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斷子絕孫
蒙面人走上前一步,審視著靖瑤,又審視著面前的男子,冷道:「理由。」
「把你脖子上的玉牌拿出來,交給他們。」
靖瑤趕緊取掛在脖子上的玉牌,可是不管如何,都取不下來笑著說:「拿不下來。」
蒙面男子走上前去,看著靖瑤展示出自己的玉牌,立馬單膝跪地大聲道:「見過主上。」
「見過主上。」圍在四周的黑衣人,一個個的也都跪地道,聲音極其洪亮無比。
男子帥氣的甩開斗篷,對著靖瑤也是單腿跪地行禮,這反轉的場景讓已經無力的腿變的更加軟綿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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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因為一個玉牌就認主,二十年前的事情,你們都忘記了嗎?」一道嚴厲的聲音傳來。
一身白色斗篷在一群黑的圍繞下顯得特別耀眼,站起身回身道:「我只認玉牌為主。」
「玉牌也是可以偽造的。」
一股濃烈的殺氣向四周散去,就在雙方對質的時候,靖瑤一點點挪動,看準時機撒腿就跑,軟弱無力的雙腿根本就不聽使喚,沒跑兩步就摔倒了。
「哈哈哈哈。」嘲諷的笑聲傳來。笑者身後的兩個黑衣人立馬朝靖瑤走去,趴在地上掙扎了好幾次,越來越近了。
抓起一塊石頭就往自己的手背砸去,手背上疼刺激大腦的神經,趕緊爬起來就跑,越跑越荒涼,樹林不見了變成了山丘。
追趕的兩個黑衣人回來了,「那孩子跑進了幻林。」回頭看另一個孩子時,此刻的柳嬌早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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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水源,沒有食物,加上激烈的運動,傷口又流血了。乾枯的雙唇早已沒有了血色,看著荒涼的四周讓人產生一種絕望的念頭。
「好累啊!這裡真好,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甘甜的水,流入口中,補充足水分,發現自己被關在囚籠里,路對面還有幾個乞討者,被過路人隨意的鞭打著,奚落這。看著來往的行人沒有一個人施捨,要不就是謾罵或者一頓毒打。
一陣冷風刮過,各家各戶關閉門窗,煙筒里散發出煙火氣息,這才讓人感覺到有些人氣。入夜了風雖然不大,卻冷的刺骨。漫漫長夜一片漆黑就連天空都沒有一絲星光。
一大早,一個骨瘦如柴的老婦被扔出了家門,趴在地上一點點的揉動著,因為手上無力,剛撐起來又摔倒了,沒有一個人去扶一下。這裡的人表現出來的都是冷漠,無情,好似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緊要的。
直到一隊人馬殺進這座城鎮,一眨眼間,祈求聲,哀鳴聲傳遍大街小巷。
被放出籠子里,對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首領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對方並不理會,搶走糧食,看著地上已經冰冷的屍體,有的可惡,有的無辜,一連暴晒三日,空氣里瀰漫著一股臭味,饑寒交迫發起了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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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的生意出了一點問題,雖說不大,可墨榮在大廳里不停的踱步,就如同發生天大的事情一般,心中沒有一點主意。
明明是因為想擺脫瘋婦的影子,這才造成了損失,胡亂調度這才出了問題,「這個毒婦,死了還給我使絆子。」不男不女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著。越想越氣,越氣還越想;雙眼帶紅一身的戾氣疾步走向辰溪院奔去。
直接闖入卧房,出來迎接的人婢女,都被閃了一耳光,又踢了一腳大喊大叫道:「小畜生,你給出來,今天我非得殺了你,你個小畜生?,給我去找,把那個小畜生找出來給我打死,狠狠的給我打。」
此刻廚房裡,拿著葯的墨宸看著為墨夫人煮的補品,將一半的藥量到了進去。藥粉遇水即溶,墨宸看著來端補品的婆子,對著廚房的老媽子問道:「這是給我的嗎?」
婆子冷哼一聲道:「這是給夫人的,宸少爺您原來躲在這裡啊!老爺在到處找你呢?還有說要將您給打死了。」最後一句婆子咬牙切齒的道。
廚房裡的人都停止手裡的活,看了一眼墨宸,有的看戲,有的冷眼旁觀,更有的幸災樂禍直接笑了;廚房的老媽子見風使舵,對墨宸趾高氣揚的道:「這裡不是你該帶的地方,要是弄髒了您的衣服,我可陪不起,趕緊離開。」
手腳並用,一推一踢,屁股上實實在在的挨了老媽子一腳,再加上門檻,直接摔了狗吃屎,迎來一片笑聲。趴在地上趴了一會,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土,還沒走多遠一根木棍迎頭打了過來。
只聽「嘭」的一聲,墨宸的頭直接摔到台階上,血頓時留了出來,墨榮還不覺的解氣,抬腿又狠狠的踢了幾腳;歇斯底里的喊道:「等他死了以後,把他給我喂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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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晴朗的天空烏雲密布,陰沉沉的,讓人感覺到有些壓抑,耳邊傳來怪異的進食聲,眼皮好似有千金重,廢了好些力氣才睜開,只見一隻野狗再啃食。
