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尋找句芒

143 尋找句芒

「嘩啦。」

暗室內,玄小巫大喇喇的攤開一張地圖,彆扭的提著毛筆,在六個地方畫上了圈圈,然後看著夏非,指著京城的方向,將最東邊的一個圈圈連了上去。

「這是六個祖巫的所處的位置,最東邊的,我如果沒有算錯,肯定是句芒,三日後京城裡將會舉行殷夏皇朝選舉大賽的新賽事,全國各地的有能人士都會去京城,而苟王現在就在路上。」

夏非盯著那六個圈圈,垂在身側的兩隻手攢起又鬆開,顯然內心的是很激動的。

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找到的六個祖巫啊,被玄小巫幾秒鐘就圈出來了,而已經近在眼前的六個祖巫,竟然也讓夏非有了些不敢置信。

「我們先去找句芒。」玄小巫看著京城的方向,嘴角翹起,眼中的精光如此閃亮。

這是她成為系子之後,第一次走出梵鳴城,騎在一匹赤紅色的寶馬上,她戴著斗笠,在接受著族民們的膜拜,匍匐跪在兩側的族民口中不停的高呼系子永存,高亢的喊聲,激動人心。

握緊手中的韁繩,她驀地一夾馬肚子,一甩馬鞭,策馬奔騰了起來,馬蹄揚起的灰塵將她的身影幾乎掩蓋。

她身後跟著涼陌舞,離夢和夏千綰還有強良,見玄小巫忽然加快的速度,他們也趕緊追了上去。

京城,是殷卿子的地方,殷卿子,是天庭的仙,他們如此大喇喇的過去找祖巫,涼陌舞怎麼想,怎麼覺得危險。畢竟,玄小巫現在的情況是很不樂觀的。

「駕---」玄小巫管不了身後人的想法,她微眯眼睛,速度快到無人能匹敵。

她要去京城,因為那裡,他在。

按壓下斗笠,玄小巫下了馬,牽扯馬匹慢悠悠的走向城門,因為皇朝選舉大賽的關鍵,所以城門口此幾日的盤查都非常的嚴格。

士兵們見有個女子戴著斗笠前來,都加大的戒心。

「來者何人,將斗笠摘下。」一個士兵攔住了玄小巫,大聲喝道。

離夢示意,掏出錢袋就要前去打點打點。

孰料玄小巫愣是不理睬那士兵,邁開一步,直接要這麼進去。

士兵見她竟然不睬他,生氣的拔出佩劍,舉向了玄小巫,劍帶起了一陣風,將那斗笠微微的吹開,士兵驚愣的瞪大眼睛,看著斗笠下一閃而過的傾城容顏,幫當一下,掉了手中的劍。

玄小巫不經意的那一撇,足以讓他魂牽夢繞,無法自語,當下擺著手催促道,「沒事沒事了,你們趕緊都進去吧。」

離夢愣愣的將手中的錢袋塞進了胸口,看著玄小巫的背影,和涼陌舞等人面面相覷。

果然玄小巫帶著斗笠出來是對的,否則她那越來越妖的模樣,怕是個男人都會看的鬼迷了心竅。

一腳跨進城門,便是京城裡最大的酒樓,玄小巫只感覺有個熟悉的氣息從身側走過,猛的抬頭,斗笠跟前,是一個黑色的高大的聲影。

「在下錄旬,參見系子。」

錄旬...

