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你安心睡

第八十一章:你安心睡

虞七七啜泣著,挪過身子,靠到他懷裡,他說的話她聽進去了,只是這會,心頭上還疼得厲害。

「我不該懷疑你,沒想到他是這麼厚顏無恥的人。」虞正言她不忍心痛下殺手,可他的所作所為,讓她厭惡,反感,唾棄。

「你來南詔之前我就說過,只要是你想找我,大可派人回去找我,我會盡量趕過來找你。軒兒沒了你心裡難過,我也只能儘力安撫好你的情緒。」他摟著她的肩,在她耳邊輕聲低訴。

「等過幾日,我的病好了,就隨你動身回燕京。」虞七七朝他依偎得更緊,她不想再待在這裡,不想聽到任何關於虞正言的事。

「好,都依你。」南宮琰輕聲應下,沒有一絲猶豫。

他低下頭,抹去她眼角的淚痕,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入眠。耳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虞七七慢慢闔上雙眼。

夜深時,南宮琰從裡面出來了,他吩咐阿箋一聲,「皇後娘娘睡下了,你好生照看她,若是她醒來要找我,便知會楚裴鈺一聲。」

阿箋沒聽見裡面有什麼大的動靜,便知道他們二人談得平穩,沒鬧出什麼矛盾,當即應聲,「是。」

楚裴鈺跟在南宮琰身後,離開虞七七的寢宮。

走到半路,南宮琰卻忽然改了道,「皇上,不回去嗎?」楚裴鈺疑惑地看著他問道。

「朕要先去辦件事。」他只淡淡了他這一句,步子邁得很快,楚裴鈺沒敢多問,只與他一同悄悄往前走。

他口中的事,原來是要去找虞正言。

楚裴鈺的眸底劃過一陣疑惑,南宮琰說了,要他在外面守著,他沒辦法跟他進去。

進了牢獄里,他悄無聲息地打暈兩個獄卒,來到虞正言面前。

「你怎麼來了?!」見到來人,虞正言睨著他,緊緊皺著眉頭。

「來送你上路的。」他輕描淡寫地回著,爾後,掌心使力,虞正言的身子一閃,脖頸已經被他牢牢扣在掌心裡。

「就算你現在殺了我,也已經晚了,話我已經如實告訴七妹妹了,想必此刻在她的心裡,早已認定你就是殺害孩子的人。」虞正言輕輕斂眉,鼻尖呼出來的氣帶了沉重,已經開始使不上力來。

「可惜卻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她認定的人是你,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所以我便來了。」

