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瘟疫
華夏,這天底之下最大的國土面積,相傳在很早之前,華夏就已經利於世界每個民族的頂端。
經過時代的更迭,歲月的變遷,已經形成覆滅了不知多少個朝代。
如今華夏只剩下兩個國家,隨著不斷的野心侵奪,兩個國家瓜分了每人一半的蛋糕。
但彼此依然虎視眈眈,
元豐三十七年,魏國東北地區爆發瘟疫,哀荒遍野,百姓民不聊生,在史籍中也被添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發生到停止,歷歷在目,但這其中所發生的歷史事件,卻貌似被人人為得抹去一般,再也無從查證。
「陛下,魏國突發瘟疫,百姓民不聊生,但此時兵力削弱,自顧不暇,是否突破這江河以東。」
這位中年男子椅在這龍椅之旁,面色英俊儒雅,即使已經將近四十有二,但依然神采奕奕,目光靈動。
此時的他眉頭緊蹙,心中不斷盤算,大手一揮「不可,天災人禍,百姓本就民不聊生,若發生戰亂,那還有命活么?」
「可是…這是個好機會啊。」殿下,一位老朽雙腿跪地,很是恭敬。
輕坐在龍椅之上,搖頭說道,「別再說了,我是不會出兵的。」眉頭輕抬,目光微眯「懿兒,你說現在該如何?」
一位玉面書生從隊伍中抬腳走出,此人正是這周國的三皇子,也是這向仙子求葯之人。
經過了仙子勸誡之下,也是在近期回到了這京城之內。
單膝跪地,「兒臣認為,天災人禍是不可抗之神力,雖然是敵國,但我們也應伸出援手,畢竟這是天下黎明之事。」
「嗯,」周王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略帶笑容,「那我將此事交給你來辦,如何?」
「兒臣遵命!」
「這一次深入魏國,好好看看這大千世界,也出去闖闖,遇到將才能挖過來就挖過來。」擺了擺手,便讓三皇子進去隊伍之中,「信使可在?」
「微臣在!」青年小生,從隊伍之末走出。
「飛鴿一封,征戰停歇,先救黎明,傳給唐翼那個老匹夫。」
馬車飛速前進,車軸壓在土路之上,這昨天下雨之後泥濘的道路,更加的髒亂,泥水四濺。
二皇子唐儒目光掃視周圍,每個人的臉上都倦意微露,心中一頓,對著大軍說道,「大家都堅持一下,累了的話就吃分下去的草藥,馬上就快到了。」
是呀,快到了,目光向馬屋內望去,說不出的心疼。
這幾天的行程,姜靈兒實在是太累了,只要是清醒的時候就在不停的製作藥丸,好在帶的草藥足夠多,貨源可以供得起,但她是人,並不是機器啊,哪裡能擔得起這高強度工作。
三更去睡,四更起,每天就睡一個時辰,吃一頓飯,然後就陷入自己的馬車之內,日日夜夜的勞作,什麼都不吃。
唐儒現在非常後悔當初姜靈兒執意要帶那麼多草藥的時候,自己不攔著點,可眼下再也沒任何辦法,只能快馬加鞭,儘快趕到為好。
身體從車杠之上坐起,把馬鞭交給了隨行而來的將士,便掀開了車簾走了進去。
依然是那麼濃郁的藥草味道,車中一女子的身形微動,左手搗葯,右手製藥,在桌子面前落著大堆的書籍,她面色凝重而有些蒼白,雙眸不斷地飛速在藥典之上閃動,不時的拿起白皙紅腫的右手,翻動這典籍。
身旁的藥丸隨意的堆積,有些凌亂,但在唐翼的眼中確實如仙子一般,輕步而來,坐在了姜靈兒的對面,探手就去拿這搗葯的研缽。
姜靈兒看著這突來的雙手,嚇了一跳,她太專註了,以至於一個大活人進來都沒能察覺,搗葯的手停了下來,輕柔的拍打了這雙壯實的手,「幹嘛?」
