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 …

第三十七節 …

「組織不會虧待你」這句「名言」時常在張一表腦際縈繞。三十齣頭的人兒,或許是過分貪戀人世間美景的緣故吧,歲月老人倒是沒有虧待他――額頭間已經鐫刻下深深的「溝痕」,「突兀」於鄉親們面前。特別是他那「優美」的幾何扇形狀的魚尾紋從眼角出發,像條條無規則的射線一直延伸下去,只可惜「使用面積」有限,只好在接近聽覺器管前草草地「收了筆」。頭部的三千煩惱絲已漸漸「凋零」,曾經的英俊,被謝頂慢慢銷蝕。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一表」人才卻難以再復現了。

帥氣的外表「消退」了不少,但似乎平添了幾分成熟和穩重。

新一屆選舉的開始,王銀貴率先「敗下」陣來。張一表老早就看不起憑著人多勢眾起家的王家弟兄。這不!拉選票送錢竟然差點「致殘」。用張一表的話說來說:一個十足的?無用的東西!

就在他們獨出心裁地施展伎倆贏民心拉選票之時,國家頒布了新的選舉政策。其中一條就是:大家可以首先選出自己心目中的委員,然後在眾多選民中進行決選,也就是村裡人所說的「海選」。而且「海選」中選出的委員必須占所有選票半數以上才能進入「決選」。否則的話,一律無效。

村民一聽這樣深入人心的政策,都來了精神,紛紛摩拳擦掌――一定要投出關鍵的一票。

就在大家平心靜氣選擇「意中人」的時候,張一表也在家裡摸著自己幾近光禿的腦門尋思著。不愧是會計――他竟想起了一條「拱手同盟」的妙計――劉憨??王權貴?王銀貴和自己必須聯合起來,才可能擊敗新入選的委員。第二天,這幾個村裡所謂的「精英」在村支部辦公室合計了一上午。最後張一表提議:「把四個人的名字印在類似於「名片」的紙上,紛發給村民,以此做好進一步的宣傳工作。當然,這項事關選舉成敗的任務只能由劉憨來辦了。王銀貴腿還有點不利索,王權貴又剛剛「解禁」。

三月二十八日這一天,暖暖的陽光普照著這片古樸喧騰的村莊,同時給人們帶來暫時少有的暖意。

海選如期進行了。田家梁村設立了四個選舉地點,可監票員均與「四人幫」有利害關係。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為拉選票方便而已。其實在選舉現場,大多數選民的選舉權都被監票員代替了――監票員誤導村民填寫選票。這樣一來,形成了村民的投票權被監票員利用了,此種舉動無疑有利於四人的獲勝。這還暫且不說,有許多老弱殘疾之人,他們的選舉權也被「四人幫」組成的「選舉委員會」生生的剝奪了。何以見得呢?在大庭廣眾之下,監票員理所當然的給填寫選票。好像在他們眼裡,這些人根本沒有「選舉資格」。

新一屆的選舉在「暗箱」操作下,還有公開?公平?公正?合理可言嗎?更有甚者――田家梁有「選舉權」的村民2600人,按照「海選」半數規則,「四人幫」委員和另外兩名新選出的委員都應在1300票以上,才能參加「決選」。可實際上,他們中的六人最多的僅有800票,最少的才400多票。令人費解的是:鄉政府竟然讓這六人進入了「預選名單」――作為合格的候選委員,準備參加最後一輪的「決選」。

選民們「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原指望通過這次新的選舉政策,可以選出一個「父母官」,帶領大家共同致富奔小康,沒想到選舉還是讓某些人鑽了空子。

四月十八日決選的這一天,大家都無奈的搖著頭,有氣無力地投出了最後「神聖」的一票。

結果當時公布了。「四人幫」仍然官居原職。王銀貴雖然選票多一些,但畢竟初涉官場,還沒有「酒精」考驗,所以只能安排個副村長,其餘兩個新入選的委員做了「勤雜兵」。

一場轟轟烈烈的換屆選舉就這樣結束了。

王權貴行走江湖多年,「路子」已經很寬。上面的「官老爺」也沒少得到他的「孝敬」,終究「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領導還等著他繼續「上供」呢。所以,哪裡能夠輕易敗下陣來?不過後來對張一表的態度還是收斂了許多。

儘管張一表沒有升職,但地位卻抬高了不少。更為稱心的是:村裡灌溉農田由他負責――灌溉機井這一「搖錢樹」歸了他!,垂涎許久的「一塊肥肉」終於到手了。王權貴已不再一手遮天,本著互惠互利,和平共處的原則。倆人即使面和心不合,但為了貪取錢財這一共同的目標,雙方還是達成了「精誠合作」的協議。這不能不說是「共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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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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