他冷笑,手掌一晃,往他嘴裡塞了一粒毒藥,爾後抓著他脖頸的手鬆開。

「你,你要離間我們兄妹之間的感情?!」虞正言猛咳幾聲,握著自己的脖頸,怒狠狠地看著他。

「在你答應要配合朕演戲時,你已經在離間你們兄妹之間的感情了,不用我親自出手。」

南宮琰唇角邊上的冷笑,愈發濃郁,眸光冷冽瘮人。

「呵!沒想到你竟然比西楚郡王還要狠毒,要使出這麼陰毒的手段來,枉我七妹妹還一心一意地待你。」

他自知自己活不了多久,臉上非但沒有一絲慌意,反而覆上一層惋惜,對虞七七的惋惜。

「放心,她一心一意待我,我自然不會虧待她。」他笑,笑得涼薄,看著他一點點倒下后,他轉過身子,出了牢獄。

「皇上,您為何要去見虞正言?」

他一出來,楚裴鈺便凝著他黑沉沉的一張臉問。

「不該你問的別問。」他冷冰冰回著,從他面前經過。

楚裴鈺怔在原地,往牢獄中看了一眼,他終究沒有進去,凝了一下四周,他緊而跟上南宮琰的步伐。

就是在當晚,南宮琰給沈非鴻遞了消息,叫他領著顧夏給他撥的那些將士來南詔。

第二日,牢獄里便傳出了虞正言中毒身亡的消息。

翼水王面色沉重,當即就找來了南宮琰,他一到南詔便出了這樣的事,想到虞正言之前說的那番話,他沒有理由不懷疑他。

他到翼水王的跟前時,南詔皇后和幾位皇子也都在,他們看向他的目光都十分複雜。

南宮琰不徐不緩走上前,朝翼水王行禮。

「朕的五皇子喪身在牢獄中,慎刑司的仵作驗身說中的是你燕京的毒,今日找琰兒你過來,便是想要問問清楚。」

翼水王坐在龍椅上,睨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南宮琰。

「昨夜我等七七睡下后,確實離開了她的寢宮,可五皇子遇害的事,卻不知是何人嫁禍到我頭上來。」他矢口否認自己去找過虞正言的事。

虞正廷上前一步,怒指向他,「你一來五弟便中毒身亡,他害死了你與七妹妹的孩子,確實是該一命抵一命,只是皇上,你卻用下毒這樣的手段來毒害他,就不怕被人恥笑嗎?」

他的話里,盡顯鄙夷之意。

「大皇子說的沒錯,若是用下毒這樣的手段來毒害五皇子,確實下作了些,可我昨夜剛勸了七七,讓她放過五皇子,又自己跑去毒害他,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南宮琰神色淡然,沒有一絲慌亂和怒意,只緩緩說著自己不會行兇的理由。

虞正廷皺了皺眉頭,「你勸七妹妹放過五弟?」

「沒錯,他怎麼說都是七七的親哥哥,他做出這樣的事,對她來說已然是太殘忍,我又怎會捨得讓她一直困在這樣的情緒中。她也答應了我,不會再尋五皇子的麻煩,可誰知,只一夜的時辰,五皇子便中毒身亡,中的還是我燕京的毒,只怕,不知是不是有人要跟我過不去?」

他苦笑一聲,暗暗嘆了聲氣。

南詔皇后斂了斂眸,「可是言兒曾說,是你指使他去害阿七肚中的孩子的,只怕你說的話,我們也不能全信吧?」

從南宮琰進殿到現在,她一直在暗地裡觀察他的神色,可他沒有一絲慌亂,神態自若,儼然尋不出一絲破綻。

她捏著手裡的錦帕,只有城府極深之人,才能表現得這般風平浪靜。

「皇後娘娘可以不信,可若是我真做出了那樣的事,七七想來是第一個不會放過我的,她是您的女兒,她的話您總該信吧?」南宮琰抬起冷淡的眸,從容不迫地與她對視。

「本宮是不知道你對阿七做出了怎樣的事,以至於讓她這般毫無顧忌的信你,可你一來言兒便出事,這件事若是不調查清楚,只能勞煩琰兒你多在這宮裡留上些時日了。」南詔皇后的目光中依舊帶著審讀,與之前對他的那番欣賞蕩然無存。

能夠一舉平定燕京邊防之亂,拿下西楚,他的心機之深,不是她能小瞧的,亦不是她看幾眼便能看得出來的。

「娘娘這樣,可就不講理了。」若是一直找不到證據,他豈不是要一直在這待著,他可不願意。

南詔皇后想了想,只好先鬆口,「那琰兒有什麼好法子?」

「其實五皇子遇害,明面上什麼是證據都指向我,可皇上和皇後有沒有想過,若是這個人和五皇子一樣,想要將罪名污衊到我頭上,那豈不是讓真兇逍遙法外。皇宮裡的牢獄,能進去的只怕沒幾個人,這一點你們二位應該很清楚。」

南宮琰站直身子,神情認真,幫他們認真分析著局勢。

翼水王稍稍斂眸,能進入那座牢獄的,除了南宮琰,還有在場的幾位皇子,可虞正言既然已經入獄,那他的存在與他們來說便是沒什麼威脅。況且,他還幫著自己輔佐朝事時,其餘幾位皇子也沒做出什麼逾越的事來,怎麼可能他一入獄就會做出殺害他的事。

他依舊懷疑眼前的南宮琰。

「都說燕京的太子殿下心思縝密,朕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當初他在燕京朝堂上扳倒藺老侯爺一事,他早有耳聞,也不是說薛景成一案他有所隱瞞,只是其中的圈圈繞繞被他處理得恰好好處,沒有一絲破綻。

此刻,就算是這件事真的與他有關,他們也沒尋出任何一絲破綻。

「皇上...」

南詔皇后見翼水王的口氣不太對,輕聲喚了他一聲,他朝她伸出手,制止她想要說的話,緊而對南宮琰說道:「你繼續說。」

「此事除了我,在場還有人嫌疑也很大。」他側過身子,看向指責自己的虞正廷,「那便是大皇子。」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虞正廷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看著他,開口便是急著否認這件事。

