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〇七十四章：凶多吉少
天上的月兒正是圓明，靜靜地掛在天上，看著下方的熱火朝天。
宮城之外一塌糊塗，宮城之中心急如焚。司伯言坐在御書房中，氣的來回踱步。
不多會兒，方總管快步從外面跑進來，在他耳旁小聲彙報。
「陛下，鬼佬傳來話，說是今日有乞丐看見鎮國公的孫媳婦在鴻臚寺附近出現，被一個陌生人以『常典客』的名義帶走了。後頭的事，再無人見著了。」
「什麼？」
司伯言驚詫地看向他，鬱悶的很。
這事情怎麼好端端的又是跟常樂牽扯上了關係？
「你讓他去衙門報案，提醒一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是。」方總管轉身退下。
「容回！」
隨著他的一聲喊，容回忙不迭地從外面趕進來。
司伯言問，「常典客回宮了沒有？」
「回陛下，暫時未歸。趙侍衛讓人回來傳話，說是常典客聽聞鎮國公的孫夫人出了事，往鎮國公府去了。」容回將剛獲得的消息如實稟告。
司伯言抬手就想讓人將常樂硬帶回來。
外面現在如此混亂，那般危險，常樂居然還敢在外逗留，簡直是不要命了。
轉念又硬生生地將這個粗暴的想法壓下來，只是道：「你讓趙侍衛保護好常典客。」
「是。」容回退下，轉身又進來，「陛下，丞相來了。」
「讓他進來！」
應聲，馮希仁穿戴整齊的官袍，緊著步子進來，直接行了一禮。司伯言也未免禮，張口便質問。
「馮相，這城中的情況你也見到了，鎮國公的孫夫人都被那些鬼魅擼了去，你們到現在找到了任何蛛絲馬跡嗎？」
馮希仁惶恐，「臣沒用，至今還未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鬼魅無蹤，實在難尋。」
「不是讓玄靈觀配合你？玄靈觀幹什麼吃的？」司伯言面若寒霜，「天子腳下，屢番出現這等事情，如何讓天下百姓安心？朕一個大氏，就沒有人對付的了他淼國來的個小小鬼巫？」
「陛下教訓的是，今日九堂道長本有提到過，在城中開壇做法，找尋江番下落，臣以為此事太過招搖，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馮希仁不急不緩說完，小心翼翼地抬眼瞧了他一下。
上方的司伯言來回踱了兩步，沉眉深思。
這在城中明目張胆的開壇做法明擺的是承認了妖物橫行，不過如今就算怎麼遮掩，也是遮掩不住了的，百姓已經惶惶不可終日。
多番思量，只能取其重要的。
「嗯，那便開壇做法罷，若是開壇做法也不成，那玄靈觀也不必再留下來了。你帶著禮部的人和太常寺一同協助玄靈觀，這兩日便開壇做法。」
馮希仁行禮，「是，臣這便去安排。」
話落，看了看擺手的司伯言，馮希仁徑直出了御書房。
榮方宮外，昌立方正等著他。
見著他出來，趕忙跟了上去問詢情況，「老爺，怎麼辦？」
「陛下同意了開壇做法，如今便要去尋九堂道長。」
「那鎮國公那邊……鎮國公還逼著九堂道長趕緊把孫夫人找到呢。」
馮希仁沉了沉氣，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隨後無奈搖頭。
若真是被江番抓了去，那馮靈娥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現在漫無目的地尋找耽誤工夫，讓江番鑽了空子，不如儘快準備開壇事宜，將人給抓住。
……
大街上，鎮國公的侍衛來來往往，大街小巷地搜尋，鬧得百姓都不得安生。
常樂和九堂無奈地看著，立在一出街角任由夜風吹拂。
好半晌，兩人才從鎮國公的威懾里走出來，讓腦子的思路清晰起來。
「這圭都這麼大，九堂道長這兩日都是怎麼尋鬼怪的？」
九堂只想趕快將那背後的妖人給捉住，就也忘記了要調查常樂的事情，跟她暫時站在統一戰線上。
從袖中取出個八卦鏡來。
「由著觀里有些修為的道士用八卦鏡找尋，可惜這八卦鏡很少有過動靜，只有每次鬼魅出行的時候才會有反應。但當我們趕到，已經晚了一步，那些鬼魅又迅速消失於無形。」
「原來如此，那今日孫夫人消失的地方你們有及時感應到嗎？」常樂好奇。
九堂擰眉搖頭，「這八卦鏡只能探測到鬼怪，若是妖人便測不出，貧道懷疑那妖人是讓人擄走的孫夫人，畢竟青天白日里，鬼魅也不可能出現。」
「你說的也是，都忘記那個江番不是鬼了。」常樂雙手抱臂，「如果是人動手的話，就一定會留下破綻才對，如果只是單純的查案子，不如找一下馮相？」
九堂偏頭瞧了她一會兒，深以為然，「如果是查案，那我等便插不上手了。」
