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節
清晨,窗外傳來唧唧咋咋的鳥叫聲,方晫醒來的時候頭痛劇烈,他用雙手給自己按摩了幾下太陽穴,試圖緩解一下自己的頭痛。他如以往一樣,睜眼前伸了個懶腰,可誰曾想腳觸碰到了另一個人的身體,他忙睜開眼睛,看見梅寒睡在自己的身邊,嚇得大叫一聲摔下了床。
梅寒在一聲驚吼中嚇醒,半睜著眼看著摔下床的方晫說「鬼叫什麼,讓不讓人睡覺啊」
「怎麼會·······」方晫嚇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梅寒揉揉眼睛,大概明白了什麼情況,他側身躺在床上,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臉上露出陰險的笑臉,調侃道「怎麼,一覺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方晫一臉驚慌的看著他,又看了一眼自己,還好身上還穿著一條短褲,這才讓他稍微鬆了口氣。
「看來也是一個負心漢啊,昨晚還那麼柔情似水,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怎麼可能」方晫搖搖頭,努力的回憶昨晚的事情,可只能斷斷續續的出現一些在酒吧里的片段,至於出了酒吧之後,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要不要我告訴你事情的經過啊,就是你喝斷片了,我把你扶進了房間,然後你就,你就沒有控制住自己,就·······」梅寒故意說的斷斷續續的,調頭胃口,急的方晫的心都到嗓子眼兒了。
「然後就······就像我表白了,看」梅寒伸出左手無名指手上的戒指給他看,說「你昨晚還硬給我戴上了這個指環呢,然後你自己也戴了一個」
方晫慌忙的抬起自己的左手,自己的無名指上確實也有一個。他仔細看了看,是昨天地攤上老婆婆賣的那對指環,可他明明記得自己沒有買,怎麼會,怎麼會戴在他們兩個的手上呢。
「我沒有買啊」方晫強調的說「我記得我心裡確實有想過買一枚送給你,但是我沒有買」
話音剛落,梅寒心裡先是一顫,隨即一股熱流湧上他的心頭,他終於聽到了他想聽的話,以至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險些沒滴落出來。
方晫看著梅寒喜極而泣的神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馬止住,解釋道「我酒還沒醒,頭還是暈乎乎的,所以,所以剛剛的話是胡說的」
「戒指是我買的」梅寒解釋道「昨天你拿起來的時候我也看上它了,所以背著你買了下來,你說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
方晫看著他啞口無言,其實被梅寒這麼一弄,心中確實有點驚慌,但看到戒指之後,內心有有點小喜悅,只是自己壓迫自己的情緒過大,有點驚慌失措而已。
「你太理性了」梅寒坐起來,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說「脖子都睡僵硬了,估計昨晚是睡你手臂上太久了」
聽到這話,方晫更是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表示一臉的無辜。
「你到底累不累啊,幹嘛要這麼壓抑自己的感情呢」梅寒下床,伸出手拉他起來,繼續說道「你昨晚什麼都給我說了,真的很心疼你,總是不敢表達自己的情感,你覺得這樣你能過得開心嘛,人生就這麼一輩子,愛情永遠都是美好的,你就不能敢愛敢恨一次嘛」
說完,梅寒湊近他的臉,方晫的唇近在咫尺。方晫屏住呼吸,看著他清晰的五官,連大氣都不敢出。這樣的場景他不知自己私下裡想過多少次,這樣近距離的感受著梅寒的呼吸他也記不清自己到底腦補過多少次了,可就是不敢邁出這一步。此刻,他沒有拒絕梅寒的主動出擊,也沒有做出主動迎合的態度,而是站在那裡,任憑梅寒吻住自己的唇。
