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鋒芒畢露

第二百九十章 鋒芒畢露

「你又偷偷的去誘惑那個呂農了!看來昨晚教訓你是教訓的還不夠嗎?」贏治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瑤姬歉意一笑,然後趁著他腳下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將自己的手挽進他的臂彎里,微微有些拖拽著朝著出殿堂的方向走去。

唱戲的都走了,看戲的哪裡還有什麼戲可看?

對於這樣的結果,就連瑤姬自己都沒有想到,只是有意無意的瞄了他幾眼,竟然就能夠讓呂農吐出這樣的字眼來。

聯盟,真是有趣。

若是他們結成聯盟,一同去攻打秦國,那倒是還有些看頭,畢竟大王是如此英明神武,她從來不後悔自己一輩子就跟了這樣一個男人,反而覺得無比幸運。

「大王,依你之見,呂農會出手嗎?」

等到安全有序的退出了齊國朝堂,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的時候,瑤姬才主動攀談了起來。

「那要看他身後的人會不會主動出手了。」贏治忍不住將她給抱在懷裡,然後伸出手指輕輕的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有些寵溺的說道。

「大王是如何斷定呂農身後另有其人的」

「依你的聰慧,你會看不出來?」贏治知道,這是瑤姬慣會討好他的方式,哪個男人不願意受那女子的溢美之詞?

「那便看不出來了!」瑤姬依順的伏在他他懷裡然後撒嬌說道。

贏治尤其喜愛她這樣軟軟的語氣。

「他的政治手腕和他這幾日的表現完成就如同兩人,若不是他刻意隱藏,只能說他的偽裝已經神乎其神了。」

人常說其貌不揚,名不符實,都是在說那些表裡不一的人,可是有些人,你單從他的眼睛就可以一眼望到底,這樣的人若不是呆傻,就是太單純天真。

呂農應當是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浪的,相反是應當一直都過得順風順水。

竟然是有人一直在他的身後,為他處理各種各樣的事務,

「瞧他今天答疑的時候就知道了,那魏國寧澤不過是隨口問了兩句,竟然一個疑問都答不上來,說明他從頭到尾對此事知之甚少,甚至是漠不關心。

由此便可以推測出來。」

「大王真的是英明!」瑤姬故作驚訝的讚歎道。

贏治已經習慣她這樣有些誇張的做法了。

定了定心神之後問道:「你對那寧澤如何看待?還有那趙娉婷?」

「大王是如何看待的?」瑤姬也不著急回答,反而是將問題又拋還給了贏治。

「倒是人中龍鳳,不過可惜,沒有生在秦國,若是能夠為朕所用,便是如虎添翼。」

「我大秦人才濟濟,豈能沒有與之相匹敵之人?」

「莫要調皮。」贏治有些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正色道。「說實話。」

「臣妾拙見,若不是為我大秦所用,遲早成為我秦國心腹大患,必定除之。」瑤姬也不跟贏治再嬉皮笑臉,而是轉為了正色說道。

她是真心認為趙娉婷和寧澤這兩人不簡單。

「哦?你也覺得這兩人十分厲害?」

「一個少年時孤苦無援卻在宮中能順利活了下來,出了宮之後又能成為朝堂上,全是滔天的廣寒王,如此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一個是貧弱小國,外戚專權,卻能夠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並且將趙國的外戚一舉拔除,如此,還不能夠說明些什麼嗎?」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那還不是拜大王所賜!」

「朕曾幾何時告訴你這些了?」

「自是,嗯,夢中囈語!」

「渾說!」

「大王怎的突然提起他們兩個?」

「前不久的時候,我手下從深山老林中,搜出了一支殘餘的軍隊,約莫有六七人,在深山中已經呆了有不下二十年了吧。」贏治思索著回答道。

「可是有什麼發現嗎?」瑤姬關心地問道,關於這件事情她還真就不知道。

「你猜猜與誰有關?」

「這…臣妾哪裡能猜得出來!」

「當真是猜不到,還是不想猜?」贏治睨了她一眼,他的愛妃有多聰明,他能不知道嗎?

