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海 魂

（12）黑金名片

小風，如果Matt哥哥不能陪你玩，你會不會怨我？怪我？可是怎麼辦？我違抗不了任何人？原來我想努力的，到最後都只是如夢幻影罷了……

「大爺爺，振宇知道。也祝大爺爺今後安好。」Matt，不！是李振宇轉身離開。隨著保鏢下山。

小傢伙，以後一定要忘記Matt哥哥！因為沒有人可以保護你一輩子。小傢伙，你可以，明白吧？知道你沒事，我就安心了。

本想在育幼院找到個合適的小孩子陪著你，可惜我是不能了。讓你孤單的長大，抱歉。

Matt看著車窗外開始的食月，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嘆了出來。

再見，陪伴我長大的土地……

也許，再也，不見……

山莊的車隊整齊劃一地下山去。老人家不安地坐在車上。與此同時，救援車輛也迅速趕往海城港隨時待命。

「廣發，那孩子是小風對吧！」老人家求助於旁邊的中年人，希望得到肯定。

「老爺，應該是的。聽說小少爺是在海灘那邊走失的，也許會被狂風卷到深海也不一定。老爺，小少爺吉人天相，不會出事。」

「廣發，我真的不能再失去小風了！」老人家在車裡碎碎念著，車朝著海城港疾馳。

月食漸漸消退，消散。皎潔如舊，清白如新。借著月光，借著路燈，一行車在沿海的公路上盤旋……

海城港上，早已堆滿了救護車和警車。老人家的車隊剛到，便看到眾人下車行禮。老人沒有下車，只有一個叫廣發的中年人下車安排一切。二十多保鏢分列兩排，等船靠岸。

貨船，一點點近了，更近了。

進港鳴笛，停泊靠岸。

雲梯剛對接完畢，只見二十多名保鏢和十多名醫護人員一股腦衝上貨船，沖入船艙。這群恐怖的大人們！

在於大國和孩子們休息的船艙，直接將小男孩抱起帶走。把剛剛睡醒的於大國嚇個夠嗆。

「你們這是幹什麼？」於大國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抱住自己的女兒，緊張地看著這群黑衣保鏢。

「你，是救這孩子的船員？」其中一位黑衣保鏢問道。

於大國遲疑地說著：「是我和我的朋友們救了那孩子，你們要對那孩子做什麼？你們要帶他去哪？」

大國看著小男孩被人抱走，卻無法阻止，更無力反抗這船艙里還有七八個黑衣保鏢，弄不好，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

「下船，老爺想見你。」

「老？老爺？」於大國遲疑著，這個年代，怎麼還會有老爺這種稱呼？不過，峰林集團的董事長好像都被尊稱為老爺，難不成？是他老人家？可這也不能啊！我這種芝麻大的人，怎麼會驚動他老人家？不可能，不可能！於大國心裡泛著嘀咕，卻也不敢多問。

「趕緊下船，別讓老爺等急了。」黑衣保鏢沒理會於大國，直接列隊出去。

隨後，醫護人員將昏迷的另一個大男孩也救下船，送上救護車，離開。

於大國抱著小女孩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直到老郭頭來到他的船艙，老郭頭看著傻愣著的大國，寬心地安慰道，「大國，沒事兒。有什麼兄弟們都一起擔！更何況，我們是救了人，又不是害人，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如果有什麼意外，老郭我自己承擔，你照顧好丫頭就好！別的，什麼都不用管。」

「老郭！你我十幾年的交情，怎麼這麼說！我們一起看看到底外面能翻多大個天，這世道難道要變了不成！」大國和老郭頭還有剩下的船員，依次下船。誰都顧不上穿上的貨是否要及時停卸，只是先解決眼前的狀況再說。

明明是奮力救了落水的孩子，可如今禍福不知，這群兄弟，還真是對不住的！

下了船，看著一輛古董老爺車停在中心的空場上，大家不懂車，卻也看得出來這車價值不菲，而這架勢，此人也定是來頭不小。

車裡的人沒有下車，只是搖下車窗，鎂光燈下看不清那老者的顏眸。

「您就是老爺吧？」老郭頭看著車裡的長者問道。

「車上的，的確是老爺。」一直站在車外的廣發回答，又接著問道：「你們，就是救那孩子的人對吧？」

「我們的確救了那兩個孩子，如果救人一命也算是犯法的話，那我到想問問是哪條法律規定的？」老郭頭反問著。

「我們也有說過這樣的話，何故這麼激動？」

「我們激動？這船剛靠岸，上來四五十人就把孩子搶走，你讓我們這群人怎麼想？是不是還要拿出槍，把我們都解決了好讓這一切都成過眼雲煙？可你們別忘了！這裡是峰林集團的貨船！」大國也上前質問。

「我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也從未做過這樣的事。相反，老爺想好好謝謝各位，不知你們有什麼願望，是老爺這邊能幫忙實現的？」

