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章 無恥之極
因為知道自己關鍵時刻下不了手,而乾脆選擇拒人於千里之外。
現在百里墨這倒霉的傢伙,生死不明的,她該怎麼辦啊?
「拯救溺水之人,好像只能渡氣!」冷冥不知道什麼時候返了回來,抱膀站一邊看熱鬧。
藍兒咬著唇,糾結著蹲在原地,急的臉通紅,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背叛褚赫。
「兩個大男人,站在這裡戲耍一個小姑娘,你們是不是很閑?」寒滲滲的調子從背後傳來,百里墨像是突然吃了靈丹妙藥一般,立即從地上彈了起來,冷冥也是一腦袋黑線,二人急忙開口求饒,「殿下恕罪,我們不閑,真的不閑。」
「你們?」藍兒驚得惱羞成怒地瞪著那二人,尤其是百里墨。
百里墨的感覺的確不怎麼好,絲毫不亞於泰山壓頂,他心裡就是翻不過那把尺來,你說殿下他什麼時候回來不好?怎麼偏偏這時候回來……
然,下一秒,他什麼都不用想了,被一記冷不防的飛踹直接又趕進了湖裡,同一池子荷花相依相伴去了。
「小夜。」
錦秀追來后,冷冥趕緊將湖裡游得比魚還溜的傢伙撈了出來,夾起來就跑。藍兒看不慣這些人,也回去了。
湖邊忽然安靜下來,錦秀走上前去,雙手附在漢白玉欄杆上,目光落向遠處湖面。夜玄凌也隨之靠在欄杆上,兩人一時無語。
他沒法和她說,褚赫這隻狐狸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她一貫護短,知道了褚赫是自己的弟弟,怕是他再說再多也是徒勞。
與此同時,錦秀的掌心,卻是越來越灼熱的厲害。她緊緊地攥著,縱使強撐著自己不去看,奈何心裡也跟著生生牽扯著。
她的異樣,引起了夜玄凌的懷疑。他走上前,將那已經出了一臉薄汗的女子的臉扶正,「怎麼了?不舒服?」
「不是……」錦秀咬著牙,手腕被夜玄凌捉住,他欲將那攥的死死的掌心攤開,錦秀說什麼都不肯。
「你放鬆,」他試著安撫她,「別怕,我在呢!」
女子無助地看著他,唇角切喏出聲,「小夜,」她指著自己的心口,「明明是掌心不適,為什麼這裡卻這麼疼?」
莫不是通靈境?
夜玄凌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的眸間迅速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黯淡,將錦繡的掌心攤開,裡面異常混亂的畫面正在上演。
「果真是通靈境,」夜玄凌喃喃自語著,錦秀卻聽得清楚,煞白著臉色問他,「何為通靈境?」
「你與他兩心知,」夜玄凌微啞一笑,「這答案,夠不夠精確?」
通靈境,實則是上古界高層生命練就的一種術法,相當於人間的雙修之術,一般都是用在戀人之間。若兩人沒有達到足夠的默契,或者心裡不夠對另一人忠誠,這通靈境是不會成功顯現在手腕上的。
「可是我沒有啊……」這話,錦秀說的沒什麼底氣,卻也是實話。
她是真的打算放棄與白離然之間的所有糾纏,她一向如此,對於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總想快刀斬亂麻,不再被其所拖累。
「是沒有,還是在逃避?」夜玄凌站在她面前,微微俯身,雙臂圈住了漢白玉欄杆,將她包圍在自己的懷裡。
她想再解釋些什麼,可每每剛一張嘴,又把那些話統統都咽了回去……越解釋越亂,越描越黑,甚至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姑娘啊,」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嘆息聲,「你的身邊,怎麼就那麼多人呢?嗯?」
「小夜……」她微微抬起頭來,對上那雙目光灼灼,卻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緒的眼睛,也不過須臾,她的後腦就被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扣住,帶著霸道氣息的吻,忽地鋪天蓋地而來。
由不得她抗拒,她比誰都清楚的知道,這個人一旦要霸道起來,蠻不講理起來,就沒有他不敢的事情。
「你會不會給我一個通靈境,會不會啊?」他咬著她的耳垂,像個向大人討糖吃的孩子,滿眼的哀求,「罷了,」他放開她,將她的掌心再次攤開,兩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滄瀾宮亂糟糟的氛圍中。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些人都要走來走去地忙個不停,像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一般。
「去看看他吧,」他的語調沒來由的低沉,「我們一起去。」
路上,馬車顛簸的讓人禁不住犯暈,夜玄凌始終微閉著雙目,不說話。錦秀悶的無聊,這會兒心口稍稍好些了,她便朝夜玄凌開口道。
「那日,佐南喚你淵無憂,這是你在上古界的名字?」聞言,夜玄凌緩緩睜開了眼眸,卻是微微地眯著,沖她淡淡一笑,「果然忘得乾淨!」
「……」真不是故意的好吧?
夜玄凌長臂一攬,將人圈在了自己懷裡,另一隻手輕撫著她的發,「兮兒,你說這世上是否真的有忘情泉?」
夜玄凌從不言廢話,他這話,讓錦秀著實嚇了一跳。他揉了揉她的發,「我隨口一說,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說罷,便低低地笑了起來,「若沒有汪清泉,你怎的就忘的這麼乾淨啊凝兮?」
「無,無憂,」她生澀地喚著這個名字,內心深處,隱隱有一股子擔憂。這感覺讓她沒來由的害怕,就像那一日的東宮,就像被攪散的大婚……
她緊緊攥著自己的袖擺,或許,心中真正怕的,是失去他吧。
「無憂,」她伏在他的膝上,「給我講講從前吧?」
說到這裡,她似是想起了什麼,從袖中摸出了一塊花色琉璃墜,「這個是什麼?」
夜玄凌見到此物,先是面上一熱,繼而將那琉璃墜纏繞起來又塞回了她的袖中,攏手清咳了一聲,「這東西,你先替我保管好,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所以這是不打算告知來由了?
錦秀有點懊惱,就聽那人遮掩道,「以後,在人前,不許將這東西拿出來!」
「啊?」
「這是女殿召寢的令牌,」耳邊,忽然傳來一聲低啞的灼熱氣息,讓錦秀的臉在一瞬間便紅了起來,「你你你……」
「是你非要問我,」夜玄凌狡黠地笑了起來,錦秀捶了他一下。二人只顧一路說說笑笑,竟也忘了通靈境一事,直到女子的輕斥聲傳來,二人才倏然回神。
「無恥至極。」月玲瓏恨恨地磨著牙,緊接著通靈境上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