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前所未有過的迷茫
說實話,參加完葛昊的婚禮,心裡很不是滋味,對於很多年輕人來說,無論從什麼年紀開始,僅僅只有對愛情懵懂的想法,懵懂的嚮往,這時候的愛情,就像是水中月一樣,看著很美,但能夠得到的人究竟有幾個呢,或者可以更加殘忍的說,這是得不到的,不過還是有很多聰明的人能嘗到愛情的滋味,但那種滋味是轉瞬即逝的,長久不了,倒不是我悲觀,事實就是這樣,以前是「為了什麼在一起」,後來長大一點點,便會思考「在一起是為了什麼」,就像很多人,經常誠惶誠恐的思考,自己到底是嫁給愛情還是嫁給現實。
因為愛所以愛,因為愛是不是能夠愛的長久,在一起后還能不能因為愛,愛還在。
身邊有很多結婚很早的朋友,二十二三歲,我承認,我有點杞人憂天了,但還是要說,這些孩子尚且對愛情還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對婚姻,他們準備好了嗎?
我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聯繫了阿姨說的那個女孩,但我覺得還是比較幸運的,並沒有雙方父母四隻大眼睛盯著讓你倆聊,我倆互相加了微信,手機上聊了幾句,便提議見面聊聊,也不是說非要聊出什麼結果,反正呆在家裡也沒事幹,權當散心了,我倒是希望未曾謀面的姑娘能跟我在一起幾天,因為我有一個特別特別的功效,那就是旺前任,這不是我信口開河的說說而已,這是以前為數不多的前任的離開,留給我的一個推斷,對於我來說,這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初戀,在別人口中奇醜無比的一個女子,既然是初戀,就證明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孩如此的著迷過,我自認為我愛的,並不是一個美麗的皮囊,而是一個有趣的靈魂,可朋友們都說,我想愛一個美麗的皮囊,但現實條件不允許,我倒是愛了一個靈魂,但這個靈魂有趣還是沒趣不得而知,總之當時就是很喜歡,不過後來還是分開了,原因嘛很簡單,姑娘太社會了,喝酒從來沒見過她醉過,啤酒直接是對瓶吹,袖子擼起來,一副當仁不讓的表情,這讓我的自尊心很受傷害,因為啤酒我只能喝兩瓶,白酒只能喝二兩,實在是慚愧。
和初戀分開后再也沒有跟她聯繫過,後來她託人給我帶話,說是要去上海發展,當時很羨慕她,羨慕她能去上海了,對於上海,我僅僅知道許文強和馮敬堯,「魔都」兩個字才是在以後知道的,她去了上海之後杳無音訊,我從來沒有想起過她,並不是把她保留在記憶深處,而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過了五六年,一個朋友莫名其妙的跟我提起她,還從手機里翻出來幾張照片,照片里的她穿著長長的白裙,纖細的身材,戴著墨鏡,在海邊擺各種姿勢,我首先想到的是,誰給她拍的這些照片。
照片里的她儼然一個仙女,女神級別的,出於本能,我加了她的微信,並表明我是誰,讓我沒想到的是秒回消息,我微信里的漂亮女孩子並不少,但能秒回我消息的不多,真是沒想到她的變化能有這麼大,我邊聊邊翻她的朋友圈,翻了幾張我就不想理她了,朋友圈裡各種擺拍,各種曬,曬機票,曬美食,曬身材,曬包包……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刪掉她,很多人都說既然分手了,就不應該有任何聯繫,但我覺得這還是得看是誰,我並不是一個如此絕情的人,相處的時間久了,畢竟還是有一些感情的,如果真的不是鬧得不可開交,心裡有恨,還是可以聯繫的,當初是ta最了解你,最愛你,真的果斷離開,從此是陌生人,老死不相往來,捨得嗎?可這個前任,我捨得,兩個世界的人了,但願她永遠過的都好,都能如願,能像朋友圈發的那樣,富足且滿足。
大學的女朋友跟我分手后,我第一次哭了,從來沒有那麼傷心過,朝夕相處的兩個人,今生今世不再相見了,那種感覺,是痛徹心扉的。
後來也有一個女孩子,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樸素,甚至從來都不化妝,身高一米七,在我心裡是女神級別的,因為出了事故,骨折受傷了,但那個時候是異地,我知道她受傷,可我不能實時陪在她身邊,只是抽時間,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去看她,見她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的心裡為什麼那麼平靜,她好像很高興,從始至終都帶著笑,她說她不敢相信我會這麼遠的去看她,我覺得很抱歉,因為讓她把一件很正常的事,看作是意外的驚喜,而且她受傷,我應該一直陪著她,直到痊癒,但是我做不到,異地就是這樣,你明明有這個責任,可你卻負不了這個責,也許她身邊有一個可以照顧她的人,但因為有你的存在,讓其他人沒這個資格,所以我很內疚,我回去後過了一段時間,知道她的傷好了,我果斷提出跟她分手,我說:「對於你來說,我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有照顧你的名義,可沒有照顧你的實力,我們分開,你可以找一個當你感覺冷的時候能當場就把衣服脫下來給你穿上的人,當你生病的時候第一時間把葯遞到你眼前的人,但是這些我都做不到,我,只是成了你拒絕可以對你好的人的理由,我心中有愧,我們分開吧!」