「五皇子失勢后,最得力的便是大皇子,若是五皇子入獄的事跟大皇子有關,而大皇子怕事發又將五皇子殺人滅口呢?」

說到後面時,他故意拉長了尾音。

聽得虞正廷心頭一顫,他怒視著南宮琰,環視一下,抽出一旁侍衛手中的刀,駕到他的脖子上,「你再敢血口噴人,我就讓你永遠都說不了話!」

他性子急躁,本就耐磨得還不夠,此刻見到南宮琰無端將罪名扣到自己身上,當即就站不住了。

翼水王皺著眉頭,眼裡劃過一絲失落的意味,「把刀放下!」他們都沒有要懷疑虞正廷的意思,可他急著這麼撇清自己,倒是讓人不得不懷疑了。

「父皇!」

他扭過頭,不甘心地看著他。

「朕說了,把刀放下!」他再一次重複。

虞正廷憤憤看南宮琰一眼,這才放下自己手裡的刀。

「大皇子不必著急,我這也不過是推測,若是推測得不對,到時候任由大皇子責罰,可若是推測對了,那大皇子可就要遭殃了。」他笑著,臉上沒有一絲惡意。

「哼!」

虞正廷冷哼一聲,退開與他站得離遠了一些。

他繼續說道:「當初五皇子到燕京探望七七,帶了許多其他五位皇子給的好禮,可見他要去之前,幾位皇子都是知道的。若是當時大皇子就與五皇子謀划這件事,那也未可知。」

「那你說說,毒害七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於五弟有何好處,他為何要聽我的話去那麼做?」虞正廷又是一聲冷哼。

「大皇子問到點上了,五皇子為何會答應你毒害七七肚子里的孩子,是因為嫉妒。南詔的族人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南詔皇帝和皇后最寵愛的,便是這個小公主,雖然她是女兒身,又嫁到了燕京,可於虞正言來說仍是一種威脅,誰知曉她肚中的孩子將來會不會回到南詔中,將這個皇位奪走。你知道他一向提防七七,便使計讓他這麼做,好讓他覺得你是真心實意要幫他的。」

南宮琰一步步朝他走近,「後來,事發之後,他便將罪名扣到我頭上,可他沒想到,皇上和皇后竟然這般維護七七,將他關入牢中。原本答應要幫他的你順利地成了皇上身邊的得力助手,怕事情敗露,便等我到了南詔將他殺害,正好讓我坐實這個罪名。」

有那麼一瞬間,虞正廷自己都差點信了他這一番說辭,只是他沒有半分退卻,仍舊是緊握著手裡的刀,看向臉色陰沉的翼水王和南詔皇后,「父皇,母后,兒臣的性子你們是知曉的,千萬不要聽信他的一面之詞,就算是七妹妹嫁給了他,他也一樣不是我們南詔的人!」

他心口上的那顆心撲通通跳著,生怕他們錯信了他的話。

「大皇子說的確實也沒錯,這些都只是我自己的推測,還是要尋到證據才好。」

南宮琰也轉過身子,風輕雲淡地說著,爾後,他頓了頓,「不過,方才在來之前,我便讓我身邊的護衛去了大皇子的寢殿里,搜了一下他的內殿,真假便看他是怎麼說的了。」

在來之前,他派了楚裴鈺去虞正廷那裡。

「傳楚裴鈺進來。」翼水王朝一旁的侍從說道,此時此刻,他顧不得什麼擅闖皇子內殿的規矩了,只想看看南宮琰說的是真是假。

內侍頷首,退了出去,過了一會,楚裴鈺便從外面進來,身邊跟著虞正廷內殿里的侍從。

他上前朝翼水王躬身,「回稟皇上,這是卑職在大皇子屋中搜尋到的東西,藏在床榻的暗格里。」

他手裡拿的,便是毒害死虞正言的毒藥。

虞正廷的臉色再一次變了變,他內殿里的暗格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饒是南宮琰這種身手極好的人,就算是進去過,也定然不會知道裡面有暗格。

而且,他哪來的機會進去?

但這些,都不是他這會該思索的問題,他要思索的是,南宮琰說的這些話,他的父皇母後會不會信?

