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將軍府捉妖
?如今與我而言還能有什麼十萬緊急得事情。我瞧著遠處的幾株茶花,揉一揉額角:「什麼緊急的事情?」
「聽說有個什麼清虛道長,說……說城中有妖氣,要來捉妖……」
我心下一驚:「捉妖……捉什麼妖,我不過是受了一滴血淚化身成人,身上的靈力少得可憐,哪裡來什麼妖氣,便引得什麼道長前來捉妖……」
說到此處,更是心驚,畢竟我這根本不算有修為的妖精,便是連一面照妖鏡都是抵擋不住得,心下有些發慌,這可怎麼辦才好。
香香扇著翅膀道:「為今之計,便只有先離開這京城,找個山頭去避避,那些山頭上草木靈長甚多,也不至於讓那個道長盯上你,便是因為你一個人混在人中,才越發危險。」
我覺得香香說的很對,此時我的確是不應該待在這將軍府中,應該找個山頭避一避,至於馮子陵……若是他發現我無緣無故不見,會不會著急找我,而我又怎麼順利的出將軍府?
這一切的事情讓我頭疼不已,但是思量的時間已經沒有了,香香口中所說的那個清虛道長,帶著兩三個小童,已經拿著銅鏡與拂塵到了將軍府的門口。
我在庭院中瞥見將軍府大門口兩座石獅子中間立著三個穿道袍的人,那位年長有須的道長摸著鬍鬚看一眼這偌大的將軍府,鐵定道:「這將軍府中果然是有妖氣。」
幸而將要踱步進來的時候被兩個門外的侍衛攔住:「哪裡來的道人,站住,將軍府是你們想進就進的么?」
我慌得不知所措,瞧著那道長渾身散發著要收妖的狠厲之氣,彷彿已經鐵定了將軍府中有妖,而且勢在必得,我想我大概是跑不掉了,采兒端著一盤堅果來遞給我:「姑娘,快嘗嘗,這是新來的堅果。」
我想,若是此時還有一個人能救我,那個人一定是馮子陵,可是若被馮子陵知道我是個妖精……
讓他知道我是個妖精也比我白白送了這條性命的強,我一把抓住采兒的袖子道:「馮子陵呢,他去哪了,我想見他。」
采兒抿著嘴笑:「怎麼,姑娘你這才剛醒便急著見將軍了?」說著抬手往庭院大門一指,「看,將軍不是回來了么?」
我抬眼看見馮子陵,簡直像是看見了救星,但是那三個道長已經到了將軍府的門口,若是他們已捉妖的名義進來了,我可怎麼辦。
我看見馮子陵幾步朝我過來,在我面前坐下,拉起我的手道:「昏迷了這些時日,身上怎麼樣了?昨兒朝中有事,也沒能留下來照顧你。」
我笑一下,卻把眼睛往將軍府門口瞟,只瞟見那幾個道人似乎是得了准許,進了府中,我說:「門口那些是什麼人?」
馮子陵順著我的目光往三個道人那處一瞧,道:「你說的是那三個道長?說是將軍府中有些妖氣,既是修道之人,讓他們進來這府中瞧瞧也沒什麼。」
我勉力扯出一個笑來:「倒也是沒什麼。我有些犯困,你抱我回去睡一會好不好?」
他眼裡有些不明的火星子在跳動,似乎是聽見了我的後半句話,輕輕的恩了一聲。抬手便將我打橫抱了起來,一路走回房,索性那些道長還沒到庭院中來,馮子陵已經將我抱到了後院,他一路抱我回房,眼中的火星子跳動得更加厲害。
我心裡擔憂著那三個道人,還沒反映過來就已經被他壓進床榻,他低頭來親我,我偏頭躲開,抬手捂住他的嘴:「你是個將軍,為什麼老是這麼不正經?」
他一把拿開我的手:「方才是誰叫我抱她回去睡覺的?現在反倒說我不正經?」
我說:「方才的意思便是單純的睡覺的意思,難道我的話里有旁的意思么?」
他低頭吻下來:「我說有就有。」
莫不是今天要失身,可是我不過是想躲避一下那三個道士,並非想失身,我同他這不清不楚的關係若是再近了一步……
我尚在思索,已經被他解開了肚兜,我一把拉住被子蓋在胸前:「別……」
他眼裡似燃著火,聲音也沙啞得不成樣子:「為什麼?」
「我……我身上還不大好。」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翻身下了床,我拉住他的袖子:「你去哪……」
他隱忍道:「我去冷靜冷靜。」
我想我大抵是發懵了罷,竟一把拉住他說:「我幫你。」
此言一出,後悔不已。