微微一笑,「我幫你搗葯吧,你太辛苦了。」
白皙的左手輕點唐翼的額頭,故作生氣「我要是需要你,我早就叫你了。」微微發紅的手就繼續攥住了這木質釉面的研杵,「你是皇子,是這隊伍里的主心骨,必須是精神狀態最好的,同時你不要窩在我這小破屋中,出房帶領大家才是你的責任。」
聽的此話,這探過來的雙手也是無力的縮了回來,微微嘆氣,「相比這軍隊上下,我更在乎你。」
雙手輕推唐翼的胸前,「好啦好啦,別意氣用事了,快些出去吧。」
目光閃動,也是非常無奈,姜靈兒要是擰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見姜靈兒低頭在也不理自己,也就慢悠悠的出了這馬屋。
外面的空氣已經非常冷了,東北地區,本來就是這地域中最寒冷的地方,唐儒剛從馬車從來,就被凍得措手不及。
趕忙搓了搓雙手想讓自己溫暖下來,「現在到哪了?」
「回殿下,眼前那座城門之後,便是綿縣。」將軍面色凝重,指了指眼前被這清晨霧氣所籠罩的城池,僅僅顯出了一絲的輪廓。
唐儒心中微沉,「傳令下去,每個人從現在開始服用避穢丸,可以維持大概五個時辰,四個時辰過後緊忙服用下一粒,在神醫沒確診是為什麼引起來的瘟疫之上,不可停止服用。」
棉城,魏國東北的一方城池,城池算的中等規模的,久居當地的人數眾多,瘟疫的爆發是沒有先兆的,起初只不過是這鄉下偶有咳血之人,可曾想僅僅不過五日,城中就發生了大面積的疾病患者。
這可是整整一個縣,其中的鄉鎮和村鎮眾多,由於地處偏僻,已經爆發了將近二十天,儘管郡守已經即使的封鎖了綿縣的每個出入的城門,但這麼多天過去了,死亡人數已經非常恐怖了。
馬蹄踏地,聲音從門外傳來,城門吱呀而開,本來躺在地上的百姓們蜂擁而上。
百姓的臉上寫滿了絕望和無助,消瘦的身體和斑駁的血跡如同失了智的喪屍一般,不顧一切的想要從這剛剛開啟的城門逃出。
看著這擁擠的人群,消瘦的臉龐和不要命一般的衝撞,唐儒眉頭緊蹙,心中大駭,這可比他上陣殺敵可怕太多了。
城門周圍一直有重兵把手,但此時也是快遭受不住這推搡的百姓們。
寒光閃爍,二皇子首當其衝,下馬站在了城門之外,百姓的簇擁讓大部隊根本進不去城。
猛吸口氣,大喝開來,「皇帝率我們前來賑災,我們帶足了糧食和藥材,又帶來了百名太醫,請鄉親們讓條道,讓我們趕快進城醫治。」
聲音如獅吼一般,邊境的歷練使得唐儒練就了很棒的身體素質。
一時間慌了神的百姓停了下來,忘記了簇擁,忘記了推搡。
「鄉親們,請讓開路吧,時間不等人啊,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讓出道路,就再也失去了出城的希望,這件事誰扛得住。
每個人的表情陰晴不定,一位面如骷髏的青年現在隊前,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求求你們,你們就讓我們出去吧,我們現在還沒得瘟疫,不過再這樣下去,這城中的老老少少都快死沒了。」
唐儒面色凝重,大步的走向青年。
「殿下不可!」將軍趕忙叫道,正要下馬如阻抗皇子和百姓的接觸,萬一被染上可就麻煩大了。
但已經來不及了,皇子鄭重的走到這青年面前,一下就把這青年拉了起來。
