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談生意

葉寧沒有估算錯，第二天葉凝望病就好了。

日子還是照常過，葉寧也拿到了這個世界上她的第一套暗器。出乎葉寧的預料，這次的東西比她預料的還要好，想不到古代還又這樣的能工巧匠。

驚蟄拿著圖紙找的那家鐵匠鋪技藝高超，古代人民的智慧現代人大多是比不上的。

現代人只是活在了一個好的時代，全球化的不僅僅是經濟還有知識。但是古代匠人們的手藝都要經過長時間的練習，傳承也很重要。

其中不乏因為怕被外人學會手藝，師傅都會留一手，這也是在歷史的長河裡很常見的事。所以在現代很多高超的手工技藝都失傳了。

這其中二者之間的爭議還是比較大的，不到葉寧跟前她是不會管的。現代人聰明還是古代人更聰明都與她沒關係，她只要活得好就行，爭議的話題還是留給後世的社會學家們去想就好了。

驚蟄拿著去的圖紙都是經過篩選的，只是一些小零件，就算是放在一起，別人也想不到這些要來幹什麼。

拿到圖紙的鐵匠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麼用，但看著還在官府允許的範圍內，皺著眉還是答應了。只是說還需要時間，等葉寧拿到成品還算滿意，又把另一部分給了驚蟄。

驚蟄拿著圖紙找到前次的鐵匠鋪，這次鐵匠沒有之前那麼的爽快。

開了那麼多年的鐵匠鋪，鐵匠還沒見過這麼精細的活計。如果是要打造發簪，誰會想要一個粗枝大葉的鐵匠打造，全都用上好的精鐵。

鐵匠很是懷疑，直到他拿到全部圖紙，他的眼中似有火花。

「這···這位小哥，這些到底事拿來做什麼的？我也不是多嘴之人，精鐵的管制還是很嚴的。」鐵匠臉色有些凝重，這恐怕也不是完整的圖紙。

兩張圖紙加起來的價值只怕會引起兩國之間的戰爭，鐵匠從過軍，對於這方面還是有些危機意識的。

「只是為了給家中孩子當作玩具的罷了，你這裡不能打的話，我就去別家問問。我就不信那麼大的京城還沒有一家鐵鋪能打得出來。」大意了，驚蟄心中有些懊悔。

驚蟄不是鐵匠，也沒見過又什麼相似的物件可以做參考。她不能理解鐵匠的敵意從何而來，早知道就多跑幾家了。

「你去別家看都是這個回答，沒人願意接你的單。能接你單的只怕也打不出來。」鐵匠如是說道。

「那你把圖紙還給我。」對於鐵匠的話驚蟄持懷疑態度。

「這位小公子請留步。」一位不修邊幅的老者從鐵匠鋪里出來，因著要打鐵，鐵鋪家還是燒著三個火爐。

老者被熱的露出一條胳膊，身體並沒有一般老者那樣乾癟。他的肌肉沒有鐵匠那麼誇張，但比起一般人還是好很多，一看就是常年從事體力勞動的。

為什麼要叫他老者，因為他的頭髮花白，暴露了他的年紀。或許他沒有看起來那麼蒼老，不過驚蟄還是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氣。

「您是在叫我？」雖然老者身上的味道並不好聞，驚蟄臉上也沒露出一絲嫌惡。

「不錯。」老者從腰間取下酒葫蘆又灌了一口，驚蟄能判斷出這酒不是很好。

打了一個酒嗝，胡亂用袖子搽了搽下巴上沾著的酒液。老者髮髻散亂，鬍子拉碴，驚蟄很懷疑老者是否能看得清人。

「其實小公子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哦，不對不對，應該叫小娘子。」驚蟄瞳孔微縮。

「他說得對，這些東西除了這，沒人敢接你們的單子，甚至我敢說沒人能打得出來。」

老者似乎喝多了酒站都站不住，他從鐵匠手裡接過圖紙，看著上面的圖案，心中湧起一陣火熱。

若這是他的就好了，不知是哪位能人所作，若是他再年輕十歲遇到這張圖紙，哪怕肝腦塗地他也要追隨這位大人。

「不知老先生有什麼條件？」既然這位老者說能打，驚蟄說話的語氣都帶上尊敬。

老者摩挲著圖紙，他的手上還沾著酒液，紙張都有些褶皺。

「想必這不是小公子的東西吧，我想跟你的主子談一談，我有筆生意要做。」

驚蟄蹙著眉頭：「你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老者搖搖頭：「你跟你主子說，前次那批貨可還滿意，若是滿意，跟老朽談一談也無妨。」

「他是這麼說的？」葉寧組裝好一個暗器，東西都很小，藏在身上也不會叫人發現。

「是。小姐要去嗎？若是不想見，我替小姐回了他吧。」驚蟄拿不準葉寧的心思。

上一批暗器裡面還有七十二根針，這個自然比不上前世她用的金針。最讓人驚喜的是，這些針長的有三指，細的只有頭髮絲那麼細。

細細收好，葉寧看著銅鏡里的驚蟄對她說：「去，為什麼不去。」

第二天一大早，葉寧就搖著馬車大搖大擺的出了門。這一個月天天坐馬車，葉寧已經習慣了馬車的搖晃，果然人的適應能力超出自己的想象。

到了鐵匠鋪，昨天還顯得亂糟糟的老者，今天一改之前頹廢的樣子。

老者身上也聞不到酒氣，手腳有些拘謹。衣服換了一套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衣服都有些褪色，不過還算乾淨。

小滿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說了些什麼，再出門時，鐵匠親自打起帘子。老者因為高興，眼睛里都閃爍著光。

葉寧應該是跟他們在說不用送之類的話，鐵匠雖然沒有表現得像老者那樣興奮，對葉寧也有了恭敬之意。

馬夫拉起韁繩，改了向。

葉寧敲了敲車廂：「去天香樓。」

「小姐，我們去天香樓幹嘛？」小滿問。

「吃飯。」

「哦。不等驚蟄了嗎？」

「就是去那裡等。」驚蟄出門沒有跟她們一道，沒想到小滿還能想得起問。

小滿得知葉寧是外來人員之後，就天天發獃，也不知道她小腦袋瓜里想些什麼。要說不糾結是不可能的，小滿也是聽過有借屍還魂一說。

這麼一說自家小姐是已經死了，小滿有點難過，可這也不是葉寧的錯啊！都怪二小姐殺了小姐，小滿心裡藏不住事，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葉寧有一天半夜起來喝水，看到小滿蹲在角落裡哭，哭到打嗝也沒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看到葉寧起來，揚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問：「小姐，砸破頭是不是很疼啊？二小姐怎麼敢這麼做？」

葉寧抿了抿嘴唇，遞給她一方手絹。

第二天，小滿又恢復到原來沒心沒肺的狀態下，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