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爸爸的故事

「...是比較私密的話題...」

小桃低頭看著腳尖，手指不停地絞著衣角。

「是那種話題吧？我明白了。」

這樣說著，七號擼起了袖子，露出他略顯蒼白但是打人絕對很痛的手臂。

「等一下！等一下！這是打算把我一個人排除在外嗎！」

咖啡出問題的時候就知道店長喪心病狂了，只是，七號沒想到店長如此可悲，完全淪落為慾望的傀儡，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店長的話...果然還是算了吧...抱歉！店長？」

和七號所想的一樣，世界上還沒有那種強到當事人失去理智程度的藥物，小桃雙手合十很認真的拒絕了肥膩大叔。

「估計是昨天熬夜了吧，店長剛剛突然就睡著了。」

趁著小桃不注意的時候對店長來了記上勾拳，七號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拳頭。

「是這樣嗎？我剛剛好像聽到了『砰』的一聲？」

哪怕是看起來很好騙的小桃也不是那麼容易矇混過關的，小桃的視線在七號和店長之間疑惑的轉來轉去。

「應該是店長一下子倒在櫃檯上的聲音，你聽。」

為了再次讓小桃聽見那個聲音，七號毫無顧忌的提著店長的衣領又鬆手。

「砰！叮鈴鈴！」

巨物砸在櫃檯上確實出現了『砰』的聲音以及杯碟清脆的抖動聲，七號倒是忘了店長的噸位在這，其他東西也會受到震動波及。

「嗯...先前我怕店長倒在櫃檯太疼，接了一下，我們重新來過。」

提著店長的衣領，七號表示剛剛只是失誤，他可以再來一次。

「不用了不用了！店長這樣就行，總覺得阿七今天有點可怕...」

意外的有著清楚的邏輯思維，小桃趕緊揮著手制止了七號。

「偶爾也會試著轉變下行為風格，你覺得平時的我好相處一點還是現在的我？」

鬆開店長的衣領，不出意外的，櫃檯又一次受到了重擊，發現自己思維似乎受到了一定影響的七號鬆了松自己的衣領，向小桃拋出另一個話題轉移注意力。

「平時的那個吧...」

小心翼翼地望著七號，小桃受到的來自咖啡的影響貌似都被七號突如其來的暴戾表現給嚇沒了。

「太麻煩了，不想走原來的風格，你想找我說什麼來著？」

光靠對話不能完全確認小桃恢復正常，七號好心的提示了小桃一下，由她的表現來確認是否需要跟進後續措施。

「嗚哇！阿七！我爸爸是個大笨蛋！我四歲的時候就...」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生活就像怪味巧克力，你永遠想不到下一顆是什麼味道？小桃的爆發讓七號猝不及防，耐心等小桃發泄完，七號才意識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咖啡大概有著幫助人傾瀉壓力的能力，小桃平時呆呆傻傻的又有些內向，所以表現得才那麼詭異，而不是七號所想的那麼糟糕。

「那麼，實驗開始。」

既是為了證明咖啡的效用是幫助人傾瀉壓力也是為了還店長一個清白，七號捏著店長的下巴，把他沒喝完的咖啡給灌了進去。

其實這個實驗不用做也行，七號這冷酷無情的行徑就說明了咖啡的效果體現在他身上是通過殘忍釋放壓力，然而，此時的咖啡店裡沒人來阻止七號的暴行。

小桃傾訴的時候哭得稀里嘩啦的，眼睛腫得跟個桃子似的，女生還是比較在意這些的，所以，她帶了熱水帕在洗手間里給自己眼睛消腫去了。

「咳咳！噗！」

劇烈的咳嗽聲中，店長終於醒了。

「你醒啦？店長。」

瞬間變得人畜無害起來，七號像個沒事人一樣遞上了紙巾。

「我這是...怎麼了？」

有些搞不清現狀，店長下意識的接過了紙巾擦拭著身上的咖啡。

「你剛剛喝咖啡的時候嗆到了，還不小心撞到了下巴，差點背過氣，你忘了嗎？」

完全的顛倒黑白，七號在給店長灌水的時候就趁著小桃不在店內的空隙施放了增強說服力的術法。

「多虧有你在，呼！」

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店長揉著下巴心有餘悸的喘著氣，向腦補過度引發事端的七號道起了謝。

「我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店長窒息吧？」

偶然開發出腹黑的性格，七號的臉皮還沒達到厚黑的標準，說這話的時候他把臉別了過去。

「砰！」「怎麼了？店長？」

做了虧心事的某人突然承受了一記大力拍擊，對於術法的能力有著絕對自信，七號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面不改色的與店長對視。

「小七啊，你說人生怎麼就這麼沒意思呢？」

用多肉的無情鐵手將七號錮住，店長掏了掏衣兜，這才想起自己為了家庭健康早就戒煙了，只能將七號錮得更緊一點，抬頭望著不算陌生的天花板。

「那是因為你認為不夠有趣，無論是快樂的事還是悲傷的事都是如此的有趣，僅僅是觀測著就令人興奮得渾身發...」

滿臉嫌棄的拉開了店長的胖手，明明是年紀較小的一方，七號還得反過來開導。

「嗯？算了，我給你說說吧，我從小也不算什麼乖孩子，小的時候就調皮搗蛋，我爸雖然不嚴厲也不怎麼管我，但他作為一個父親還是挺盡職的...」

沒聽懂『七號式』開解，店長也不管七號願不願意，自顧自的向七號絮絮叨叨的講起了往事。

「...我原以為這輩子父子之間的關係就這樣了，老爸這個...這個混蛋！他為什麼就不肯治療呢！所謂的房子、存款...我明明不在意的！」

這咖啡比七號想象中要厲害一點，店長硬是拉著七號說了半個小時，將自己父親因為不想拖累家人選擇一個人扛著晚期癌症採取保守治療方式選擇死亡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嗚哇！店長！你說得我又想哭了！」

數十分鐘前就從洗手間出來聽故事的小桃又哭著跑回了洗手間。

所以，咖啡的效果是強制說出爸爸的故事？

冷靜的盯著兩人，七號不太能理解這些。

可能是成長環境緣故，同樣喝了咖啡，他傾瀉壓力的方式似乎和小桃、店長的不同，也不會想到任何與爸爸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