梅寒試探性的輕輕吻上去,見方晫沒有拒絕,便閉著眼睛開始如痴如醉的深吻。慢慢的方晫繃緊的身體放鬆下來,一股熱流直逼他心頭,他閉著眼睛,享受般的任由梅寒的手在自己身上撫摸,下身開始有反應后,他也開始回應著梅寒的熱情,這或許是他第一次變成真正的男人。
兩人激情之後,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這番雲雨使他們兩個都耗盡了體力。梅寒環抱著方晫,頭靠在他胸前閉著眼睛休息。方晫靠在床頭抽著煙,看著手上的那枚戒指,並沒有要摘下來的意思,他並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可他也並不否認這是讓他覺得最爽的一次性行為,因為他埋藏多年的饑渴終於得到了滿足和釋放。
「做都做了,你能不能放輕鬆一點,欣然的接受這一切呢」梅寒看穿他的心思安慰道。
「嗯」
「我最不喜歡你這種懦弱的性格,你就是心理包袱太重了,你真應該去大城市生活生活,多接觸像我們這樣的人,那麼你就放得開了,就不會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了」
「嗯」方晫仍是一個字回應他。
「你會選擇這條路走到底嗎」
梅寒看著他的眼睛,期待著他的回答。
「會」方晫心不在焉的回答著。
梅寒看著他的神情有些失望,但還是滿足的抱緊了他,生怕他下一秒就會反悔。從認識方晫那一刻起,他就掐死了方晫的軟肋,心軟和責任是方晫最為迷人的地方,而梅寒也只是想任性的自私一次,為了他想要的愛情。
中午,艷子在他們房間的門外叫他們,問他們什麼時候走。梅寒套好自己的餓衣褲便去開門,方晫下意識的理了理床單。
「兩個大男人在房間里幹嘛呢,開門都這麼磨嘰」艷子探頭進房間左看看,右瞧瞧,想找點什麼貓膩出來。
「你這眼神,想找什麼呢」梅寒推了下她的頭。
「你們在房間里幹嘛呢,這麼半天才開門」艷子看了眼正在洗手間洗臉的方晫。
「上廁所,你也要看啊,昨晚爽翻了吧」梅寒故意轉移話題道「你這個男朋友功夫應該不錯吧」
「過分了啊」艷子白了他一眼說「人家可是女孩子啊,問的這麼露骨幾個意思啊」
「在我面前我可沒把你當女人看啊」梅寒玩笑道「你可比我們男人生猛多了」
「一邊去,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艷子說道「你不打算今天開門做生意了」
「做什麼生意啊,玩開心了再說」說這話時,梅寒用餘光看了眼方晫,好似在說他比什麼都重要。
「喲,闊氣」艷子笑道「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說,我們接下來怎麼玩」
「怎麼玩」梅寒說「快回房間收拾收拾吧,不然你老公等不急了」
「不是老公」艷子強調說「離我老公還遠著呢」
話剛說完,艷子便被梅寒推出了門外,說「我要換褲子了,也不好意思留你,請自便」
艷子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樣看著他,故意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梅寒「啪」的一聲關掉了門,把她徹底的當在外面。
「我們習慣了,她就是男人婆一個」梅寒看著方晫解釋道。
「嗯,知道」方晫笑笑,其實他很羨慕他們的這種友誼,只是自己還放不開而已。
「以後我們在一起久了,你也可以放開身段像我們一樣開玩笑了」
「嗯,我先學著在你面前放開自己吧」
方晫轉過臉,環抱著梅寒的身子,這個舉動讓梅寒有點受寵若驚,方晫繼而說到「就像你說的,既然走倒了這一步,我也不能總是端著,活好當下」
話剛落,方晫的嘴蜻蜓點水般的落在了梅寒的唇上,梅寒幸福的抱著他,久久不想分開。可誰曾想,方晫為了這個吻在內心裡掙扎醞釀了很久,從給艷子開門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著如何開啟他主動的第一「吻」了,直到說服他敢主動的抱起梅寒那一刻,已經做到他目前的最大極限挑戰了。
「誰說你是木頭的,感覺你說起甜言蜜語來可以肉麻到骨頭裡」梅寒看著他的臉,撒嬌般的在他面前做了個鬼臉。
兩人膩歪了一陣之後便出門找艷子他們去了,吃過午飯便開車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