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墨家
六個月後,穩婆建議墨夫人多走走,這樣才好生產,墨夫人在婆子們的攙扶下,在花園慢悠悠的散步。
墨夫人時不時地撫摸著高隆起的腹部,一臉的得意,當看到在院子里練拳的墨宸,如同變色龍一樣立馬變了模樣。
瞪著扶著自己的婆子,婆子低下頭道:「夫人,葯老奴已經下了,只是下的少些,若是一夜間暴斃而您又生下兒子這傳言不好聽啊!」
「噗通。」一聲,墨宸暈倒在地上,一個又聾又啞的男僕趕緊背起墨宸走了;「你說得對,這墨府只能是我兒子一個人的。」
夜梟看著笑眯眯的靖瑤,看著垂釣的胥辰栩道:「我錯過了什麼高興的事。」
逢頭污垢的殺魂,夜梟差點沒認出來,身上更是散發著一股餿味,趕緊捏住鼻子道:「你這是多長時間沒洗澡了,還有你這衣服。」
殺魂頹廢的看了眼,開口道:「三日後就是大日子了。」
聽到大日子,夜梟的臉也嚴肅起來,胥辰栩看著貪吃的靖瑤道:如此貪婪,這可是大忌。」
殺魂用幽怨的眼神看著胥辰栩道:「再你的眼裡,不貪,不喜,不悲,不哀,那還是人嗎?」
話外意思就是,你胥辰栩是沒有人性的行屍走肉而我們只是俗世里的凡人,您是高高在上的神,我們是一群凡夫俗子。夜梟吃驚的看著殺魂,心想到:
「這小子,從來不參與爭辯的嗎?今天這是怎麼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貌似今天的牢騷滿腹啊!。」
抬頭望向天空,今天陰天看不到太陽,天陰沉沉的,卻沒有一點要下雨的氣息,只聽到天空中盛開的煙花,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望向靖瑤。
「不是說三天後嗎?怎麼現在就開始了。」
「呦,從神變成人了,你沒看到瑤丫頭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胥辰栩聽了殺魂的話,立即收回魚線,把殺魂纏成一個大粽子,怒視之。
「我看,那丫頭八成是,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夜梟的話立馬就應了。
一道暗器朝正在吃糕點的靖瑤飛去,水裡飛出一個手持匕首蒙面人,眼看靖瑤就要喪命與河邊了,說時遲,那時快,胥辰栩就要出手示警了。被夜梟跟殺魂阻止下來道:「不可,規矩你是懂的。」
靖瑤被一顆雞血石吸引住了目光,彎腰去撿時,暗器從頭頂擦肩而過,水面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三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趕緊藏在暗處觀察,躲過一次,又來一個,靖瑤剛站起身,迎面刺來一柄長劍;捂著受傷的胳膊朝著樹林跑去。
「等一下,跑不動了,能不能讓喘口氣啊!」
夜梟聽到這話差點沒從樹上掉下來,只見靖瑤一步步往後退,飛出一個七步蛇,一口咬到大動脈上,胥辰栩三人這才發現他們已經跟到蛇林了。
靖瑤被圍在中間,吃著剩下的糕點,吃的那個津津有味,趕來的其它殺手們此刻正在跟毒蛇門大戰中。
胥辰栩點撥道:「聰明是聰明,可惜她忘記了,她也被圍在中間了。」
「打賭,一百兩黃金,如何,她要是死在蛇林,我給你;相反你輸了。」殺魂給胥辰栩下套道
從不打賭的胥辰栩居然回了一句「好,就按你說的辦。」
三個人雖說不是一起長大的,卻也認識了許多年了,更是經歷幾次死裡逃生,彼此之間都非常的了解對方。夜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便閉口不言,看戲。
只見,靖瑤掏出什麼荷包,不知道往雙腳上撒著什麼,身上以及後背上都撒了些,夜梟不明白的道:「她在做什麼啊!不想辦法再哪裡做什麼啊!」
「雄黃。」兩人異口同聲道
「那這樣一來,我就贏了。」
靖瑤心驚膽戰的出了蛇林,沒多久又被追上,一次還是三個人,流星錘,蛇鞭,大刀,看著那大刀就讓靖瑤想起屠夫。靖瑤知道她這次沒有那麼僥倖了。
幸好剛才撿了一把長劍,三個人對付一個,站在高處的夜梟那個氣啊!旁邊還多了兩雙鄙視的目光。
「哈哈哈哈,堂堂夜梟,夜劍也不過如此啊!」
「夜梟劍太難了,我就沒學會,而且也記不住,剛才那是我自創的。」
「撒謊,都不怕把牛皮給吹破了。」殺魂看著對陣的靖瑤,又回頭看向夜梟道:「那丫頭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沒有發現。」
「發現什麼,我把第一式教了多少遍,你看她使的那叫什麼啊!」
胥辰栩直接諷刺的道:「丫頭雖然使出的劍法雖慢,可比你那套夜劍高明的多,就好似再畫太極一樣。」