翼水王擰了擰眉頭,讓侍從去將楚裴鈺手中的呈上的東西拿給仵作看,讓他驗證。

站在下面的仵作拿到手裡,認真聞了聞,方才躬身回道:「回稟皇上,此葯確實是五皇子在獄中中的毒藥。」

他垂下眼眸,末了,看了虞正廷一眼,又看了南宮琰一眼,爾後才開口說道:「來人,將這個滿口胡言的人抓起來!」

南宮琰稍稍斂眉,眸色加深,「皇上這是何意?」

「南宮琰,你跑到我南詔來,攪亂我們皇室中的這趟水,行為舉動實在是可疑,朕不得不將你先扣押起來。」翼水王眯了眯眸子,並未信他的話,他已經失了一個兒子,再失一個,於他們南詔皇室來說,是一大損失,可是於他南宮琰來說,卻是什麼損失也沒有。

其中獲利最大的人,是他。

翼水王身居皇位多年,若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這個陛下才真是白當了。

「爹!您不能將他抓起來!」正當侍衛們要上前之時,虞七七從外面跑了進來,朝他求情。

「阿七,你放心,父皇不會傷害他,可若是這些事從頭到尾都與他有關,父皇也不會放過他。」他義正言辭說道。

「可是父皇,他昨夜才勸慰女兒,讓女兒放過五哥,不會去毒害他的,就算是毒害,也是五哥他咎由自取!」

這會,她選擇相信南宮琰,昨夜他說的那些話,是她親耳聽到的,她相信那些話不是騙她的。

「阿七,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何況父皇也不會傷害他,你大可放心。」翼水王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可是,可是女兒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入獄而坐視不管。」虞七七跪到地上,懇求翼水王不要關押南宮琰。

阿箋站在她身側,想要將她扶起來,可她怎麼也不肯起來。

南詔皇后看得心疼,她的病還沒好,這麼跪著若是再鬧出什麼傷來,到時候心疼的是他們兩個。

「不如就算了吧,索性他都待在皇宮裡,不會出什麼漏子的。」她勸慰翼水王一句。

翼水王看著虞七七,再看了南宮琰一眼,方才鬆口,呵斥後面的侍衛,「你們都退下。」

要將南宮琰關押入牢的侍衛們一一退下,南宮琰走上前,將虞七七從地上扶起來,「沒事吧?」他關切地問道。

虞七七抬起那雙略帶疲倦的眸子,搖了搖頭。可她看向虞正廷時,卻是眼神複雜。

翼水王雖沒信南宮琰的話,可其他幾位皇子,並未一句都聽不進去,這個皇位,他們兄弟幾個雖明面上沒有和虞正言搶過,可私下裡,卻因為這個發生過不少口角,此時他們看向虞正廷的眼神,也有些複雜。

虞正忻最先發話了,「父皇,七妹夫說的話雖不能信,可大哥也實在有點可疑,若是只對七妹夫一人用罰,會不會不太合理?」

「二弟,你這話什麼意思?」虞正廷當即對他喝斥。

「大哥,我沒什麼意思,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你若是心裡沒鬼,也不必這麼緊張,等一切事情都查清楚了,自然就擺脫嫌疑了。」他陰陽怪氣地說著。

「是啊父皇,二哥說的沒錯。」其餘的幾位皇子也站出來說話。

翼水王擰了擰眉頭,臉色凝重,過了一會才說道:「廷兒,朝堂上的事你這段時日不必插手了,手裡的一切要務,都先交給忻兒,待事情查清楚了,朕再讓他交還到你手裡。」

「父皇!」

虞正廷不可置信地看著翼水王,明顯不太願意交出手中的實權。

「大哥,以前也不見你是這般喜歡爭權奪利的人,如今只是要你交出實權,你都不願意了嗎?」

虞正忻佔了上風,此刻定然是不會放過落井下石這麼好的機會。

他轉過頭,滿臉怒意瞪著向虞正忻,冷哼一聲后才朝翼水王回了聲,「兒臣遵命!」

這下,他的翅膀就相當於折斷了。

出了殿宇,南宮琰帶著虞七七回她的寢宮,「方才你為何不信你大哥說的話?」他開口問她。

「大哥他們私下,本就有爭奪過皇位的心,不然五哥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何況,我不信你昨晚上說的那些話是騙我的。」

她抬起頭,明亮的光線落到她臉上,洋溢著堅定的神情,眸中,也帶了絲絲光亮。

南宮琰的唇角,漾開一抹笑,雙眸動容。

只有楚裴鈺跟在他們身後,心事重重。

「皇上怎麼知道那葯會被大皇子藏在軟榻的暗格下面?」阿箋追著楚裴鈺問。

「昨夜我們回去的路上,恰好見到大皇子進了關押五皇子的牢獄中,覺得不對勁便跟了他一路。」他輕描淡寫地回著。

「原來是這樣。」

阿箋點了點頭,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楚裴鈺抬起頭,看向掛在晴空上的烈日,此刻,沈非鴻應該已經快到南詔了。南宮琰告訴他,今夜子時會動手。

而南詔,一點防備也沒有。

......

