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救出齊語心
將琳琅坊的三樓逛過半圈,陸暖雨在乙號房間門口停下腳步,一把將木門推開,人還未進入房間,不遠處已傳來打鬥的聲音,這說明蕭子洵與宗飛文宗飛武兩人交上手。
陸暖雨顧不得蕭子洵那邊,徑直衝進房間里,房間不大,往房間左側的床榻看過去,齊語心正驚慌地看過來。陸暖雨並不打算與齊語心解釋自己的來因,欺身而上,來到齊語心身邊,芊芊細手在空中揮過,一個手刀落在齊語心的脖子后側。
齊語心應聲而倒,陸暖雨將齊語心抓住,背到後背上,再也顧不得停留,奔出房間。一出房間,宗飛武一個飛踢沖陸暖雨而來,白綾自衣袖間蜿蜒迸出,如同水柱,迅速纏上宗飛武的腳腕,陸暖雨用力一扯,將宗飛武從半空中硬生生地拉下來,而後一掌朝宗飛武拍去。
宗飛武硬挨一掌,整個人身體倒飛,撞到木欄杆上,木欄杆一觸即斷。宗飛武只是受到輕傷,其一拍地板,整個人自地上迸起,沖陸暖雨而來。陸暖雨背著齊語心,不好還手,只能一甩衣袖,白綾如同游龍,橫掃千軍而來,宗飛武躲過白綾的攻擊,他吃定陸暖雨身後背著一個人,身手受限,繼續欺身逼近陸暖雨。
但此時蕭子洵已然抽身過來,其佩劍出鞘,寒芒先至,攔在宗飛武前方。蕭子洵沖陸暖雨打眼色,示意陸暖雨立馬先行突圍。
陸暖雨心領神會,其一踩地板。
「嗖!」
陸暖雨整個身形一晃,眨眼間消失在原地,宗飛文宗飛武兩兄弟意圖阻止陸暖雨脫離,但蕭子洵手中的長劍一顫,帶著陣陣劍鳴,纏住宗飛文宗飛武兩兄弟。
陸暖雨頭也不回地逃出琳琅坊,以蕭子洵的身手,從宗飛文宗飛武兩兄弟手中逃脫不是問題。她從琳琅坊的三樓御風而下,落到樹枝上過後,又輕踩樹枝借力,再次回到空中,向前迅速移動。陸暖雨的輕功非凡,不稍片刻,她回首便已看不到琳琅坊。
陸暖雨自空中降落回地上,樹林枝繁葉茂,此時自地上行走更為安全。陸暖雨背著齊語心來到樹林東南方,在這裡有事前準備好的馬車,陸暖雨將齊語心放進馬車中過後,自己脫下夜行服,緊接著上馬車,甩動韁繩,馬匹吃痛,拉動馬車走動。
按照計劃,陸暖雨與蕭子洵在田寧鎮再碰面,田寧鎮距離汴京城有八十里,不近不遠,距離適中。陸暖雨縱馬賓士,雖說蕭子洵身手了得,自宗家兩兄弟手中逃脫不算難事,但陸暖雨依舊暗自擔心蕭子洵,世事無常,許多事情會出乎意料。
到了傍晚之時,陸暖雨的馬車到達田寧鎮,田寧鎮只是一座小鎮,與城裡相比,樣貌顯得簡陋。陸暖雨挑了一間客棧,在客棧中投宿,此時齊語心還未醒過來,陸暖雨這才意識到上午之時自己下手重了,為防止齊語心逃脫,陸暖雨無奈之下,只能將齊語心綁起來,又用棉布塞住齊語心的嘴。
處理完畢以後,陸暖雨離開客房,到客棧附近的茶攤里喝茶,當然,喝茶只是一個幌子,陸暖雨是在等蕭子洵,當時與蕭子洵只是商定在田寧鎮碰面,並未確定清楚是在哪間客棧,茶攤在路邊,可以看得見來來往往的路人。
夕陽西下,夕陽的餘輝撒在茶水裡,陸暖雨越喝越焦急,按道理蕭子洵這會兒也應當到田寧鎮了,遲遲未見蕭子洵的身影,陸暖雨隱隱為蕭子洵擔憂。
「你在看什麼?」身後的聲音響起。
陸暖雨扭頭看到蕭子洵,撓頭說道,「我怎麼沒看到你?什麼時候跑我背後來了?」
蕭子洵輕笑,「你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坐在路邊喝茶,不怕被人家發現?」
「不顯眼怕你看不到。」陸暖雨嘟嘴應道,「怎樣?一路順利嗎?」
「順利。」
「怎麼?」陸暖雨忽然看到蕭子洵的左臂帶有血跡,「受傷了?」
陸暖雨擔心地動手掀起蕭子洵的衣袖,看到一道刀傷。
「不礙事,是我低估宗飛文宗飛武兩人了。」
「回客棧,我給你上藥。」陸暖雨從座位上站起,結了茶攤的賬。
兩人回到客棧以後,由於陸暖雨事先已經替蕭子洵開好房間,所以可以直接帶蕭子洵去他的房間。
「齊語心呢?」房間里,蕭子洵問道。
「在隔壁,被我綁起來了。」陸暖雨手中拿著一瓶金創葯,「把衣袖掀起來。」
蕭子洵右手將左臂的衣袖掀了起來,「我自己來就好。」
「你一男子還怕吃虧?」陸暖雨鼻翼顫一顫,「我都還沒說什麼。」
「我怕麻煩你而已。」
「哈哈,幫你上點葯而已。」陸暖雨邊說邊往蕭子洵手臂上的傷口倒入金瘡粉,「手藝不精,莫要見笑。」
蕭子洵側臉看到傷口處的金瘡粉此厚彼薄,無奈地笑了一笑,陸暖雨的手藝確實不精。
「笑什麼?」陸暖雨佯怒。
「沒有笑。」蕭子洵只能否認。
陸暖雨瞪了蕭子洵一眼,而後拿出紗布,紗布在蕭子洵的左臂上纏上數圈,而後打上一個蝴蝶結。
「你看我打的結是不是很好看?」陸暖雨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蕭子洵微笑點頭。
陸暖雨滿意地將蕭子洵左臂的衣袖放下,「我過去看看齊語心,她一天不吃東西了。」
蕭子洵跟著陸暖雨走出房間,進入另一間客房,此時齊語心已醒來,正動彈不得地躺在床榻上。齊語心看到兩個陌生人走進房間,其驚慌地挪動身體,讓自己往床榻裡面挪動。
「莫要出聲,明白就點頭。」陸暖雨對齊語心說道。
齊語心膽戰心驚,連忙點頭,陸暖雨拔出塞在齊語心口中的棉布,而後問道,「晚飯想吃什麼?」
齊語心迷茫地搖頭。
「放心,我們只是有些話要問你,並不打算害你性命。」陸暖雨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