛裝過後難掩其華。
原本顯出不身材的旗袍,胡亦安改良后卻更加修身,經過十來天的努力,胸前弧度有了誘人的變化。花盆底踩上,輕移蓮步,聘聘裊裊,滿身的桃花如隨風搖曳,靈動異常,美不勝收。
還是胡王氏先回過神,忍不住讚歎:「美,真美,咱們家安安人真美!」
聽著胡王氏的讚美聲眾人也回過神來,連連稱讚,幾位嫂子對衣裳的樣式更是讚不絕口。
胡亦安道針線房有樣式,喜歡都可做的,於是,皆大歡喜!
隨後,胡亦安隨胡王氏和幾位嫂子一起去了正房給胡任與及堂兄弟、侄子侄女道別。
進屋后,幾位堂兄弟又是一番驚艷,在胡王氏的呵斥中才回過神。面色赧然的和胡亦安匆匆話別後提前出去了。
胡任與很有精神氣的坐在大廳,代替父職訓誡、祝福即將出嫁的女兒,願她一生順遂。雖說胡亦安不是出嫁,胡任與也不是她的父親,但他卻做出了嫁女兒的姿態,是胡家對這個女兒的重視,胡亦安也心甘情願依禮跪別這對的夫妻。
話別了胡任與夫婦,勸退了侄輩,便回菡萏院等貝勒府來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