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身份的逆轉
身體像是被抽了骨的魚一樣,雙腿軟塌塌的支在地上,被彪形大漢,抓著衣領,握在手心裡,羞辱,焦躁,緊張,恐懼,飢餓,疲憊,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只覺得頭腦發脹,四肢沉重。
別問我,你們是誰,我也想知道,你們究竟是特么的誰。
催命鬼也沒你們這樣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晚餐擺上了,你們來了,來就來吧,至少讓我吃完啊,一口還沒吃呢。
知不知道,一個極度飢餓的人,會做出什麼事,也許,會變成吃人的野獸,也說不定。你們哪個能付得起,一場血流成河的災難,這群踐踏別人食物的混蛋。
昏愕中,我聽到吵雜的聲音,非常吵,各種人和寵物的聲音混在了一起,腦袋突然劇烈疼痛,難以忍受的感覺,好像腦袋快要炸開了一樣。
「你們不能這樣,他是位病人,你們在這樣,我要報警了。」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護士小姐,你誤會了,他可能知道我父親的去向。」
「狼王,準備攻擊姿態。」
「放開驍霆,老娘我可是練過的,踢折你一條腿,分分鐘的事。」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張醫生,快通知警衛處,這幾位病患家屬己經影響到其它病人了。」
「這己經不是影響那麼簡單了,而是威脅了。」
「天吶,那位病人,己經被打的滿臉是血了。。」
「什麼?這不是我打的。。。」
「護士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誤會了...」
「狼王盯准要害,我負責壓制他,安吉爾攻擊眼睛,糖豆輔助狼王。」
「放手,你給我放手,放開驍霆。」
「說,東西藏哪了?」
「喂110么?...」
「黑蛇,放開那個孩子,小姐不要報警,你先聽我說...」
「全體上...」
「啊...」
伴隨著一個男人慘烈的嚎叫聲,只感覺被緊緊扼住的喉嚨,一松,我深深的大吸了一口氣,無力的跌坐在床上,睜開眼看到,布丁死死撲在那個男人的胸口,狼王正在撕咬著,那個男人大腿,安吉爾在那個男人的臉上,開心的抓撓了起來,只有糖豆有一下沒一下,像個無力的老人般,撥弄著他的耳朵。
那個男人,雖說是人高馬大的彪悍形象,卻也不由得,顧上就顧不了下,在地上痛得翻滾抽搐著。
我一把抓住了,撕咬正嗨的狼王,雖然它們不知道,我能聽懂它們說話,但我知道,我說的話,它們一定能聽懂,淡淡的說句:「夠了,你們停一下。」
它們四個,看了我一眼,也許是看到我安全了,這才從那個男人身上退下來,坐在我的背後,猶如我的守護神般,目光盯著我,也盯著我面前的眾人,時不時的在喉嚨發出陣陣示威的低吼。
墨鏡男還在制止著,打電話報警的護士,促不及妨的,一種有如魚死網破的架勢,墨鏡男一把搶過電話,並掛斷,拉著護士和一個醫生,將眾人都推入了,這間不大的病房,然後怦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房間里的人,我和初曼,八個黑衣人,一個醫生,一個護士,全都秉住了呼吸,面面相視,就連空氣,都在墨鏡男將大家關在,同一個屋裡時,一同凝固了。
只有三隻狗一隻貓,向著侵略的敵人發出吼叫,偶爾也參著一聲,落腮鬍子男一臉痛苦的哀叫聲。
墨鏡男,摘下了墨鏡,露出了完整的五官,一臉幹練的模樣,稜角分明的五官,濃密的劍眉,銳利的眼神,高挺的鼻樑,筆直的站姿,倒是有些讓人,不怒而威的感覺。
只是此刻,他有些尷尬,不舒服的對我說:「咳咳,讓你的寵物們別叫了,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它們,先到外面去。」
