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守

廝守

從美國回來,我驚奇的發現日子突然好過起來!

大學前兩年我把自己逼得確實很狠,不過好處現在就顯現出來了。掐指一算,推薦信應該沒問題,論文也順利發布,實習工作差不多了,就連未來的教授學長也搭上天地線了。瞅瞅課程單,只需要三門課程就可以修完學分,加上論文和答辯,不得不說,三年級這一年還真是閑啊。

申請放在九月,有栖川大人的幫忙,讓我有勝券在握之感。忙忙碌碌習慣,忽然閑下來,發現倒是覺得心裡不踏實了。莫非我就一勞碌命?

順理成章地拿到獎學金,我盤算一下自己的存款,看來今年的重心還是應該放在掙錢上啊。掙錢是個技術活,簡單的體力勞動已經不能滿足我這個成年人的胃口了。掙錢少不說,也太沒鍛煉的價值了,撓撓頭,還是到叔叔的公司繼續干我的老本行比較划算。

剩餘的時間,陪陪直樹吧,畢竟快要遠走他鄉了。我凝視電腦桌面上的直樹和我的合影,發獃,我得好好陪陪他,過過真正的小日子。

……

火速打包殺上門的結果就是,他獃滯了。而我,怒了。

其實我一直知道自己蠻小心眼的,面前這個年少英俊的死小子聽完我的搬回來和他住的豪言壯語后張口結舌的樣子,讓我揚起眉,不住腹誹。他怎麼了?平時黏糊糊的,老是一副委屈的樣子好像我很忽略他似的,現在我體貼的送上門打算長相廝守的時候,居然給我擺出這樣一副死人臉。

莫非……我沒好氣地盯著他那張容易惹是生非的俊臉,臉上一沉,一句話不說,把行李往房間地板上一扔,坐在床邊。

在客廳當著阿姨面我不好問,丟臉也不能丟到長輩面前,單獨兩個人時,我實在覺得沒有偽裝的必要。死瞪著他,心裡想,你要是敢做對不起我的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要回來跟我住?」他不確定地小心翼翼地問。

我眼皮一翻,這不是廢話嗎?依舊不理他,打量起房間來,嗯,暫時還看不出來有什麼別的痕迹。站起身,書桌翻翻,抽屜看看,連床頭也沒放過。

「你幹嘛?」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我氣鼓鼓地隨口答道:「看看有沒有其他女人的痕迹。」

「說什麼哪!」他不滿。

我嘴一撇:「看看你有沒有招蜂引蝶!」轉過身,警告道,「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趁我不在,勾勾搭搭,我掐不死你我……」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某人撲倒。

靠,痛死了。書桌咯到我的腰了!我掙扎地推他。鬱悶地發現,男女體格就是不同啊,怎麼推都推不開。

他沒說話,只緊緊抱住我,想要我壓進他的胸膛似的勒得我喘不過氣。我拿話激他:「你是不是不想我回來?不想我回來說就是了。」聲音放得極其溫柔,別有用意地瞅著眼前的他的脖子,心想,你要是敢說是,看我咬不死你。

「你回來了。」他聲音低沉,我的心酥得啊~~

「你回來了?」耳旁是他不確定的聲音。

「我回來了。」這次是真心實意的溫柔,換來的是鋪天蓋地的親吻……

好容易掰開他,長長吐氣,我輕輕擰著他的臉龐,眯起眼睛作悍婦狀:「說,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勾三搭四?」他傻笑,我立馬聯想到花枝亂顫,呸呸呸,老娘才是女的,老娘才是花。什麼想象力啊這是。

直樹看著我直樂,我手上小小用力,他立刻舉雙手作投降狀:「我怎麼敢!」

怎麼敢?!我看看他的傻樣,看樣子是不敢,估計這笨蛋不會是剛剛樂壞了才沒反應的吧。鬆開擰著他的手指,這皮膚也太好了吧,這樣就紅了?我伸手幫他揉揉,鬼使神差地湊頭上去輕輕舔舔。

