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咖啡館再遇

公寓一樓咖啡館，憑公寓門禁卡享受八折優惠。

餘波點了咖啡和摩卡卷，照例在窗邊老位置落座。落地窗前有四組卡座，都能看到窗外花壇和花壇外的步行街，不同的是，前面三組卡座外花壇的花草疏落，街上的行人很輕易就能看到坐在窗邊的人。第四組卡座靠近公寓大廳，窗外是一叢茂盛的灌木，能遮住行人的視線，又不影響從窗里往外看。一周兩次，餘波坐在這裡，吃一份她喜歡的摩卡卷。

咖啡館沒有別的客人。不遠處的桌子，一個健壯的肌肉男和咖啡館瘦得跟小雞仔似的的服務生面對面坐著。剛才便是這位滿臉痘印的服務生給餘波送來的咖啡。

服務生一直在說話，語速很快，聽不清，但有幾個詞反覆蹦出來：我沒有說。我真的沒有說。我沒有……

肌肉男的聲音不高，話不多，但也有幾個反覆出現的詞：真的？她說你說了。她說……

原來是咖啡館服務生互相在背後嚼舌根，有人打小報告，老闆便來檢查工作了。

這人真的是老闆？餘波打量咖啡館，原木桌椅，彩繪牆壁，書架擺放的各種書籍，不定期讀書會……總之，挺文藝的。餘波瞅著綳在老闆壯腿的牛仔褲，緊得讓人窒息，好像馬上要綻開線了。

朝向公寓大廳的玻璃門上的風鈴叮鈴鈴響開了，一個人走進來：「高明強你這邊到底完了沒，說好的打球……」高明強朝他揮了揮手，這人咽下後面的話，落座在書架下的椅子，與餘波座位遙遙相對。

餘波覺得此人有點眼熟，在哪見過。這人突然抬眉，瞟了餘波一眼。餘波迅速低下頭專心吃蛋糕，再不抬頭。

服務生站起來，小臉苦瓜著，雙手下垂，疊放在圍裙前，一副知錯的樣子，隨後鑽進吧台里去了。

郝烺：「瞧小姑娘委屈得，你欺負人家了？」

咖啡館老闆沒好氣的：「我欺負她？我才沒她們那麼閑，互相背地裡嚼舌根。」

郝烺前傾，興緻盎然的樣子：「關於誰的？說來聽聽。」

「閑話有什麼好聽的。」高明強起身，「走，打球去。」

郝烺跟著起身，兩人往外走：「你店裡的那什麼卷很受歡迎嘛……」沒說完便哈哈大笑。他想起窗邊卡座里的一個小個子埋著頭很認真地一勺一勺挖摩卡卷的樣子。

高明強：「那當然，今天烤的全賣完了。」

玻璃門的風鈴又叮鈴鈴響起。餘波抬起頭，她記起來了，一樓電梯口右側的照片牆上，有這人的照片和介紹。郝烺，公寓新來的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