見他甩手甩的這麼快，常樂無言以對，卻是想著這件事的可實施性，最後決定不管怎樣還是得先找馮希仁商量商量才對。
……
丞相府中。
才回來的馮希仁聽聞常樂和九堂來尋，立馬讓人將他們二人帶進來，和昌立方在廳堂之中見他們。
四人相聚，均是愁眉不展。
馮希仁先關心了下常樂的情況，「常典客竟是還未回去，在外逗留，如今城中險惡，常典客還是要多加註意。這江番可是對常典客心有不軌。」
「回宮途中聽聞了鎮國公府上的事情，心中焦急便未回宮，江番如今四處抓女子，不惜暴露，可見其有個急需完成的計劃，應該一時半會兒地還顧及不上我。」
常樂隨意地說著，隨後又輕蔑地哼了一聲。
「我倒是希望他來找我，這樣便能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了。居然一直逗留在圭都，如今又做出如此事端，你們猜他到底是要幹什麼？」
九堂沉吟，這個問題他們也想過，直接便將想法說了出來，「怕是就想攪得整個圭都不安寧，鬧得人心惶惶。」
「淼國再趁著大氏大亂，無暇顧及其他之時，趁機攻打大氏。」昌立方補充著發表自己的見解。
這麼說好像是沒什麼問題的。
常樂抬眼看向馮希仁，發現他鎖眉沉思，既沒有對這個觀點表示贊同，也沒有否認，可見是拿不準是什麼緣由的。
馮希仁發現常樂的打量，反問，「常典客以為如何？」
「不知道。」常樂搖了搖頭，「就是感覺怪怪的，他明知玄靈觀就在圭都，居然還這麼囂張的派人派鬼出來鬧事，這也太不把玄靈觀放在眼裡了，是罷？九堂道長。」
突然被點名，九堂深深懷疑常樂是在嘲諷他們玄靈觀的無用。
但事實就是他們也沒抓到什麼，無法反駁。
「貧道羞愧。」
「大國師不在，這種難事多少棘手。」馮希仁出面替九堂說話，又道，「陛下業已同意，讓九堂道長在城中開壇做法，我等會協助玄靈觀儘快完成此事。」
聞聽，九堂眼眸一亮，「當真？」
馮希仁頷首。
見他們二人高興的好像看見了希望，常樂一臉不解，「開壇做法是怎麼個流程？」
「在城中開壇做法，借用天道靈力，可以更為精準的找到那鬼魅藏匿之處，要比現在方便許多。只不過之前要壓住鬼魅邪說，不能輕易動用此法，免得人心浮動。」
九堂詳細地說明情況，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太一樣了，脊背硬挺的很。
這件事他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終於可以為玄靈觀正名了。
常樂神情微妙，忍了又忍才問，「這次真的一定能找到了？可別到時候又出什麼錯。」
「此次定然沒問題。」九堂道長頓了下，眸光一轉，「只不過到時候常典客就莫要出現了，免得影響觀測結果。」
「……我為什麼會影響？」
正不解，便見著九堂投過來的意味深長的目光，忽然間，常樂靈光一現，大概是懂了他的意思。
「常典客並非尋常人，到時候若是偵測對常典客起了反應，大庭廣眾之下怕是不好交代。貧道道行有限，無法避讓，只能讓常典客小心了。」
九堂凝視著面容僵硬的常樂，好心提醒。
此次也非他好心，著實是是有輕重緩急，常樂到底是個目前沒威脅的，又時刻好掌控，根本不足擔心。目前的要緊事是將更為禍害的江番尋到，為民除害。
這時候要是常樂這邊出了問題，眾人將她誤解，轉移了視線，那才是得不償失，江番只怕是會更加囂張。
昌立方和馮希仁深深地看了常樂一眼，若有所思，卻是沒有太大的異議。
唯有常樂勉強露出個笑來，「九堂道長說的有幾分道理，那到時候我就躲在宮中不出去了，九堂道長檢測的時候也注意一下，莫要出了問題，認錯了人。」
果然，這個九堂道長一直以來都對她是有所戒備的。
之前不願意替她澄清，如今又說出這種話來，不知道他調查自己調查到了多少東西。
不過，他既善意提醒，想必還不是拿自己當敵人，還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環視眾人，發現他們都已經把寶壓在了開壇做法之上，常樂還是難以放下心來。
「那馮靈娥怎麼辦？你們開壇做法還要幾日才行，到時候馮靈娥怕是骨灰都得被人給揚了，甚至連魂魄都沒了。」
另外三人不約而同地垂首，表示無能為力。
見著馮希仁和昌立方都是如此，常樂當真是吃驚不已，「噌」地一下站起來，有些激動。
「你們這意思就是任由馮靈娥自生自滅了？」《棄婦成凰：皇后要興國》無錯章節將持續在更新,站內無任何廣告,還請大家收藏和推薦手打吧！喜歡棄婦成凰：皇后要興國請大家收藏：(shouda8.com)棄婦成凰：皇后要興國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