「啊？！」大國更是驚訝，老郭頭也同樣的反應。搞那麼大的陣勢，到最後還要謝謝我們？不是想殺人滅口的嗎？怎麼換套路了？

「說吧，老爺說過可以滿足你們的願望，只要不是太過分，都可以滿足你們。比如說，要些獎金什麼的……」廣發一板一眼地說著。

「不必了。能救下那孩子，已經是我們這群人集福添壽了，如果再提什麼要求，那就違背了當初救人的道義。」老郭頭看著大國和身邊那群壯小伙，婉拒道。

「嗯，郭叔！你說的對！」

「郭叔，我們挺你！」

一群小夥子在郭老頭身後力挺著，大國抱著小女孩也默認地點著頭。

「那好，我回老爺一聲，麻煩你們稍等一下。」廣發稍稍施禮，然後轉身回稟車內的老人家。

「廣發，你給他們一人一張黑金名片，如果他們遇到什麼困難，拿出這名片找到峰林集團，不違反法律、不違背道義的情況下，峰林都會竭盡全力幫忙的。還有，告訴他們如果想要現金，拿著這張名片，到峰林任何一家店面，都會換回五十萬支票。你吩咐下去，告訴他們我老頭子說到做到。」老人家說完，車窗說完就被搖上。

黑金名片，的確是老人家的名片，上面只寫著王遠山這三個字，卻字字千金。名片，黃金打造，黑金固色。峰林集團上上下下都只聽說過黑金名片，卻沒有誰能親眼見過，大家都只是知道這名片就代表躍海山莊的老爺！

廣發將老爺吩咐的黑金名片發給老郭頭、於大國他們，也告訴他們老爺的話。任誰都不會相信吧，小女孩發現的不是兩個落水的小孩，而是一座金山！

老郭頭和於大國等人看著手中烏黑的黑金名片，都暗暗欣喜起來。連忙道謝，然後各自回到貨船的崗位上忙碌起來。

鎂光燈上站著的烏黑的海鳥，靜靜地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王林風，還是讓你逃了。

「海魂烏鳳，你不回去你的雪域靈山，在這裡做什麼？」是那個紅衣服老頭！閃著金光隱藏在月色中。

「月老，你不守著你的三生石，跑來煩我做什麼？」

「海魂烏鳳，老頭我不是想煩你，而是想勸你，不是你的就別死命地抓住不放，是時候該學著放手了！他們有他們該走的路，無論你怎麼阻撓，遲早還是會相遇的！」紅衣服老頭笑著漸漸消失，金光也慢慢消散。

「是啊，我阻止不了，卻也找不到。我主，你在哪裡？怎麼辦？好像，我把你弄丟了。」烏黑的海鳥朝著皎潔的明月，借著寒風遠行……

古琴，這曲子，這明明是只有我主知道的小曲。為什麼，會出現在，現世？隨著聲音，海鳥飛到一戶農家小院上空。

透過窗子，看著小屋裡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認真地彈著古琴。這顏眸，這形態。

我主，是你嗎？除了轉世投胎的你，還有誰能和你長得如此相像？可，明明很想，卻感覺有些不同。

海鳥幻化回人形，一個小男孩。站在小屋的窗邊，靜靜地看著屋內的小女孩。借著月色，隱藏住落下的眼淚。

門，被推開了。一位婦人正端著一盆熱水準備潑到院子里，卻被窗外的小男孩嚇了一跳。

「孩子，你是誰家的？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嗚……嗚……嗚……」海魂烏鳳不知如何解釋，只好先裝哭。

「孩子，好孩子，不哭不哭！快進屋，大娘給你倒杯熱水，你先暖暖身子。」婦人拉起海魂烏鳳的手，領著孩子回到屋子裡面。

婦人給小男孩披上一件厚厚的棉衣，又倒了杯溫水，遞給孩子。看著孩子稍稍平靜下來，試探地問著：「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我叫秦海魂。」稚嫩的聲音好像可以掩蓋一切一樣。

「秦海魂，可漁村這邊沒有姓秦的人家呀？孩子，你家在哪裡？還能找到嗎？」婦人繼續問著，古琴聲卻也停了下來。

「海魂，你，叫，海魂？」是彈琴的那個小女孩，從裡屋走到外屋，看著海魂烏鳳幻化的小男孩，認真地問著。可那顏眸，雖然有些變化，但真的和我主小時候很像，真的很像。也許，經過幾世變化，稍稍略有不同也對。海魂烏鳳這麼想著。

「嗯，我叫海魂，你呢？你的琴彈得真好！」

「我叫王蓉！你不要怕，大娘不是壞人，你別害怕。」成熟，比這年紀要大得多的成熟。這小女孩，這彈琴的小女孩真的是我主嗎？

「小朋友，你還記得你家在哪裡嗎？」婦人繼續問著。

「大娘，天晚了，讓他今天晚上先在這裡休息吧，明天早上一起去派出所報走失。讓他先好好休息休息，現在太晚了。」彈琴的小女孩和婦人商量著。

太奇怪了不是嗎？這小女孩，為什麼會說著不符合年齡的話？

「我主？」海魂輕嘆著，沒有任何人能聽見。

可這兩個字，就連自己都不能聽清的兩個字，可那彈琴的小女孩卻出現一絲悸動。不該有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