「大王直說就是,何必為難妾身!」

「這一支軍隊是先前的時候寧澤的父親寧傾寒所率領的。」贏治語調深沉的說道,似乎夾雜著什麼難言的情緒。

「寧傾寒?當年文韜武略當世無雙的寧傾寒?若不是他,魏國沒有那麼快能在那廢墟之地建立起來,此人可是立了大功,他的軍隊怎麼會遺落到深山老林里?還在秦國的地界,未免有些奇怪了。」

「你的記性還是不減當年啊。」贏治讚歎道,打小瑤姬就服侍在他的身邊,平素讀書識字的時候都是瑤姬要比他學的又快又好,他曾經感嘆如果瑤姬要是為男子,定然也是個聞名天下的飽學之士了。

「大王,你快些說,到底是為何?」瑤姬急不可耐地說道。

「後來經過一番詢問才知道,原來他們是為了逃避追殺才到這裡的,與世隔絕多年,魏國是回不去了。」

「為何回不去了?」

「若是追殺他們的人乃是魏國至高無上的人,他們還如何回得去?」

「嘶」,瑤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她沒有想到今日會在回驛館的馬車上得知這麼個驚天的消息,她都懷疑會不會隔窗有耳朵讓人給聽了去。

「看來愛妃是意識到了。」贏治挑了挑眉,俊逸的臉上有些似有若無的笑意。

「可是,為何?姬卮不像是會做出這等事情的人,那些重臣老將至今還在魏國的朝堂上活動。並沒有遭到暗殺,當時寧傾寒的忠肝義膽也是天下皆知,為了保護姬卮命都不要了,怎麼會?」

「你怎知是姬卮?」贏治反問道?

當初他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十分震驚,但是時候冷靜下來思索的時候便知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麼多單純。

「當時魏國建國的局面已經基本是穩定下來了,姬卮並沒有任何理由去殺掉寧傾寒,因為當時寧傾寒的兵符是當著天下百姓的面交還給姬卮的。

而事後是因為魏國哪個地方發生了什麼動蕩,以至於當時言墨派遣了寧傾寒前去,就在那個地方,寧傾寒隕落了。

按照那些士兵所言,追殺他們的乃是魏國的人,而且是重重聯合絞殺的,所以他們覺得如果不是姬卮的話,誰能夠調動那麼多的兵力?

狡兔死、走狗烹。在他們的眼中是這樣,但是在我看來,此事定然不是姬卮所為。

並且,就連姬卮的身死都是有些蹊蹺的。」

「大王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既然得手了這樣一支軍隊,雖然只有七個人,但是不將來龍去脈給差個清楚,怎能甘心?」

「大王是想利用這支軍隊從而讓寧澤在魏國的朝堂上退出去,甚至將為魏為敵?」

「聰明!」贏治知道就現在魏國的情形,雖然表面上經商貿易做的很不錯,遠超各國,可是魏國的朝堂上什麼人跟哪些人勾結他都暗地裡查的一清二楚,說的昏朽腐敗都是輕的。若不是幾個端正晴明的人在幫忙扶持著,怕不是早就已經垮坍了。

為了他的雄途大業,他已經做了太多太多的準備了,他也是迫不及待要伸出他的利爪了。

「除了齊國,其他的都不足為懼。」

「可是即便是齊國,大王也並不忌憚不是嗎?」瑤姬嬌笑著。

「愛妃且就等著朕君臨天下將這無垠山河統統收歸的囊中!」贏治豪情萬丈的說道。

「如此,想必大王已經定下了第一個要討伐的對象了,若是臣妾沒有猜錯的話,就是齊國對嗎?」

「你當真是朕肚子里的蛔蟲!真令人生厭。!」

「那臣妾再大膽猜測一番,無論這次齊國有沒有派人阻截臣妾,大王都是會以齊國國君輕薄臣妾為由,衝冠一怒為紅顏?

