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孔閣老的宅子在京城最好的地帶,每天都有不少門客拜訪,唯獨今日,宅子門前能落個清靜。

柳譽卿早就打聽好了,給蕭患生解惑,「每到一個月的月底,孔閣老就會接自己的老師來自己的宅子,好像是為了彌補自己平日無法侍奉在老師跟前。」

「唐太師不是已經高卧東山了嗎?」

柳譽卿笑著搖了搖頭,「好像是唐太師近些年來狀態不是很好,已經認不出人來了,孔閣老不放心,每個月都要看看老人家。」

「原來如此,那今日會不會不方便?」

柳譽卿皺了皺眉搖頭,「應該不會,畢竟你是為了他師弟的事情來的。」

蕭患生敲了敲門。

門被打開,有個小侍從探出頭問,「您是哪位?」

蕭患生報出名號,小侍從便答道,「我家老爺今日本是不接客的,小人去幫您問問。」

蕭患生笑道,「多謝這位小哥。」

小侍從便匆匆跑去詢問,等再次來開門時,樣子比先前狼狽了不少,他也看出蕭患生的驚訝,靦腆的笑了笑,「兩位公子見笑了,我帶二位公子進去吧。」

蕭患生跟在小侍從的身後,很快便知道這身狼狽為何而來了。

「哎呀孔太能,你不要跑嘛!」有個滄桑卻又帶些孩子氣的聲音響在院子里。

蕭患生正要定睛去開,就見有個灰撲撲的東西撞開小侍從往他懷裡撞來。

他迅速地將人扶好,就見那灰撲撲的老頭定定地看著自己。

「蕭大人,失禮了。」孔令玙迅速趕來,把老頭扶好,道罪的話還沒說完,老頭又把他撞開去揪蕭患生的臉。

一張臉老淚縱橫,又哭又笑,「王爺啊,是你嗎王爺,哎呀你這些年去哪裡了,老身等你好久了!」

蕭患生有些尷尬,手僵在身前,反而是柳譽卿輕輕將他向後一拉,免了被淚水糊臉的窘迫。

孔令玙把人安撫住,「老師,這不是王爺,這是新上任的金吾衛蕭患生蕭大人......抱歉蕭大人,讓您受驚了。」

唐太師諾諾的開口,「我不是你老師,我是唐丘丘,這就是王爺,我認不錯的!」

孔令玙顯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好好好,那唐丘丘老先生,咱們先去吃飯飯好不好?吃完飯我再陪您玩。」

唐太師把他一屁股撅開,去拉蕭患生的手,「哎呀王爺,您現在回來了,我有好多話想和您說,孔太能家的飯好好吃,您陪我去吃飯好不好?」

蕭患生求救的看了一眼柳譽卿,柳譽卿聳肩表示愛莫難助。

唐太師這才看見柳譽卿,湊到跟前仔細瞅了瞅柳譽卿的模樣,「哎呀我是不是見過你啊,我之前見過你的!」

柳譽卿不動聲色把手抽回來,笑著說,「您認錯人了,我沒見過您。」

唐太師自言自語去拽蕭患生,「哎呀你們這些人總說我腦子不清醒,我腦子清醒著呢,不說了不說了,唐丘丘要去吃飯飯了。」

孔令玙哭笑不得,「唐丘丘這是我的客人!」

唐太師生氣的質問,「客人來了你難道要讓客人餓肚子嗎!」

然後拽著蕭患生就走。

雖然唐太師年事已高,力氣卻是半點不小,蕭患生不敢用力,只好苦笑著跟著往前走。

孔令玙嘆氣,沖柳譽卿拱手,「這位公子見笑了,我備了茶,還請您稍加等待。」

柳譽卿拱手,「麻煩大人了,您先去處理,在下等著便是。」

孔令玙這才提起衣袍去追。

孔令玙費了老大的勁才把人勸下,蕭患生為了方便唐太師抓領子,一路上都是彎著腰,此時身子都快僵了,胸前的衣服也被抓的不成樣子。

蕭患生整理好衣服,隨著孔令玙往回走,「孔大人,不知丞相大人近幾日可有何不妥之處?」

孔令玙知道蕭患生有意的避開了廳內等候的公子,便放緩了腳步,「並沒有不妥之處,怎麼,你懷疑顧平韓的事情是丞相干的?」

蕭患生沒說話,算是默認。

孔令玙搖了搖頭,「這件事應該不是他乾的,自從顧平韓當時與這個案子扯上聯繫之後,他和顧平韓就沒了任何接觸,顧平韓的屍體我派人看過了,應該就是中毒,若是師弟他說的不錯,顧平韓應當就是服毒自殺了。」

「孔大人不覺得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就像是有人在背後操縱嗎?」

「蕭大人,我們講究的是證據,我也覺得事情過於順利,可證據擺在這裡,誰都沒法質疑。」

蕭患生嘆氣,「難道其他的就一點也查不到了嗎?」

「對了孔大人,丞相他平日里與誰來往較密?」

孔令玙皺著眉回想了一下,「丞相他身處丞相之位,接觸過不少人,與他交往甚密的也不少人,回頭我整理一份名單給你送去。」

蕭患生拱手感謝,隨口問了句,「丞相大人沒有子嗣嗎?」

眼見就要到大廳,孔令玙語速快了些,回答的也比較簡短,「只有個被收養的孩子,不過十幾歲就被送去了外面再沒回來過。」

蕭患生便問,「孩子叫什麼名字?」

孔令玙道,「王堇。」

此時蕭患生已經沒再問話了,這個距離說話,聲音是足夠被柳譽卿聽見的。

他在廳里和柳譽卿喝了一會兒茶,和孔令玙聊了一些案子上的事,便起身告辭。

孔令玙喊住他,「蕭大人留步,本官還有一事恐怕要麻煩蕭大人。」

「哦?是何事?」

「我那師弟如今身陷囹圄,我不能出面去解決,還得麻煩你多多操心。」說完便深深做了一揖。

蕭患生哪敢受,側了側身拱手回道,「孔大人見外了,李雙魚也是因為我才陷入這個局面,我自當會儘力救他出來。」

孔令玙嘆氣,「我那位王師弟平日里隱藏的深,師弟他性子單純,被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待得師弟出獄,還得勞您多加照顧。」

「那是自然。」

孔令玙還有個唐丘丘需要照顧,他們自然不好叨擾太久,說完話就回去了。

蕭患生沒想到是柳譽卿先向他辭別,說是想去以前住的地方去看看,就不和蕭患生一起去查案了。

蕭患生把人送走了,自己也有點迷茫。

他理不清這個案子的頭緒。

也許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顧啟光。

蕭患生又想了想,當務之急還是得把李雙魚從牢里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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