雖則我在翠雲閣待了三年之久,見慣了這些風月情事,但是親力親為,倒還是頭一次,我看出他難受得厲害,但是毫無經驗的我,也似乎並沒有幫到他多少,反而……他現在的神色看起來更加痛苦了。
他一邊親我,一邊抓住我的手加快我手上的動作,一邊道:「這些事情,你是上哪學來的?」
「我……」
「恩?」他在我耳邊輕輕吹氣,我哆嗦一下,手上微微一用力,聽見他一聲悶哼,我失笑道:「不好意思,我……」
「在哪學來的這些?」
他這般問,倒叫我如何開口,我總不能說自己其實在妓院待過三年吧,上回說自己去了青樓看過仙女,他便要動手教訓我,如今要是告訴他,我已經見慣這樣的風月事,並且還在那樣風流的一個地方待過三年……我不敢想。
但終究是編了個借口囫圇過去:「就是那時你教我做功課,我偷偷看了些話本子,看了些……風月話本子。」
他將我越摟越緊,終於唇邊溢出一聲輕吟,我看著手上黏糊糊的東西,心想今日總算是逃過一劫,方才那番解釋的話,他似乎是聽進去了,我以為他要怪我,卻不曾想他在我耳旁輕聲道:「下回,咱們兩個一起看。」
他從後頭摟著我,手上倒是規規矩矩,只是在我耳旁輕聲地說:「下次……就給我,恩?」
我摸著發燙的臉,輕輕的恩了一聲。
這一覺睡得踏實且舒坦,睡到夜間的時候醒過來,後背貼著他的胸前,這種莫名的安全感讓我覺得十分的舒適,加上失了靈力犯困,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起得太早,天色還未亮,起來時馮子陵還睡著,他未曾睜眼,卻一把拉住我的手:「這麼早呢,去哪?」
我匆匆下了床:「內急。」
我提著裙子幾步跑出去,剛剛路過廚房,便看見幾個趕早的丫鬟起來做膳食,做的都是素菜清粥,我一時好奇,便開口問道:「這麼一大早的煮些清粥做什麼?」
兩個小丫鬟答道:「因為皇上重視道教,便連著全國上下都尊重道士,這次來將軍府的這幾個道士說是要在將軍府上住上幾天,所以我們也要好生的招待。」
我在原地愣了愣,這還未亮的天,早晨很有些涼意,我以為昨天已經算是安全度過難關,沒想到那些道士竟然還未走,大抵是昨日沒有抓到我這個妖,他們哪裡肯就此罷手?
如今我留在將軍府中,難免與那些道士抬頭不見低頭見,若是尋找到我,我也是性命堪憂。我趕緊去了趟茅廁,回房去把馮子陵搖醒,我說:「近來在將軍府中的確是太過於無聊了,只把我都悶出病來了,我想出去幾天,也好透透氣。」
他睜開眼來瞧我:「我卻沒覺得你整日里太過無聊,只是近來幾日病著懶散了些,也好,想去哪裡玩幾天,正好我這幾日有空。」
我將他桌上的裡衣與中衣都給他拿來,讓他穿上,想了想道:「去哪裡倒是無妨,只要是跟你在一起便是好的。」
他抬手刮一刮我的鼻子:「也沒什麼好去處,若是你想去玩,我倒是可以帶你城外玩幾天,屆時便帶你去張謹府上小住幾日,恰巧同他有事情要處理。」
我說:「你怕是同張謹有事情處理是真,陪我去玩是假。」
他似笑非笑,眉眼都很勾人:「張謹那處院子別緻,而且在城外,你定然喜歡。」
其實去哪本來就無所謂,只要是能離開這個將軍府,擺脫那三個想抓我的道人便行,我們天色未亮便準備出府,待到同他去牽馬時,卻驀然看見中庭大堂的門外貼著兩道符,那兩道符似度了金光,晃得我頭疼欲裂,我忙抬手掩了面:「那是什麼東西?」
馮子陵牽著馬幾步走過來:「許是府上那些道士所貼的符咒。」
我退後幾步,心跳的很是厲害,他把眼來瞧我:「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我說:「我從小便有些見不得這些符咒,你快將它們撕下來。」
馮子陵抬手將符咒撕下來,過來拉我的手時說:「恰好我自幼便也是見不得這些符咒,這幾日有道士留宿府上,我也趁此出去幾日。」
我們一路出了將軍府,我才稍稍放了心,適才聽他的話,似乎他也不喜歡道士,我好奇,道:「你怎麼好像也不怎麼喜歡道士?」
「你不喜歡,我自然是也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