顧夏趕到西楚時,唐易漪已經將劉副將軍營中的將士和西楚的舊部匯合到了一起,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顧夏會來得這麼快,她還沒做好部署,她以為南宮琰去了南詔之後,她就不用擔心其他人了。

此刻見到顧夏帶兵將他們的軍營全都圍困住,她才明白過來,原來南宮琰早就有所防備,而且就等著她將西楚沒拔起根來的舊部匯合起來,最後他再出手。

劉副將的軍營中,有西楚之前歸降的將士,也有燕京的將士,此刻見到顧夏,他們內部早就按耐不住要起內訌,燕京的將士不可能幫唐易漪做事,那於他們來說,是死路一條。

一見到顧夏領兵前來,他們便紛紛舉旗攻出軍營,想要與顧夏手下的軍隊會和。

唯有一半的將士,願與唐易漪站在一起,與顧夏一起拼個魚死網破。

戰事一直打到天黑,眼看著身邊的將士一個個倒下,唐易漪放棄了掙扎,她將手中的兵符揚起來,向顧夏求情,「顧指揮使,我願將兵符獻上,你可否能饒了過剩下的將士們?」

顧夏眯起眼眸,那雙眼睛里散發出危險的光,只冷冷說了一句,「不可能!」這也是南宮琰下的死令,無論如何,這回都要將西楚殘餘的舊部趕盡殺絕,以絕後患。

「這是皇上的意思?」唐易漪咬牙,一眼便看出他的心思。

「長公主,下輩子投個好胎吧。」於她,顧夏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敬佩之意,畢竟她是個女流之輩,為了家國能夠起兵造反,已經勝過其他人許多。

既然南宮琰不會放過他們,她只好將手裡的兵符一斬為二,對著身後的將士吼道:「都殺出去,能活一個是一個!」

她揮著手裡的刀,最先沖了出去,可惜,沒有逃過顧夏手裡的刀,最後,倒在了晚霞的餘暉中。

「長公主!」

媚兒和她身後的舊部紛紛大聲叫道。

那張稚嫩的臉,在晚霞的照耀下,顯得無比的亮眼,帶著奪目的光。

媚兒將她接到懷中,她只張了張口,便閉上雙目。她將她的屍身放好,才繼續拿起身邊的刀衝出去拚命。

可是他們,也沒能掙扎多久。

將士們清理軍營中的屍首時,顧夏走到唐易漪身旁,吩咐一旁的將士說道:「將她的屍身好生安葬,刻上碑名。」

「是!」

一旁的將士頷首回道。

西楚的事一直忙活到深夜,他留了幾位得力幹將在西楚中,帶著餘下的將士往南詔趕,這會南宮琰和沈非鴻應該快動手了。

南宮琰囑咐他,等西楚的殘局一旦收拾完,就領著餘下的將士趕往南詔支援,他怕有什麼意外。

一切沒他想象得那麼順利,可也沒有很糟糕,如今虞正廷被軟禁在寢殿里的,翼水王又毫無防備,於南宮琰來說,已是最好的時機。

阿箋將虞七七的湯藥端上來時,南宮琰從她手中接了過來,吩咐她一聲,「皇后這邊朕來照顧就行,你退下吧。」

「奴婢遵命。」阿箋頷首,退了下去。

南宮琰將葯碗拿在手裡,走到桌沿邊上,拿起幾顆冰糖往裡面放,「朕瞧你這兩日喝葯總憋著一張臉,就知道這葯一定哭得很,給你放幾塊冰糖,這樣一會就好受了。」

他轉回頭,對著靠在軟枕上的虞七七說道。

「嗯。」虞七七含笑點頭。

他笑著轉頭,從袖中拿出一粒事先備好的安神葯,放了進去,攪好后拿到她身旁,一點點喂著她喝下。

虞七七以為那葯與她平常喝的那些一樣,可是才喝下沒多久,她便覺得睏乏不已,只以為也是喝了葯的緣由,便抓著他的手,「我乏得厲害,你在這陪著我。」

「好,朕不走,你安心睡吧。」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她的唇角漾開一抹淺笑,帶著笑意入夢。

不知睡了多久,夜裡,她聽到了外面傳來的打鬥聲,混著慘叫聲,還有她阿爹阿娘撕心裂肺的呼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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