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若離開

「楊過，就憑你也想殺人滅口，只怕痴心妄想！」

趙志敬冷笑，尹志平他還畏懼三分，可是楊過曾經是他徒弟，有幾斤幾兩他再清楚不過了。

當即提劍便刺了過來，長劍微擺，便要削掉蘇凡手裡的樹枝。

可他哪知此時的蘇凡早已不是兩年前的楊過。兩年來，楊過跟隨小龍女在活死人墓練功，所練招式皆是克制全真武功。當時，林朝英創出之後，沒有機會使用，此刻卻輪到蘇凡來將之發揚光大了。

蘇凡手中樹枝尖頭一顫，轉了個彎，便點中了趙志敬手腕上的穴道。趙志敬手腕頓時一麻，劍都握不穩了。

蘇凡趁勢而入，一掌劈向他的臉頰，一手來奪他的劍。

趙志敬也是果決，當即便鬆開了劍，側身閃避，轉頭便又要來奪劍。可蘇凡對於全真武功瞭然於心，對他所有反應都有預料，哪能如他所意。一個回身，便將他踢飛出去。

蘇凡這一腳踢得極重，直踢斷了趙志敬兩根肋骨。

但他卻仍沒打算放過這狗道士，樹枝換上趙志敬的劍，當胸又刺了過去。

「楊過，你膽敢弒師么？」

眼看著趙志敬就要亡於蘇凡劍下，一聲爆喝突起，尹志平也殺了過來。他雖然與趙志敬不對付，可也不會就這樣看著蘇凡將趙志敬殺死。

「哼！我不但要殺了這個狗道士，我也不會放過你！」

蘇凡冷笑。

看過神鵰的人，如果說從中選出最討厭的三個人。那麼大多數人會選擇趙志敬、尹志平和郭芙。

這其中，蘇凡最惱的還是尹志平。

此人雖然大節不失，但就憑他玷污了小龍女的清白，便該千刀萬剮。

蘇凡回身便是一劍，盪開尹志平的同時，又朝著他殺了過去。一手玉女素心劍法，專克全真武功。

不過幾招之間，便又將尹志平手中的長劍給打落在地。

蘇凡殺意滿滿，接著便是一劍刺向了尹志平胸口。

「過兒，算了，弒師不詳。叫他們發個誓，不出去亂說也就是了。」小龍女輕聲說道，她的性子終究還是太善良了一些。

趙志敬氣的臉都白了：「我們保證不說就是，還發什麼誓？」

「怕是你想發誓都沒有機會了。姑姑心地善良，不通世情。可你以為發誓了，我就會信你這個狗道士，放過你們？而且尹志平有污姑姑的清白，本就是罪該萬死。」

蘇凡冷笑，小龍女說到底都是心軟，也不怎麼懂得人心險惡。

但蘇凡卻不是善人，他不懂得什麼叫做『不以未來之罪判現在之人』。

原著中，趙志敬後來不但亂說了，還做了漢奸，幫助蒙古人害死全真教無數人。而尹志平則是趁著小龍女被歐陽鋒點穴，玷污了她的清白，此乃神鵰世界當中最大的遺憾。

只有殺了他們才能永絕後患。

說著…

蘇凡手中長劍前遞，順時刺穿了尹志平的胸口。

「楊過，你…」

趙志敬駭然，怎麼也沒有想到，蘇凡竟真的敢殺人。他起身，拔腿便跑。

「想跑！」

蘇凡手腕一抖，手裡長劍電射而出，便穿透了趙志敬的后心。

說罷，蘇凡便跑到了小龍女的面前，舔著臉道：「姑姑，你打我罷。」

小龍女眉眼一橫，道：「我打你作甚。」

蘇凡又道：「我沒聽姑姑的話，殺了這兩個臭道士，姑姑，你打我罷。」

「兩個嚼舌根子的臭道士，殺了就殺了。」

小龍女眉頭微微一皺。

此時的她其實還沒有建立起完整的善惡觀，她只是內心善良，不願殺人。

這一點，看她與李莫愁的區別就知道了。

李莫愁與她都是從小在古墓長大，不諳外界世事。兩人初出古墓的時候，因為不通世情都被人嘲笑過。李莫愁選擇大開殺戒，成了江湖中人見人怕的女魔頭。而小龍女卻沒傷一人。

只是心善歸心善，因為從未出過古墓，她的心中也沒有那麼多教條束縛，只是本能覺得殺人不好。

現在蘇凡既然已經殺了，她也不會覺得如何。

對於生死，她是看的很淡的。

「姑姑，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傳說有一條修行了千年的蛇妖……」

蘇凡笑著，又湊了上來。

兩人並沒有立即回古墓，平時他們修鍊玉女心經一般要練到後半夜。

今日天色還早，蘇凡便拉著小龍女走到了另一處山間坐了下來。

聞著花香，對著月光。蘇凡便給小龍女講起了後世那人盡皆知的白蛇傳的故事。

不知不覺，月上中天。

兩人這才回到古墓，同室而居，蘇凡睡在寒玉床上，小龍女則就在旁邊掛了跟繩子，很快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可蘇凡，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如夢似幻。