我不知道她究竟舍不捨得我,我只是知道她冷靜的接受了,還祝我幸福,她的每一句祝福,我都受之有愧,我都很抱歉。
後來她找了一份工作,找了蘭州當地的一個男朋友,溫柔體貼,一切按照我當時自作多情想的那樣發生了,可我在幾年後想起來的時候,突然覺得捨不得了,不過於事無補,是我親手把她推開。
後來每當我寫情歌的時候,都能想起她和她們,往事一幕幕在我腦海中快進,不管是給誰寫的歌,都是我自己的故事,我是一個人前樂觀,人後悲觀的人,也許在我這個年紀心裡有那麼多的故事,會顯得太世故,但事實就是這樣,也許是我敏感,也許是我真的為賦新詩強說愁,每一首歌寫完,我都要鬱鬱寡歡好長一段時間,因為每一句詞,可能是我不願提及的一段時間,當那段時間在我的筆下重新過一遍時,我的心情會被帶到當時,當時的肝腸寸斷之中。
所以現在我隨便翻開一篇唐詩或者是宋詞的時候,我都會特別震撼,作者要經歷多麼不能忘記的悲歡離合,才能寫出那麼讓人牽腸掛肚的句子,「過盡千帆皆不是」,她又是等了多少年、數了多少船,心上人還是不來。
眼看著身邊的朋友結婚的越來越多,我心裡十分恐慌,不是著急想結婚,而是害怕結婚,以前談戀愛只是沒心沒肺的把與子偕老的優雅句子說出來而已,可現在雖然不用說,但萬一碰見一個人,就要過一生,如果結婚後遇到了自己心中幻想的完美的對象,怎麼辦?雖然我是杞人憂天,但這種現實是存在的要不然就沒有「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終生遺憾了。
我突然覺得太迷茫了,突然不知我要做什麼了,最近一段時間,我只是寫完歌詞后,等到晚上一兩點,機械的坐在書房,打開電腦後噼里啪啦的敲下這些字,已經畢業了,簽的工作我實在不想去,可如果真的是做一個全職作家,我拿什麼度日呢?靠著寫歌詞賺的錢和少的可憐的稿費,我只會潦倒無比,要是這是古代該多好,我完全可以做到採菊東籬下,可現在不行,我像是被趕鴨子上架一樣,親戚朋友在網上無意間看到我寫的東西,都知道我在寫東西,我是一名「作家」,可現在的我對「作家」這兩個字極為恐懼,我本來想的是取一個所謂的筆名,其實用「假名字」來形容比較貼切,然後在虛擬的網路上拼拼湊湊,寫,在沒有人認識我的世界里說一些肉麻露骨的話,偷偷的做這些事情,如果成功了,當身邊有人開始議論有一個網路作家叫「徐行先生」的時候,我微微一笑,用十分裝X的口吻說:「我就是徐行先生」!然後享受「嘖嘖嘖」的恭維的聲音,如果寫的不好,我不會像任何人說我有個夢想是成為一個可以寫出好文字的作家。可現在呢,哎,我只能拚命地寫,因為身邊有好多人整天都在問我:「你的怎麼還沒更新?」
對啊,沒有更新!所以呢?要我怎麼樣,我僅僅是一名初出茅廬的寫作者,讀的書很少,會的東西也很少,生活閱歷也很少,你要我怎麼樣?
尤其是當阿姨介紹給我的女孩子知道我寫東西的時候,像是要吃了我一樣,當知道我認識幾個歌手,給他們寫歌詞的時候,更是像發瘋了一樣問我,認不認識某某某,我怎麼可能認識那麼大的小鮮肉,再說了,那些人又不會唱歌,僅僅是百度簡介里有一個「歌手」的虛名罷了。
我跟她說了很多娛樂圈的事,我每說一句,她都要問我「真的嗎?真的嗎?」
我哪知道是不是真的,娛樂圈那麼亂,傳聞那麼多的,我就是吹吹牛而已,何必那麼當真,不過好在,這個女孩子足夠單純,腹有詩書,所以我在決定和她見見面。
當天晚上我剛打開電腦準備寫東西,她打過來視頻通話,我沒有猶豫的轉接到語音通話,邊寫東西邊聽她說今天上課的情況,因為我滿腦子都想的是的情節,所以更多的時候是在聽,很少發言,她也許是聽到電腦的鍵盤在響,很懂事的說了句晚安便掛了,掛斷後我又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便回了幾句消息:「不好意思啊,我在寫東西,所以更想聽你說,你的聲音很好聽,早點休息,等周末你沒課的時候,我們見面可以聊很多!」
所以她應該覺得我並不是有意冷落她,回過來一個點頭的可愛的表情包。
我放下,認真的跟她聊了幾句,約好了時間和地點便讓她早點休息,估計她是睡著了,再沒發消息,第二天道了句早安就去上課了。
我倒是寫寫了個通宵,早上六點多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