玄小巫心臟一縮,盯著那抹黑影,不言不語。

「錄旬,系子奔波了幾天很累了,快帶我們去酒樓里歇息著。」涼陌舞對著錄旬擠眉弄眼,讓他別在杵在玄小巫的跟前。

他怕她會上去扭斷的他的脖子。

「是。」錄旬不舍的看著那個不動如泰山的女子,心中有太多的話都說不出口。

這些天,關於玄小巫,長青派的話題簡直傳瘋了,但是他不相信她真的在長青派大開殺戒,她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可是她已經成為系子,卻是不爭的事實。

一抹琴音從那酒樓里出,那音色乾脆,旋律唯美,甚是讓人舒暢。

玄小巫加快了步子,撞過酒樓里接踵的人群,一把掀開了那紗帳,看著端坐在裡面的白衣男子,手指縮了起來。

男子一愣,猛的抬頭,看著帶著斗笠的玄小巫,尷尬的露出了個笑容,「這位...姑娘,有事嗎?」

玄小巫死死的瞪著他,瞪著他俊美的容顏,瞪著他白色的衣衫,瞪著他視為寶貝的九弦琴,驀地一拂袖,那男子跟前的琴就在她袖口掠過之際,化成了一捧灰。

「你彈的琴真難聽。」她冷冷的丟下這一句話,轉身就走。

「啊?」男子這下是徹底呆掉了,手指哆嗦的捏起一撮灰,汗顏極了,她那袖子如果剛才碰到的是他,他現在是不是也成了骨灰了。

一腳跨過自個心愛的琴的屍體,他跟著玄小巫喊道,「姑娘,在下與你無冤無仇的,你幹什麼上來就壞了我的琴,姑娘,你給我個解釋,這天下哪有這種道理的,我彈的難聽,你就壞我琴嗎?」

玄小巫倏地停下步子,這回犀利的眼神是快將他身上的白色衣衫給瞪出個窟窿了,咬牙切齒道,「滾開。」

如此有威懾力的兩個字,將整間酒樓里看好戲的眾人都給震懾到了,可惟獨對那大條的白衣男子不管用。

「姑娘,我必須要聽到你的解釋我才能滾啊,否則,我怎麼對得起我的琴。」

玄小巫算是汗了,她逼近他,斗笠里烏黑的眼眸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在酒樓里爆出一陣鬨笑的時候,她決然上了樓,頭都沒有回。

「啊---」那男子一低頭,捂著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尖叫出聲。

嗚嗚嗚,他露點了,嗚嗚嗚。

為何他好好的彈個琴,就冒出來個這麼奇怪的女子,毀了他的琴不說,還燒了他的衣服,讓他丟臉丟大發了。

不過她的招數真厲害,只燒了他的衣服,沒燒了他呢,嘖嘖,看來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說法果然不是騙人的。

玄小巫憤恨的碰的關起門扉,將想跟上來的眾人都關在了外面,頹然的倒在床榻上,她丟開斗笠,露出她茫然的眼神。

還以為是他,原來不是,還好不是。

酒樓的二樓一個包廂內,另一名白衣男子將這一幕都看在了眼裡,他狹長的眼眸微闔,仰頭飲下了杯中酒。

站在他身後的鳳一一汗顏的直聳肩,剛才那個是小巫吧,而她毀了人家的琴,燒了人家的衣,怕是都是針對神染來的,如果...是神染光溜溜的站在那...額,好吧,她邪惡了。

雖然想著挺好笑的,但鳳一一還是紅了眼眶,看著懷中熟睡的茜茜,她嘟著唇,壓抑住的嗚咽。

小巫,再次相逢,我們會是陌路人,還是敵人了呢?

熙熙攘攘的京城內,因為來自全國各地的參賽者而顯得無比的擁擠,玄小巫窩在酒樓里整整三天了,她不出來,不找祖巫,其他人也沒辦法。

「句芒真的在京城?」錄旬端坐著,看著酒樓內的大街上的人群,詫異的問道。

「小巫說是在,而且句芒還會在參賽選手中,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強良撐著下巴,無力的哼道,「現在的小巫真可怕,有的時候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以前她雖然也沒給過我好臉色,但也沒像現在一樣,我想以前的她,怎麼辦?」他狀似求救般的看向其他的人,得到的都是白眼。

「碰。」

玄小巫的屋子的門忽然被推了開來,玄小巫慵懶的走過他們身邊,涼涼的丟下一句話,「找人。」

其他人忙不迭的跟上她,無不暗暗觀察著她,三天不吃飯啦,對已經是普通人的玄小巫來說,不餓嗎?