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隱約還能聽到呼吸聲,嚇的靖瑤立即從地上爬起來,驚動了進食的野狗,原以為只有一隻,看清楚才發現不止一隻;求生的本能反應,前面跑著野狗後面追著。
幾次跌倒,街道上早已讓出一條寬闊路,行人止住前行的步伐,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追逐戲碼,一臉的冷漠。
大腦一片慌亂之中,靖瑤告知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下來,可就是冷靜不下來。又摔了一跤膝蓋摔破了,看著流血的膝蓋,趕緊找傷葯;脖子上的玉牌沾到了血,微弱的紅光一閃而過。
原本恐懼的眸子,變得異常的平靜,目光銳利,飢餓的野狗對上如此的目光慢慢的向後退去,路兩旁擺攤的人就好似沒看到一樣,順手牽羊的從鐵匠鋪拿了一把打好的刀,順便試了試刀鋒利不鋒利。
原本乾燥,缺水的小鎮,瞬間變的濕潤起來一直往前走,當看到火邢台時,止住腳步,好似回想起來,開口道:「傻丫頭。」這聲音很久遠,好似是來自幽冥之地,同時也拉回靖瑤的神識。
抬頭看著天,笑著對天道:「老天爺,你要做什麼,哈哈哈哈。」這笑聲好似在嘲笑,是自己還是頭頂的天。
……
看著一臉笑容滿面的靖瑤從幻林中走出來對著驚訝的人群道:「怎麼都想看到我死在裡面,可惜我沒死,告訴我你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最後一句話,好似落地的炸彈「嘭」的一聲,炸的他們腦子短路了。
許久,許久,白色斗篷的男子開口道:「等待,等待我要等的人,那個人會告訴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暗樓也是那個人創造的,其實這暗樓一點也不暗,它是光明的,只可惜他現在的主人卻是黑暗的。」
「暗樓。」這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的名字一座樓,「為何要叫它暗樓,就不能叫其他的名字。」
聽了這話,眼前的小姑娘又變的平凡起來,白色斗篷下那雙紅潤的雙唇輕輕勾起道:「暗樓的選拔已經結束了,你是要跟我走呢?還是留下來。」
「靖瑤,靖瑤…。」一聲聲的呼喊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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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羽閣的老闆娘從亂墳崗的死人堆里,拉出一身帶血的的墨宸,駝背老僕立即背著墨宸離開。
啞奴看著在一旁協助處理的靜芊夢,是那麼的認真,尤其是眼眶裡含著淚水的模樣,讓人記憶深刻。駝背老僕看了一眼啞奴,啞奴心領神會慢慢的退了出去;老闆娘看到啞僕從暗間出來,臉上的笑讓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好似要發生大事一樣。
果然,就在墨宸蘇醒過來的一瞬間,墨夫人生下一個死胎,聽到生了一個兒子的墨榮興奮的仰天狂笑不止。
「墨員外,夫人,夫人,孩子,孩子,夫人生下來一個死胎。」穩婆語氣裡帶著一絲顫抖,將懷中的死胎遞給墨員外。
墨榮臉色蒼白,雙腿打著顫,手也抖了起來,手浮在半空中,一臉的不可置信,連退幾步自語:「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是你殺了我的兒子,是你…。」
穩婆嚇的當場丟下孩子,落荒而逃,一臉驚慌失措的逃出墨府「呸呸,真晦氣,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報應,拿著別人的錢肆意揮霍,還有臉了,真是報應啊!」
有著滿天繁星照路,一路平坦,月光將穩婆身影拉的長長的。
墨榮跌跌撞撞的跑進產房,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墨夫人看著一臉著急跑進來的墨員外,無血色的臉頰上露出初為人母的喜悅之情,「老爺,是個帶把的,是個兒子。」
「孩子呢?我的兒子呢?你把我的兒子弄到哪裡去了,我的兒子呢?」
面對已經瘋狂的墨榮,墨夫人有些害怕,想要掙脫肩膀上束縛,此刻墨榮雙眼發紅,手上的力氣加重,使勁的搖晃著已經昏過去的墨夫人口中還不停的怒吼著:「孩子,我的兒子呢?你把我的兒子怎麼了,你把兒子還給我,你個賤人。」
雙手掐著墨夫人的脖子,床上躺著的墨夫人這時早已變成了破院里的瘋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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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母親已經被你給掐死了,你再掐下去,墨夫人可就真的死了。」頭上纏著白色紗布的墨宸站在墨榮身後勸解道
「鬼,鬼,你不是死了嗎?你沒死啊!我墨家有后了,哈哈哈哈。」
「你看到沒有,這是你給我墨家生的兒子,我墨家有后了。」墨榮看著屋頂狂笑道
「父親,我雖然不是您的親生骨肉,畢竟是您把我養大的,我一定會好好的孝敬您的,哦!對了,忘記告訴您了,族中長輩們告訴我說您根本不是墨夫人的親生的。而您的這位夫人確實墨家妾室的親生女兒。」
一道雷電將墨榮劈的是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