他穿越成了楊過，還殺了趙志敬跟尹志平，此刻美若天仙的小龍女就睡在自己的身邊。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李莫愁就會帶著洪凌波前來古墓搶奪玉女心經。

這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李莫愁他倒不怕，這雖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但對於他們來講卻沒有什麼威脅。

原著中，李莫愁這次來襲，小龍女之所以要放下古墓的斷龍石與她同歸於盡，是因為小龍女在修鍊玉女心經的時候被趙志敬、尹志平撞破，走火入魔，受了嚴重的內傷。

而現在，小龍女完好無損，沒受半點的傷。

以小龍女的武功，再加上古墓里的機關，就已經不懼李莫愁了。更別提還有蘇凡。

只要他跟小龍女雙劍和並，別說一個李莫愁，就是來兩個李莫愁都不懼。

原著中，是楊過與小龍女在英雄大會之後，戰金輪法王的時候，才發現雙劍和並的秘密，可蘇凡全知全能，神鵰對他而言根本沒有秘密。

即便沒有古墓里的這些機關，他也完全不懼李莫愁。

在古墓里，他們倆安全的很。

哪怕他日全真教發現了尹志平和趙志敬的死因，全真七子一起打上門來，他們也不怕。

墓門一關，玉蜂一放，來多少滾多少。

蘇凡心裡煩惱的是，他只是這個世界一過客，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跟小龍女相處。

玉女心經是不能練了，以他的心境，這種練功方式，他難免會想入非非，走火入魔是必須的。

九陰真經倒是可以練。

但練完之後呢？

是丟下小龍女獨自跑路，還是帶著小龍女一起出古墓。

出，他肯定是要出去的，要去襄陽找玄鐵重劍。這是主線任務必須要完成的。

而且他既然穿越成了楊過，那麼這個世界里的一些遺憾，他也想改變。

現在尹志平已經死了，小龍女的清白算是保住了。

但這個世界還有諸多遺憾，絕情谷的公孫綠萼，他是要去見一見的。

原著中，公孫綠萼雖然是因為楊過而死。

但卻不是說現在他不去見公孫綠萼，她就不會死。以公孫止的歹毒，就算是沒有楊過，早晚也會殺了公孫綠萼，他必須去改變這一切。

另外，歐陽鋒和洪七公斗死在華山之巔，如果能救，他也想救下來。

至於郭襄一見楊過誤終身，這是好多年以後的事情，他倒是管不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郭襄連精蟲都不是呢。或許，到時候他離開了這個世界，楊過也會跟著消失，倒是沒有這事了。

郭靖與黃蓉，最後戰死襄陽城，這也是好多年以後的事情。

但這件事情，卻不是無法改變，當今天下，戰亂頻生，百姓流離。他雖然只是一個過客。卻並不代表不能做點什麼。

三年時間，種田肯定是來不及了。

但他卻可以給郭靖留下點什麼，讓這個世界產生一點小小的偏差。雖然說戰爭是不可避免的。

天下要統一，要結束戰亂就必須有戰爭。

但身為漢族，他也想讓漢人重新統一這片江山，讓合適的人來做這件事情。郭靖這種全心為民的俠之大者就很合適。

這一切，都需要他出古墓。

問題就在於是帶著小龍女出去，還是獨自出去。

原著中，小龍女與楊過分分合合，造成了許多不可挽回的遺憾。他若是丟下小龍女一人離開，難保小龍女不會出去找他。到時候，劇情線還不知道會怎麼發展。

唯有將小龍女帶在身邊，才能阻止許多悲劇的發生。

只是三年時間，與小龍女朝夕相處，若是他獨自一人離開，小龍女還會獨活么？

況且，到時候，他真的會捨得小龍女這樣一個天仙般的人兒？

越想這些，蘇凡就覺得心裡煩躁，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覺。

原本已經睡著了的小龍女，被蘇凡翻身驚醒，關心的說道：「過兒，你怎麼了，心中不安么？那兩個臭道士，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麼不安的。」

蘇凡連道：「姑姑，我不是為那兩個臭道士煩躁。我是在想，我是在想……」

小龍女道：「過兒在想什麼？」

蘇凡頓了頓，終於說到：「姑姑，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怎麼辦？」

小龍女淡淡說道：「你要離開古墓么？你答應過我要在這古墓里一生一世，我不會放你離開的。你要偷偷離開，我就下山去找你，把你抓回古墓殺了。」

蘇凡一狠心，接著道：「不，我不是說離開古墓，而是說，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這個世界。你要怎麼辦？」

小龍女莞爾：「噗嗤，說什麼傻話呢，過兒你今年才十六歲，無病無災的，起碼還有好幾十年可活的。」

蘇凡認真道：「要是萬一呢？我離開了這個世界。」

小龍女也認真想了想，最終道：「我答應過孫婆婆要照顧你一生一世，要是你先離我而去。我就到地下去陪你。也不枉白費了對孫婆婆的諾言。」

頃刻后，她接著道：「好了，別想那麼多啦。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