殺魂突然精神起來,看著林中的某一棵樹,許久才緊繃的身體才輕鬆下來道:「有人進來了,不過已經走了。」
『噗』吐了一口血,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原本佔上風的靖瑤身上又多了幾處傷,一道身影一閃而過,一劍割喉,三人立即喪命於此。
夜梟立即拔劍出擊,兩人拉都拉不住,才對弈三招,夜梟就敗下陣來對著靖瑤喊道:「還不快跑啊!」
沒跑兩步就被追上,那人的劍法極快,快到有些看不清楚,幸虧有夜梟在,不然靖瑤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你非得要殺了我不可嗎?」靖瑤護在夜梟跟前問道
「玩一玩而已。」
「好,我配你玩玩。」
夜梟身上傷口不停的流血,雖說都不致命,若是再這樣的流下去也是得死的。
一快一慢,剛好相剋,靖瑤沒傷到對方一點,可自己又多添了好幾處傷,尤其是那雙不服輸的眼神讓人看了很是喜歡。
「你太弱了,若你求饒的話,我放了你。」
「你是不是傻啊!我才多大啊!你都多大了,若我真的求饒,你真的會放了我嗎?」
看著一臉笑的女孩看著自己,男子直接回答道:「好。」
「那我求求你放過我好嗎?我拜你為師可好。」
「你太笨了,收了你,我怕我會被氣死。」長劍回鞘,轉身就走。
躺在地上的夜梟笑了,不料靖瑤回身就是一腳踹在夜梟的腹部,又從他身上搜到了些牛肉乾跟治傷的葯走了。
那人並未走遠,一直跟在靖瑤身後,沒走多遠就喘著氣,找了一塊大石頭,就聽到有人喊自己以前的名字:「薇婉,哦!不對,你現在叫靖瑤。」
聲音柔軟的能把人的骨頭酥了,躲在樹上的那人揉了揉身上的雞皮疙瘩,出現在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柳嬌。
曲線玲瓏,走起路來,屁股一扭一扭的,依靠在一旁的樹榦上,語氣很是溫柔體貼道:「你受傷,沒事吧!」
「那我在你身上割幾個傷口,你就知道有沒有事了,你站在哪裡幹什麼啊!快過來幫我上藥啊!」
「不可,我的衣裙才在河裡洗乾淨了,萬一又弄髒了,怎麼辦啊!還有我這丹蔻,還是前幾天…。」柳嬌看著自己的手,一臉的憐惜,柔聲細語的道。
「那你就好好靠在哪裡吧!」
撒上藥粉,血立馬止住了,一根細小的銀針捏在柳嬌的指尖盯著靖瑤的死穴位上,身穿白色斗篷,只露出紅潤的兩唇,像兩片淡紅的、正在開放的花瓣;站在高枝上俯視。
此刻覺的頭疼,這讓他很納悶,不知這玉牌為何會選擇這麼一個女孩,人家都要殺她了,她還沒有一點驚覺。
「你說,我們要怎麼才能走出這片林子啊!我這有牛肉乾,你吃不吃。」
柳嬌看著林子,語氣變的正常了,措辭委婉的道:「照你這麼說,我們是走不出這片林子了。」
「你知道這片林子有多大,有什麼陷阱,還有什麼陣法,我剛才就走進全都是蛇的林子。」
柳嬌聽了靖瑤的話,渾身難受,點點頭道:「好,我們一起走出這片林子。」
「聽你這話似乎、很不喜歡跟我一起走出這林子,很是無奈的樣子,若你不願意我不勉強你。」
靠在樹榦上,看著夕陽西下,靖瑤慢慢的進入夢鄉里。
夜裡很靜,風刮過耳邊留下莎莎的聲音,林子中有兩個人怎麼也睡不著,一個是藏在高樹枝的男子一直警惕的觀察四周。而另一個就是柳嬌,她生怕靖瑤使計謀,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立馬驚醒過來。
背靠著樹榦睡的時間長了,後背有些難受,側了側身子,肩膀被咯的難受,無奈只能伸了個懶腰繼續睡。柳嬌卻全身緊繃,生怕靖瑤過來殺了自己;樹枝上的男子也是驚了一個晚上,生怕靖瑤在睡夢中被殺,一直都集中精神。
天邊的亮光一點點的照亮大地,林子里還有些昏暗,雖然這一覺睡得沒有床上舒服,可也疏解一身的疲憊。
柳嬌就沒有那麼好的精神狀態,原本緊繃感稍微放鬆了,一枚飛鏢飛了過來。原本血紅的傷口變成了黑色,而靖瑤只是坐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既不去幫忙,也不發表意見。
……
……
一群訓練有素的蒙面黑衣人,各個手持長劍,將兩人圍在中間,只聽帶頭人:「殺,闖入者死。」
「等一下,難道這裡不是暗樓的訓練林嗎?」
「是也不是。」冰冷無情的聲音穿透耳膜。直覺告訴靖瑤這群人比暗樓里的人更可怕。
「樹上的人,下來吧!躲了一夜了,不累嗎?」
白色的斗篷隨著下落,飛揚起來,剛一落地,帥氣的拔出自己的劍展示給對方看,並回看了一眼靖瑤。
領頭的黑衣蒙面人,端詳著白斗篷手中的劍,劍刃朝下,雙手抱拳道:「你可以走,可她們必須得死。」
「她我可以交給你們,可她不能死。」
這話讓靖瑤有些哭笑不得,腦子快速的轉著,可還是理不出一點的思緒出來,臉上掛著笑,笑的那麼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