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智能機器人

對於從天而降，著裝樣式奇異軍服的少女，確實有許多未弄明白的地方，顧明侑看了看這位專屬部下，讓開了位置。

不大的客廳坐好了三人，左右兩側分別是顧明侑和伊莎貝爾，書單一在中間，作為介紹。

顧明侑想了下少女這樣一來算是第一回拜訪家中，該有的客套得意思下，他遂去搗鼓搗鼓，還真找出了不知什麼時候買過的促銷茶葉，這茶葉大概跟電視機一樣是屬於從無用武之地處境的東西。

「我給你們倒兩杯水。」他抖一抖茶葉袋子，燒起水。

書單微微有些驚訝地瞧著顧明侑的動作，這種待遇可不一般，隨即念及男人的轉變，嘴唇勾起。

她說道：「你這幅樣子要是被杜上尉看見，指不準會內心埋怨他來的時候怎麼沒給泡茶。」

「那不一樣，他來的時候帶了那麼大一幫票人，我嚇還來不及。」

醫療檢查那天肯定是別人給他倒水，今天家裡的情況就很平靜，趨近尋常了，而面對遠道而來的少女屬下，不管「之前」他們的關係會是多熟，在自己的認知里還是需要禮貌的客套一下。

嗯，打好關係。

一旁的伊莎貝爾低頭坐著，彷彿對於產生的談話沒有反應，只是在某刻她眼瞼輕輕動了動，看著偷偷捂嘴的書單一，歪起腦袋，眼眸浮現疑惑。本來還散發近似於低氣壓的書單一女士，怎麼和大校聊了兩句沒什麼出奇的話就變換心情了呢？

是聽漏了話語中重要的信息嗎？

伊莎白爾仍在苦苦分析剛才的場景，面前已經放下了冒熱氣的陶瓷杯，她抬頭見到大校對她露出牙齒地微笑。

「謝謝。」她輕聲說。

能給兩名各具特色的漂亮女性倒水也是一件愉快的事，顧明侑看著坐在跟前的成熟大姐姐和冰冰冷冷的小姐姐，感覺屋子都明亮不少。當然，男人不能做舔狗，能舔到應有盡有那另說。

顧明侑一直有在觀察著少女這位新面孔，說實話他漸漸感到了奇怪，這傢伙話是不是也太少了點，從見面到現在，甚至表情都沒怎麼變化過，他尋思見到過的聯軍的人也不都是這樣的，這是真的嚴於律己的守則還是處於其他什麼原因？

「那我們歸於正題。」書單一喝了喝潤桑，輕咳道。

點點頭，書副長這模樣最近幾天顧明侑見多了，基本是要開始講解的態度，很習慣了，他也拿起杯子喝口水。

書單一手擺向右邊的少女，說道：「這是伊莎貝爾，智能機器人。」

「噗！」

沒想到開頭就是如此勁爆的話，顧明侑當場噴出嘴裡沒來得及咽下的水，連忙抽出紙巾擦了擦。

「什麼？！」

他喊得聲音賊大，就像從陽台看見了對面樓里有人打野戰。

顧明侑瞪起眼睛向書單一求證，而素來專業可靠不打馬虎眼的書副長回應來肯定的眼神……沒法了，顧明侑轉頭，使勁地猛瞅對面的伊莎貝爾，少女淡定無比地坐著，放在膝蓋上手的手指都沒動一下。

「這是真的？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顧明侑掃視一圈，出租房還是他的出租房，擁有老式電視機蘋果插線頭電燈和熱水壺的現代人的普通屋子，窗外頭也是鋼筋混凝土的城市，他沒來到科幻世界啊。

他再次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坐在案幾另一端的伊莎貝爾，光澤的毛髮，紅潤的皮膚，雖然不善表達但絕對是真實的眼睛鼻子嘴巴……我去，拋開軍裝便是活生生的一個青春活力女孩，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顧部長，這是事實。」書單一大體能料到顧明侑的反應，普通人的認識中想迅速接受如此的現實的確比較困難，她略感頭疼地說道，「我知道這個消息會有些難以置信，所以白天你問的時候我沒有過多的解釋……當時說出來你肯定是不信的……」

「我現在就信了嗎？」

顧明侑摸了摸臉，表情便秘地看著對方。

怎麼就變成機器人了呢，這拉到街上誰能看得出？信了才有鬼好吧，這簡直比說對方是大雕萌妹都扯淡多了。

「大校，書單一女士說的是正確的。」

伊莎貝爾開口說道，聽聽，多麼清脆悅耳的女聲，配合小黃油的台詞誰能不開沖，都比一半以上女孩的聲音好聽了。

除了捧讀了點。

顧明侑揉了揉額頭，淡定一下，他近來收到的消息許多都是十分驚人的，這裡已不是他熟知的地球，而是有著阿比斯，有怪獸，有機甲，他揮動蝴蝶翅膀而改變了未來的藍星。

這麼一想，多出一種超逼真的黑科技，好像還可以接受？

「部長，其實我一開始得知伊莎貝爾的消息時，吃驚並不亞於你多少。」

書單一繼續說起來，語氣端正認真，「伊莎貝爾是我方非常重要的成果之一，即是在聯軍內部也是極為特殊的存在。」

「她看起來與正常人類的十六七歲少女無異，但考慮內部循環與從整體性而言，她正是意義上的智能機器人。」

「……」顧明侑下意識地看了看少女，她抑或它，神情平淡，沒有任何反駁。

書單一：「……生物科技，機械科技……多種跨領域的結合，運用了聯軍最前沿的科研技術與理論成果，但一直都是對外嚴格保密，知道的人屈指可數。不管是其機器軀體的身份還是化為普通戰士的身份，種種原因，全部十分敏感。」

精緻瓷器面孔的女孩捧起被子，不怎麼熟練，動作輕柔地刺溜喝了一口。

顧明侑望著那對藍色無瑕的眼睛，不由分開了眾多困擾，慢慢只剩下關於對方的思慮，本來，他見到她的樣子，一直以為她可能是個亞裔和歐羅巴的混血來著。

機器人……

瞬間變成了沒有溫度的寒冷。

「你說她是我的部下……」

那些宛若對某種物品說明書的介紹，印證少女生動靈巧的神態，撥動了顧明侑的一根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