可她走的比誰都快,一點也不像餓壞了的樣子。

建造在皇城外的比試台周圍早已人滿為患,所以大街上的人相對來說少了很多,可只要有路人,都會忍不住回頭看看那個美麗妖嬈的女子,她和個女王般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五個同樣風姿卓越的男女,這樣的組合是多麼的賞心悅目,好吧,如果那走在最前方的女子能笑一下的話,就更美好了。

玄小巫此次出門沒有戴著斗笠,所以她那禍水的容貌大喇喇的就暴露在外面,越接近人多的地方,越會造成堵塞。

人群,自動給她讓開了一條路,讓她可以直接走到比試台的邊上,她站定,一抬頭,便對上了殷卿子探視的目光。

比試已經到了決賽,最後的前三甲,將在五個人身上選出,而其中有一個,竟然是酒樓里被玄小巫燒掉衣服的白衣男子。

今日,他依舊不怕死的穿著白色的衣衫,如果他知道玄小巫會來的話,打死他也不會穿的。

「五號,花未央,對,一號,守銘。」

好小子,才排第五,卻要和排名第一的拼個你死我活。

玄小巫看著花未央那副嚴肅的模樣,驀地翹起了嘴角。

她倒是小看了他,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才子,到了這武台上,竟然還有兩把刷子。

兩個人一來一去便過了幾百招,打的是天雷那個地火,驚天那個動地。

那個叫守銘的善用彎鐮刀,招招狠毒,武風殘忍犀利,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省油的燈,聽說之前敗在他手下的人輕則身子上必然少塊皮肉,重則缺胳膊少腿。

而花未央顯然就溫和多了,以慢敵快,雖然能一一化解掉守銘的攻擊,但時間長了,顯然力不從心了起來,速度明顯跟不上了守銘。

唰的一下,那刀面犀利的就劃破了花未央的衣袖,在他潔白的手臂上劃出了一道極其細小的血痕,只要花未央稍稍用力,血就會和噴泉一樣湧出來,沒一會變將他的白衣衣衫給染了些許的紅。

花未央墨黑的眼珠子一緊,飛身後退好幾步,按住手臂,對著一臉陰笑的守銘吼道,「卑鄙,你竟然在刀上下毒。」

守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兵不厭詐,你技不如人,有何資格怪我。」

花未央踉蹌了一步,顯然是毒迅速沁入了心脈,嘴唇也漸漸的發了紫,眼眶烏黑,那模樣就像要死了一樣。

守銘一步步逼近他,口中還振振有詞,「皇朝選舉的目的是為了誅殺巫族系子,到時候的戰爭必定是生離死別,與其那個時候做個炮灰,你還不如現在死在我的手上,因為,廢物是不需要活著的。」

說罷,他當真舉起彎鐮刀就要將花未央的腦袋給割下來,與此同時,鐺的一下,一顆黑色如子彈般的東西忽然從觀眾台上射出,打在了守銘的武器上,嘩啦一下,那彎鐮刀瞬間就化成了灰。

玄小巫臉色很差,腳尖一踮,身子輕盈的就上了比試台,雙手環胸,她一步步的走近守銘,身形看似緩慢,卻變幻出了無數個身影,眨眼間,竟敢逼至到了守銘的眼前。

「你...你是誰?」守銘自認見過的高手不說上千也有上百,他能在決賽排列第一,自然有他的能力,可陰狠如他,卻生生的在氣勢上輸了玄小巫一截。

畢竟,守銘殺過人,只是為了贏,而玄小巫殺過人,則是為了活。

當一個人屢次瀕臨絕境又絕處逢生之後,洗去鉛華,她有的,也只有這副刀槍不入,誰都無法傷害的軀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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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仙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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