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滾
無空攀上石台，卻晚了一步。
綠巨人，已扛著卓瑪跑進山洞，他還能聽到卓瑪的呼叫聲。
「你就這麼進去？」黑色飛龍攔在洞口；「你赤身裸體，手無寸鐵……」
無空舉起木棒，敲！
飛龍只能躲開，讓無空進入山洞。
白色雙旋翼無人機也在洞口盤旋，兩隻無人機開始對話。
「進去不？」黑色飛龍。
「我進不去，裡面的磁場環境很奇怪，沒有現場燈塔，我會撞毀的。」白色無人機；「克麗絲還有一點五公里，她到了，我才能進去。」
「我還有一公里。」黑色飛龍逐漸縮小，從海碗般粗，變為拳頭般細，黑色的龍身，閃閃發亮。
一片片黑色鱗片，脫離黑色飛龍。它們是一隻只單旋翼小型無人機，桃子大小，一隻接一隻，飛進洞口。
「你蛻皮了……」白色無人機；「怎麼做到的？」
「技術上沒什麼難度，主要是操作系統。」黑色飛龍變成一條黑蛇，落在地上；「喬治.索爾已經拿到了它的源代碼，你們很快就能搞出來。我們，不只在精神上支持你們。你們在東洲，也不要折騰的太厲害。」
「您說的，我聽不懂……」白色無人機升高，開啟全方位掃描，建模……
白衣凡惱，正在攀登暗雪山，距離石台一百五十米。
他身後一公里處，是正在過河的克麗絲.孔德。
克麗絲身後一公里，夜子和路易，正在下山。
他們，沿著一條綠色的線路前進，綠巨人的線路。
小法師無空，能跟著綠巨人如此緊，是怎麼做到的？
山洞內，無空與綠巨人的距離正在拉開。
黑暗，是山洞內的主旋律。
無空是兩眼閃出淡綠色的熒光，能模糊地分辨出前方十至二十米的環境輪廓。
綠巨人在五十米外，無空只能聽到他的腳步聲，以及卓瑪的叫聲。
山洞忽然變得狹窄，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戰鬥。
無空看到了一些破舊的衣物，破損的面具，破損的電子設備……
「你你你你你……」卓瑪的聲音；「救命啊……大叔，永別了……」
無空連續跳躍，木棒支撐著洞璧，衝進一處空曠的大廳。
那，有一輛陸空車。車燈發出兩道亮光，射向這邊。
綠巨人，把卓瑪擺在陸空車的頂部，按住她，張嘴欲咬。
「哥哥！」卓瑪看到無空出現在車燈中，驚喜地叫道。
無空挑起，舉起木棒，瞄準綠巨人後腦勺，敲！
綠巨人虎軀一震，僵直了片刻。
無空丟下木棒，拉起卓瑪，逃到陸空車的另一側。
「哥哥，你走光了。」卓瑪昂起頭，盡量不看無空。
她渾身髒兮兮、綠油油的，沾滿了綠色汁液。
只頸部，以金針、銅錢、銀盒為中心，有一片相對乾淨的地方，沒有變綠。
「這個時候……躲開！」無空一把推開她。
綠巨人跳上陸空車，張開大嘴，低吼著撲過來。
無空看到了一點金光，在他的胸口，隨著它心臟的跳動，散射出點點金芒。
金芒融入它的軀體，改變著它的體質……
「吼！」無空低頭，躲過巨掌的揮擊。
他沒有木棒，手無寸鐵，他不知道怎麼辦。
直覺告訴它，綠巨人碩大的身軀中，唯一有效、能對他造成傷害的地方，是那點金光所在的胸部。
除了胸部，打擊任何地方，都是徒勞的，不會有任何作用。
但是，綠巨人的胸部，已經被金芒強化過，且持續強化著。
他兩手空空，破不了防！
「跑！」拉著卓瑪轉圈，躲開綠巨人的又一掌，順勢，踹了卓瑪一腳。
「哥哥，你為啥踢我？」卓瑪被踹倒，剛好躲過綠巨人一掌。
「快跑！」無空又擋。
「哦，跑！」卓瑪跑不了，只能爬。
她看到了一扇門，陸空車的門。
無空也想跑，向山洞深處，卓瑪相反的方向跑。
他的腦子有點發昏，這種感覺，在拉薩華金園，曾出現過。
綠巨人胸口的金光，是那隻吐寶鼠！
直覺告訴他，每在金光籠罩的範圍內呆一秒，發昏的程度就重一分。
結果只有一個，被它控制，變成另一個綠巨人。
但是，綠巨人已經鎖死了他，兩隻眼睛……眼睛黑乎乎的，沒啥用，他……綠巨人是怎麼盯住、鎖死自己的？
「噗通！」無空被絆倒了。
卓瑪翹著屁股，不知在忙什麼?
「你怎麼還沒……」
「咔噠！」卓瑪捅開車門，一頭鑽了進去。
無空看到了鐵棒，師兄給的鐵棒！
它在陸空車裡，靜靜地躺在後座上。
「哥哥，你傻了啊。」卓瑪一把將無空拉進，用力關閉車門。
綠巨人絆住了車門，巨大的手掌試圖探進車內。
無空抓著了鐵棒。
熟悉的沉重感，讓無空信心大增；他，不再是手無寸鐵了。
他不知道這根鐵棒的價值，只知道，拿著它，使用《伏魔杖法》的敲，可以穿透時空！
但是，在車裡不能敲！只能捅！
無空沒練過捅，那是《伏魔杖法》第幾式來著……
他拿著鐵棒亂捅，抵擋著綠色巨掌。
一群桃子狀黑色單旋翼無人機飛進山洞，地上，游來一條黑色的蛇。
黑色無人機落在綠巨人頭上，滿滿當當地落了一層。
桃子們拖拽著它，向上飛。
綠巨人不勝其煩，揮掌擊打頭部。
卓瑪趁機關上車門，鬆了口氣：「好險……」
無空也鬆了口氣：「好險……」
「哥哥，你還在走光。」卓瑪扭過頭。
無空在車裡，找不到任何衣物，只看到一隻黑匣子，拿過來，遮在腰間。
陸空車外，綠巨人掃清了干擾自己的黑色桃子們，將注意力轉向陸空車。
那裡面，有兩個獵物，可滿足他饕餮胃口的食物。
他用力擊打陸空車，推動陸空車。
陸空車外殼堅硬，堪堪抵擋住綠巨人的擊打，沒有破損。
但它在翻滾，每一次翻滾，車體結構都會產生一定程度的變形。
綠巨人持續不斷地擊打，推動。
陸空車，堅持不了多久了。
無空想要集中注意力想辦法，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他的腦子越來越昏，越來越昏。
卓瑪也被滾的暈頭轉向，她顧不得走光，抱著無空的脖子。
一人滾，不如兩人一起滾，受到傷害的面積少了一半。
「啪」地一聲，綠巨人，擊碎了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