我左右伸開手臂,把布丁,狼王,糖豆和安吉爾攬在懷裡。想讓我和守護神們分開?沒門。
墨鏡男打了幾個噴嚏,很不舒服的揉著鼻子,從外衣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口罩戴上,又從懷裡拿出一個東西,著重的展示給我,和醫生護士看過之後,就收了起來。
接連又打了幾個噴嚏,他有些鼻子堵塞,尷尬的說:「不好意思,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行事有些急促,讓各位誤會了。我們是刑偵一隊的警察,我是隊長,李浩。父親李國民,曾是一名警察,雖然己經退休了,可是他總是閑不下來,私底下總會查一些案件,這本來也沒什麼。可是幾天前,發生了一起惡性殺人案,我父親他固執的性格又上來了,不僅私下插手查案,在被我阻止之後,離家出走,而且還把我查到的一些資料帶走了。惡性殺人案的兇手,還沒有被抓獲,如果我父親帶著這樣,一份證據資料,到處奔走,是很危險的。兇手很可能為了銷毀證據,而對我父親不利的。我們之所以這樣打扮,是不想讓兇手,注意到我父親,所以偽裝成,是父親曾經,懲辦過的黑社會成員,前來報復。其實此次來,是想把他接走,安排在更安全的地方。」
醫生和護士聽到這裡,小聲的議論著:「惡性殺人案?難道是前幾天的那個?…」
「除了那個,還能是什麼,新聞上都炸開鍋了,聽說是邪教殺人…」
叫李浩的男人,一番話,似乎翻轉了,所有人對他們的印象,至少我是這樣的,這幫個個看似凶神惡煞般的男人,居然是刑偵大隊的警察。
可是警察有這樣的么,那個男人,好像是叫黑蛇吧,掀桌子,砸飯碗,揪衣領。
正想著,突然一道冰冷的光束直射著我,一抬頭與李浩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他看看我,又看了看黑蛇說:「這位外號叫黑蛇的人,是刑偵一隊的副隊長,方思遠,其實人是很好的,就是行事有些魯莽,剛才嚇到你了,很抱歉。」他對我說著。
都說人如其名,方思遠,多麼詩意的名字,配在一個彪形大漢的身上,好詭異。
他魯莽的行為,思考的可不夠遠,也就是我,換另一個病人,早被他的氣勢嚇死了,雖說強大的氣勢,能夠震懾犯人,可是犯人都被嚇死了,還能問出什麼呢。
李浩看了看護士說:「這一次來,一方面是想護送我父親,到更安全的地方,另一方面,也是要找到,他帶走的檔案資料。可是這一次,是刑偵一組的私自行動,總局並不知道的,我明白,是我太自私了,但是請你們理解,一個兒子想救父親的私心,所以請你們,對這件事情保密,好么?」
我在一旁聽著,不由的冷笑著一聳肩,騙鬼呢,說一套語無論次煽情的話,醫生和護士就信了?
醫生握著李浩的手說:「我們是一定會配合警方的,你要是早把話說明白,又何必弄這麼大動靜么,可是我,該怎麼和其它受到驚嚇的病人講呢?」
護士抽泣的著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一位警官,也不知道,李老原來是那麼固執,不理解自己兒的一番苦心,您都不惜違背命令,也要保護他,他還不能諒解,還從醫院逃跑...」
李浩安慰著兩個人說:「沒關係,一會從這裡出去,你們兩個繼續教訓我們,而我們會,表現出知錯的樣子。」
護士淚眼朦朧的說:「這怎麼可以,你們並沒什麼錯啊。」
醫生拉了一下護士說:「這樣也好,別的醫患們看到,會相信這是患者家屬,一時衝動的行為,警官的做法,一來解決了,因為吵雜聲,而帶來的誤會,二來也是很好的,掩護了自己的身份啊。」
我忍不住,低下了頭,強忍著,牙根不會咬出聲音,你們這些傢伙,太好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