這下可不得了,他跟打了雞血似的,臉刷得一下就紅了,深深看我一眼,我作無辜狀笑笑,看看他臉上的紅印,伸出舌頭舔舔唇。(好吧我承認我故意的。)

直樹「嘶」的吸口氣,橫抱起我往床上一扔,順勢就壓了下來,我小聲尖叫著躲,無奈勢單力薄,被抓住,躲無可躲……

「阿姨在客廳呢!」推他胸膛,努力努力再努力……

「……待會兒就下去。」嗚嗚,推不開……

身子動不了,咱還有頭,左躲右閃……「別親了……人家會笑的……」

直樹驀地抬起上身,我嘟起嘴,不滿,這樣就結束啦?你丫也太不知道情趣了吧?怎麼能這麼沒有毅力呢?沒看見人家是欲擒故縱嗎?

我不滿地準備站起身整理衣服,他把我的雙手抓起來折在頭頂,邪魅的一笑:「你剛剛,不會是吃醋了吧?」

蛤?剛剛,什麼時候的事情?我瞪大眼睛疑惑地看向他。

他眯起眼,瞭然地沖我笑笑,額頭抵著我,鼻尖對著鼻尖,輕聲說:「你就裝吧,一回來就到處看,不是吃醋是什麼?」說完還衝我得意地眨眨眼。

我不自在起來,眼睛瞥向別處,兀自嘴硬:「誰會吃醋啊?」

他不說話,只一味地看著我的眼睛,那樣近的距離,我們的眼眸里滿滿地只有對方,炙熱的眼神讓我沒有辦法躲避,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他急迫的呼吸。

不管了,丟臉就丟臉好了。我眼睛一閉,牙齒一咬,大聲說:「是啊是啊,我就是吃醋了,怎麼樣?誰叫你是不冷不熱來著?我吃醋了!醋死我了!唔……」還沒來得及說完呢,大聲嚷嚷的嘴就被堵住了。

……一隻河蟹爬過去……

直樹摟住我,渾身透出薄汗,我緊貼著他的胸膛,手指輕輕劃過他胸前的皮膚,細細的汗珠。察覺到酥麻,他睜開眼,我吮吸著手指,打量他。他咬咬嘴唇,恨恨地看著我,我壞心地用俯□用舌尖在他胸膛划著十字,輕輕的,一點點地畫,邊畫邊抬頭挑釁地揚眉看他。

他閉上眼,咬緊牙齒深深吸氣。彷彿在忍耐什麼,突然睜開眼,一把抓過我……

我吃吃地笑……

……兩隻河蟹爬過去……

等到晚飯時分,我們才筋疲力盡地從床上爬起來,草草洗澡,穿上衣服,和家人一起共進晚餐。別人還好,倒是阿姨若有所思的笑容,讓我有點不好意思、食不下咽……

日子很平淡,但異常甜蜜。

經過了兩年的辛苦打拚,我充分享受眼下的閑暇時光,每周只有5節課,課外書籍我借到直樹家。除了在叔叔公司兼職,我差不多無事可干。待在直樹家,最常做的就是和阿姨聊天。

剛搬回來的時候,阿姨對我還帶點距離感。後來不知道直樹和她談過什麼,她對我總算恢復原有的熱情,當然,我一直也有真誠對待。可能是看到我和直樹相處融洽,直樹一天比一天笑容更多,不再抗拒家人的關心,阿姨對我們的重歸於好終於不再持懷疑態度。

做得更多的,是和直樹的廝守。

像普通情侶一樣,逛街、看電影、喝咖啡……我會到斗南大學找他,十指相扣,一塊兒去圖書館,他去籃球館練習,我就站在看台上等他,直樹的女球迷很多,每次訓練抑或是比賽總有大幫女生狂叫他的名字。每當這種場面出現,我常常捂嘴狂笑,因為我那豐富的聯想能力又好死不死地聯想到流川楓,同時覺得自豪異常。