「有我唐儒在的一天,你們就不會死,你們看,」手指向著這部隊點去,「這條長龍,帶著無盡的草藥,」又指了指每個將士身後坐在馬屁之上的太醫,「他們都是當朝的太醫。」
「皇上對此事非常重視,這裡匯聚了魏國最頂尖的醫術,你們死不了!」話語中充滿著堅定。
話語擊在每個人的心中,讓他們這躁動的心情一瞬間消失殆盡。
青年抬眼看去,兩行熱淚從雙眸留下,噗通的坐在了地上,臉上喜極而泣,「太好了,終於來了,城裡的人能得救了。」目光中充滿了希冀。
看這百姓的退後,唐儒輕呼一口氣,這僅僅是勸導這不到百號人,就如此的緊張。
看來當皇帝真的有自己的苦衷,目光望著遠方宮殿的方向,雙眸閃動。
姜靈兒從屋內走出,寒冷的空氣竟驚起了身上一陣顫抖,唐儒神情微動,外套猛然脫下,蓋在了姜靈兒的身軀之上。
「你傻呀!」姜靈兒趕忙脫下這裘衣,卻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定住了身軀。
抬頭看去,四目相對,「在城外,是我的責任,可這城內的老老少少,從現在開始就是你的責任了,所以,你一定不能生病。」話語溫柔而溫暖,讓姜靈兒這雙無處安放的雙手無力的垂拉下來。
上揚的嘴臉,蘊含著一絲的幸福。
站在車頭,向下方望去,眉頭都快擰成一團了,一抬腳,輕盈的身軀從馬車之上跳下,平穩著地。
要知道這馬車可都在行進途中,這一跳可把唐儒給嚇壞了,趕忙跟著跳了下來,卻發現姜靈兒的身形比自己還要穩。
當真是吃了一驚,一口熱氣吹在姜靈兒耳朵旁「想不到你輕功比我還好。」
這熱氣吹的可不得了,一時間竟分寸大亂,趕忙揮舞著自己的小手逃離了唐儒的身邊,俏麗的臉龐上通紅,就連耳根都隱隱發亮。
看著唐儒這邪魅的笑容,心中有些顫抖,「你從現在開始,距離我一米以上!」一陣惡寒而生,就連著裘衣包裹的身體都猶如過電一般。
「嘿嘿」,聲音穿來,唐儒白眼一翻,就再也不理他了。
牆角旁,一位老婦瑟瑟發抖,口中不斷咳嗽,肺中的哮鳴音非常大,姜靈兒趕忙上前,拿出這老婦的手腕,三指微按,瞬間眉頭一皺,扒開這無神的雙眼仔細看了看,感受著這冰涼的體溫。
姜靈兒轉身而起,幾步便走到了這停在街道中的馬馬車旁。
無力的嘆息穿到唐儒的耳中,他趕忙上前,輕伏在姜靈兒的頭頂,輕聲說道,「怎麼回事?」
姜靈兒默默地搖了搖頭,「如果在早來三天,那這些人就不會死。」手中並沒停歇,從鞍上的藥包中掏出一枚藥丸,放到了這老婦的嘴中。
拖著頜骨的關節運動,藥丸被人為得吞下,一時間這老婦的臉色竟變得有些紅潤,精神突然就好了起來,一抬腿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可即使這樣,這眼中的光芒卻變得越來越暗淡。
謝了姜靈兒一聲,便撒丫一般的跑開,好像有無盡的力氣一般。
唐儒心中一沉,看著這老婦的身形,想起了近幾日自己看的醫術,便輕聲問道,「假神?」
嘆出一口氣來,「沒錯,就是假神,這一批人已經病入膏肓,就不活了。」
轉頭望著唐儒,嚴肅的說道,「我需要到病人彙集的地方,立刻馬上,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你們把病人聚到哪裡了?」唐儒轉頭示意著帶路之人。
帶路之人趕忙說道,「在縣令的院中,咱們正要去哪裡,請殿下快快上馬,我們以儘快速度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