雖然齊國和秦國相隔甚遠,可是大王的百萬雄兵已然整裝待發,沿途弱勢有哪個國家敢阻攔,便是先蕩平哪個,是以步步蠶食。」

現在秦國的實力雄厚,無論先對哪個國家下手都是絲毫不畏懼的,而且那些人在短時間之內並沒有聯合的可能,就算是聯合了也毫無勝算!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她是親眼看著秦國一點一點的強大起來的。

贏治當真已經是無語了,他的王妃怎麼可以將他的心思猜的這麼透透的,讓他丁點兒補充的機會都沒有,有些話本來還可以洋洋得意的補充,但是卻被她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當真一點兒樂趣皆無。

「若是碰到趙國,大王可是會將那趙國公主娶了回來?」瑤姬的聲音有些微顫,眼神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她甚至知道自己不應該問出這樣的話,很可能會引起贏治的不悅,可是憋在她的喉嚨裡面也是十分難受。

剛剛提到寧澤的事情的時候雖然岔開了話題,沒有去想趙娉婷的事情,可是出於女子的直覺,贏治是十分欣賞她的。她能夠感覺得出來。這次來到齊國看到了傳說中的趙娉婷,瑤姬既激動又失落。

贏治喜歡強大而聰明的女子,知道如何去利用自己的優勢去爭取最大的利益,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子並不多見。

她平日里的百般努力才贏得了他的一句讚許,殊不知她為了得他歡心付出了多少?不是「聰明」二字就能夠打發的。

瑤姬也會害怕自己在贏治面前失去寵信,若是單純貌美的女子她並不擔憂,大王玩弄了便是玩弄了,可是她忌憚的卻是那些美麗聰慧的女子。

尤其是像趙娉婷這樣的女子。像是趙娉婷這般的女子,佳人難得。

在秦國的時候她便已經聽到過不止一次這個名字了。

贏治對她很欣賞,尤其是趙娉婷在趙國國內施行什麼政策的時候往往都能引起他的關注,繼而去研究她,研究她如此做的原因,以至於到最後見到成效的時候都覺得十分讚歎。

有一次,趙娉婷為了剷除一個異己,乃是她趙國朝堂之上的大蛀蟲,使用了連環計。

先是算計了這個大臣的岳丈家,誘其子賭博花費百萬,然後算計到了這個的大蛀蟲的妻子身上,逼得他妻子偷了不少家產出去變賣然後償還債務,周旋之下令這個蛀蟲看到了自家被掏出去賤賣的貨物,回家查探之後便動手打了妻子,離間二人的感情,之後又設計送了不少貌美的女子到他府上。

蛀蟲妻子善妒,一個兩個尚且能忍,多了之後便忍無可忍。某日便和這蛀蟲同歸於盡了。

道是先前這蛀蟲與其妻子到底伉儷情深,誰知也逃不過這金錢利益的算計。

趙娉婷不費一兵一卒,投入些錢財而已,事後,這龐大的蛀蟲家產也就統統收歸國庫了。

此事並無其他人知曉,辦得極為隱秘,還是贏治意外偶得的。

時不時回味起來的時候,贏治總會跟她說趙娉婷這裡用了什麼計策,那裡感嘆她是怎麼算計到的。

大多數時候都是以讚譽居多。

今此番來到齊國參加宴會,瑤姬不是不懷疑內里隱藏了一些贏治想要見到趙娉婷的想法的。

果不其然,當贏治看到沒有戴面紗的趙娉婷的時候,眼中的激賞瑤姬並沒有錯過。不是不失落的,也不是不在乎的,只是覺得這般貌美又智慧的女子尚且還年輕。

若是有朝一日大王君臨天下,她已經容顏老去不負青春了,到時候她還有什麼資格能夠站在他的身邊?

畢竟她能夠所依仗的無非就是一張臉而已,還有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想想就覺得有些凄然了。「好生糊塗!無緣無故娶了別的女子自尋煩惱作甚?你已然令朕煩惱至極!」

贏治十分不屑一顧的說道。

他知道是他懷裡的女子又在擔心什麼了,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多年夫妻情意,他自然是深愛著她的,雖然平時並不輕易表達,但是他以為他的心思她已經抓著了。

沒想到還是敏感至極,也罷,就讓她嘗嘗這患得患失的滋味,畢竟昨天的時候他已經嘗過這般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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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安知君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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