日本女孩非常勇於展現自我,當著眾人面表白愛意的事亦有發生,直樹總是不予理會,徑直走向旁邊偷笑的我,沒好氣地拉著我的手一走了之。一來二去,眾人知道我是他女友,總算收斂幾分,不過常常有不服氣的女生不懷好意的眼神。我倒是能泰然處之,少女情懷嘛,可以理解。呵呵。

遇見別人告白,直樹常常用試探的眼光偷偷看我,嘟嘟囔囔地對我解釋一通,他其實平時很少理會那些女生,總而言之叫我不要擔心。我曬笑,踮起腳尖,吻吻他的唇角告訴他我其實並不計較,反而為那麼多女孩喜歡他而覺得異常驕傲和自豪。說完得意洋洋看著他,指望他表揚我的大度。

誰知,他聽完不僅不高興,反而扮演黑面神,根本不理我,轉身就走。三番兩次追問之下,他第一次站在街口對我怒氣衝天,「我不是你弟弟也不是你兒子,我是你男朋友,別人對你男朋友告白,你居然不生氣!一點不在乎我!」

呃,男人心,海底針。你生氣會說你小心眼不相信他,你不生氣會說你不在乎他。原諒我考慮不周,趕緊拉住他,低聲下氣地解釋我是相信他,揚言如果他真敢勾三搭四,我鐵定掐死他。三哄兩哄總算哄到多雲轉晴,偷偷抹汗,原來天才這麼麻煩。

為了扮好吃醋女友的角色,我只好時不時表現對別人的不滿,汗,我的臉面啊就這麼離我而去了。偶爾路遇松本,我剛想打招呼,隨後想起身邊虎視眈眈的直樹,趕緊抓緊直樹手臂,作高傲狀挺胸抬頭離開。再這麼下去,想必我醋罈子的美名會遠揚斗南。唉~~偏偏身邊這位天才高興不已,最最樂意以獎勵為名躲在校園角落裡吻我,全然不顧別人的眼神。捂臉,算了,反正丟臉丟在外校,我也快走了,這些人以後恐怕很少有機會見面,我忍~~可是,直樹啊,你抽風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偶爾心情好時,會早起半小時為他做早餐,迎著朝陽一邊唱「為親愛的人做一份早餐」一邊煎蛋,還沒感動他倒先感動了自己。呵呵。每次看見他邊吃我為他做的早餐邊笑盈盈地看著我,我都覺得所謂幸福,不過如是。

某天,全家人聚集一起吃早餐,爸爸似真似假不停抱怨我沒有給他做早餐,明明他才是我的爸爸,我居然只給直樹準備。我和他相視一笑,忽然聽到阿姨在旁邊興高采烈地冒出一句:「琴子和哥哥這樣要好,不如結婚吧!」

我立刻當機。回過神,發現直樹的眼神逐漸暗淡下去,他深深看我一眼,眼神里還有不確定和憂傷,隨後笑容牽強地說我們還小,暫時沒有考慮。

阿姨兀自嘮叨說反正兩人都要去美國廝守一生,還不如在去之前結婚算了。直樹低下頭,裝作沒聽見般往嘴裡不住塞麵包。

我忽然難過起來,我要先走,你會害怕吧。其實我也是害怕的,我害怕你會遇見別的人,會動心,就像我的那一瞬心有旁騖。我定定地看著他,他垂下的眼眸,他長長的睫毛,他機械的咀嚼著的嘴。阿姨還在嘮叨,他沒有抬頭看我分毫。

我淺淺的笑了,罷了,罷了,與其兩個人擔心,不如讓我一個人害怕,如果你回頭,大不了離婚,你既然願意陪我,我就給你安心。

伸出手,攥緊他的手,直樹吃驚的抬頭看我,我安慰的對他笑笑,輕聲說:「直樹,不如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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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吻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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