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爬牆砸出來一段孽緣
感謝那個老掉牙崩的死翹翹的便宜師傅,被她用幾根雞腿加兩滴眼淚,就騙來一部憋腳蝦武功秘籍。
這些年好逸惡勞,左躲右跑,刀法、劍法沒學會幾招,腳下逃跑的功夫學的還學的似模似樣。
將拂熟門熟路的跑到南門巷,眼前的城牆足有三丈高。
提氣、縱躍,扒牆,沒扒住。
再提氣,再縱躍,再扒牆,嗯,還是差一點。
於是再跳。
終於給她爬上了牆,她早已累的滿頭大汗,死狗一樣趴在牆頭上直喘氣。
遠遠的穿來一陳凌亂的腳步聲,有宮侍一路走一路喊:「王女——太君找你,快出來吧!」
她暗呼僥倖,提氣從城牆下一縱而下,裙角被什麼颳了一下,身子在空中一個不穩,左右搖擺的直直往下墜落。
「死了!死了!」慌亂之中,她只來得及將自己下落的姿勢調整為屁股朝上,盡量減少損失。
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一聲憋悶惱怒的悶哼聲從屁股底下傳來----是個人,她砸到一個人。
牆內巡查的宮侍聽到想動,噔噔噔的走進了,「什麼聲?你們到那邊去找!」
「唯「
電光火石間,將拂條件反射的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巴,將所有的聲音都給堵的死死的。
還一會,待到那腳步聲遠去之後,將拂這才一屁股累坐到地上,呼呼喘氣,熟料地上原本「逆來順受」的人,一個鯉魚打滾就站了起來,擼著她的脖子,使命的掐。
「等...等..我有話說...」
脖子上的力倒送了幾分,頭頂上那人陰冷的說:「說」,說完再死。
「你知道我是是誰嗎?掐我犯法的!」
說完,她就感覺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那麼二呢。
樹蔭里有點昏暗,這人又是逆光而站,依稀能看見個面目輪廓,約莫猜測是個男人。
那人聞言便眯起了狹長的鳳眼,端著她的脖子,細細的打量起來。
冷哼一聲,「是...你!」
將拂心道有戲,趕緊順杆子往上爬,「是我呀!」
「呵——」
二話不說,雙手一收,再次死命的掐。
將拂很蒙圈,這人怎麼不按劇本走呢,難道是仇人?
「等....等....等..一下.」
那人眼鋒如刀,寒光逼人中透著外邊的艷麗,果然就手一松,等了一下。
將拂連連咳嗽,「咳...咳....我有仇嗎?你看清楚點,我是個好人,從來沒有得罪人,大哥你會不會弄錯了,讓我死前做個明白鬼!」
那人道:「不必!沒有,你化成灰我也認得」。
靠,這麼牛掰,厲害了,大哥。
那人眼神一冷,雙手做勢又要掐,我心想,這人再掐下去,估計我這脖子真的咬斷,連忙舉起雙手,很沒出息的投降告饒,「喂呀,大哥,我知錯了,算了錯了,你想怎麼補償,我給你賠罪還不成嗎?」
「當真?」
「比真金還真!」
「溪將拂,記住你說過的話」。
「記得,記得,一定記得。」
看來這人真的認識她呢,溪將拂捂著脖子,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繞道男人的對面打量對方。
說是男人,其實不過一個少年,身量頎長健美,鳳眼紅唇,臉上上帝之刀打磨而成的藝術品,眉眼卻很精緻,整個搭配起來,有一種張楊到極致的艷麗。
很是驚心動魄。
少年巋然不動,眉眼低垂,從睫毛縫裡看她,任由她打量,像是也有些期待她能把自己認出來的樣子。
然而,將拂搜腸刮肚,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眼見著少年的臉色一點點的便冷,她弱弱的開口,「那個,你知道的哈,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是聖人說的。」
少年瞪她,她脖子一縮繼續往下講,「為什麼會刮目呢,因為萬物時時刻刻都在變,人也在變,男人尤其會變!」
少年嘴角輕勾,伶俐的鳳眼半眯著傾身朝她一點點壓了下來,直到把她壓蹲下,空氣里的那根弦再次繃緊了。
將拂雖然慫,但她抗壓啊,在她父后哪裡這十幾年的忍者神功,也不是白練得,她還是硬著頭皮快速的往下說:「男大十八變,你如今變得這麼美,我忍不出你了,也很正常啊,嗚嗚..」
狂風暴雨一下子就消散了,天藍水闊,白雲悠悠,連小風都散著愉悅的氣息。
這...這...人神經病啊,一言不合就變臉。
她都懵圈了。
不過看這人眉眼低垂,嘴角含笑的樣子可真的是美膩啊。
「趙嘉!」正常說話的聲音也好好聽,就像風鈴在叮鈴吹奏。
「啊——」
「我說我叫趙嘉!」
他盯著她,認真分析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換,須臾問道:「怎麼?你..不記得了?」,這聲音明明像是情人在耳邊呢喃,卻讓她無端端打了個冷顫。
她突然想起武俠里常常出現的狗血橋段,一個炮灰被主角無意中狠狠的羞辱了,發奮圖強,忍辱負重的閉關十年,十年後,他鬥志昂揚的找主角去尋仇,而對方卻很疑惑迷茫的說:「抱歉,請問你哪位?」
哈哈...這場景確實挺氣人的啊。
「記得,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實則關於趙嘉這個名字的記憶,真的模糊一片。
嗯,回去要喝點小酒,好好想想。
「嗯」
「那你背我回家」。
將拂以為自己聽錯了,難得見對方如此溫情柔和的美樣,她鼓了鼓曬棒子,小小聲的說:「不行啊,你太重了,我身力氣小,背不動你」。
趙嘉原地瞪了瞪眼,一甩袖子,氣咻咻的走了。
從頭到尾,將拂整個人都是懵逼的,美人生氣走了,她沒有留戀,只有長舒一口氣,喪喪的給自己揉火辣辣的脖子。
得,今晚上睡覺,她還能睡的著嗎?
「哎!最難消受美人恩吶」,她果然還是喜歡溫柔些的男人。
一抬眼,卻愣住,無聲無息的,這人怎麼的又折回來了吶。
只見他彎身在她面前蹲下,「上來,我背你」。
「噢!」
直到迷迷瞪瞪的爬上他的背,再迷迷瞪瞪的被送回家,由迷迷瞪瞪的被人送上床,上好葯,她一直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聽話。
還有這個人的邏輯怎麼就那麼奇怪呢,她不背她,他就被她,所以說,重點是在這個「背」吧。
趙嘉...趙嘉...趙嘉...到底在哪裡聽過的吶。
ZZZZ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